梅雨季

一

雨又下起来了，窗外的风吹打着窗上玻璃，把窗外美丽地画面模糊起来。薛梅一个人坐在窗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她感到格外的无聊。回头看去，身后的壁画似乎潮湿起来。这张画是刘斌给她亲自画的，每一个线条，每一样的着色都显得格外的特殊。刘斌走了多少年了，她现在根本想不起来了。刘斌走了以后就把他留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这是一间空间很小的一室，窗后就是自己的卧室。

薛梅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她曾经是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就因为那一次意外，自己永远站不起来了。从那天以后伴随自己的永远是这个轮椅。

薛梅突然听到外边有敲门的声音，她移动着轮椅，来到门前。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外卖。她今天并没有点外卖，是谁主动给自己点的外卖呢？薛梅感到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份很温馨的外卖。薛梅接过外卖小哥手中的外卖，然后回过身来把门关上。她自己移动轮椅来到餐桌的前面，她熟练地把外卖放到桌子上。

这是一份很丰盛的外卖，里边的饭菜完全是自己喜欢的。她知道点外卖的人很了解自己的喜好，薛梅开始吃外卖。她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她知道从今天开始，梅雨季节到来了。

那么说从今天开始她就开始蜗居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梅雨季节来的时候，她根本无法从这里走出去。外边是阴雨的天气，道路滑，天气恶劣，她一个残疾姑娘无论如何也不能到外边去。每到梅雨季节到来的时候，薛梅就宅在家里。在家里无聊的时候，她就打开过去那些照片。她坐在窗前回忆起那些难忘的往事。

吃过饭以后，她自己亲自到垃圾楼前面把垃圾放到垃圾篓里。然后转动轮椅，回到自己的书桌前面。她开始打开电脑，在网络世界里寻找自己的快乐。她开始打游戏，在游戏中寻找刺激。很快她厌倦了，一个人在房间开始暴躁。她开始旋转轮椅，更加无聊的她开始诅咒刘斌。

刘斌，这个无法让她忘怀的男子，他们一起上大学，一起在大学的校园里散步。他们偷偷地到校园后边的小树林里约会，一起来到这个城市里打拼。她和这个男人形影不离，她的故事就是男人的故事。

无论是国家森林公园，还是那个野生动物园。无论是外滩还是那个海滨公园，到处都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恋爱，这个神秘的字眼在年轻的姑娘里形成的时候，留在姑娘心中的是无限的狂热。

两个一无所有的青年男女狂热地规划过自己未来，在这个充满魔力的大都市里规划着自己美好地明天。他们送走了忙碌的一天，迎来充满希望的明天，每天都在紧张地工作中。计划着另外一个希望。他们去挑战自然，迎接困难。因为他们相信在这个充满挑战的世界里一定会赢得他们的胜利。这种自信鼓励着他们迎接一个又一个困难。胜利在向他们招手的时候，问题出现了。

就是入梅的第一天，让薛梅根本没有预料到的是，他们出事了，那是他们成功地签下第一单的时候。两个人在酒吧里喝酒呢，赵斌喝多了。但是为了省钱，他们还是决定自己开车离开酒吧，在炫耀和梦幻中，他们的汽车和另外一辆垃圾车相撞了。因为饮酒，他们承担了全部的责任。最后的结果就是赵斌失去的生命，她永远地坐在轮椅上站不起来了。

生命中的故事永远敲打着每一个坚强人的心，赵斌的离去，自己的残疾，让他们本来那么脆弱的事业一败涂地。薛梅彻底地失业了。这个充满挑战的世界里，她要想活下去的话，就不能颓废在这个轮椅上。

她曾经多少次想到过自杀，但是终于坚持下来了。她寻找自己的目标，在新的世界里寻找自己最后的归宿。然后她成为网络作家。薛梅现在完全是一个独立自由的自由撰稿人，也是一个时事评论家。她锐利的语言和锋芒毕露的观点，立即在整个网络上引起了很大的影响。薛梅这个名字就像幽灵一样回荡整个神秘的网络里。

同时她还是一个科幻作家，她在挑战自己神秘的想象力。她的文字带着一种芳香，把少女的心完全呈现在一个神秘的世界里。充满花香，充满幻想的文字里，她为自己规划了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未来。

她完全地站起来了，在精神世界里她完全成为一个超人。薛梅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为自己打造一个新的天地，她静静地坐在这里，环视着整个神秘的世界。她在自己规划的这个神秘的空间里成为时代的主宰者。

是的，她永远保持着这种神秘的面纱，她从来不主动和自己的粉丝进行互动。她默默地承受着自己狭小世界里的一切，她像一个漂亮的幽灵，用自己天仙般美女面孔面对着冷冰冰的世界。

在一些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位神秘的天使，在另一些人的眼中她就是一个冷酷的魔鬼。不过没有关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把整个世界给打通了。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她继续创造着世界的奇迹。

小小的房间里有一只可爱的兔子和她相伴，她把这只可爱的小兔子叫做小白。小白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从快递员那里送来的。薛梅没事的时候就开始和小白说话，她会告诉小白，今天她决定做什么。也会告诉小白她小说的下一个情节是什么？

有时候她开始写一篇尖锐的时评的时候，她的冷酷完全表达出来，她无情的批判像一把刀一样刺向对方的心脏。在浩瀚的网络里，她又变成一位勇往直前的战士。

二

江海洋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他打着雨伞来到人行道上。公司到自己的家里就那么几步远，就是这短短的几步里他能够欣赏雨中的世界。路边的花园显得格外美丽，绣球花开遍了整个充满神秘的小花园里。人行道的两边，生长着开满鲜花的树。江海洋突然觉得，一个人在雨中散步是一种多么奇妙的事情。

他今天又在论坛上看到一篇战斗力非常强的文章，他不知道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谁？那独到的见解和锋芒毕露的文字，一下子让他感到心灵上的震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文章，他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很想联系到这篇文章的作者，和他进一步的交谈。因为他觉得对方的观点和自己很像，如果两个人能够交流的话，他们会有共同的语言的。江海洋似乎遇到了自己人生的知己。但是他无法联系到这位作者，虽然自己费了很大的劲儿，到底也没有找到对方的联系方式。

姜海洋是一位很认真的文字工作者，自从自己主持这个论坛以来，他与每一位作者保持着亲密的联系。公平公正地支持各种观点，让各种人在自己的平台上发表各种意见。在多极的世界里相互冲突的意见更显得真理地存在。这也许是他举办这个论坛的初衷吧。

江海洋在雨中前进着，突然前边一位漂亮的姑娘站在那里。柳红突然地出现江海洋有些措手不及。

柳红大方地看着江海洋说：“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不和我联系了呢？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把我的作品下架？哪里错了？我有错吗？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我看到你们今天发布的那些论点的特别一个带刺的梅花的人，那是什么狗屁观点？你竟然在论坛上那么挺她，江海洋你到底什么意思呢？”

江海洋苦笑了，然后很平静地对柳红说：“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出国了，在国外和自己的同行们进行了研究。国内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我偶然地看到带刺的梅花的文章，却对对方的观点新颖，很符合当前的形势。她说出许多老百姓心里的心声，她的观点很符合我们的需要，我们就是要表达普通人的观点。”

柳红进行反驳说：“你完全不知道，这家伙就是晦气也是个魔鬼。因为他的文章打败了许多文学主播，他是我们大家的公敌，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江海洋不以为然地说：“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们大家现在都很虚伪，让你听到一句真话的时候感到受不了了。我们大家都不想改变自己，许多人都希望生活在谎言中。如果这么继续下去的话，我们整个世界就没有希望了。你知道我们现在听一句真心话是多么难吗？带刺的梅花把我们想说的话又不该说的话，通通地说出来了。”

柳红不以为然地看着江海洋说：“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觉得我们毕竟要生活在一种这样的环境中。现在大部分人都习惯了这种环境，起码说我们可以在文字上麻痹自己。难道我们不就得感到一点点的自我安慰吗？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都生活在一种谎言中，因为这种谎言能够让我们实现自己的虚荣心。”

江海洋毫无表情地看着柳红说：“这就是他们把你的文章下架的原因，因为我们这个论坛需要更新。需要改变一下往日的风格。希望大家都能够说实话，回到现实中。不断地提醒自己，提醒别人。我们需要改变，没有改变我们这个世界就会倒退。所以让我们麻痹的时候，突然有人提醒我们。你知道这种吹号人是多么可贵吗？我们现在需要这种吹号人，能够把我们从梦中惊醒。我们不能继续做梦了，再做下去，整个人类就会被毁掉。只有看清现实中的弊病，然后去刮骨疗伤，我们才能改变自己，适应新的世界。”

柳红冷笑地说：“这完全是那个女人的观点，这种观点是很危险的。你把整个世界看得太灰暗了，你的角度出现的问题就会看到不同的颜色。如果你能主动地改变自己的角度，然后再重新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会感到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每一天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充满挑战的世界。亲爱的，说了这么长的时间，你难道不感到口干舌燥吗？前边就有一家新开的咖啡馆，听说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在那里拉大提琴，难道你没有兴趣吗？”

两个人在雨中前进，江海洋为柳红打着雨伞，两个人来到一家新开的咖啡馆里。两个人坐在窗户内，然后靠窗坐下。咖啡馆的老板娘是位漂亮的姑娘，她热情地把两个人让到座位上，当两个人坐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琴声。江海洋情不自禁地站起来。

他顺着声音来到旁边的小舞台上，他看到一位漂亮的姑娘。姑娘穿着白色的裙子，像一个美丽的天使一样坐在轮椅上。熟练地拉着大提琴，美丽的琴声就像流淌的河水一样，穷可见把这个咖啡厅给迷倒了。

江海洋吃惊地看着对方，他一下子认出了这个美丽的姑娘是谁：“薛梅，怎么会是你呢？好久不见了，这么多年你到哪里去呢？我一直都在找你们，刘斌呢？”

薛梅奇怪地看着对面这个男人，用迷惑的眼睛看着对方。她的手并没有停下，依旧忙碌地工作着。那陌生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对方，你认错人了。薛梅并没有和江海洋说话，她一直在努力地工作着。

江海洋回到了座位上，柳红风情万种，亲密地坐在他的身边。柳红用挑战的语言看着江海洋说：“怎么样？这个女人长得怎么样？不过很遗憾，她是一个残疾人。”

三

表演结束后，薛梅离开咖啡厅。她坐在轮椅上，然后缓缓地离开了咖啡厅。

江海洋从后边跟了上来，江海洋快步走了几步，然后撵上薛梅。江海洋站在薛梅的对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坐在轮椅上呢？刘斌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不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江海洋啊。”

薛梅冷冷地审视自己面前男人：“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也许你认错人了，下雨了，请你让开，我要回家了。”江海洋显然有些激动，他站在那里不肯让开，然后对薛梅说：“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了什么变故。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也许你会永远拒绝我，但是我相信我现在找到你了，我绝不会放弃。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我发现你灵魂深处那个坚忍不拔的思想，你就是带刺的梅花吧。”

薛梅冷冷地打量着对方，似乎绝情地对对方说：“这位先生我们根本不认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带刺的梅花，也许你误会了，也许我和你那个朋友长得很像。是我告诉你，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希望你打扰我。没有看见雨下得这么大吗？”

江海洋仍然不肯放弃：“你家住在哪里？让我送你回家吧。”薛梅突然感到有些生气地看着对方说：“我跟你说了，我们不认识，我不需要别人打扰我的生活。你难道听不懂我的话吗？请你让开，这位先生，你不要骚扰我。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就要报警了。我告诉你了，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也许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人是什么人？请你让开我的路，我要回家了。”

江海洋无可奈何地退到一边，眼看着薛梅驾驶着自己的电动轮椅离开了这里。雨越下越大了，江海洋突然感到一阵冷意。一阵奇怪的风将海洋手中的雨伞刮走了，雨伞在狂风的带动一下拼命地抖动，阴沉沉的世界里似乎更加沉闷。江海洋在雨中前进。

柳红把车停到江海洋的身边，柳红在车里看着江海洋说：“赶快上车吧，你这样会感冒的。”

江海洋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继续向前走着。柳红开着车在后边跟着江海洋。江海洋现在怎么也不明薛梅为什么拒绝和自己相认。他现在希望小雨能把自己的头脑淋醒，中间究竟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无论到什么时候，江海洋都觉得薛梅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

