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抗日便衣队》四十三

　杨仁带领的茅山抗日便衣队的一支队和孙明道带领的茅山抗日便衣队的二支队，从东西两面去增援茅山村的江保中带领的茅山抗日便衣队的女支队。这样，茅山抗日便衣队的三个支队形成了对鬼子的夹攻，鬼子的森本二太君看看自己招架不住了，就带着小鬼子和汉奸走狗吴三爽的伪军狼狈不堪地悻悻地逃走了。

　　茅山抗日便衣队的三个支队回合于茅高山家的大厅里，欢天喜地，相互拥抱着狂欢庆贺胜利。大家正在开心高兴的时候，茅柳芳姑娘和她父亲茅高山两人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茅山抗日便衣队的三个支队的队员们，见茅柳芳姑娘和她父亲茅高山回来了，都非常高兴，就像一窝蜂似的围了上来，把茅柳芳姑娘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伸长脖子直着嗓子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这问那，问个没完没了，把茅柳芳姑娘问得无所适从，无处下叉，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茅山抗日便衣队的妇女支队的队长江保中看了又好气又好笑。她想你们这班人，真是不识时务，不知礼数，人家茅柳芳姑娘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还要躲避鬼子的盘问追查，吃尽千辛万苦受尽劳累困顿好不容易才赶到家，屁股还没有落座，两腿还没有打弯，你们就这样围住她，不让她去梳洗一下灰头土脸，你们是想看她的笑话？让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家在大庭广众之中窘态百出？！

“你们别纠缠了，茅柳芳姑娘风尘仆仆才赶回来，总该让人家梳洗梳洗，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休息一会儿吧？”江保中放开嗓门大声说，“你们这样纠缠是哪门的道理？”

　　大家听了江保中这么一提醒，也都恍然大悟了，就不再向茅柳芳姑娘打探追问情况了，都嘻嘻地笑了。

“没事的，谢谢大家的关心了！”茅柳芳姑娘十分谦虚地说。

“对，让茅柳芳姑娘去梳洗梳洗吧！”杨仁也扯开嗓门大声说。

“茅柳芳和她父亲也够辛苦够累的了，该让他们去休息休息了。”孙明道也很关心地说。

　　其实，正如江保中他们所说的，茅柳芳从丹阳回来，一路上风尘仆仆，跋山涉水，千方百计地躲避鬼子的盘查追问，不敢走正道大道，专门选择偏辟难走的山野小道，有些地方根本就没有路，赶完这样的路，实在有点辛苦。劳累不说了，日头暴晒，山风劲吹，尘土飞扬，，搞得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着实有点难为人。面对这样的容貌形象，她茅柳芳不想让她的义娘双枪老太婆和她的丈夫钱行队长看到，免得他们心酸难受，牵挂怜惜。茅柳芳就同她父亲茅高山一道先回到茅山村他们的家中，打算换洗换洗，梳理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去见她的义娘双枪老太婆和她的丈夫钱行队长。茅柳芳和她父亲茅高山回到家中，听说杨仁、孙明道和江保中他们带领的茅山抗日便衣队的三个支队，三面夹攻鬼子，跟森本二太君带领的小鬼子干了一仗，打得日本鬼子招架不住，狼狈不堪地悻悻地逃走了，她心里感到特别痛快高兴，把旅途的劳累辛苦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们打了胜仗，我为你们高兴极了！”茅柳芳说着笑着就去梳洗换装去了。

　　大厅里的茅山抗日便衣队的三个支队的队员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谈论打小鬼子的劲头，交流打小鬼子的经验，畅说打小鬼子的痛快！

　　不一会儿，一个漂漂亮亮的茅柳芳又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了。

　　大厅里又传出了一阵欢呼叫好声。茅柳芳要回吴家寨去了，她喜笑颜开地朝大家大声说：“同志们，你们打了大胜仗，快到吴家寨钱行队长那儿论功请赏去呀！”

　　杨仁是第一次听到“同志”二字，非常好奇，就问道：“同志是谁呀？”

“同志就是我们所说的弟兄们呗！”茅柳芳笑着解释说。

“这个名称好，听来新鲜亲切又舒服。”孙明道不无感慨地称赞道。

“好吧，论功请赏谈不上，去汇报一下是应该的。”江保中十分谦虚地说，“你们大家说是不是？”

