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问寒问暖献殷情，虚情假意忽悠人

  通过半天的活动和接触，钱进和唐志高对青松中学，似乎有了一些了解。他们觉得，青春中学的情况，有点复杂，特别是这个武端校长，你急什么？你怕什么？每年考核干部，都是对干部进行最好的检验和总结，是为任用和提拔干部做准备的。我们这次来是例行公事，你搞得好，我们不会抹杀你的功劳；你搞得不好，我们会实事求是的向上级汇报，公事公办，不偏不倚，你搞什么鬼名堂呢？你又何必呢？老钱和老唐没有急着开展工作，约个人谈话了解情况。第二天，他们到各办公室走走看看，接触接触老师们。让老师们放松警惕，清除隔阂，打消顾虑，培养亲近感，以便从老师嘴里套出点真话实话，给上级交一份货真价实的满意的答卷。

    武端校长，见钱进和唐志高二人，老不开展工作，尽在办公室里打转转，绕圈圈，跟老师们走的那么近，又打得那么火热，有点坐不住了。过去搞考核工作的都是先拜访我武端这个土地老爷，听我武端安排，跟我套近乎。如今，老钱和老唐两个家伙。搞的什么鬼？唱的哪出戏？鼓捣什么呢？你们。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一本正经的，整我的材料，想板倒我这个堂堂正正的校长吗？老钱老唐这两个家伙，太可恶了。老钱老唐呀，你们一两天就走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走过场，同以往一样做做样子，任务一完成，你们还做你们的工作，我还当我的校长。将来万一我爬上局长的位置，有你们想不到的好处呢？你们何必这样认真呢？像你们这样的搞法，就是跟我武端过不去。说句真心话，要是我姑父还在世，还掌握着教育局的大权。我第一个要整的就是老钱和老唐两个家伙。

    你们在办公室里转悠，我也到办公室里去走走看看。我武端是青松中学校长，到办公室检查工作，看看老师们出勤办公的情况，关心关心老师们的工作，那是平常事，无可厚非。

    武端校长一反常态，改变了他过去一贯的家长式的管理作风，笑脸相迎，说话温和，嘘寒问暖，关心备至。他走到赵成老师面前，装模作样的说：“小赵老师，好久没有回去了吧？礼拜天回去看看吧！”

    赵成老师听了觉得好笑，你这是老虎捻佛珠假充大善人。以往星期六，我们路远的老师，想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与家人团聚团聚，这乃是人之常情。你武端总是在这个时候开什么会。你东啦西扯，漫无中心，不着边际地胡说一气，瞎说一通，等到末班车开走了你才宣布散会，你这不是存心不让我们回家吗？我们路远的老师回不了家了，背地里都说你武端不近人情，都骂你断子绝孙。看到你武端今天这副假惺惺的样子，真令人恶心！

    武端校长又走到管胜友老师面前，拍拍管胜友虚情假意地说：“管老师，有困难吗？打个报告、写一张申请，领点生活困难补助费吧！”

    管胜友老师想，你武端今天摆什么龙门阵呀？就冲着武端校长说：“有钱就吃饭，没钱就喝粥，困难什么！”

    武端校长没有讨到彩头，灰溜溜的离开了。武端一会儿问张三的女儿学习成绩有无进步，一会儿又称赞李四的孩子长的可爱。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武端校长发现老师们不像以前那么怕他了，谁也不同他打招呼，包括钱进和唐志高那两个低头看报纸的家伙。特别是高杨那小子，你不看到脸横横的，眼睛瞅瞅的，狂妄的很呢！我武端过去当文教助理时，全乡那么多教师，谁不怕我？他们见到我武端，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总是躲躲闪闪的，生怕被猫抓住，囫囵吞枣地给吃了。我武端有什么可怕的呢？其实那时他们并不是怕我，而是怕我那个当教育局长的姑爹。别说是一般的教师了，就是现在的杨明辉教育教育局长，那时他是校长，是我姑爹的手下，他也含糊、害怕我姑父呢！现在好了，我姑爹不信去世了，他杨明辉当了局长。成了呼风唤雨的一把手。俗话说，“人一走茶就凉”，要我说，人一走茶就结成冰了。你杨明辉局长不看僧面还得看看佛面呀。你倒好，竟然派了钱进和唐志高这两个混蛋家伙来整我武端的黑材料啦！难道你在青松中学，待了那么多年，一点问题都没有？你不想想。我武端是青松中学的现任校长，我武端有问题的话，你杨明辉作为当过青松中学的校长的老同志的脸上也不光彩啊！

    武端校长走出了办公室。他边走边想，想到他的姑父，姑父呀，姑父，你真命短啊！你要是不在那儿灌酒，至今还活得好好的呢。你活的好好的，在局长位置上坐的稳稳的，侄儿武端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武端十分想念他的姑父，以至于痛苦伤心得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