他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决定要去薛梅。柳红生气地从车里下来，来到江海洋的身边。她一把手拉住江海洋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发什么神经，难道见到那个女的就桃花乱发了吗？那个女的是个残疾人，自己就站不起来了。难道就因为她那漂亮的脸蛋儿吗？那我不漂亮吗？”

江海洋转过身来看着柳红说：“我现在需要静一静，你回家去吧。”柳红不满意地说：“你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回家？你马上跟我上车去，然后回到我家去洗个澡。我现在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那样我会担心死的。”

江海洋摇头说：“你不必要这么做，我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去做，你回去吧，不要打扰我了。我现在心里很乱。”

柳红坚定地说：“你去哪里？我去送你。希望你不要这样，难道说你和那个女的有故事？但是人家根本不认识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江海洋摇头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不会认错人的。我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她一定遇到了什么困难。我既然遇到了就不能放任不管，我一定要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

柳红感到一些失望地说：“我不找你们两个人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没有看见对方对你很抗拒吗？就不明白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你为什么不剪辑身边的人要追求那些虚幻的东西呢？你不是要现实吗？我现在就是现实。那个坐着轮椅的女人就是一种虚幻的东西。也许那个女人并不存在你看到的这是一个幻觉。难道你希望自己活到幻觉中吗？希望你真正认识到自己身边的人。谁是爱你的，谁是在乎你的人。”

江海洋摇了摇头，本来他还想做什么，突然看到一辆出租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江海洋招手上了出租车。

柳红生气地看着江海洋离开的身影，柳红破口大骂：“江海洋你什么玩意儿啊？你以为你是谁呀？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们这些臭男人不要自以为是。你以为我离开你就找不到真正的爱情了吗？”

花小奇突然突一下在刘红的跟前，花小琪高兴地说：“说得不错，像你这样漂亮的美女天下少得很，我要做一个护花使者。漂亮的美女为什么要站在这绵绵细雨中呢？应该回到男人的保护中，你觉得我像个男人吗？我要保护你。”

柳红奇怪地看着花小奇：“花小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已经死到海上了吗？我见到的人还是鬼呀。人家说梅雨季节容易见到鬼，花小奇，你不要吓我啊，你如果是鬼的话去找那些害你的人，你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花小奇觉得好笑：“哈哈哈哈！柳红啊，柳红。你睁开眼看看我到底是谁？我早就告诉你了，我花小奇有九条命。我也告诉你了，梅雨的季节到来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话，今天入梅，我早早地来到这里就等待你。我掐指一算，我心目中的大美女会出现在这条路上。怎么样？咱俩喝一杯吧。”

柳红高兴地看着对方：“喝就喝，谁怕谁呀？坐我车上去吧，我带你一个最好的地方，我可警告你啊，你请客。”花小奇爽快地答应：“没关系，我们一起走。”

四

回到那个狭小的空间，薛梅终于喘了口气。她急忙打开电脑，然后开始紧张地写东西。薛梅写了几行东西，但是觉得很不满意，然后马上删掉。她坐在桌前呆呆地看着电脑，江海洋的面孔又浮现在他的面前。

薛梅忍不住地回忆起那段让她不堪回首的往事，江海洋是自己上大学第一个认识的男生。江海洋潇洒，英俊，当时是学校里追捧的榜样。女生们都忍不住地希望和她交朋友。江海洋才华横溢，协调能力特别强。学生会选举的时候，他被选为学生会主席。江海洋会出现各个学校举办的各种活动平台上。英俊潇洒的江海洋口才惊人，在学生会的舞台上展示着他自己的人格魅力。

薛梅也是当时江海洋的小迷妹，薛梅像许多女生一样对江海洋怀着一种宠爱的冲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相识了，在一次大型的活动中，他们两个担任男生和女生的主持人。两个人在舞台上配合得很好，很快在网络上成为人们称赞的金童玉女。

薛梅开始有一种冲动，她开始悄悄地和江海洋约会。两个人在一起谈理想，谈未来，谈自己的爱好者文学，谈音乐。很快发现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两个人可以在一起跑图书馆去查资料，两个人可以讨论各种各样的学术研究。两个人一起在一起写论文。他们两个人的文章同时发表在重要的刊物中。两个人开始合作，他们两个人参与了教授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两个人担任的非常重要的工作，在很多人看来，他们两个最终会走到一起的。两个最优秀的男女生成为那个学校最耀眼的明星。

直到有一天，薛梅突然发现江海洋和另外一个女生手挽手地在一起。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悄悄地跟踪他们。最后发生的事情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女生竟然是一个高干的女儿。薛梅内心顿时崩溃了。

她十分失望地来到江边，她顺着黄浦江往前走着。她开始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她徘徊在黄浦江的时候，柳斌出现了。刘斌手捧着鲜花站在她的对面：“我知道你会来到我这里，但是别有傻的想法。这个世界多么精彩呀，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这个世界。如果你相信我的眼睛的话，我会一生对你好。”

薛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扑到柳斌的肩膀上。刘斌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其实你不知道。江海洋本来就有女朋友的。很早就想对你说，但是怕你不相信。现在你终于看到真相了，你何不潇洒地转身，另外一个白马王子就站在你的身边。如果你想改变这个世界的话就不能那么颓唐。”

几句话把薛梅给说笑了：“你说得对，既然你那么看我，我何必再执着去思念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呢。我忘记了，咱们两个还是高中同学呢，我才想起来我们两个一起考进了这个大学。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两个才是最亲的人呐。”

刘斌幽默地笑了：“哈哈哈哈！薛梅在我们同学中间，你就是那一朵美丽的鲜花，在高中的时候你就是校花，来到这里同样是一株让人喜爱的梅花。相信我的话，我会保护你的。我要当你的护花使者，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随到哪里。因为在我的心里你是神圣的女神，我要维护自己的女神，保护自己的女神。”

两个人高兴地顺着黄浦江往前走，繁华的江边，到处映衬出美丽城市的外貌。他们踏着星星，在黄昏的江边上去寻找自己内心的美妙。

两颗陌生的心紧紧地依靠在一起了，那天夜里他们就坐在江边面对着静静的黄浦江，他们诉说着这些年的心路历程。他们展望未来，希望在这个神秘的大都市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两个人高兴地站起来相互拥抱，薛梅突然想到那天就是入梅的日子。

刘斌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在大学里还是走到社会中间，他都在默默地保护着薛梅。刘斌是一个经营天才，在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创业，走到社会以后，他更显出自己是一个经营天才的特性。每到一个地方，他都有一个完整的创业计划，然后两个人就按照那个计划进行，他们的事业蒸蒸日上。完全用年轻人的热情和拼搏精神，他们很快在上海有自己的一个小家。

别看这一个独立的小一室，但是很快在繁华闹市里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他们感到自己是最成功的新上海人。两个人开始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庆祝自己的成功，他们终于在这个最繁华的城市里拥有了自己的一个家。

如果没有那次车祸，如果有刘斌保护自己。刘斌怎么能够离开这个世界呢？薛梅无论如何难以平静自己的内心，在回忆过去这段往事的时候，让他无法忘怀刘斌。

突然还是有人敲门，薛梅移动自己的轮椅来到门前。又是快递小哥，快递小哥把一份外卖送到她的手上。薛梅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天天见到这一份意外的外卖。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悄悄地为自己点外卖。

她就是觉得自己已经把自己控制到这个秘密空间的时候，在现实中他没有任何熟悉的人了。虽然他被邀在朋友的咖啡馆里拉大提琴，虽然这份工作对他来说不显得那么重要。但是这也是她和世界唯一接触的空间。

外卖打开的时候，显然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餐。这个时候，一阵风突然把窗户给吹开了，她立即觉得脸上有雨点的凉意。她艰难地把轮椅移到窗前，让他把窗门关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对面楼上有人拿着手电筒朝她的窗户上照。

五

薛梅感到吃惊了，对面楼上那个窗内住的是谁呢？薛梅坐在窗前，平静地看着窗外对面那个阳台，阳台上那个人仍然站在那里，他手中拿着手电筒，没有目的地对着对面的楼进行照射，有时候那手电筒的灯光照薛梅的窗上，好像要停顿一下，然后又离开继续照射别的窗户。薛梅并不知道对面那个男人究竟想找什么，为什么他天天坚持拿着手电筒站在阳台上进行照射？这些问题让薛梅感到百思不解，她自己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为了啥？

她习惯地把窗帘拉了下来，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开始写自己的科幻小说，她在自己的四维世界里寻找生命中另外一个自己。她似乎在探讨一种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可能能不能实现。但是她还是把这种希望变成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很多人都认为这是科幻题材。薛梅感觉到在另外一个空间里能够见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他可以在这里和刘斌尽情交流，两个人还可以谈音乐，谈文学。谈自己的未来，谈两个人分手以后各自的生活。他在这个世界里重新开始走自己的爱情道路，在她的想象中，那个通往多维世界的光环就属于自己。

然后她在那个光环里继续前进，那是一条泥泞的小路。小路通向一条看不见边沿的地方。她会一直走下去，如果说自己永远在遇不到刘斌的情况下，她觉得自己没有放弃的权利。

王清峰比较失望地在自己的阳台上坐下来，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这种要求永远达不到，这是他多少次在阳台上寻找自己目标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他觉得这双眼睛直接把自己给打败了。

王清峰今年三十多岁，虽然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单身，但是这个世界他的空间就是让他继续单身下去。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也许他想象自己就应该是那些单身青年队伍中的一员。也是在寻找答案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双让他心灵震撼的眼睛。对面楼上，白色的光环里，生活中一个天使。王清峰觉得对方就是个天使。

他坚持每天都给她点外卖，这是自己的责任，这种责任让他不断地坚持下去。他知道，对方并不知道外卖是谁点的。但是能够按照时间送到对面那个神秘的小屋子里的时候，他好像完成一种神圣的使命。

让他决定回到屋里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挂在屋里边那张照片。刘斌非常严肃看着他。王清峰走到那张遗像前边：“对不起，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但那绝对是个意外。我已经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了，你就走好吧？我会把她照顾好的。”

不错，他就是那个肇事司机。那天他开着垃圾车走向大街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对面开来的一辆奔驰车。虽然对方喝了酒，虽然不用他负任何责任。一旦看到那个漂亮的姑娘倒在血泊中，他感到自己犯下了天大的罪过。他知道对方不肯原谅自己，也不愿意见到自己。然后他知道对方就住在这个小区，他就在对面买下了这栋房子。每天他可以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窗户上那双美丽的眼睛。

他每天陪伴着对方一起走出这个小区，虽然那个漂亮的姑娘坐在轮椅上并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一开始他们就没有见过面。梅雨季节到来了，还觉得自己有责任，像一个守护天使的使者，他要守护那个美丽的姑娘。

电动轮椅从小区里走出来的时候，看着对方轮椅后边挂着的大提琴，他知道对方要到那个咖啡馆里去演奏了。然后他就坐在远远的地方聆听着大提琴的声音，作为一个有责任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有人在敲门，他来到门口开门，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那里。男人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对方：“你就是王清峰。”王清峰点了点头。江海洋冷冰冰地看着他的眼神：“我们谈谈吧。”

王清峰让姜海洋回到自己的客厅里，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前面的茶几旁边，王清峰熟练地为对方泡茶。王清峰唉还转头来看着对方：“我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相信那件事情不怨我，我绝对是正常行驶，责任认定书已经出来了。”

姜海洋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自己的茶杯，江海洋喝自己带的茶，他摇了摇头对王青峰说：“我说的不是那件事，你现在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王清峰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似乎和你没有关系，但是那件事情我觉得自己有责任，所以我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对方。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工作，也不要影响我的努力。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她不会喜欢你的。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有时候我自己也奇怪，我们大家究竟做了什么？然后大家都很失败地回想那些已经过去的历史。”江海洋摇了摇头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想命运有些误会。既然出现这样的误会，我就很想把它纠正过来。也许有些事情大家都误会了，然后产生的一种错觉，这种错觉把人们带到一种恐怖的地步。”

王清峰不自然地笑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姜海洋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忘记告诉你了，我是一个艺术家。也许就是艺术害了我的人生，我错过不应该错过的人，然后现在发现她了。我决定要去挽回。”

王清峰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知道，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任何消息，前面有门，请你自动从这里走出去吧。虽然我不喜欢这样送客人，但是我见到你以后，我觉得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如果你觉得还有些两面的话，就自觉地从这里离开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陪你了，也不会去送你的。”

