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贾府培育金贵子，蒋家喜添千金女

 王太太交代丫头婆子们，要伺候好宝二奶奶薛宝钗和她的小孙子小金石，要严守家规条令，不要触摸小金石的小脚。接着王太太顺着竹竿爬到梢，撒了个弥天大谎，说是那天那个仙风仙骨的老和尚，给小金石医治了怪病，交代说，小金石的小脚除了他娘宝二奶奶薛宝钗能触碰，其他人不可触碰，一旦有人触摸了小金石的小脚，小金石的啼哭闹夜的怪病就要复发，到了那时候，谁也医治不了啰，那样大人孩子都受到伤害，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于是王夫人敦促丫头婆子们，千万不要触摸小金石的小脚，尤其不能脱下小金石的鞋子袜子来触摸偷看，否则小金石的啼哭闹夜的怪病复发了，就拿你们丫头婆子是问。

   丫头婆子们听了王太太这么一说，都信以为真。从那以后，大家做事特别小心谨慎，谁也不敢触摸小金石的小脚，生怕捅了天大的纰漏。每天麝月替小金石摖洗过身子，洗了脸净了手，就把小金石交给宝二奶奶薛宝钗。秋雯打来一盆温水，宝二奶奶薛宝钗就关了房门，嘴里叽叽咕咕念念有词，念着语意不清的咒语，替小金石脱了鞋袜，洗了脚，穿好鞋袜，这才让麝月抱了小金石去逗着玩。

   小金石在丫头婆子们的精心伺候护理下，发育健康，生活快乐，吃得好，喝的香，长得胖乎乎的，活泼可爱，像年画上的胖娃娃一样令人喜爱。小金石自出生以来，已经八个月了，长的像他老子宝二爷，跟他老子宝二爷一模活脱，漂亮而且气宇不凡，又那么活泼可爱。王太太和宝二奶奶薛宝钗两人欢喜得当成凤雏龙蛋一样疼着宠着，就连丫头婆子们也非常喜欢他疼爱他。有时候小金石，也会不遂心，不如意地哭闹，丫头婆子们都非常心疼，就千方百计地想着法子逗着小金石玩，使小金石开心快乐，不让他啼哭。小金石经常被丫头婆子们逗得“咯咯咯”地开心高兴地笑起来，大家看了真是好不开心！小金石虽然常常被丫头婆子逗得“咯咯咯”地笑，但从来没有见到小金石“啊呵，呵啊”地逗着人说话。不过，丫头婆子们都认为贵人开口迟。他们也听人说，凡是贵人开口说话都迟，有的到了十几岁才开口说话。虽然小金石不能像两三岁的孩子一样逗着人“啊呵，呵啊”地说话，也就不奇怪，不以为然了。

   然而，有些局外人，他们并不知道小金石的生世来历，只知道他是贾府贾宝玉的遗腹子。他们都说，小金石都八个月大了，虽然身子长的胖乎乎的，没有缺陷，达到了七坐八爬九个月长牙的要求，但至今只会傻乎乎地笑，不会叫亲娘，不会“啊呵，呵啊”地逗人溜人说话，似乎有点不正常不对劲。他们认为他老子宝二爷，说过一些疯话傻话，最后高魁第七，不去朝廷做官，却又离家出走，做了一件傻事，简直是傻到家了。如今痴傻的宝二爷的儿子小金石也是傻乎乎的样子，真是没有错种啊！

   宝二奶奶薛宝钗听了这些奇谈怪论，虽然心里不高兴，不舒服，也有点气愤，但她不想跟这些人去理论，或者去解释说明。宝二奶奶薛宝钗深信自己的儿子小金石不痴不傻，而是一个很聪明灵巧的孩子，你们知道不？小金石是个贵人，贵人！宝二奶奶薛宝钗觉得儿子小金石生得富态，非常睿智精灵，丫头婆子们给小金石拿来吃的玩的东西，小金石能够分清出哪些是能吃的，哪些是好玩的，不能吃的玩具，他绝不会像那些傻乎乎的孩子一样送进嘴里的。小金石吃着好吃的东西，玩着好玩的玩具，都会咪咪笑。如果丫头婆子把他爱吃的和喜欢玩的东西换走，他就会哭闹；如果你把他爱吃和喜欢玩的东西送回来，他就一边吃，一边玩着朝你们笑。这些测试都充分说明了小金石的记性好，识别能力强，脑子灵活。这些都是一个聪明睿智的人的行为的表现，一个有欲望有要求的孩子怎么能说他痴傻呢？

    宝二奶奶薛宝钗想，小金石记忆力这么好，又这样聪明，将来是块读书的料子，一定聪明过人，学有所成。宝二奶奶薛宝钗决定好好培育自己的儿子小金石，一定使他跟他父亲贾宝玉一样，甚至于能够超过他父亲宝二爷。他爹当初读书不用功，就凭着自己的小聪明，取得了高魁第七的好成绩，这是不简单的，实在是难能可贵。宝二奶奶薛宝钗要把儿子小金石培养成才，超过他爹，在应试中高魁第一或是第二，为荣国府争光，荣宗耀祖。宝二奶奶薛宝钗相信，他的愿望一定能够实现。小金石的爹高魁第七，虽然荣宗耀祖了，却没有去应命，赴任成为朝廷命官，他的儿子小金石，一定能够高魁及第，荣宗耀祖，那样她薛宝钗的脸上也光彩了。

