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同仇敌忾》一一九

 李果、杨新荣和林森林他们三人，这一夜都没有睡好，因为他们都有点兴奋。李果和杨新荣两人隔离了多日又见了面，他们两人心照不宣，四目对视传递了内心的互相祝贺。他们两人虽然不同床却做着同样的梦。他们觉得他们已经巧妙成功地打入敌人的内部，以后获取情报传递情报方便多了。他们也像当年的杨大海、时春雨和孔繁林一样，在特殊的岗位，背着汉奸走狗的骂名秘密为抗日将士们做事，为中国人民的抗日作出贡献了。

 皇协军的队长林森林心里满意高兴，虽然小鬼子的信使野人少佐拿了他的侦缉队长，但又给了一个皇协军的队长的职务，今后他就是四十几人的皇协军的队长了，看来他还是升职了。当然，林森林也非常感谢李果队长，要不是李果队长在小鬼子的信使野人面前说几句好话，他林森林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做了信使野人的刀下鬼了。李果队长说的没错，不管皇协军还是侦缉队，都是提着头在替小鬼子做事的，闹不好人头就落地了。他们做事说话都得要小心，真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觉得中国人的抗日战争已经打了不少年了，以前新四军、八路军和各地的抗日队伍，缺少武器弹药，他们以游击战与日本鬼子周旋，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在那个抗日的相持阶段，搅闹的小鬼子惶惶不可终日；如今中国人的抗日斗争，已经如火如荼的发展起来，达到高潮，进入了反攻阶段。小鬼子如今已经缺粮缺物资，被打得节节败退，看来时日也不多了。那个汉奸走狗忠义救国军的胡东木司令，一直助纣为虏，到处抓捕杀害抗日人士，如今他见事不妙，带着他的队伍投奔国民党的军队走了，这也说明小鬼子的时日也不多了。将来小鬼子被打跑了，皇协军和侦缉队还得要活命，所以做事就要睁一眼闭一眼，不要伤害中国人，这是上上策。林森林队长觉得杨新荣不错，在皇协军的四十人中的威信也高，就让他出来担任皇协军的副队长，今后一切事情都交给他去完成。

 既然皇协军的林森林队长推荐他杨新荣当副队长，大家也推举他当副队长，他自己也有这个意思，也就当仁不让地当了皇协军的副队长，往后不仅能够搜集情报，传递情报，在行动中暗中保护抗日人士，而且当抗日将士们来攻打杨柳镇小鬼子的据点，就可以里应外合配合抗日将士们打鬼子杀鬼子。

 皇协军的队长林森林从侦缉队带进皇协军的四人，常常在林森林面前说杨新荣的不是，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意见。

 林森林听了批评提醒他们，不要乱说，与小鬼子打交道，闹不好就会掉脑袋的，这是有前车之鉴的，侦缉队的几任队长，熊思财、王山豹和涂快活，他们怎么死的，你们知道吗？林森林队长告诉他们四人，那个熊思财队长，经常在村穆斯林少佐面前说皇协军的队长杨大海的坏话，杨大海后来看到了处死熊思财的机会，就在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面前说了几句能够击中要害的话，激起了村穆斯林少佐的怒火，拔出日本军刀就把熊思财给杀了；他林森林的堂弟林森云，就是那个雷少勇说了几句话，小鬼子的竹山木夫少佐，就把对皇军忠心耿耿的林森云给杀了。至于他林森林队长，要不是李果队长说了几句好话，他的头颅早就不在颈脖子上了。小鬼子根本就不把皇协军和侦缉队当人。他们朝三暮四，暴跳如雷，心狠手辣，刀起手落，林森林队长摸摸自己的头说：“我们的头就没有了。”

 他们四人听了，毛骨悚然，渗出了一身冷汗。

 林森林提醒他们四人说：“原来，你们一共二十人，竹山木夫，把我们编入第一干死队，去攻打花瓶寨，被抗日人士打死了一十二人，还剩下八人，谁知有四人经常说李果队长的不是，后来发生事情后，李果就没有替他们说话，只是把实际情况向小鬼子的竹山木夫说了，竹山木夫火冒三丈，也就把他们四人给杀了。这都是活生生的事实，你们应该吸取教训，服从杨新荣队长的安排和指挥，不要胡说八道，要记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我们知道了。”他们四人这么说着，但心里并不乐意，他们都想，杨新荣不过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用人，出卖苦力的，竟然就成了皇协军的副队长，不管怎么说，他们四人当了多少年的侦缉队员，又是第一时间加入了皇协军的，这皇协军的副队长的职务也轮不到杨新荣这么一个有钱人家的用人啊！

 这四个人年龄比杨新荣大一些，自以为资格老，又哪里知道杨新荣是花瓶寨的抗日精英呢？以为他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用人，处处都瞧不起他。这四个人名叫陈胡生、王巧儿、卢大鱼和孙志浩，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他们四人自以为是，在杨新荣队长面前常常显示出一种傲慢的神情。杨新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觉得这四个人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留在皇协军里碍手碍脚，很多秘密的事情不好开展，但又不好明的赶他们走，于是就利用队长的权利将他们支开，如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或布置，就叫陈胡生、王巧儿、卢大鱼和孙志浩他们四人外出去巡逻。