六

江海洋尴尬地走出来，当他走出门的时候，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他站在门口愣了愣，然后转身从这里离开。江海洋从楼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外边的雨又下起来了。阴沉沉的天空把整个小区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小区门口的路流淌着雨水，江海洋的汽车停在雨水中。让海洋回到自己的车里，坐在车里看着外边的雨水。回想起当年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是的，江海洋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那时候他就是同学中的灵魂人物。在那次大型的活动中，他看到一位漂亮的姑娘。薛梅这样走进他的生活中。怕永远忘不掉那段时间给自己带来的美好记忆。

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讨论的问题，他们两个人的观点很相似。那个成双作对的出入学校让很多女生感到嫉妒，一个是才华护理的学生会主席。一个是著名社团的领军人物。一个是英俊潇洒的帅哥，一个是美貌如花的校花，任何人都有理由相信他们两个会走到一起。

但是命运之神和他们开了一个玩笑，另外一个女孩儿的出现打乱他们的生活节奏。这个女孩儿是个高干女人，女孩儿周围云集的一群粉丝。女孩儿强势的追求让他乱了方寸，一些名利的诱惑让他做出错误的决定。任何人看到生活的捷径向你走来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抓住。江海洋就是想走一条捷径。因为他生活在一个魔幻般的城市里，为了达到自己能够在这个城市里站住脚步，为了能够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她选择和自己心爱女孩的分手。

当初，这种选择让他感到格外无语。还清楚记得那天分手的时候是刚刚入梅的日子。校园外边的小花园里下着雨，薛梅痛苦地站在那里失声痛哭。想象不出当初是怎么给薛梅带来的打击，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找到自己幸福的生活。

当他选择这种生活的时候并没有预料到后边的变化，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女孩的爸爸因为腐败问题被抓进监狱。他刚刚取得选调生的资格被取消了。本来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到省政府的办公厅，因为女孩儿的牵连，他现在只能一家一家地去投简历。

就业形势并没有想象得那么乐观，在无可奈何中。自己曾经在一起的女朋友选择了离开了国家。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感到孤单，就像没有目标的小周一样到处漂泊。很绝望地在这个城市里行走。但是他是一个懂得抓住机会的人，在失去一个机会的时候，他会懂得怎么抓住新的机会。在痛苦中他坚强地挺过去了。

他和另外一个同学利用自己的优势建立了一个新的公司，他没有必要去为别人打工的。他成为这个城市的新居民以后开始另外一种生活。

让他重新去找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女神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这对他来说是另一种打击，让他感到格外的绝望。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希望另一种希望在等待自己。有一天自己能够遇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重新给他机会。就在那个小咖啡厅里，那是自己和朋友新开的一家连锁店。那天他在那里遇见了那个弹钢琴出现的人，那熟悉的音乐让他回忆起过去的岁月。突然他看到一个坐轮椅的女人从外边走过来，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大提琴，一下子让他感到整个生命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他再一次遇见了薛梅，他看到薛梅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演奏。虽然对方坚持不认识自己，但是他明白，老天爷又给他一次新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弃这一次机会。他隐约感到薛梅的现状是自己造成的。

雨是在不停地下着，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外边的雨水。他突然看到一个骑着电动自行车的男青年。显然这是一个外卖员。快递小哥在雨中快速地前进。

柳红出现了，柳红拿着雨伞，然后从小区里走出来。雨中的柳红显得格外的妩媚，她来到江海洋的汽车前边。然后把雨伞收起来，打开车门，坐在江海洋的身边。

柳红顺着江海洋的眼光看着外边的雨水：“你是来找我的吗？为什么不到我家去？在这里干啥？”江海洋没有说话，悄悄地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了一支烟。江海洋本来打算拿出打火机去点烟，突然看到了身边的柳红。江海洋把香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把香烟放到前边。柳红自己把烟拿出来，然后点着自己抽了起来。

两个人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前边，江海洋低声说：“你下车吧，我还要回去。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对不起啦。”柳红不满意地看着他说：“既然不到我家里去，为什么要来这里？你必须告诉我来这里的目标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难道你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吗？那家伙就是一个社会渣滓。难道你现在沦落到和这种人在一起吗？”

江海洋用沉闷的声音命令对方：“我让你下车，你没有听见吗？”

柳红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前边。

江海洋仍然用沉闷的声音说道。“我让你下车，你听见没有？现在有紧急事情要处理，我现在必须离开这里。”

柳红根本不搭理对方，仍旧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江海洋发动汽车了，柳红飘飘地说出来一句话：“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江海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汽车从这里出发了。汽车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行驶。江海洋把汽车开上了高架桥，汽车在车流中前进。

江海洋在汽车里看着前边：“我们两个是没有希望的，你知道我心里有别的女人了。”

七

柳红突然大声地说：“你马上给我停车，我要下车。”江海洋继续开车。柳红大声地重复着：“你没有听见吗？马上停车，我要下车，不停车的话我要跳车了。”江海洋还是没有停车，继续开车向前进。

江海洋冷冰冰地说：“你不要命了。这是在高架桥上，现在停车，我们两个人都得完蛋。”柳红毫不在乎地告诉对方：“那就一起完蛋呗，你这个冷血动物你究竟想什么？今天你必须告诉我，不然的话我要从这里跳下去。也许你说我是个疯子，现在我真的被你逼疯了。海洋，你别跟我玩这一套。觉得老娘是这么被玩的吗？你小子想提提裤子不认人，你找错对象了。自从你跟我上床那一会儿起，你就是我的了。我绝不允许别的女人来往。你给我听着你现在的女人只有是我。”

江海洋在一个出口的地方下了高架桥，江海洋来到自己的公司里。两人一起走进江海洋的办公室。这是一家漂亮的公司。公司的写字楼就在外滩的附近，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可以看到外滩的风景。

柳红走到江海洋的跟前：“也许你忘记了，这家公司是谁给你开的？想当初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求到我是怎么开口的？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当初的条件？现在你成功了，想把我一脚踢掉，你觉得有这么容易吗？”

雨中的外滩显得格外的美丽，在雨中仍然有很多游人在那里观赏着黄浦江上美景。江海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打开文件，正在仔细地审阅文件。现在他在忙碌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在愤怒。

柳红看到江海洋那冷漠的样子，更加咄咄逼人：“当初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完全是一个落魄的样子。几乎绝望的是我挽救了你。利用家族的势力帮助实现自己的目标。难道你仅仅是为了利用我吗？现在已成功成为这个城市新的血液，你成了这个城市里去年的十大杰出青年，没错，现在你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奇异的光环中。但是你要想起来，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海洋，你要相信我既然能跟你也能够拿走。现在必须明确地表明要和我在一起。不然的话我对你完全没有必要再这样客气下去。”

江海洋处理好一些文件以后，然后站起来。他来到柳红的身边：“我们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难道你忘记我给你带来多么大的利润吗？除了这种关系，我们还需要有别的关系吗？大家都是生意人。你投资对了，现在你赢得了很好的回报。我希望你不要太过激，我们的公司现在准备上市。希望你不要做出损害我们公司的事情。”

柳红突然笑了：“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好好地给我做人。我绝对不允许有男人背叛了。你也知道我的手段，你如果背叛我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公司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练手地。你觉得我会在乎这家公司吗？难道你忘记我背后更大的资本利益吗？我就是代表资本的力量，我想让你成功你就可以成功，我想让你失败你就可以失败。因为在今天这个社会里，资本就代表了一切，没有资本寸步难行。”

江海洋点了点头：“你说得完全正确，我是靠资本的力量发展自己，因为我善于利用资本。你们资本没有我们这些精英，你们怎么赚钱？我不过是利用你们手中的资本，你们就是利用我的才华。我们相互利用才能够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是合作的关系，你要时刻明白这种合作关系不可能走到另一种境地。因为我们除了金钱的利益，没有别的利益。除了金钱的感情，没有别的感情。现在我明白了。我现在需要的是另一种感情。那种感情是资本不能代替的。”

柳红冷笑地看了看江海洋：“难道你觉得我是看上你的才华了吗？必须明白在这个大都市里最缺乏的不是人才，而是机会。你知道每天都有多少位接触的人才在这里出现吗？他们都为自己争取一种机会，这种机会就是资本推动的机会。你觉得一个网红会自然形成网红吗？那不会是资本位于他们注入的流量。每一个人的成功不是平白无故的，并不现在你的努力会可以换代你的成功。因为在今天这个世界里机会是几乎没有的，如果有机会，那就资本为你创造机会。千万不要得罪资本，因为资本的力量让你感到无法撼动。”

江海洋摇了摇头：“也许你太夸张了吧，资本的最后的目的就是赢得利润。不断地为你们创造这些。这就是资本给我的投资的回报。现在资本成功了，我也成功了，大家双赢了。这跟谈感情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说我现在爱你，那是太假了。我绝对不会爱你这样的一个女人的。每天想象的都是怎么去赚钱，怎么把自己的资本发挥到最大的程度。他们为了赚钱敢于和全民作对。因为你们的目的就是收割所有人的韭菜。你们看到鬼母的利益来到自己的腰包里的时候，所谓的爱情和感情都是不值一提。”江海洋走到窗前外一个外边的天空：“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是一个很微妙的问题。如果你想好了，就会对我的决定不感到奇怪。你知道我曾经错过一次机会，我现在再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了。”

柳红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你就是为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吗？现在她就是一个残疾人，你们两个现在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我们两个人的立场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会发现我会给你很多机会，给你带来更多的幸运。而那个女人只会给你带来痛苦和永远抹不去的回忆。”

八

柳红终于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了，办公室里只留下了他自己。江海洋在这个时候感到郁闷的是刚才的谈话。江海洋重新坐下来重新整理看过的文件。女秘书走过来为他送来另外一份文件，女秘书站在那里想说什么张张口又咽了下去。秘书转回身去离开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留下江海洋自己，他打开电脑开始输送一些东西，熟练地使用电脑让江海洋感到格外的轻松。

整理好文件以后，他不忘打开另外一个网站。这个网站就是薛梅发布小说的网站。江海洋已经决定买下了这个网站，现在这个网站在她的经营下显得格外耀眼。每天的浏览量已经突破了网络的承受能力。这个网站上聚集着一些文学发烧友，更多的是科幻爱好者。

江海洋很有信心地来推广这部作品，他让这幅作品有足够的流量去吸引那些在生活中找不到安全的人们。他们在这篇小说里把自己完全融化了。实现不了的梦想可以继续在这篇小说里实现，为他们打造了一个完全与这个世界之外的空间，在这个新的空间里人们可以实现自己各种各样的欲望。这部小说就完全是一部魔幻般的魔术，把许多人无法想象的想象力地融化进来了。

江海洋每天要读一下最新章节，他像很多人一样被小说的情节紧紧地控制着。他已经吩咐下边的人合作者签订的小说的买断合同。

江海洋看完小说站起来，突然外边有人敲门。江海洋平静地说：“请进。”

王清峰走进来，王清峰带着一种傲慢，带着桀骜不驯的表情走进了江海洋的办公室。王清峰坐到江海洋的对面。

江海洋有些奇怪地看着对方：“你能够准时来到这里，我感到很高兴。我们两个可以谈谈合作，你有什么条件？”

王清峰冷漠地笑了：“不要跟我谈条件，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和我谈条件。如果我懂得谈条件的话，我今天就不会和你坐在这里。也许你对我已经尽情地调查，你知道我的过去。不错，我杀过人。在别人的眼光下，我就是一个杀人犯。我从监狱里走出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地方收留我。而且我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也许那件事情没有发生的话，我还可以。成为一个完全正常的人。发生车祸的那一瞬间，我感到自己完全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本来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就是那个酒鬼改变了我的一切。我被剥夺了一切，被剥夺了驾驶证。我重新成为一个无业游民。我怎么也想象不出当时的情景，当我看到那个漂亮女人被推走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每天我被这种痛苦折磨着。”

江海洋安静地看着对方和自己说话，王清峰继续说：“虽然事故认定我没有责任，但是我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因为那个女人太漂亮了，是我毁掉了她的一切。我根本不会相信这一切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你究竟想让我干什么？看到这家公司，我感到我们两个人不是一样的人。”

江海洋站起来说：“现在我这里缺乏一个专职司机，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司机。我们第一眼想看的时候，我就看上你这个人，司机也好，保镖也好，我需要你来到这个公司。”

王清峰冷笑地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呢。告诉你一句老实话吧，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了。我就坐在那个阳台上静静地看着她的窗户。我要保护这个女人，这一辈子我要保护她。”

