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抗日便衣队》十二

   八个小鬼子在登临茅山时，在石阶路道上，被茅山抗日便衣队杀了，这事大快人心，也惊动了小鬼子。鬼子的司令官急得气得嗷嗷直叫，大发雷霆，立刻下令发兵搜捕彻查茅山抗日便衣队，恨得咬牙切齿地咆哮着吼叫着要剿灭茅山抗日便衣队。当天，茅山顶上就来了百来个日本鬼子。日本鬼子气势汹汹，荷枪实弹，端着刺刀，在茅山顶上四到八处盘查搜寻，也没有见着茅山抗日便衣队的踪影。

　　小鬼子在茅山顶上折腾时，上山来烧香拜佛的信佛之民，都纷纷逃离茅山，只有那些外国人照样烧香拜佛，而没有离开。小鬼子在佛殿里翻找查寻折腾了一番，也没有发现茅山抗日便衣队的蜘丝马迹。

　　日本鬼子的一个少佐凶狠狠地问茅山道士说：“茅山便衣队的有？”

“不知道。”茅山道士回答说。

“茅山便衣队，在山上杀了皇军，你的不知道？”日本鬼子的少佐大声说。

“我们佛门之人，哪知道这些事？”茅山道士解释说，“阿弥陀佛！”

“茅山便衣队的，哪里去了？”日本鬼子的少佐追问道。

“这事发生在登山的石阶路道上，山上道院里的人怎么知道呢？”茅山道士解释说。

　　日本鬼子的少佐还想问下去，那些围观的外国人都说：“这事跟山上没有关系，谁也不知道！”

　　日本鬼子当着这些外国人也不敢怎么着，就在茅山顶上胡乱折腾了一番无可奈何地悻悻地撤走了。

　　正当小鬼子垂头丧气地从茅山顶上撤离的时候，又传来了一个对日本鬼子来说，可算是特大特坏的消息，盘倨在溧水的一个少佐名叫村木四郎和他的贴身护卫，在杨仁的理发铺被茅山抗日便衣队杀了。溧水县城的日本鬼子的大佐指令水天镇据点的鬼子，要严格控制各要道路口，盘查捉拿一个叫的杨仁的，一个叫秃顶的抗日分子，一定要把他们捉拿归案，是他们两个茅山抗日便衣队的人，杀了村木四郎少佐和村木四郎少佐的贴身护卫。

　　秃顶江保山在钱行队长的指令下，来到了溧水杨仁开的理发铺，向杨仁报了到。杨仁早就知道秃顶江保山要来理发店协助他杀小鬼子。可是，秃顶江保山不会理发，让他干什么呢？杨仁考虑再三，决定让秃顶江保山帮助他替人家客人洗头净发，揉颈捶背。这两件事，看似简单，其实也是技术活。杨仁认为，秃顶江保山一时半会儿是学不会的。当然，秃顶江保山很聪明，这捶腰擂背，抚颈摸肩的活，只要把要领跟他讲明白，说清楚，让他多练练，还是好掌握的，熟能生巧嘛，熟练了客人还是会欢迎满意的。可是，这洗头的活计，看似既简单又容易，实际上是很难为人的。一双手整天要放在四十度的烫水里浸泡着，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把功夫练出来的。刚开始就像火中取栗一样，被烫得两手直甩，舌头直伸，啧啧啧直砸嘴叫苦，有一种像针扎火燎似的火辣辣的疼痛的感觉，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学理发最难过的坎，就是这种把两手放在四十度的烫水里，给客人洗头净发的活计了。

“杨仁，你这那里是让我学手艺？”秃顶江保山笑着说，：“你这是在给我上刑！”

“没有规矩，不成方园。”杨仁窃窃地笑着说，“学理发就得吃这个苦！”

　　秃顶江保山再没有吭声，他想，为了保卫我中华的大好河山，保护中国人民，多杀小鬼子，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再苦再累我秃顶江保山也熬得下来，即使牺牲性命我也在所不惜。秃顶江保山就这样咬紧牙关，硬撑着苦练起来了。不多日，秃顶江保山终于历练成功了。他把两只手放入四十度的烫水里忙活，也能得心应手，熟练自如了。

　　杨仁每天替客人理发，这洗头净发的事都是由秃顶江保山包下来了。客人们的头经秃顶江保山这么一阵洗刷梳理，干净爽快，舒服写意极了，没有人不满意；杨仁替客人理发，刮完胡子和脸后，这捶肩擂背的事，也是秃顶江保山包干了。秃顶江保山的双拳在客人的肩头腰间，轻重适宜地捶着擂着，运转自如，那嘀嘀呱呱的有节奏的声响，清脆圆韵，像一曲催眠曲似的，使你迷迷入睡，原来客人的那像捆绑着的酸麻的腰身，经秃顶江保山这么一捶一擂，一摸一按，一揉一捏，仅仅几分钟的整合，竟也松驰舒服透了。秃顶江保山的手段，实在是神奇绝妙，令人叹服！