“你说的对极了。”茅山抗日便衣队的同志们一条声地说。

“开个大会庆贺庆贺嘛！”茅柳芳开心地说。

“走吧，我们三个支队一起跟着茅柳芳参谋上吴家寨去吧！”孙明道大声喊道。

　　茅柳芳、杨仁、孙明道和江保中他们带领着茅山抗日便衣队的三个支队喜气洋洋，浩浩荡荡来到了吴家寨。吴家寨的双枪老太婆和钱行队长他们已经在大厅里迎候茅柳芳和茅山抗日便衣队的三个支队了。

　　大厅里彩旗林立，彩灯高悬，一时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喇叭声声，显得非常喜气热闹，跟茅柳芳和钱行队长成亲那天一样喜庆热闹，一样激动人心。

　　双枪老太婆看见茅柳芳姑娘回来了，高兴激动地抓住茅柳芳姑娘的手，从上到下不住地打量了一番，最后把眼光聚焦在女儿茅柳芳的脸上，她要看看女儿茅柳芳是瘦是胖，脸色红润不红润？双枪老太婆似乎要从女儿茅柳芳的脸上，看出或者是揣摩出女儿在疗伤期间和旅途上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那疼爱怜惜之情，全都包含在她的神情举止当中了，实在是难以言传描摹！

　　钱行队长看到，他们母女两人的那种疼爱之情，只是一味地笑，只有无限的感慨。他对夫人茅柳芳的疼爱，全藏在心里了。

“柳芳呀，你当初是怎么进的丹阳县城的，后来又是怎样出得丹阳县城的呀？”双枪老太婆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就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说，“取子弹疼吗？疗伤苦吗？路上累吗，危险吗？”

　　茅柳芳想，义娘双枪老太婆提出这么多问题，我从哪里说起呢？

　　大厅里四百几十个茅山抗日便衣队的同志，都希望茅柳芳姑娘给他们介绍介绍她这次出行去疗伤在丹阳的所见所闻，以及她所经历遇到的惊险情况。

“怎么说呢？”茅柳芳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她不知从何说起了。

“你就说说，这次的经历吧！”钱行队长提醒她说，“你就拣重点说。”

　　茅柳芳姑娘这才走向大厅的台前，微笑着向大家招招手表示歉意。她把她如何化装成叫花子跟着小叫花子一道混进城的情况，恩师徐平先生和师娘热情接待，悉心护理她疗伤养伤的前后情况概括地说了一下。接着她重点介绍了她回来时出丹阳县城时，遇到的惊险及跟守城门的小鬼子的一场惊心动魄的角斗的情景。她说，疗好伤养好伤后，她康复了，就打算回句容了。恩师徐平先生和师娘非常关心重视这件事，都认为出城的难度很大，也非常危险。

“城门口的小鬼子查得很紧很严，出城很困难，尤其是女孩子。你来时是跟着小叫花子混进来的，这次怎么办呢？”恩师徐平先生和师娘都这么说。

“化装成生意人出城。”茅柳芳的父亲茅高山出主意说。

“生意人不行，茅柳芳是个女孩子，危险性更大！”徐平先生不同意茅高山的方案。

“还是化装成叫花子出城。”茅柳芳不假思索地说。

“没有小叫花子带你出城，茅柳芳姑娘一个大姑娘就很难混得出去了。”师母很关心着急地说，“小鬼子见年轻女子就抓。”

“装成叫花子也太委屈柳芳姑娘了。”徐平老先生思索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找个人来护送你出城去！”

“这再好不过了。”茅柳芳高兴地说，“谢谢徐老师和师母了。”

“先叫你父亲茅高山先生以生意人的身份出城去，约好在什么地方接头会面，出了城就不怕了。”徐平老先生交代说。

　　茅柳芳的父亲茅高山带着行李包裹以生意人的身份很顺利地出了丹阳县城。

　　恩师徐平先生替茅柳芳找来一位姓向的男同志。这个姓向的男同志叫向光明。他的武功枪法都了得，他是新四军里的一个队长，经常单独一人外出活动开展抗日活动。向光明个头很高，有钱行队长那么高。他身强力壮，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因为常常在野外活动，经常风吹日晒，皮肤显得黑里透红。为人聪明灵巧，两眼炯炯有神，能够洞察秋毫。他接受了上级首长的指令，一定要负责把茅山抗日便衣队的火种茅柳芳姑娘安全护送出丹阳县城。向光明来到徐平先生家中，跟茅柳芳两人一见，两人都不觉“呵”了一声说：“原来是你呀！”

　　不知情的人听了，好像茅柳芳和向光明两人一见如故，其实他们两人早就认识了。茅柳芳疗伤摘取胳膊上的子弹，就是向光明带来了一个手段高超的军医来给茅柳芳姑娘进行手术的。这次护送茅柳芳姑娘，向光明的领导非常重视，就派他来了。