江海洋点了点头：“这也是我要说的，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个漂亮的女人本来是我的，我不应该伤害她的时候伤害了她。现在我觉得应该由我来保护她。觉得你没有必要和我争，你总要出来做点事情吧？还是这样就来我公司当我的保安队长吧。一定会干得很精彩的，我绝对没有看错人。”

王清峰突然暴怒起来：“不要给我提保安队长的事情，当初我就是当了保安队长才惹出那么大的祸，我现在再也不想去干那种事情了。”王清峰冷笑地看着对方。江海洋摇了摇头说：“我调查过那件事情了，那个人的死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利用生命的代价保护了公司的利益，你是没有过错的。所以我觉得那些闲话对你来说是一种不公平的待遇。我觉得你应该有新的机会来展示你的才华和才能。不知道我这里需要你。需要你这样的人来保护这里的安全。”

王清峰摇头说：“我不想再去做了，现在我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保护这个女孩儿。我不想让她有任何伤害。我这是在赎罪，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到心里有些安慰。你看到外边的梅雨天气吗？我们现在都处于这种梅雨季节，一个正常人还能够应付这鬼天气。那一个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女孩儿呢？她怎么度过这个梅雨季节？我必须让她平安地度过这个季节。这是我的责任，如果你想做，你做不了。”

王清峰面无表情地从这里走出去，江海洋四虎县里有些不服气，但是看着对方那刚直的身影，江海洋感到无法表达自己的内心感情。

江海洋要出席董事局会议，出席会议的都是刚刚成立的董事局的成员。柳红作为新的成员参加了会议。在会议上，江海洋明显地感到柳红的影响力。

会议结束以后，柳红留了下来。两个人坐在会议室里。

柳红走过去看着江海洋：“你现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大家显然不同意你的意见，会议没有通过你的提案。现在必须争取到我的支持，不然的话你的工作无法进行。你的整套改革计划就会被搁浅。”

江海洋摇了摇头：“问题不在这里。”

九

连续下了几天，房子里就发霉了。薛梅在这个房子里去打扫里面的一切。因为行动不方便，有些地方几乎她够不了。她拨打了清洁公司的电话，她决定剩下的活儿让保洁公司去做。

有人在敲门，保洁公司的钟点工到来了。薛梅给对方开门。王清峰出现在房间里。王清峰穿着保洁公司的工作服，然后按照薛梅的分赴打扫里面的房间。王清峰做得很专业，没有放过每一个角落。薛梅显然对这个清洁工感到很满意。将要结束的时候，她把对方留下来让对方喝咖啡。王清峰摇了摇头看着，看着这位善良的姑娘说。我就住在你对面楼上，有什么需要的你就打电话，没有必要去找保洁公司。我们是邻居，我们应该互相帮忙。我很喜欢听你拉琴。听到你的琴声，马上就回忆到我小时候的情景。在老家的时候住在一栋楼上，我楼的对面有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坐在那里拉琴。

薛梅心惊地看着王清峰：“你说的是不是三元里？”王秋峰点头：“不错，我的老家就是三元里的。我爸爸是一位货车司机，我妈妈是小学老师。我们家就住在旁边的一个小区里，对面就是那个漂亮女孩的楼房。那个小姑娘每天都在阳台上拉琴，我很喜欢坐在自己的窗前聆听那优美的琴声。”

薛梅突然笑了：“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吹口哨的帅哥。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老了许多。怎么了？我们现在又成了邻居了吗？”

王清峰苦笑了，点了点头：“不错，现在我就住在对面楼上。我现在也听到了你的琴声，马上回到那个破落的小区。你还记得小区的那棵木棉花树吗？”薛梅点了点头：“木棉花开的时候，我记得你在那树下总是那么抬头看着树上的鲜花。我觉得你好可爱呀！”王清峰点了点头：“我前天回到那里看了看，原来那个小区没有了。木棉花树也没有了。那个小区现在成了人工湖。我们再也找不到小时候那个感觉了。”薛梅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再也找不到那个感觉了，我们现在都大了。现在你在上海干什么？做什么工作的？”

王庆峰地下地头：“我现在暂时没有工作，但是很快就会有工作的。有家公司聘请我做保安队长，本来想拒绝他们，现在看到你这么个样子，我突然想做了。”

薛梅天真地笑了，美丽的面孔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王清峰显然被感染了。薛梅微笑地看着王清峰：“你给我说说，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拒绝一个工作的机会？为什么现在又决定答应对方呢？”

王清峰低下头：“因为我现在觉得自己有一种责任，为了实现这种责任，我决定继续工作。见到你太高兴了，没有想到我们重庆又成为邻居。不知道还会不会回到当年那个情景，但是我仍然很高兴。跟你说了，再遇到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家里这点儿小活你就交给我就是了。还把我当成小哥哥就是了。不然的话咱们这老乡就是白做。”

薛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你如果那样我会给你报酬的。”王清峰不高兴地说：“你在说什么呢？你还把我当成小哥哥了吗？你还把我当成老乡了吗？不许说钱的事情。一点小事情我会帮忙的。”

两个人愉快地坐在一起吃了晚饭，吃过晚饭，两个人坐在窗前一起谈论过去的事情。两个人敞开心扉地说话让各自放松了许多。

王清峰告别的时候，薛梅隐约感到有些高兴。她完全适应了这个大男孩的一切，薛梅感觉又回到自己童年的时候了，她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她来到自己的大提琴身边，把大提琴拿出来。然后坐在窗前，然后用心地拉琴。

王清峰走到小区里，回过头来突然听到那熟悉的琴声，王清峰停下的脚步，站在小区的树下，静静地看着那扇窗户。王清峰眼里流出了眼泪。

第二天天不亮王青峰就起来了，他今天特别地打扮了一下。然后穿上了正装，出门骑着赛车。顺着非机动车道来到江海洋的公司，直接推开门来到江海洋身边。

江海洋对王青峰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已准备了下午茶。王清峰站在那里看着江海洋说：“我决定接受你的邀请，我可以到公司上班。”

江海洋很平静地看着王清峰：“很好，你现在就可以到保安室里去，他们正在那里等待你呢。”王清峰感到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上班？”江海洋走过去看着对方的眼睛：“因为我了解你这个人，经过我的仔细核算，你今天会来这里的。我希望你忘掉过去，重新打起精神来。现在就去把保安队重新组织起来，我希望看到一个新的保安队。我觉得只有你能够完成这个任务。”

江海洋让秘书带着王清峰去找保安队，柳红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你怎么让这个人来到我们公司？难道你不知道他的过去吗？”江海洋点了点头：“我对他一定进行全面地了解，我们的保安队需要这样的人。我相信经过他的训练，我们的所有的保安会精神一振。我们处在整个上海最繁华的地段，我希望我的保安队能够有新的精神面貌。王海峰是一个出色的退伍军人，队伍前他是一个优秀的特种兵。不要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这个人的底子是好的，就像一把锋利的钢刀，看你怎么利用他了。”

柳红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不干预，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我对我爸爸说了，我们两个人一起回去为他过生日。”江海洋点了点头：“董事长的大寿我们是要去庆祝的，我准备一下。”柳红笑着看着对方：“不用准备了，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出发就行了。”

十

薛梅突然接到好朋友的邀请，她们要去一家高档的酒店去表演，这家酒店要为一个金融大咖举行庆祝六十大寿的盛宴。朋友在电话里说，这家老板是金融公司的董事长，在世界财富榜上有个重要的位置，在整个金融界有话语权。六十大寿的晚宴规模很大，在这个晚宴上聘请的都是高级音乐家。老爷子听说过薛梅的名字，专门委托朋友让薛梅参加大提琴的演奏。

薛梅本来不打算出席这样的宴会，更不愿意为那些暴发户演奏，但是经不住朋友的软磨硬泡，她还是决定参加这样的宴会。

朋友带着她奢侈品商店为她挑选的专门的演出礼服，看起来这次出场费真的不低。薛梅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些重大场合的演出，她并不习惯出现在那些达官贵人身边。薛梅并不知道今天她会遇到什么，但是在朋友的鼓励下，她还是决定从容地出席这次宴会。

柳红开车和江海洋一起来到最豪华的大酒店里，爸爸这次生日宴会举办得相当高档，柳红决定在这次大会上，宣布一个重要的消息。

江海洋也知道参加这次会议的重要性，因为这次宴会邀请的都是重量级的人物，这对于他准备上市的公司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江海洋绝对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他听到有这样的宴会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答应和柳红一起参加。他参加这样的会议有自己的目的，就是能够接触到更多的重量级人物的机会。他要利用这种机会把自己的公司成功推向市场，要完成有目的把公司推向上市的快渠道。

两个人怀着不同的目的一起向国际大酒店开去，汽车在地下室里停了下来。两个人从汽车走出来的时候，突然在那里发现了薛梅。

江海洋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见薛梅，薛梅在一位漂亮女士的陪同下，从一辆高档的汽车走了下来。汽车旁边有人主动地把轮椅拿下来，薛梅在大家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有人在旁边专门为薛梅拿着大提琴。薛梅在大家的保护下走到了电梯旁边。

江海洋看见了薛梅，很想走过去。柳红伸出手来紧紧地抓住了姜海洋的胳膊：“江海洋，你想干什么？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要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如果你想成功，今天你要见的人是谁？你心里要有数。如果你想成功上市的话，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江海洋点了点头，目送着薛梅和自己的朋友聚的电梯。江海洋在柳红的陪同下，两个人一起走进了电梯。

他们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一同走进一个高级房间内。董事长坐在那里正在和大家谈话，柳红挽着姜海洋的胳膊走到大家跟前。

柳红满面春风地看着爸爸：“我可是把人给你带过来了，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们家海洋一个机会，让他好好表现表现。”董事长高兴地看了看大家：“这个就是我给大家说的年轻有为的江海洋，大家知道我的女儿选对象是很挑剔的，江海洋能够得到我女儿的承认，这说明这小子有一定的能力。现在他就是我未来的女婿了，希望大家在各方面帮助他。年轻人刚刚进入商场，对一些事情还不很了解。我希望大家多多提携提携。”

顿时现场赞美的声音，江海洋感到难为情。想分辨什么？但看到大家那些羡慕的目光，姜海洋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江海洋感到头晕目眩，他强打起精神和大家进行招呼着。

忙碌了一阵，江海洋回到洗手间里。江海洋低头望着水龙头，柳红出现在他的身边：“怎么了？你是不是不适应现在这个气氛？”江海洋抬起头来，非常不满意地对柳红说：“你刚才怎么说那样的话，你对董事长说了什么？你这样做让大家会误会的。”柳红淡淡地说：“我现在就是让大家明白，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你很快发现，作为我的男朋友，你做任何事情都很顺利的，各种事情你会得到大家的帮助。你不是想让公司上市吗？回去以后你就知道一切都变得那么顺利了。如果你再有兴趣召开董事会的话，所有的董事都会支持你的行动。”

江海洋站在那里沉住了气，突然一阵大提琴的声音飘在这里。江海洋站在那里顿时惊呆了，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江海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镜子的自己。

柳红显然有些不满意：“江海洋，我警告你。今天你必须配合我，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一起走出去吧，你相信很多人都希望我们在一起。”

柳红拉住江海洋的胳膊，两个人一起从洗手间里走到大厅里，大厅里站着很多人。有的人坐在餐桌旁边尽情地交谈着。大屏旁边有一个小型舞台，舞台上面，薛梅正在那里演奏大提琴。

江海洋正正地站在那里盯着舞台上的薛梅，江海洋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窒息了。他看着薛梅在那里非常沉静地演奏着，薛梅好像没有发现他，整个人完全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整个大厅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鲜美的演奏。

江海洋有一种冲动，他很想立即冲上去站在薛梅的身边。柳红用严厉的目光看着江海洋，很快有人主动地来到他们身边和他们进行搭话。越来越多的人汇集在他们身边谈论着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江海洋心不在焉地应付住那些人，他的目光一直就没有离开那个舞台。演奏结束，现场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薛梅自己扭动着电动轮椅，悄悄地从舞台上退去。

掌声仍然不断，观众的热情还没有减去。大家呼唤着薛梅的名字，很多人都坚持让薛梅再演奏一曲。

十一

晚宴结束以后，薛梅从外边回来的时候，王清峰站在小区的门口正在那里等待她。薛梅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王清峰拿着雨伞，然后走到轮椅的后边，无声地为薛梅打开雨伞。雨还是无声地下着，雨滴从雨伞上滑落下来，打在王清峰的后背上。王清峰无言地忍受着。