 陈胡生他们四人心生恶意，跑到小鬼子的信使野人少佐面前去告状，说是杨新荣队长背着他们四人像是有什么密谋的事情。小鬼子的信使野人听了大吃一惊，这还了得？便将杨新荣队长叫来问询。杨新荣知道这是陈胡生他们四人给他穿的小鞋，上的烂药。

 小鬼子的信使野人问道：“杨队长，最近皇协军做些什么事情？”

 杨新荣若无其事地说：“新来乍到，搞训练呗，还能做什么事呢？”

 信使野人瞪大眼睛说：“你们搞军事训练，却派陈胡生他们四人去巡逻，这是为什么？”

 “少佐，这有问题吗？”杨新荣故意惊呼道。

 “你说说为什么这样处理？”信使野人问道。

 杨新荣明白地告诉小鬼子的信使野人说：“陈胡生、王巧儿、卢大鱼和孙志浩他们四人是老队员，我们都是少佐从各个村庄大户人家招来的用人苦力，谁需要训练，谁不需要训练，这不是瘌痢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还用说明吗？”

 “你说的没错。”小鬼子的信使野人笑着说，“你们只要不在背后搞什么秘密事情就行。”

 “跟皇军做事，还能够有什么秘密？”杨新荣故意櫊挑子说，“少佐，你还是放我回去当用人吧，这事我实在是干不了喽！”

  小鬼子的信使野人说：“你的好好的干下去！”

 杨新荣不无担心地说：“陈胡生他们四人这样无事生非，胡说八道，如果少佐相信了，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1”

 小鬼子的信使野人将陈胡生、王巧儿、卢大鱼、孙志浩和皇协军的队长林森林叫来了。

 陈胡生他们四人走进来一眼看到皇协军的副队长杨新荣气鼓鼓地站在那儿，心里一惊，再想想林森林队长跟他们说过的那些话，他们竟然惊骇得出了一身冷汗，心跳加速，自知大事不妙，自找麻烦，惹祸上身了。

 皇协军的队长林森林看看这架势，心里明白了许多，他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肯定是陈胡生他们四人，不听他林森林的苦口婆心的劝告，非要无事生非，胡言乱语，自找麻烦，如若落得像被竹山木夫少佐杀了的四位兄弟一样的下场，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林森林队长愁了愁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陈胡生、王巧儿、卢大鱼和孙志浩他们四人，又明知故问地问道：“少佐，你把我们叫来，有什么事吗？”

 小鬼子的信使野人也瞅瞅陈胡生他们四人没好气地说：“你问他们四人。”

 林森林怒问道：“陈胡生，你们四人犯什么浑，胡说些什么了？”

 陈胡生和王巧儿他们四人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敢吭声。

 小鬼子的信使野人说：“因为他们四人，杨新荣不肯当皇协军的副队长了，执意要回去还当用人，去做苦力。”

 林森林队长笑着说：“杨队长，队长当得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要回去啊？”

 “这个队长我是没有办法当下去了。”杨新荣十分生气地说，“你让陈胡生他们四人说清楚，我背着他们搞了什么秘密的事情？不然，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陈胡生，你们四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林森林队长说。

 “我们没说什么。”陈胡生矢口否认道。

 “你们还嘴硬，还不向杨队长道歉？”林森林队长又对杨新荣说，“杨队长，大人不计小人过嘛。”

 杨新荣队长说：“我不过让他们当着少佐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呗。”

 王巧儿也矢口否认说：“我们没说什么。”

 “你们没说什么，那是我少佐说的了？”小鬼子的信使野人说，“你们跟我说，杨队长经常把你们支派出去，背着你们不知搞什么秘密？你们出尔反尔，不负责任！”

 陈胡生、王巧儿、卢大鱼和孙志浩四人惊骇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小鬼子的信使野人怒吼道：“你们四人忽悠我，你们四人脖子上长了几个脑袋？”

 “我们没有说，是陈胡生和王巧儿两人说的。”卢大鱼和孙志浩都说，“他们两人想当队长。”

 “想当队长，也不能坑害人啊?”杨新荣队长非常愤怒地说，“我一个用人、做苦力的没有能力，也不想当队长，谁想当队长拿去就是了。”

 这时候侦查缉队长李果来了，他听了说：“想当队长也不是坏事啊？”

 杨新荣愤然说：“想当队长就去坑害人？我带领大家进行军事训练，就告状说我搞秘密活动吗？”

 李果队长笑了说：“皇协军搞军事操练是应该的。你们都是大户人家的用人苦力，没有拿过枪，也没有练过刺杀，不会打枪，日后总不能拿着钉耙锄头上战场啊？”

 “李果队长说的没错。”林森林队长说，“陈胡生他们四人犯浑，胡说八道。”

 小鬼子的信使野人本想严厉惩罚陈胡生和王巧儿两人的，但想想他们都是中国人之间的事情，与皇军没有什么妨碍，如果惩罚了陈胡生他们，以后还有谁敢向他少佐说实话，回报情况呢？这样也好，他们之间有所牵制，对大日本帝国的皇军是有益的。于是说：“陈胡生，这就是你们四人的不对了，你们赶快向杨队长道歉吧!”

 “杨队长，我们对不起你了。”陈胡生他们四人都说。

 杨新荣队长没好气说：“我可受不起，也管不了你们。”

 李果队长劝导说：“大家都是替皇军做事，为皇军效劳，一定要精诚团结啊!”

 小鬼子的信使野人听李果队长这么一说，便非常满意多说：“要精诚团结，精诚团结，好了今天的事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