   桂儿，小金石虽然还不会“呀呀”学语，不会说话，然而宝二奶奶薛宝钗还是着手培养他的听力，唤醒他的意识。宝二奶奶薛宝钗每天都在小金石面前，声情并茂地高声朗读唐诗三百首。小金石听到他娘朗读唐诗三百首时的铿锵有力的声音，或是圆润委婉的声调，也会聚精会神地聆听。宝二奶奶薛宝钗深信，她的儿子小金石，处在这样的书香家园，书香门第的环境中，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影响，受到特殊的潜移默化的感染和熏陶的，这是继胎教以后的一种育儿方式。宝二奶奶薛宝钗也深信，将来她儿子小金石一旦开蒙读书，就会心有灵迟一点通，唐诗三百首，只要一点化他就会熟读朗诵，就能心领神会，一通百通。

   宝二奶奶薛宝钗正在饶有兴趣地给儿子小金石大声朗诵唐诗三百首，蒋玉涵来了。蒋玉涵同宝二奶奶薛宝钗互相问好请了安，蒋玉涵道：“宝二奶奶是在给儿子小金石朗读唐诗三百首呀？”宝二奶奶薛宝钗笑道：“虽然儿子小金石还听不懂，我想，这诗词的音韵旋律，他还是能听出来的，或多或少能使桂儿受到些影响，受到点感染的。”蒋玉涵笑道：“宝二奶奶如此像这样教授下去，我们的干儿子桂儿将来一定会跟他老子一样会出类拔萃的，也会写出一手好诗来的。”宝二奶奶薛宝钗道：“那就要看小金石的造化了。”蒋玉涵道：“一定能。”宝二奶奶薛宝钗调侃道：“我们的小金石目前‘啊呵，呵啊’的抒情的叹语还不会发呢？”蒋玉涵从麝月手上抱过小金石来说道：“金石，我的干儿子，干爹抱抱你，叫我一声干爹。”宝二奶奶薛宝钗笑道：“桂儿连娘都不会叫，怎么会叫干爹呢？”蒋玉涵道：“不会叫干爹，朝干爹笑一笑也行。”麝月道：“那还差不多。”蒋玉涵好不开心地逗着小金石玩，小金石竟然“咯咯咯”地笑起来了。小金石的笑声引得丫头婆子们也开心高兴地笑起来了。蒋玉涵也开心地哈哈笑了一阵道：“好干儿子呀，你有干妹妹了。”宝二奶奶薛宝钗听了惊喜道：“袭人生了？”蒋玉涵笑道：“生了个千金小姐，名叫蒋韵娇。”宝二奶奶薛宝钗道：“那好啊！我要当干娘了。”蒋玉涵道：“明日是蒋韵娇的三朝生日，请宝二奶奶去参加庆贺。”宝二奶奶薛宝钗道：“我一定去。”

   宝二奶奶薛宝钗准备了一把金锁，一副玉手镯，作为干娘的见面礼，去了蒋玉涵家。袭人听说宝二奶奶薛宝钗来了，急忙坐起来向宝二奶奶薛宝钗请安。宝二奶奶薛宝钗安慰袭人，叫她好好休息调养，又从袭人的怀抱里抱起她的干女儿蒋韵娇，左瞧右看，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见蒋韵娇生得非常俊秀标志，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像她的父亲蒋玉涵；长长瓜子脸，樱桃似的小口，红红的嘴唇，如同口衔朱丹，肌肤莹润，白净粉嫩，像她娘袭人，宝二奶奶薛宝钗看了不觉惊呼道：“哇，好漂亮啊！”秋雯是陪着宝二奶奶薛宝钗来的，她看了也说：“蒋韵娇继承了她爸和她娘的优点，她爹和她娘的优点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体现出来了，还能不漂亮吗？”宝二奶奶薛宝钗称赞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秋雯也说：“我也认为比她爹娘还要漂亮。”宝二奶奶薛宝钗笑道：“这么漂亮，将来就给我做儿媳吧！”蒋玉涵道：“就怕我们蒋家高攀不上。”宝二奶奶薛宝钗道：“自己人，你不能说见外话。”袭人接口道：“如果宝二奶奶不嫌弃，那就不要将来了，现在就定下来。”宝二奶奶薛宝钗兴奋道：“那就是摇篮配了。”袭人欣然笑道：“人家指腹为婚，我们两家的儿女就来他个摇篮配。”蒋玉涵听了非常赞同，就说道：“这么好的事，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摇篮配就这么定了。”宝二奶奶薛宝钗道：“那我们两家就亲上加亲了。”大家一起开怀大笑起来。

   宝二奶奶薛宝钗想，桂儿，我的儿子小金石，身藏秘密，是需要一个贴身托己的人来伺候照料他，他的七颗红星的秘密才不至于被泄露出去。丫头婆子们是靠不住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岁的增长，人多嘴杂，眼睛多，纸里包不住火，必然会暴露无遗。蒋韵娇进了贾府，谁也接触不了小金石的脚板心，谁也不会知道小金石身上的秘密。这样宝二奶奶薛宝钗既娶了一房好媳妇，又保住了天大的秘密，简直是两全齐美的事。于是这门摇篮配的亲事，就这么在玩笑声中定下来了，蒋家和贾府就结成了姻亲。

   蒋玉涵想，袭人原来是宝二爷贾宝玉的贴身丫鬟，阴错阳差，嫁给了他蒋玉涵，这是缘分，也是天意。当初袭人把自己亲手精心缝制的松花绿的汗巾送给了宝二爷，宝二爷又将这条精致的心爱的绣花的松花绿的汗巾送给我蒋玉涵，蒋玉涵就把自己心爱的鲜艳的猩红汗巾送给了宝二爷，谁知宝二爷又将这条猩红色的汗巾送给了袭人，这是巧合，是缘分，也是天意。看来现在把女儿蒋韵娇许配给宝二爷的儿子桂儿——小金石，是缘分，也是天意。

   桂儿，小金石跟蒋韵娇的摇篮配的亲事，就这样在贾家和蒋家人的口头承诺中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