薛梅一边走一边说：“下这么大的雨，你下来干啥？我很快就会回到家里的，以后别再这样了。总麻烦你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王清峰没有言语，一直看着她从便利通道上了单元的门，然后向电梯里走去。直到消失，王清峰才转过身来向自己的楼房走去。

雨水还是在下着，在楼房面前有一棵长满美国的黄梅树，王青峰站在树下，抬头看见那个神秘的小窗户。窗户里的灯光亮了起来，灯光在这个充满神秘的小区里显得格外的诡秘。雨水还是在不停地下着，整个天空显得格外沉闷。更加安静的小区内，突然传来的大提琴的声音。大提琴和钢琴相互协调着，演奏着一曲让他感到无法忘怀的歌曲。有一个男人在用沉闷的声音唱歌。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雨水。王清峰已经习惯了这种阴雨连绵的天气。他拖着疲惫的声音走向自己的电梯，电梯里没有任何信号。灯光亮着，摄像头闪出闪烁的灯光。几秒钟的时间就来到自己的楼层里。走到门口，看见门口放着一个快递。他拿着快递来到自己的房间，他努力地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买了这个快递，但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然后打开的快递，他竟然发现是一件让他感到无语的商品。

他本来打算把这件商品扔到外边，但是他还是把商品放到了那个阴暗的小屋里。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打开那瓶隐藏了很久的红酒。他慢慢品尝着这杯让他无法感受的酒，我这里立刻出现那场车祸的情景。他闭上眼睛，回想起过去的一切。然后脑海里出现战斗的场面，战友为了保护他牺牲在他的面前。

回到这个城市以后，他感到一切都变了，他曾经被关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他曾经和那些犯人们在一起熬过了多少岁月？回到社会以后，他看到整个社会都在变了。反正这个社会对他来说是很陌生的，但自从见到这个漂亮的女人以后，自己的心情变化了很多。虽然是自己造成了这个可怜的女人的现状，但是她那漂亮的面孔，她那充满灵魂的眼睛一直让王清峰无法忘怀。

对电子产品一窍不通的他感到格外的无聊，他没有手机上网的习惯，一个人坐在那里只有听那些无聊的戏曲。空旷空荡的屋子里，一个人显得格外的无聊。外边的雨声敲打着窗户，让这个奇妙的夜里显得有些恐怖。

来到屋子里外边的声音都消失了，虽然这是一间很狭小的房间，但是一个人坐在这里显得格外地空旷。时间在一分一秒地从他的身边溜过，他用颤抖的手指重新打开刚才收到的邮包。他看到一个让他震惊的东西，这个东西让他无法忘怀。谁知道自己的住址，谁又把这个东西寄给自己呢？难道一切都是变数吗？

不错，这是一个典型的女性小包，金红色的手包显得格外的漂亮。手包的外形显示了特别的魅力。看到这个东西，他立即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明明看到这个手包从汽车里飞了出去。然后不知道这个手包多飞到哪里。他看到的是那些急救人员把一个漂亮姑娘从车里拉出来，然后用担架把她抬到了急救车上。

他站在那里拿着那个小包看着窗外，这一楼上那扇窗户已经关闭了，灯光消失了夜更加沉寂。他感到抓狂了，他仿佛看到一双眼睛，那是一双恶魔的眼睛。那双恶狠狠的眼神在背后监视着自己。那是魔鬼的眼睛还是上帝的眼睛呢？王清峰感到浑身发凉。

从柳红家里回来以后，江海洋感到浑身无力。把自己坐在卧室里，怎么也理不清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这个宴会上，看到那个女神的眼光。沉默的眼光让他感到格外的痛苦，整个宴会上最靓丽最抢眼的就是她美丽的双眼。江海洋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觉得那就是梦。在另一种诱惑时刻压住他的心里，让他无法改变自己的愿望。也许他在挣扎，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这种挣扎显得格外苍白。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是晴天？如果明天是晴天的话，自己要干什么？召集董事们开董事局会议，把自己最在乎的议题重新提上来。柳红会不会继续反对自己？现在他一点把握都没有，他一个人在犹豫着，彷徨着，思考着。他没法拿出最后的阶段，但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向他抵压下来。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一个要在这个神秘的城市里要干大事的男人。作为男人就不能拘小节，但是什么是小节呢？他真的无法向下定义。

手机一直在响，手机在自己的面前移动着，挣扎着，颤抖着。江海洋把手机拿起来。

“我是江海洋。”他这么说。

手机里有一个沉闷的声音：“你现在在干什么？难道你真的要做出那个决定吗？劝你好好想想，机会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要看清形势，明白事理。”

江海洋奇怪地看着手机再问对方：“你是谁？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明白你说的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方没有再说什么，就挂断了手机。江海洋觉得非常无聊，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他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浏览电脑上的文章，这些文章毫无新意，完全是用软件写作的。千篇一律，没有新意，拉垮了整个网站的进度。江海洋感到失望，他希望有灵魂的文章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网站上。

十二

天亮了之后，太阳出来了。空气弥漫着一种吸潮和沉闷的感觉，没有风的太阳光下，世界就像一个大蒸笼，人们生活在桑拿的环境中。道路上的汽车从冒着油的备有路上经过，一个将近四十度的天气到来了。大街上开始没有那么多的人，树荫底下坐着那些拿着芭蕉扇的老太太们。

王清峰骑着电动自行车从小区里走出来，来到户外他立即感到整个天气的闷热。没有一丝凉风，对机动车道上行驶的塔感到格外的无语。让他感到烦躁的时候，突然前面出现两个交通警察。警察把他拦住了，警察然后检查他的电瓶车。毫无例外地把他的电动自行车扣了。今晚他做出很多的解释，但是无情的警察坚持原则。

王清峰突然看到前面停着的卡车上停了很多被收缴的电动车，他不知道自己的电动车什么时候成了超标电动车，这个电动车是自己刚刚买的，发票，合格证各方面都很齐全。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路上的自己的电动车突然不合格了。虽然他会争执，但是别人坚决不会同意他的争执。人家会拿出最新的城市管理条例，人家会拿出最新规定的电动车标准。人家要收你的东西的时候，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你没有理由。

王清峰一个人站在那里感到无所适从，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辆汽车停在他的身边。姜海洋在汽车里看着王清峰：“快上车吧，不然的话你就迟到了。”

王清峰坐在车里开始发牢骚：“我这是刚刚买的电动车，他突然就不合规了，如果不符合国家标准就不让他们卖了。既然让卖就有人买，既然买了就应该是自己的合法财产。宪法都规定了。公民的合法财产应该受保护。他们为什么要收缴我的电动车？”

江海洋继续开车，他没有言语。他一个人继续向前走去，并没有喋喋不休的王清峰。王清峰还在那里自言自语，一辆货车超过了他们货车上装的都是被收缴的电动车。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一阵风地把所有人的电动车给收缴了。国家总是有国家的理由，老百姓终身没有自己的理由。老百姓只有忍声吞气，不然的话又能怎么样呢？

因为规定规则的人不是站在你的角度上去想问题，他们总是用一种强硬的办法来保护你，而这种保护就是用另一种办法去伤害你。因为人家是永远喊着人民至上的口号，如果你坚持和人家去争执，那显然你不再是人民。

王清峰知道，自己就是生活中的再小不能再小的一粒沙子。但是他要说，不管对面这个被倾诉的对象是谁？他仍然要说下去喋喋不休。

很快到公司的大门口了，江海洋把车停了下来，然后转过头对着王清峰：“你们训练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接受我的检验？”

柳红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感到很无聊，她跟几个好朋友都打了电话，但是人家都在忙。她突然有一种想法，现在就要去见江海洋，然后她走到车库去开自己的汽车。外边的太阳现在那么的闷热。她很快到达了公司，然后走到江海洋的办公室内。

江海洋没有在办公室，柳红坐了下来。柳红坐在江海洋的位置上，然后打开电脑。一些数据让她看不明白，一些文件已经加密。柳红从电脑上根本看不出什么，然后无聊地回到沙发上。她自己坐在沙发旁边开始喝葡萄酒。

江海洋从外边走进来看见柳红坐在那里，江海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有什么事情吗？”

柳红显然有些不满意：“怎么没有事情我就不能来了吗？昨天宴会有什么收获？你见的都是重量级的人物，对你的事业是有帮助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你现在不承认也不行了。”

江海洋有些茫然：“那又怎么样呢？我跟你说过了，咱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我们两个真是利益的交织，并没有感情。”柳红不这么认为，她站起来走到江海洋的跟前：“你胡说八道，我是爱你的，你是爱我的。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你现在的公司要上市，没有我的支持，你根本上不了市。你现在只有配合我，不然的话你所有的计划都会泡汤的。”

江海洋在找什么？柳红挑战地走到他的跟前：“我说的难道不是吗？为什么不尊重我的意见？为什么不想想我在想什么？难道你还想那个轮椅上的女人吗？她有什么好处呢？那个女人能给你带来什么呢？”

江海洋抬起头来看着柳红：“就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我跟你说了，就是没有薛梅，咱们两个也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把感情和商业等同起来呢？你觉得这种商业利益下的婚姻有什么好处吗？现在时代都在变化了，我们要有自己独立的感情。”

柳红显然有些不同意江海洋的观点：“你错了，现在这个时代就是资本的时代，也是强强联合的时代。如果运作好自己的婚姻就能取得更大的成功。如果我们两个能够联合起来走到一个水平线上，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挡的力量。”

江海洋表示同意：“这个观点我同意，但是感情的问题和这件事根本扯不上。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有更好的人适合你。我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的婚姻，因为我有自己的自由，我有自己的想法。不要再闹了，回去吧。回到你的生活圈儿里，你会发现在你的生活圈里有更多的人在乎你。”

柳红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态度，她挑战地看着江海洋说：“想都不用想，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在那么多的人面前，我们已经宣布了我们的关系，这个是根本无法改变的。我们只有慢慢地接受，因为明天更好。”

十三

在炎热的广场上，王清峰带着自己的队员们在那里训练。炎热的太阳把大家烤浑身冒汗。王清峰仍然让大家锻炼散打，王清峰给大家示范做动作。几个人一起上，马上被王清峰撂倒在地。王清峰在严格地训练保安队伍。

大家站在炎热的小广场上，每一个人身上都烤得焦乎乎的。炎热的天气给大家带来无限的烦恼。王清峰没有让大家休息的意思，好多人开始发牢骚。

王清峰严肃地看着大家：“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这个公司的安全，如果我们基本的保护措施都没有，基本的技能都没有。我们就是个摆设吗，从今天开始，我要把大家变成一个军事化的组织，我要让你们能够敢打仗，打胜仗。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改变整个保安队伍的面貌，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安保队伍。如果谁怕吃苦，不敢吃苦，没有决心地练下去，你们马上从这个队伍里退出来。”

很快大家都不言语了，在烈日下大家继续进行技能锻炼。

薛梅坐着轮椅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王清峰看到薛梅突然出现，急忙跑到她的跟前说：“你来干什么？天都这么热了。你出来会晒坏你的皮肤的。赶快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待下去了。”

薛梅回答对方的话，然后把一提矿泉水从自己的轮椅上提了下来。保安队员们过来拿水喝。

王清峰摇头：“我跟你说了，你不要过来。现在这种天气不适合户外行动的，你要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会给你送去的。”薛梅摇了摇头说：“你把我当成不能自理的女人了吗？我现在什么都能干。平时我就是这么行动的。我已经习惯了，在梅雨季节里我能够应付自如。看到你刚才修炼他们的样子，你真的很帅。”

王清峰坚定地看着自己的队员说：“我要把这支队伍锻炼成最棒的保安队伍，因为我们肩负着对整个公司的保卫任务。我让他们成为真正的保安人员。”

江海洋从这里经过看见王清峰和薛梅在那里谈话，江海洋走过去，来到他们的身边。江海洋走到薛梅身边：“你怎么来这里了？这么热的天对你来说是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到我公司里看看吧。”

薛梅摇了摇头：“我在和我哥哥说话，我不认识你。请你以后也不要打扰我了，不想和你有任何牵连。我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很遗憾地告诉你，你从我身上得不到什么。难道你不明白自己所要的是什么吗？”江海洋有些遗憾地说：“也许你误会我了，就像许多年以前你都误会我了。我们中间存在很多误会，需要坐下来谈谈。”

薛梅苦笑地看着江海洋：“我们有什么可谈的？都告诉你了，我们两个人互相不认识。我根本不想认识你这种人。我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