　　这天晚上，没有月亮，天色显得有点黑。街面上人烟稀少，街灯还亮着。茅柳芳和向光明两人扮成一对假夫妻。向光明戴着一付黑色墨镜，风度翩翩，潇洒自如，像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他目空一切，吹着口哨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行走；茅柳芳姑娘，身穿一件绸缎料子的旗袍，旗袍的花纹灵动闪光，嘴上涂着口红，身材苗条，阿娜多姿，头发修长，脸蛋清秀。她紧紧地挎着向光明的胳膊，媚态十足，娇气横溢地来到丹阳县城的城门口，也大摇大摆地要出城去。

　　守城门的是两个鬼子和两个伪军。鬼子看到向光明要出城没有阻拦，颐指气使地让他出成去，但必须要留下他身边的那个漂亮的花姑娘。小鬼子诡秘地嘻嘻笑着，不让茅柳芳出城去。

“花姑娘的，要留下来！”鬼子凶狠地说。

“我们是一家的。”茅柳芳解释说。

“不行的，你的，留下来的！”鬼子阻拦不肯放行。

　　茅柳芳紧紧地挎着向光明的胳膊不放松，鬼子想用手来拖。

“她是我的夫人。”向光明大声说着，心想，“小鬼子你别找死！”

“你的出去的，花姑娘的留下来的，为大日本皇军服务的！”鬼子奸笑着大声说。

　　两个伪军显出一付奴才相，生怕向光明听不懂，慌忙翻译道；“皇军要你把女的留下，你就把女的留下呗！”

　　向光明想，好你个奴才走狗，你们不帮中国人说话，反而助纣为虐，可恶之极！鬼子擋着我们，你们也把姗栏控制得死死的，实在讨厌！

　　向光明一再告诉日本鬼子，他和身边的女人是一家的，夫妻两人一同出城去看望她病危的老母亲，请皇军网开一面，放他们一同出城去。鬼子偏不放，必须要把花姑娘留下。

“你把花姑娘留下不就出去了吗？”两个伪军不耐烦地说出了这样的令人气氛的话。

“放你妈的臭狗屁！”向光明白了两个伪军一眼，怒不可遏地駡道。

　　那两个伪军朝向光明白了一眼，也不敢怎么样，只是把栅栏管控得更严更紧。

　　向光明跟鬼子僵持着，一方要出城，一方坚决不放。向光明看看软的不行，他想，根据上级的指示，他就是拼了命，也要把茅柳芳姑娘安全送出城去。向光明觉得别无他法，必须来硬的。他让茅柳芳姑娘把手先放开，暗示她要动武的了。茅柳芳姑娘也心领神会，作好了角斗的准备。其实，她早就沉不住气了，早就想动手了，凭他们两人的武功对付两日本鬼子和两个伪军还不是手到擒来？她想，一旦向光明暗中发出命令，她就立刻快速出手，搁到两个伪军，再去帮着向光明去击杀鬼子，不能有丝毫疏忽大意。

　　向光明和茅柳芳做好准备后，向光明朝茅柳芳看了一眼，咳了一声，眨了眨眼，暗示她去搁到两个伪军。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茅柳芳非常犀利地一拳一脚就把两个难屎无用的伪军打扒在地了。向光明出手也是飞快，一刀就抹了一个鬼子的脖子，另一个鬼子慌了手脚，端着刺刀就狠命地朝向光明刺杀过来，茅柳芳眼疾手快，飞起一脚，踢在了小鬼子的胳膊上，鬼子手上的刺刀歪向一边，刺了个空，鬼子跌跌撞撞差一点就跌个狗吃屎。这个鬼子来得也块，用刺刀顶着地面才站稳脚跟没有栽倒。正待日本鬼子拉动枪栓，想要鸣枪报警时，茅柳芳又飞身一脚，把小鬼子的手中的枪踢落在地。小鬼子的两手和浑身顿时感到又酸又麻又疼，皱着眉头像哭一样，显得十分难看。向光明一个箭步飞身向前，一刀结果了小鬼子的性命。两个鬼子躺在地上脖子上的鲜血还在汩汩地流着，身子还在条件反射地抽搐抖动着······

　　这时候，两个可恶的走狗伪军苏醒了。当初，茅柳芳姑娘的一拳一脚留了一手，因为她念他们是中国人，就没想要他们的命，只要他们扒下休克闭嘴。

　　两个伪军浑身簌簌发抖，跪在向光明和茅柳芳姑娘面前磕头求饶说：“请好汉和姑奶奶饶命，请好汉和姑奶奶饶命！”