　　杨仁虽只有三十多岁，但他已经做了将近二十年的理发师，技术十分娴熟，他运腕操刀自如，刀工细腻。杨仁给客人光脸刮胡子，剃刀在客人脸上，轻盈飘忽，游刃有余，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也让你舒服得迷迷入睡。杨仁又能根据客人的脸模子和头形，设计出适合各类人的富有个性的发型。经过杨仁一番精心设计，悉心梳理修剪，就是一个长相丑陋的人，也会变得美丽三分。

　　杨仁的理发铺，经过杨仁和秃顶江保山两人的精心经营管理，其名声就传开了，人们都慕名而来，请杨仁师傅替他们理发；请秃顶师傅给他们洗头，捶腰擂背，享受一下杨仁和秃顶他们两人的令人舒服而倍感热情的服务。

　　这些日子来，到杨仁理发铺来理发的人还真不少。人们都冲着杨仁和秃顶的高超娴熟的技艺和理发铺的口碑名望来的。日本鬼子的官员就是不来，秃顶江保山等得都有点急了，也感到很失望。自从大汉奸水鬼在理发铺被茅山抗日便衣队杀了以后，小鬼子还存有戒心，不会轻意来杨仁理发铺理发的。当然，有时候小鬼子的一般士兵，也还是有来要求理发的，但他们也有戒心，每次都是四五个小鬼子一起来。他们都是一个小鬼子坐下来理发，其余几个小鬼子就荷枪实弹地站着守卫，以防备茅山抗日便衣队的突然袭击。小鬼子就是这样如临大敌一样，轮流坐下来理发。按照秃顶江保山的火暴脾气，恨不得杀了这些小鬼子，可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鬼子，还高度警惕提防着，实在不好下手。再说，钱行队长是让他来配合杨仁兄弟击杀日本鬼子的少佐村木四郎的。这个村木四郎少佐又始终不露面，真有点令人扫兴！俗话说“好事多磨”嘛，一口吃不了烫山芋，得慢慢来，耐心等待。秃顶江保山相信，总有一天会把万恶不赦的日本鬼子的少佐村木四郎等来的，相信村木四郎少佐这个狗娘养的傢伙，一定会同大汉奸大走狗水鬼一样，自己跑来送死的！

　　秃顶江保山照样给小鬼子的士兵洗头。秃顶江保山给小鬼子的士兵洗着头，心想，你们这些小鬼子，家里有热炕头不焐，有安静舒适的家不呆，偏要跑到我们中国来为非作歹，找死送命值吗？要以我秃顶江保山现在的火气，马上就把狗娘养的小鬼子，按在水池子里闷死！不过，秃顶江保山又想，弄死一个小鬼子，虽然对日本鬼子有所震慑，但没有击杀一个小鬼子的少佐村木四郎影响大，震动大。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今天就饶了你们这些小鬼子兵的狗命，以后战场上见，战场上较量，到那个时候，一定要你们的狗命！

　　晚上，杨仁和秃顶江保山两人，给几个客人理了发，也有点累了，洗过脸，泡了脚以后，就上床睡觉休息了。秃顶江保山和杨仁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秃顶睡在杨仁的脚头，杨仁还躺在床上盘算着击杀小鬼子的少佐村木四郎的事情，秃顶江保山已经打着呼噜进入了梦乡。秃顶江保山梦见了义和团杀八国联军的英勇顽强的悲壮场景；梦见了丁如昌领着抗日义士们，开着浓烟滚滚的舰艇撞向日寇的炮舰的壮烈情景；梦见了钱行队长在东北松花江边的小学校和在南京中华门击杀鬼子的智勇情景；梦见了他自己举着锃亮闪着寒光的大刀，跟着钱行队长、茅柳芳、茅春木和茅山抗日便衣队的弟兄们，勇猛地冲进日本鬼子的兵营，拼搏厮杀的时刻，他挥舞着大刀，横砍竖劈，杀得日本鬼子屁滚尿流，胆战心惊。他一边砍杀小鬼子，一边唱着《大刀进行曲》：“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杀！”

“秃顶江保山，你睡觉唱什么歌呀？”杨仁用脚狠命踹了秃顶江保山一脚说，“让鬼子听了砍你的脑袋！”

　　秃顶被杨仁踹醒了，有点不甘心地埋怨道：“人家正杀小鬼子杀得过瘾的时候，给你一脚搅和了。”