薛梅说完，驾驶着自己的电动轮椅离开了这里。姜海洋看着薛梅的背影，站在那里默默地无言。王清峰走到他的跟前：“她说得没有错，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了。”江海洋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火气要往上涌：“我的事情用你管吗？现在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以后不要和我这样说话。我把你请来不是听大话的，我要看实际行动。”

王清峰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这里，江海洋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柳红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柳红充满嘲笑地看着他的眼睛：“多么精彩的表演呐，可惜失败了。海洋先生，如果你现在还不清醒的话，你会后悔的。有些事情是马虎不得的，要看明白现在那个现实那女的根本不搭理你。也许你过去伤害了她，你现在想弥补，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好好回到你的轨道上去吧，如果高速列车偏离了轨道就会出现致命的创伤。每一个人都会命中注定要走哪条道路的。”

江海洋没有搭理柳红，转身走进办公楼里。柳红站在那里，脸上充满了一种讽刺的微笑。柳红突然看到了王清峰站在那里，她来到王清峰的跟前。

柳红挑战的眼光看着王清峰：“我认识你，在某种情况下你是个英雄。我很佩服你，如果需要我帮助的话你可以直接联系我。”王清峰没有搭理对方。

柳红显然对王清峰还不死心：“你听见我对你说话吗？我给你说了，我可以帮助你。如果你能够听我话，能够帮助你在这里站稳脚跟，你没有必要这么努力。”

王清峰冷冷地对对方说：“我现在不需要帮助，我只要做好自己本职的工作就行了。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会考虑的。如果现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离开这里吧。现在需要进行训练。”

王清峰又回到自己的队友跟前，然后又继续开始训练那些保安了。

柳红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柳红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开车离开这里。柳红在车里一直在打电话。

柳红在和对方对话：“我知道了，这件事就这么办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行动。我倒是看看江海洋到底有什么本事？我就不相信他离开我能办成任何事情。好了，好了，你们多多操心。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柳红放下的电话，脸上立即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柳红把汽车开得更快了。柳红开着汽车在市中心进行兜风。汽车经过繁华的地段，然后经过网红桥，汽车朝另外一个方向开去。

江海洋回到公司里，立即召见了自己需要召见的人。他们在一起研讨公司最近上市的事情，江海洋充满信心。他开始布置着各种工作。终于忙完了，他开始有时间重新打开电脑。一篇写人的文章立即吸引住了他，这篇文章的点击量已经突破百万。

十四

薛梅在林荫小道上驾驶着自己的电动轮椅，她顺着林荫小道继续往前走。她刚刚从社会福利院回来，她和那些残疾的小孩子们在一起度过了上午。现在她决定回到自己的卧室内，因为有很多工作等着她去做。

柳红发现的目标，她看见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姑娘。她把汽车停到路边，然后从汽车里下来来到薛梅的跟前。

她站在对方的轮椅前边，薛梅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位美女。她奇怪地看着对方：“你有什么事情吗？我们好像不认识。”

柳红笑了：“我们不认识，我说个人你一定认识。江海洋你认识吗？”薛梅面无表情：“对不起，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我也不认识他。”

柳红走到后边推着雪梅的轮椅：“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中间发生什么事情了？也没有心思去探讨你们过去那段事情。许你现在做得很对，忘记过去就是回忆过去的那些不幸。我们总是要往前看的，过去的伤痕只是一种生活的磨炼。我真的很佩服你，你能够做到现在的成就是让所有的人感到自愧不如。”

薛梅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做什么，我现在过得很好。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规则，有自己的节奏。能够在这里生活下去，是生活对我的赐予。所以我十分感激生活，命运不会对任何人不公平，如果不公平的话，那就是自己对自己不公平。如果你选择生活下去，你就没有别的选择。我要好好地活下去，我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去努力。虽然我现在不能走路了，但是我有一双手。我还有自己的大脑，这都是父母给我的，也是上帝给我的。不能辜负他们。我不但要活下去，活得要精彩。”

柳红说：“你说得很对，无论你失去什么还得到什么，那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情。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说你现在活得很精彩。你有自己的朋友，你有自己的空间，你有自己展示自己的地方，你做到了一个正常人都不能做到的事情。我们再说说江海洋吧。”

薛梅突然不友好地说：“如果你再提这个人，我们两个人之间更没有话了，你走开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柳红并没有放弃继续往前走：“你虽然刻意地在回避江海洋，但是我们不能回避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在乎你，我不知道你们过去曾经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现在告诉你。江海洋是我的男朋友，现在整个上海人都知道了，江海洋是我的男朋友。你也看到了那些微博那些自媒体，那些重要的媒体上都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薛梅面无表情地说：“你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跟你说了，我并不认识这个男人。Ok，现在好了，你这么在乎这个男人就把握好，不要让他胡思乱想，不要让他去影响别的人的生活。”

薛梅离开了柳红，柳红看见这个倔强的姑娘，她自己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尊重。

白天忙碌了一天，回到那个狭小闷热的小空间里。薛梅打开了空调，房间里一会儿就凉快起来。她刚要打开电脑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薛梅看了看屏幕上的数字，她拿起电话：“您好，我是薛梅。”电话里熟悉的声音出现了：“你快来咖啡馆一趟吧，这里有一个重要的客人要见你。”

薛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我现在正在工作，没有时间去那里。”薛梅挂断了电话，对方马上又打过来。

薛梅非常遗憾地告诉对方：“真的对不起，我现在很忙。我现在无法到达那里去。你转告这位客人，真的对不起了。请你体谅我现在的心情，实在的我心情很糟糕。我现在很乱，什么都不用想了。我现在就想在这里静一下。拜托了，不要再打电话了。”薛梅把手机关机了。

薛梅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突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口哨声，口哨吹得让她感到格外地陶醉。薛梅立即闭上眼睛欣赏着优美的口哨声。她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简陋的小区，好奇地看到那个俏皮的小男孩对着她吹口哨。

是一条很熟悉的小巷，她每天都会骑着自行车从那里上学。有一天自己的自行车链子掉了，她怎么也弄不上去，那个小男孩儿出现了。小男孩儿很快把掉下的链子安了上去，她认出来了这个小男孩就是那个吹口哨的男孩。

小男孩儿看着她：“我叫王清峰，是住在你们楼对面那栋楼上的。我喜欢你的琴声。”薛梅很感激地看着对方：“那你喜欢拉琴吗？你也喜欢音乐吗？”小男孩低下的头：“喜欢有什么用呢？不过我喜欢听你的琴声。”小男孩儿说完站起来就要走了，突然又站住了看着薛梅说：“你记住啦，我叫王清峰。就住在你们家楼的对面。”薛梅点了点头：“我记住了，你叫王清峰，住在我们家楼的对面。”小男孩儿满意地笑着离开这里。

再一次见到王清峰的时候，就是社区组织欢送青年参军的场面。王清峰戴着大红花，站在新兵的队伍里。王清峰看到她的时候，突然来到她的跟前给她敬礼：“你没有把我忘记吧？”薛梅点了点头：“没有忘记你叫王清峰，祝贺你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

薛梅微笑地闭上了眼睛，对面的楼上又传来了那熟悉的口哨声，薛梅立即来到自己的大提琴前边，然后开始拉琴。优美的声音从窗户内穿越而去，琴声在小区内部回荡。薛梅把自己最拿手的一首曲子拿了出来。

对面楼上阳台上，王清峰站在那里，认真地聆听那优美的琴声，王清峰幸福地笑了。他喜欢听到这样的琴声，特别在宁静的夜晚，琴声能够给他带来无限的遐想。

十五

江海洋仍然在认真地看那篇文章，这是一篇实时短评，江海洋看了好几遍，文章锐利的观点让他感到叹为观止。很久时间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文章了，他马上拨打编辑部的电话，让主管编辑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在编辑到来之前，他仍然耐心地看这篇文章。这篇文章的作者是那么的大胆，直接写到老百姓的疼痛。这是一篇关于电动车的文章，文章从老百姓的角度分析了当前全国各地夜查电动车的行动。从老百姓的角度分析了这个行动的痛处。文章明确地指出了老百姓希望做的是什么？这次行动大多为老百姓安全保驾护航的名义，公然侵害了老百姓的利益。

江海洋一遍又一遍地看这篇文章，突然电话铃响了。打电话的是宣传部的领导：“江海洋，我在你的论坛上看到一篇文章。马上把这篇文章给撤下来，你们这篇文章显然和当前的形势相抵触。我们要从大局出发，不能考虑局部利益。电动自行车引发的火灾到处都是，为了老百姓的利益，为了大局。全面地彻查电动车是以人民为中心。所以你们不要放过那些不和谐的因素，虽然你们是自媒体，但是要考虑整体利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不错，我私下里会打电话通知你。你赶快把那篇文章给撤下来。”

江海洋无可奈何地看着手机说：“什么意思？我们党很早的时间都倡导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现在发表一篇不同意见的文章难道有那么害怕吗？这篇文章确实反映了当下老百姓的心声。老百姓最关心的问题我们没有去做，比如高房价，比如教育商业化，医疗商业化。这就是你们应该解决的问题，现在你们不去解决。就因为有一辆电动车起火引起你们的不安。我问问你们，你们这些当官的有一个骑电动车的人呢？为什么没有考虑到这普通老百姓的感受呢？”

变化那边显然很生气：“江海洋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打电话告诉你，上边还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你赶快把文章给撤下来，如果现在把文章撤下来还是万事大吉。如果现在不把文章撤下来，领导知道了以后后果不堪设想。你现在搞这个平台不容易，但是我发现你们平台的走向有问题。虽然你们是自媒体，但是应该在党的领导下进行。必须符合大局，符合党的利益。”

江海洋感到无语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所说的大局和党的利益是不是不包括老百姓的利益呢？你们什么时候把人民的利益和党的利益分割开了？我虽然是个搞自媒体的，但是我也是个党员呐，我们现在不是提倡的以人民为中心吗？我们的人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老百姓想说句话就那么难吗？”

对方显然不同意江海洋的话：“凭良心说写文章的是普通老百姓吗？难道说没有西方的影子？难道你没有想象写这篇文章的居心何在？他就是给我们找麻烦，给党的政策找麻烦，给政府找麻烦。如果没有西方那些反华势力的支持，为什么这篇文章那么犀利呀？”

江海洋看到编辑已经站在那里示意对方坐在一旁。将海洋继续和自己的老同学进行辩论：“老百姓说一句实话，怎么就受到西方势力的支持呢？那些老百姓够得着西方的势力吗？你们为什么就听不到一句实话呢？你们知道一辆电动自行车对老百姓是多么重要吗？这些电动自行车就是他们平时出行的工具，有的人靠它去挣钱养家糊口。电动自行车为老百姓提供的方便，可以说它能够提高老百姓的生活质量。你们为了自己的政绩，为了自己所管辖的范围内不再出现由于电动自行车引来的麻烦，你们就不断地掐断了老百姓的生命线，我同学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我不是体制内的人，我没有级别。我办这个论坛就是想听听老百姓在说什么，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浏览我的论坛。从这里你们可以和那些普通培训直接接触，你们可以听到他们的心声，他们需要的是什么？老百姓需要的，你们应该去做，尽量地满足老百姓，而不是想当然地替他们去做一些事情。作为你的老同学，我才发自内心地跟你说一句实话。这篇文章我都论坛不能撤，很久没有发现这样好的文章了。”

江海洋发现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掉，然后感到编辑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编辑小心翼翼地看着江海洋：“江总，是不是我给您惹来麻烦的。”江海洋坚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我觉得这篇文章很好，直接反映了当前的热点。我正想问问你有没有写这篇文章的作者的联络方式。我很想当面见见这位作者，然后和他进行谈谈。我想让他作为我们这个论坛的特约评论员。”

编辑摇了摇头，很遗憾地对江海洋说：“我也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我可以通过平台通知他，如果对方有兴趣的话就会来我们编辑部进行谈话，我可以通过平台联系对方，让对方成为我们的特约评论员。”江海洋感到很，你赶快联系她联系一下，这个事情抓紧时间办一下。

编辑从办公室内走出来，江海洋又重新看那篇文章。张海洋看得饶有兴趣，手机又响了。江海洋看到仍然是对方的电话号，江海洋没有接手机。然后发现微信颤动了起来。江海洋看到对方发来了语音信息：“江海洋，这件事情很严重。如果你不整改的话，我怕你的论坛就无法保留下去的。我劝你好好掂量掂量这件事情的轻重。作为老朋友，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江海洋马上回复对方：“谢谢啦！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如果政府对我的行为有所不满的话，我们可以通过法律的渠道解决。”