　　茅柳芳本想教训他们一顿，要他们改邪归正，脱离鬼子，重新做人。向光明不同意，认为这两个伪军鬼得很，如果你把他们放了，日本鬼子很快就会得到情报，就会追赶来，严密戒严搜捕，那是很危险的，况且这两个伪军也不是好人，他们助纣为虐，帮日本鬼子做了不少坏事，他们的气数已尽，死期已到，也是罪有应得！向光明顺手嚓嚓两刀，就结果了这两个狗汉奸伪军的性命。

　　向光明带着茅柳芳姑娘出了丹阳县城，拐了个弯，向东边的小路去了。在不远的地方，向光明的部队早已埋伏在山野路道的两边，一旦小鬼子来追赶抓捕，他们的部队就阻击，以保证茅柳芳姑娘能够脱险，安全会合到她的父亲茅高山，两人一道顺利地回到茅山抗日便衣队。

　　向光明把茅柳芳姑娘送出了很远，临别时告诉她，不用多少时日，他们新四军将派一支部队去茅山地区，跟茅山抗日便衣队一道抗日，一道打鬼子，一道消灭鬼子。

　　大家听了茅柳芳姑娘的介绍，都高兴得欢呼起来了。

　　茅柳芳姑娘还说，丹阳是茅山抗日根据地，那里的抗日斗争搞如火如荼，日本鬼子听到新四军这个名称就害怕得不得了。新四军神出鬼没，声东击西，打得日本鬼子闻风丧胆，惶惶不可终日。整个苏南地区都是属于茅山抗日根据地的管控，各个县市和地区，从诚市到乡村，都有新四军活动。新四军打日本鬼子态度坚决，也有很多好的办法，这是国军所不能比的。茅柳芳姑娘认为有新四军这一抗日力量，有中国人民支持，中国的抗日斗争一定能取得胜利，一定能打败日本鬼子，一定能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茅山抗日便衣队的队员们，听了茅柳芳姑娘这么一说，都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家的抗日救国的决心更大了，意志更坚定了，劲头更足了。

　　双枪老太婆听了女儿茅柳芳的介绍后，心情十分激动，她的女儿茅柳芳竟然有如此大的本领，实在令人骄傲。当初，她要是有女儿茅柳芳的本领，那个可恶的吴三爽就近不了她的身，她就不会受到吴三爽的羞辱，就不会落得这般人不像人，鬼不是鬼的凄惨境地。当然，她也为抗日形势的发展而感到高兴快慰。她看到了抗日救国的力量，她暗下决心，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如火如荼的抗日斗争中去，把森本二太君杀了，把汉奸走狗吴三爽砍了，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

　　钱行队长对茅柳芳的英勇机智和顽强的斗争精神，感到十分满意，非常赞赏。他觉得他找到这样的夫人，真是三生有幸，天大的福分！

“夫人这次丹阳之行，收获不小哟！”钱行队长称赞说，“看了病疗了伤，又杀了小鬼子。”

“这与朋友的帮助是分不开的。”茅柳芳自豪地说。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嘛！”钱行队长接着跟夫人茅柳芳笑着开玩笑说，“我的夫人，开始乘坐三架马车了。

“那是革命的需要。”茅柳芳也不示弱地笑着说。

“看来夫人这次丹阳之行，学来了不少新名词哟！”钱行队长神秘地笑着说，“又是同志，又是革命的。”

“我们在一起打鬼子的人都是同志。”茅柳芳补充说，“大家都是革命同志。”

　　双枪老太婆听了笑着插话说：“以后我们就不叫弟兄了，还是叫同志好，新鲜又亲切。”

“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茅柳芳姑娘转换话题说，“这次茅山村打了大胜仗，应该总结庆贺庆贺。”

“这次茅山村打了胜仗，杨仁、孙明道和江保中的三个支队功不可没！”钱行队长十分肯定地说。

　　杨仁笑着大声说：“这次茅山村打了胜仗，跟钱行队长的战略布署和战术安排是分不开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孙明道很有感触地说，“钱行队长把森本二太君的想法动态摸得一清二楚，就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能战胜敌人！”

“我还是那句老话，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钱行队长深情地说，“只有我们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同仇敌忾，英勇顽强，不怕牺牲跟日本鬼子斗，就一定能把日本鬼子打败，中国人民一定能取得抗日战争的胜利，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