“不弄醒你，小鬼子听见了，我们的任务怎么完成呀？”杨仁没好气地说。

　　秃顶江保山听了也无话可说了。过了一会儿，秃顶江保山问杨仁说：“这个狡猾的村木四郎少佐，就是不来理发铺理发刮胡子，怎么办？”

“慢慢等待，小鬼子的少佐村木四郎会来的。”杨仁十分自信肯定地说。

“我们不如先杀几个小鬼子，解解恨，出出气！”秃顶江保山有点按捺不住了。

“不行。”杨仁提醒秃顶江保山严肃地说，“小鬼子一来都是好几个，而且都有防备，不宜下手，也不好下手！”

“凭我们两人的武功和力气，对付几个小鬼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秃顶江保山有点轻敌了。

“不错，我们两人是有能力杀四五个小鬼子的，但小鬼子人多，又有准备，闹不好，出手不及，我们两人都有可能受到伤害。”杨仁坦率地说。

“我不怕死，干就先干一票！”秃顶江保山坚定地说。

“我倒不是怕死，可我们不能硬拼，要智取！”杨仁再一次提醒秃顶江保山说，“这是钱行队长交代又交代了的！”

“杀一个两个小鬼子可以智取，杀四个五个小鬼子也可以智取吗！”秃顶江保山有点迫不及待了。

“不行，不行！”杨仁坚决阻止秃顶江保山说，“杀四五个小鬼子，动作这么大，惊动了日本鬼子，以后击杀村木四郎这个歹毒可恶的少佐的任务不就落空啦！”

　　这时候，秃顶江保山真的无话好说了，他只是用手摸着他的脑袋朝着杨仁傻乎乎地笑了。

　　杨仁因势利导地告诉秃顶江保山说，杀几个鬼子兵，固然对日本鬼子有一定的震慑作用，但毕竟没有击杀一个日本鬼子的大官影响来得大，威慑作用大。如果我们杀了日本鬼子的村木四郎少佐，或是什么大佐，甚至于是日本鬼子的将军司令，那影响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不仅小小的日本国举国震动，就连日本帝国主义的天皇也会惊恐震动，惶惶不可终日的！

　　第二天一大早，杨仁和秃顶江保山开了理发铺的店门，街面上已经有不少行人了，也有人来理发铺理发了。杨人和秃顶江保山两人忙了一会儿，时钟已经敲响了九点。这时候，几个小鬼子闯进杨仁的理发铺，店铺里凡是来理发的客人，都统统被赶走了，说是他们皇军的少佐村木四郎要进店来理发刮胡子，所有闲杂人员一律不得入内。来理发铺理发的客人都战战惊惊地走了。四个小鬼子簇拥着矮墩墩，胖乎乎的村木四郎少佐走进理发铺。村木四郎少佐大摇大摆，摆出一付不可一世的架势，坐到了转椅上，颐指气使地叫杨仁替他理发刮胡子。四个小鬼子，两个站在门边，两个站在理发铺的店堂里，其余还有十几个日本鬼子列队站在街道上。小鬼子的村木四郎少佐理个发都像如临大敌一样，竟然搬来重兵把守护卫，恐怕也是被茅山抗日便衣队吓破了胆了。

　　杨仁和秃顶江保山，听说小鬼子的少佐村木四郎来理发铺理发了，心里一阵高兴，实指望击杀日本鬼子的少佐村木四郎的时机到了。可是，看看这来势，瞅瞅这阵势，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杨仁和秃顶江保山两人在心里駡着这个该死的活猪，但他们表面上还是热情细心地替村木四郎少佐理发、洗头、刮茅草胡子。杨仁和秃顶江保山想，今天杀你没机会，先让你这个狗娘养的村木四郎舒服舒服，麻痹你一下，等你哪日放松警惕，解除警戒了，再杀你不迟。杨仁和秃顶江保山两人都认为，击杀村木四郎少佐的机会是能等得到的，杀死村木四郎这个怪兽恶魔的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少佐，你坐好。”杨仁故作笑态地说。

“你的，好好的，给我理发的！”村木四郎少佐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带这么多兵来，我的，手发抖，怕理不好。”杨仁故意装出抖动的样子。

“你的，别害怕的，以后少带些兵来的！”村木四郎少佐不放心地问道，“茅山便衣队的有？”

“没有。这里哪里来的茅山抗日便衣队呀？”杨仁笑着说。

“嗯！你的，什么的说话？”村木四郎少佐非常忌讳“抗日”二字，显得有点不高兴。

　　杨仁知道日本鬼子的少佐村木四郎嗔怒的原因，就改口说：“这里没有茅山便衣队。”