十六

天又下了起来，外边的雨敲打着玻璃。薛梅坐在窗上，神情凝重地打开自己的电脑。今天楼上还是传来那熟悉口哨声，抑扬顿挫的口号上带着童年的回忆，把感觉疲倦的她精神一振，刚刚的睡意顿时没有了。她坐在窗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大提琴，开始演奏。是不是迎合对面楼上的口号声她真的不知道，她似乎隐约有一种使命感，她要把最美的声音留给这个世界。

手机铃声响了，手机一直在他身旁来回颤抖。她没有心情去理睬手机，而是继续拉自己的大提琴。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大提琴的声音似乎压到了所有的声音。包括手机的声音，对面的口哨声音，还有那些让人感到烦恼的雨滴声。

沉闷的空气压抑着很多人的心情，梅雨季节就要结束了。在接收之前似乎要宣示自己的领地，把最沉闷的天气留给那些忙碌的人们，很多人在慢慢地承受大自然对自己的惩罚，那些忙碌的小贩，在雨中奔波的快递员，开着铲车的施工人员。没有在乎这种恶劣的天气，因为人们需要生存。在最恶劣的天气里来寻找自己生存的那点儿空间。薛梅很容易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她要把这个世界从沉闷中唤醒。

王清峰自己应该上班了，他站在阳台上望着对面楼上的那扇窗户，显然还有些依依不舍。但是他明白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他知道今天是关于自己去留的关键时候。经过几十天的训练，他已经把这支蓝色的保安队伍锻炼成为有战斗力的安保队伍，他自己觉得完全有把握交上一个满分的答卷。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外边的雨越下越大。他穿上了雨衣，然后从小区里走出来。电动车已经被收缴，他现在感到格外的烦恼。从小区里走出来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你是王清峰吗？”王清峰马上回答：“我就是王清峰。”电话里传来一个没有表情的声音：“我们是交警队的，请你马上到我们指定的地点取回自己的电动自行车。”王清峰马上反问对方：“指定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对方在电话的那一头显然有些不甘心：“指定的地方自然是指定的地方。”王清峰似乎感到茫然了，仍然要追问对方：“我知道，但是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我也不知道你们规定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地方我怎么去取自己的电动自行车呢？”电话那边仍然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我们自然会给你一个准确地指定的地方，你为什么那么烦躁呢？你为什么就不能耐心听我讲下去呢？我们会把电动自行车停放的地方的位置发给你们。你们只要拿着我们给你开的行政处罚决定书，就可以领到自己的电动自行车了。”

王庆峰还想问什么但是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王清峰马上给自己的上级打了电话。王清峰请假以后就要按照短信里给他发的地址朝停放电动自行车的地方去了。他现在根本不明白事情为什么这么反转过来了？不是说自己的电动自行车违规吗？既然收交上去，为什么要重新发放给自己？难道上帝真的体谅自己的辛苦吗？纠错还是顶不住网络上的压力。不管怎么着，自己辛辛苦苦买来的电动自行车终归回到自己的手里，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来到地方的时候他才发现，现场上停到很多被收缴的电动车。电动自行车的主人们排着队等着取回自己的电动自行车。所有来这里的人们脸上一点感情都没有，人们并不知道政府做了什么？政府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定要感谢政府，因为政府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不对，现在已经不是为人民服务的。你看所有的标语都发生了变化，为人民服务不见了，变成以人民为中心。

王海峰终于明白什么是以人民为中心了，出动二十多万人次去查电动车自然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因为骑电动车的只有人民才能去骑，现在把收缴的电动车回归于人民，也算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吧。

他现在根本不明白为人民服务和以人民为中心有什么不一样，他感觉不到哪一个提法才对自己有好处。总而言之，听国家的没有错，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老百姓没有错。人家让你交电动自行车，你就交上去吧。人家现在可怜你又把电动自行车还给了你，你就感激人家吧。

但是王清峰很不满意现场的人们，那些到现场领取电动自行车的人们脸上显然有很多的不满意。王清峰自己觉得自己很满意，毕竟没有什么周折的话，电动自行车又回归到自己手里，现在他还可以骑着电动自行车去上班了。王清峰还是庆幸自己生活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

他很快已经到达自己的电动自行车，他发现上边有很多灰尘。小心翼翼地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他把电动自行车推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开始为自己的电动自行车擦灰尘。这是自己心爱的电动自行车，自己刚刚骑着上路就被交警部门查缴了。现在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他就像爱自己的小孩那样为电动自行车清理。

他很满意地看着这辆崭新的电动自行车，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薛梅。薛梅微笑地看着他：“你高兴了吧？”王清峰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位漂亮的姑娘：“啥？”薛梅仍然看着他说：“车子又回来了，你高兴了吧。”王清峰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说：“为啥呀？也不说是高兴，回来就回来吧。”

十七

办公室里，江海洋感到有些压抑，他一不落地在办公室里整理着自己所有的文件。因为自己的公司马上就要被收购了，在董事局会议上，自己的意见马上被推翻。以前的所有的努力终于以失败告终。因为他的平台被有关部门封杀了。因为在这个平台上，他总是让那一些政府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出现。我们是一个和谐的社会，在我们这个和谐社会里，让一些不和谐的声音频繁出现，那就是对我们整个美好的社会的一个讽刺。有关部门绝对不允许这种不和谐的声音再继续出现，他们决定联合起来对这种在网络上散布消极的人进行封杀。我们毕竟熟悉一个声音，那就是网络不是不法之地，整顿网络是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

因为论坛被封杀，原来进行的计划完全泡汤了。在都是举行的会议上没有被通过，摆在他面前的出路就是引咎辞职。公司走出前所未有的困境，关键的时候还是有人站出来要收购这家公司。

柳红说得对，没有柳红的支持，江海洋在这个神秘的大都市就是一堆被扔掉的垃圾。江海洋从公司大门里走出来的时候，仍然感到有一种被解放的感觉。他彻底地与这个神秘的大楼告辞了。现在他重新又回到了失业的状态，虽然他拿到了，他应该拿到了那份股份。虽然他出卖了那本来不应该出卖的股份，因为他想在这段时间里自己能够轻松起来。

江海洋从大楼里走出来的时候，柳红站在门外，柳红今天打扮得很俏丽，完全形成了一个商业女王的形象。江海洋从大门里走出来的时候，柳红站在门口迎接他。

柳红看着失望的江海洋：“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江海洋并没有看对方那含情脉脉的眼睛：“我现在还没有打算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我累了。你也知道为了上市我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我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我还是努力地去做。也许这就叫自不量力吧。现在好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我想自己出外走走。”

柳红完全不同意他的意见：“我觉得一切都并没有结束，我不相信你这么结束了。我知道你的为人，你还会继续东山再起。”

江海洋冷笑了一声，然后看着对方说：“我根本没有什么东山也不会再提起来了，我现在最想去的地方就是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没人知道我的地方，然后我会在那里找一个房间住下，也许我会写写一些没有战斗力的文件，一些回顾历史的文章也行，我不会写实时评论。”

柳红看了看对方，然后转过身去看着那幢神秘的大楼：“其实完全没有那么悲观，我们的政府是最先进的政府，有些事情也许做得不那么美好，但是会善于改变自己的错误，回到人民中间。”江海洋摇了摇头：“我现在不关心的是这些，这些对我来说什么作用都没有。”

江海洋走向一辆共享自行车，然后拿着手机开锁。柳红忍不住地跑到他的跟前：“你的车呢？”

江海洋看着对方：“那辆车是公司为董事长配的，现在我已经不是董事长了，我应该把那辆车交上去。现在挺好的，我最喜欢这些单车了，是没有成本的绿色环保。”柳红把汽车钥匙交给了江海洋：“把车开走吧，没有人会在乎这些的。”江海洋显然有些不高兴了：“没人在乎，我自己在乎，行吗？汽车是公司的财产，现在公司都没有了，我留着那些干啥？过去我坐车是为了工作方便去谈判，去和人进行谈业务。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我还要车干啥？”

江海洋没有接钥匙，然后骑着共享单车离开了这里。

柳红站在那里发愣。

王清峰骑着电动车来到这里，他看到江海洋骑着共享单车从自己身边走过。王清峰和江海洋打招呼，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柳红，柳红叫住了王清峰。

柳红告诉王清峰：“到财务室去结账吧，我决定解雇你。”

王清峰有些不满意：“董事长说今天要接手我们保安队的。汇报演出。”

柳红面无表情：“江海洋现在已经不是董事长了，江海洋的公司也没有了。所以你训练的保安队没什么作用，我现在不需要那些保安们，也不需要你这个保安队长。从今天开始你都不是保安队长。我重复一遍，公司倒闭了，江海洋现在都失业了。”

王清峰一下子愣在这里了，本来觉得今天很幸运，那辆被收缴的电动车已经回到了自己手里，没有想到更倒霉的还在后边。

他和自己的队员们一起到财务室里去结账，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和这些弟兄们有了感情。那些弟兄们终于认可自己的行为的时候，突然他们就要分手了。生活就是这样，当你刚刚有了希望的时候，却失望在等着你。王清峰领完了补偿就离开这个公司了。

王清峰和大家一一告别，两年后骑着电动自行车离开这里。经过一个广告栏的时候，突然发现广告栏里有一个招工启事。一家快递公司要招快递员。王清峰顿时有了精神，他决定去应聘这个快递员。

王清峰骑着电动自行车来到这家公司，没有想到应聘快递员的人是那么多。很多人都在那里排着队，每一个人都会到前面填一个表格。看到表格里要求的各项要求，王清峰主动地从那里退了出来。

王清峰明白，自己是一个有前科的人，按照要求自己完全不符合人家的条件，王清峰骑着电动自行车继续往前走。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这些天遇到的一切他好像在做梦。

有人在一个空地上点烟花，王清峰不知道对方在庆祝什么。突然看到很多人在空地上点烟花。

十八

这时候他才觉得雨停了下来，没有雨的世界是多么敞亮的世界。刚刚被雨冲刷的街道显然更加干净，航天的讲话像被水洗一样那么鲜艳。美丽的世界里仍然延续着美丽地故事，王清峰骑着电动自行车往前走，前面的路是一望无际的。有时候看见有些红绿灯，红绿灯的交警们正在指挥着过往的车辆。交警突然对电动自行车不感兴趣了，王庆峰感到整个世界都在变化。

一阵风刮起来，王清峰顿时感到有些凉爽。朦朦胧胧的二十多天里，他没有感到这么痛快过。看一个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已经感觉不到椅子的潮湿。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半空中，飞机从他头顶飞过，半空中飘扬着一只鲜艳的风筝。

一个老太太从他身边经过，老太太把他身边的垃圾捡了起来，然后扔到了垃圾箱里。老太太抬头看见了王清峰，然后老太太坐到他的身边开始絮絮叨叨。

老太太开始给王清峰讲她过去的历史，地地道道的本地上海话让王清峰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老太太还是饶有兴趣地给他讲下去。他终于明白了，任何人都要有一个被倾诉的对象。老太太也许找不到能够听故事的人，王清峰被老太太当成能够听懂自己言语的人。

他真的根本听不懂那些老人的上海话，但是他仍然努力地去装作听懂的样子。老太太终于说出了一句普通话：“我现在有一份工作，你要做不要做。”

王清峰当然知道自己需要一份工作，王清峰很快成为老太太的居家保姆，也许这是一份很不错的工作。王清峰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这份工作，但是他需要有一份能够维持自己生活的工作。

居家保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王清峰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又要点烟花庆祝？今天是什么日子？王清峰完全不知道。但是大家都那么开心，一定会有让大家开心的事情吧。

王清峰决定和老太太回到老太太的家里，他知道以后自己就会陪伴着这位说话自己一懂也不懂的老太太在身边。回到这个家里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家庭现在有些单调。老太太的房间里挂着全家福。很显然现在这个空旷的大房子里只留下了老太太一个人。

王庆峰不愿意去追问老太太那些家人们哪里去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王清峰觉得自己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行了。王清峰开始打扫这个大房间，他做得很仔细。忙碌了三四个小时，终于把整个房间打扫完毕。老太太让他坐下来休息，然后两个人在一起喝茶。

泡茶是王清峰拿手好戏，老太太对王青峰赞不绝口。王清峰和老太太在房间里下五子棋。王清峰很快发现这是一个狡猾又聪明的老太太。

电话铃响了，老太太走过去接电话：“我就告诉你了，我已经死了，死了还在打电话干啥？”

王清峰吃惊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把电话放下来，诡异地看着王庆峰：“这些不孝的儿女们老是不把我当成事儿，我最不喜欢他给我打电话。虽然我现在还活着，但是和死了一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幸亏你来了，你要不要担心我不给你工资？现在我最不缺的是钱，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从老太太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回到小区里。他突然看到小区门口站着江海洋。江海洋和王清峰回到王清峰的房间里。两个人坐在那里，王清峰拿出自己珍藏的好酒。两个人坐在一起喝酒。

江海洋看着王清峰：“很对不起你，本来我觉得你很有用，就留在公司里吧。你为什么也要从那里出来呢？”王清峰不笑了，摇了摇头：“你觉得我还能在那里留下来吗？好在我重新找到了一份工作。”

江海洋微笑地点了点头：“老太太虽然难伺候，但是心眼儿不错。我一些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就把老太太交给你了。然后我想从这里走出去，到外边看看。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联系我就是了。”王清峰吃惊地看着江海洋，江海洋端起杯酒马上喝掉：“实话告诉你吧，老太太就是我的妈妈。现在老人家精神有些问题，她拒绝和我们姊妹几个人见面。我真的不知道人到老的时候会这样，但是没有办法。辛苦你了，你放心，我会按时支付你工资的。”

王清峰突然感到了什么，原来最狡猾的还是江海洋。不管怎么着自己找到了一份工作，一份工作对王青峰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两个人在一起喝了很久，突然外边传来了音乐的声音。悠悠扬扬的大提琴声从对面的楼上飘过来。两个人不由自主地来到阳台上。

江海洋看着对面那扇神秘的窗户：“她住在哪里吗？”王清峰点了点头：“她一个人住在那里，行动很不方便。”江海洋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了，现在我不明白，网站没有了，论坛封掉，她现在的收入在哪里？”

王清峰摇了摇头：“她是一位不错的作家，我想很快有人会约稿。她不会倒下的，如果倒下的话，应该不是现在。你放心离开吧。我会保护她的。”

江海洋想了想：“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见见她，我一直都想创造这个条件和她见面，我明白，她不会见我的。但是那确实是个误会，和那个女同学在一起，这是偶然的事情，最后没有任何结局。”王清峰不满意地看着对方：“如果那个女孩儿的父亲不被抓起来，难道你还觉得那是个误会吗？我知道你是个机会主义者，那也是我们这个社会最流行的就是机会主义。人们为了抓住机会拼命地改变自己，完全不顾良心和良知。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似乎成为世界的精彩。别再找借口了，再多的借口世界不会宽恕你的。”

十九

江海洋在小公园里散步，小公园的人很多。突然地看到自己原来公司里的一个编辑。这个天真的小姑娘看见了江海洋马上跑过来和江海洋打招呼。

小姑娘说：“江总，你也在这里散步啊？原来你住在这个小区啊，我怎么不知道呢？”江海洋看了看小区：“我刚刚在这里租了房子，也是刚搬过来。原来你住在这里呀？这里到上班的地方那么远，你辛苦了。现在怎么样呢？在新公司里还能适应吗？”小姑娘低下了头：“现在我还没有找到工作，原来的同事都被遣散了，因为我们的新公司里没有这项业务了。整个公司完全变成了金融公司，公司转型了，原来的业务没有了，所有原来的员工都被遣散了。”

江海洋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说：“真的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对你很有信心，你很有才华。是我见到最好的员工。我知道你应该去哪里了？”江海洋马上拿起电话：“老赵啊，你们日报社不是举办了一个数字平台吗？我这里有一个很好的编辑，你也知道我的公司破产了，小姑娘现在没有工作，但是我知道她的能力。太好了，太好了！那就谢谢你了。明天我都让她去找你报道。”

江海洋挂掉电话，然后看着小姑娘说：“我的一个朋友原来在日报社工作，他们日报社在华东地区有一个数字平台。这个数字平台也是关于论坛方面的事情，你在这方面是很有潜质的，老赵很高兴你到他那里工作。”

小姑娘面点地笑了笑说：“非常感谢江总，我这几天正打算离开上海呢，感谢江总再给我一次机会。”

江海洋看了看小姑娘说：“是你自己有能力，他们这个平台刚刚建立，正需要你这方面的人才。到那里也要好好干，老赵这个人是不错的。人家是体制内的人物，干好了，你也会成为体制内的编辑。”

小姑娘很感激地说：“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绝对不会给你掉链子。江总，如果你哪一天重新干起来，我要回到你身边工作。”江海洋看了看天空说：“还是到这里工作吧，毕竟那是日报社的下属单位，好好干的是会有前途的。跟着我干，你有什么前途呢？”

江海洋说完就离开了这里。小姑娘站在原地眼睛湿润起来。小姑娘转身离开这里，然后打电话：“妈妈，我又找到工作了，是我们老总给我推荐的，这一次是国家的，只要我能够努力，肯定会有编制的。我们老总真好，是他介绍的我到那里去的。”

小姑娘打电话，然后高兴地离开了小公园。小公园里的人们还在忙碌，绿化工人在那里清理一下公园里的东西。在那里散步的老人们拿着唱戏机，悠闲地享受着退休后的生活。

出梅的第一天，上海的天空是蓝色的，人们享受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薛梅把大提琴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她整理好东西，然后操作着轮椅，准备下楼去办别的事情。她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薛梅开门的时候看见了江海洋站在那里。薛梅显然有些不高兴了：“你这个人怎么了？为什么找到我家里了？我就告诉你了，我不认识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江海洋平静地看着薛梅：“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有必要和你坐下来谈谈。能让我到你的房间里去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找一个地方谈谈。”薛梅转动轮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薛梅冷冰冰地坐在轮椅上。

江海洋坐在沙发上看着冷若冰霜的薛梅：“我都跟你说了，那本来就是个误会，你根本听不到我的心声。你为什么不让我解释呢？更不应该的是你竟然嫁给了那样一个男人。难道都是我的错吗？”

薛梅冷冰冰地看着对方：“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我们过去认识吗？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忘记告诉你了，自从出车祸以后，我就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对于以前的事情我一点也不记得了。也许我们两个人认识，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再回忆过去。人都是往前看的，我们要生活在未来，不是生活到过去。”

江海洋现在明白对方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冷漠了：“原来是这样，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当我看到你坐在轮椅上的时候，我感到震惊。没有想到你现在有这样的生活，如果你给我机会，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

薛梅苦笑地摇了摇头：“我现在很好啊。虽然你的平台已经关闭了，但是我觉得我现在很好。可以在别的论坛上发表文章，写文章是我的灵魂，我的灵魂没有破灭，写文章就是我的天职。你喝点什么？我这里有苦咖啡。”

江海洋突然觉得感到有些温馨：“你还是喜欢喝苦咖啡呀，你讨厌加糖的咖啡。加糖以后就不是咖啡的原味，这是你的一贯爱好。在你的影响下，我喝咖啡也不加糖了。苦咖啡才是我们追求的真理。”

薛梅觉得有些好笑：“那只是一种口味罢了，那不算什么真理。有人觉得加糖那才是最好喝的咖啡，在他们看来这也算是一种真理吧。其实真理并不存在，人们希望的都是没有希望的东西。人物的立场不同，真理的定义也不同。其实我们没有必要这么纠结。”

江海洋笑了：“你还是你自己？久违的感觉终于来了。今天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够坐下来和我谈这些话。我们起码还可以做一个朋友。希望这种友谊永远地保存下去，本来我打算离开这里去外边走一段。我觉得现在没有必要那么做了，我觉得我要重新干一家公司，新的公司有新的定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薛梅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二十

江海洋的公司经过一段的筹备马上成立了，公司就在外滩附近，江海洋觉得这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公司注册完毕以后，他选好的地址，然后决定按时开业。他决定邀请薛梅作为公司的运营总监，这显然是一个大胆的想法。

江海洋来到自己重新注册的公司里边，里边的人正在忙碌着。回到自己宽大的办公室里，刚刚坐下来的时候，柳红来到他的办公室里，江海洋抬头看见了脸红：“这么早来这里干啥？店里还没有准备好，你看什么都是乱的。”

柳红坐在江海洋的对面：“我有话要对你说，公司快撑不下去了，我现在后悔了，后悔没有听你的话。我根本不知道即使公司不上市，你也不会留在我的身边的。现在我根本没有想到把工资弄成这样，你何必在这里再另搞一家公司呢。你还是回去吧，那里都是现成的东西，现成的人。你回去以后还是一家很好的公司。”

江海洋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着窗外的外滩：“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够回去吗？我已经和过去做了一个了断，我要彻底改变自己，因为过去那一段时间已经不属于我。我决定重新改变自己，重新生活。我像你一样，要重新从另外一个角度去发展自己。我不会再搞自媒体了，我现在想起来那些东西根本不属于我。世界很大，我现在明白一个道理。那么大的世界我管不了，我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柳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竟然听到这样的言语。她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位男人，顿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感到让她很陌生。两个人在一起默默地坐着，江海洋走过去，递给对方一杯水：“你现在只能在这里喝到一杯水，我们的公司刚刚开始，可以说还没有正式营业。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是重新规划。”柳红接了水杯，然后喝了一口水：“我说过你不会这么躺平的，没有想到转变得这么快。我不知道你这家公司究竟要做什么？看看，我知道你既然要做了，一定做得最好，就像当年那个论坛一样。”

江海洋转过身来：“也不能算是说最好，但还是惹恼了一些人。我觉得我们应该避开政治，我们就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我们要做些事情，就是要做我们老百姓的事情。没有必要去忧国忧民，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所以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错了。”江海洋还想说什么，王清峰从外边走过来：“江总，办公家具送来了，我就按照你的要求不再布置办公室吧。”江海洋点了点头，王清峰从这里走出去。

柳红看着王清峰的背影：“这个人还在这里呀？你一直没有舍得辞掉他。”江海洋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柳红说：“这个人是我看好的一个人，我遇到了就不会放弃。他现在是我唯一的员工，你会发现我没有错。”

柳红点了点头：“你怎么会有错呢？你从来不会有错的，自从你来到这个大都市以后，你干的一切事情都是没有错的，虽然你从公司里走出来了，整个公司到处是你的影子。我想改变，但是怎么也改变不了。我想了很多事情，最终只有一个结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你做什么别人都会认可你，如果按照你的要求的话，我们的公司已经上市了。如果按照你的规划来说，我们的公司现在正在扩大。结果我听了你所有的意见，我坚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结果什么都不是了。那些人都看我的笑话，看着我怎么一步步通过这个梅雨季节把一个公司给搞没的。”柳红苦笑了一下：“也许做企业不能和感情联系在一起，偏偏的我就不相信这一套，然后走向了自我毁灭。我知道现在来这里劝你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现在怎么办呢？只能最后试试吧，本来我就没有抱着什么希望。”

江海洋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江海洋为自己点着了一支烟，江海洋开始抽烟。柳红奇怪地看着江海洋：“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江海洋感到有些奇怪地问对方：“怎么了？我一直都在抽啊，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呢？公司马上就要开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柳红带着遗憾离开了这里，她走到楼下看着这个写字楼。在写字楼的门口，她遇见了王清峰，王清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电梯。柳红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走了几步，然后又站在原地开始沉思。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柳红看了看那个电话：“薛梅，是你吗？你找我有事吗？好了，我们两个人在小公园里见面。”

小公园里，薛梅坐在电动轮椅上，柳红匆忙地走进了小公园，柳红坐在薛梅对面。

薛梅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很真切地对柳红说：“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要离开这里了。”柳红吃惊地看着对方：“你要离开这里到哪里去呢？”薛梅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前面的太阳：“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明白现在必须离开这里。我隐约感到有个地方在召唤着我，我决定离开这里去那个地方去。你也知道我现在只能写作，如果在这片土壤上没有我解决的机会，我会寻找另外一个地方来实现自己的野心。我知道那个地方也许离这里很远很远，但是我不想回想起过去。你不要把我当成竞争对手，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从来不是你的对手。因为我对那个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对那个男人没有兴趣，并不代表那个男人不优秀，只是那个男人不适合我。”

薛梅说完的时候，一辆高级轿车停在她的身边。轿车里下来一位彬彬有礼的男士，他把薛梅行李放在后备厢里，薛梅就上车离开了这里。

柳红吃惊地望着那辆离开的汽车，她变得更加迷茫了。突然小广场上传来热烈的欢呼声：“出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