“水鬼的被杀，是怎么回事？”村木四郎少佐有点疑惑。

“那是会场，街上人多，人员也杂。”杨仁哈哈大笑地说，“现在皇军的，大大的有，便衣队的不敢来的！”

“哟唏！”村木四郎少佐伸出大母指说，“你的，说得大大的好！”

　　说话间杨仁已经替村木四郎少佐理好了发，还给村木四郎掏了耳朵，连洗头捶腰擂背都是杨仁一人完成的。村木四郎少佐舒服写意得直咧着嘴笑，临走时，感到特别快活高兴，又伸出大母指夸了一番。

　　这次跟村木四郎少佐理发的一切活计，杨仁没有让秃顶江保山插手，是怕秃顶江保山控制不住愤恨小鬼子的感情，闹不好坏了大事。秃顶江保山知道杨仁的用意，也没往心里去。

　　日本鬼子的少佐村木四郎走了。杨仁和秃顶江保山都看着村木四郎少佐矮胖的身影想，今天让你这个狗娘养的村木四郎少佐快活舒服死了，总有一天要叫你难受地痛死！

　　日本鬼子的村木四郎少佐，长着满脸的茅草胡子，每隔两天就得刮一回胡子。杨仁刮胡子光脸，运腕自如潇洒，刀工犀利，轻盈飘忽，加之杨仁的轻抚慢摸，使得村木四郎少佐像步入神仙境界一样舒服写意。这样一来，日本鬼子的村木四郎少佐，没有一天不掂记着杨仁的店铺，恨不得天天到杨仁的理发铺来，享受一下杨仁的轻揉抚摸的服务。

　　后来，日本鬼子的少佐村木四郎，看看杨仁的理发铺也没有遭到茅山抗日便衣队的袭扰，渐渐地就放松了警戒，他真的认为水鬼出来活动的不是时候，偏偏在会场人多，人群复杂的情况下，出现在人流众多复杂的环境中，遭到茅山抗日便衣队的击杀，这是水鬼活该，是自己找死，咎由自取！从此以后，村木四郎少佐来杨仁理发铺，先是带四个护卫兵，后来就带两个护卫兵，再后来就只带一个贴身的护卫兵了。

　　击杀日本鬼子的少佐，十恶不赦的村木四郎的机会终于来了，杨仁和秃顶江保山心里暗暗高兴。杨仁和秃顶江保山两人商量，一切听他杨仁的暗示指令行事，秃顶江保山负责击杀村木四郎少佐的贴身护卫，杨仁负责击杀该死的村木四郎少佐，要在杨仁的暗示下，同时下手，万无一失地杀死村木四郎少佐和村木四郎少佐的贴身护卫。杀死这两个歹毒可恶的日本鬼子，做一件大快人心，轰动社会，震撼日本鬼子的大事。

　　这天，日本鬼子的少佐村木四郎和他的贴身护卫又来到了杨仁的理发铺，理发铺里的客人见鬼子来了，一个个都被吓得站起身来溜之大吉了，当然也没有人敢再进到理发铺里来了。

　　村木四郎少佐得意洋洋地朝转椅上一坐，颐指气使地让杨仁替他理发刮胡子。杨仁陪着笑脸替村木四郎围上了一块干净的白布，接着又在村木四郎的腰背上嘀嘀呱呱地捶起背来，村木四郎少佐顿时觉得很舒服写意，竟也闭上眼睛享受起来了。

　　秃顶江保山在卧室门边，站在村木四郎少佐的贴身护卫的旁边。村木四郎少佐的这个贴身护卫，中国话说得很流利，看来也是村木四郎少佐的翻译。秃顶江保山故意跟他套近乎拉家常，以便迷惑他。

　　杨仁将剃头刀在刀布上蕩了又蕩，看来已经锋利无比，吹毛立断了，就开始在村木四郎的园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会儿，运转了一下手腕，这才开始给村木四郎少佐刮脸光胡子。闪着寒光的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剃刀，在村木四郎少佐的脸上游刃有余，运转自如，上下游动，轻盈飘忽，把个村木四郎少佐抚弄得迷迷糊糊地入睡了。当杨仁拿着吹毛立断的锋利的剃刀运转到村木四郎的颈项上，准备给村木四郎刮颈项上的胡子时，杨仁将左手抬了一下，立刻落下放在村木四郎的额头上，干咳了一声，秃顶江保山心领神会，两人同时快速出手，都用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剃刀，抹了两个小鬼子的颈脖子，顺利地击杀了日本鬼子的少佐村木四郎和村木四郎的贴身护卫，为死难的同胞报了仇，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