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渡（长篇连载）第八章（32）

          樱花渡（长篇连载）第八章（32）

                       唐万清       著

第八章      土地运动涌暗涛   芙蓉酒店掀风波

第32集  罗联商异议均分  秦联殷支持平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不说罗家三兄弟如泄气的皮球，回家后躲进屋里，分析原因，为什么没见着殷氏三姐妹。说说罗古爷联合商界有头有脸的几个人物商议如何应对“均分财产”的大事儿。

         镇南边的戴老爷，镇北边的温老板，镇东头的张老板，河东李大公子，河西樊老爷等等商界头面人物八九位挤在罗府厅堂后面的茶室，边品茶，边商议罗叶镇商界大事。

         媚娘穿着旧式旗袍，挽着黑亮的发髻，提着精致的小茶壶，款步走来，一手提壶提，一手轻按着壶盖，逐一向来客面前的细瓷蓝花茶杯缓缓注入茶水。碧绿的碧螺春茶叶在沸水中旋了开来，顷刻，茶水显出绿莹莹的色来，均匀润厚。袅袅的茶汽升腾起来，弥漫开来，满室的茶香，令来客啧啧称赞不已。

         罗古爷瞧见这些商人老板艳羡的眼色，便当即说：“这是五年前，北上苏杭采购的茶叶。留下一些顶级逸品碧螺春，因战乱，生意不好做，没卖出去。弟兄们觉得好，呆会儿叫媚娘给各位兄弟包一些回去尝尝！”

        “那怎么好意思？到罗会长家，又是吃，又是喝的，临了还要兜一包回去？”戴老爷一边瞥了眼媚娘雪白的手，一边客气地说道。

          “是的，是的，又让罗哥破费了！哈哈哈！”肥肥胖胖的张老板笑着说道，肿起老高的眼泡上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一边用右手端了茶杯，左手拎了镂了龙纹图案的茶盖，荡了荡茶水，将茶叶拂了拂，摇着肥腻的大脑袋，用红润厚实的嘴唇吹了吹气，然后，轻轻一抿，再在口里栾了栾，然后咂咂嘴，缓缓咽下，张口称道：“好茶！好茶！罗哥真不愧是茶界巨子！！”言语的同时，顿下茶杯，立即将右手拇指翘得老高，在大家面前晃了晃。

        “罗会长，今天不会仅是请我们来品茶的吧？”河东李大公子，不显胖，长长的头发梳了个倒背头，一根根向后梳去，油光水滑，露出亮亮的额壳，浓眉下倒有一双大眼睛，鼻梁也高也挺也直，嘴阔呈四字形，为人心直口快。

       “还是李老弟快人快语！老哥确有要事跟各位兄弟商议。”罗古爷也不再兜圈子，直言道，“不瞒兄弟说，自从各位抬举，选我当了商会会长以来。深感责任重大，真是夙兴夜寐，深感不安！”说道这里，罗古爷一一罗会长顿了顿嗓子，端着茶杯喝了一小口茶，然后放下茶杯，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各位多年打交道的老朋友，打开窗子说亮话道，“眼下，确有一件事儿，跟大家商量，看大伙的意见。这不，我们罗叶镇在大伙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支援游击队赶走了日本鬼子，消灭了国民党反动军队，现在解放了。新政府要响应党的号召，均贫富，给穷苦人田地，房产，钱财。让所有的人都有田种，有地耕，有房住，有钱花。”

        “难不成还要每个人有老婆用？”河西樊老爷子有点坐不住，没等罗古爷说完就赶忙嘀咕道。

         “哈哈哈，有可能哟，你樊老爷子三房四妾，5个姨太太恐怕也保不住了，要遣散了吧？也让穷鬼单身汉共用共用？”戴老爷笑道。

         “莫笑我，你戴老爷妻妾还少？不得也共用了去？现在人家共产党讲究一夫一妻制！”樊老爷回敬道。

          “别扯远了，一夫一妻是真的，但共产共妻是假的，是抹黑共产党的。但这不是今天讨论的重点。”罗古爷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道。

          “我知道，不就是均贫富嘛。也不想想，当初我们出钱出力的贡献，这会儿，刚把敌人消灭，就想在我们几个身上刮油嗦？”张老板气哼哼地提高了嗓们。

         “话不能这么说，穷人日子不好过！”罗古爷劝止了张老板。

         “要说日子不好过，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我们风里来，雨里去，跋山涉水，进货出货，容易吗？解放前那几年，伪政府税又多，遇到土匪劫财，更是血本折尽，就差没送掉性命，容易吗？哪像有好些穷人，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一不做工，二不务农，三不经商。成天这里串，那里串。没房住，没衣穿，没饭吃，没老婆睡，那不是活该？完全怪地主？怪财主？怪乡绅？”樊老爷子却早嚷嚷了起来。

         “恐怕，不破些财产怕是不行吧？听说共产党打天下就是为天下穷苦人过上好日子，打土豪分田地，可不是说说而已！人家是动真章的。各位没听说过吗？有个地方的几个地主不执行解放区的政策，至死不愿把田地拿出来均分，被农委会镇压。开斗争会，让泥脚杆子们按在土台子上交代剥削佃农的罪行。稍不老实，就被拳打脚踢。“打倒地主，均分田地”的口号喊得震天响，菜叶子，臭鸡蛋，屎巴儿直往他们身上扔。他们膝盖就跪破了。有个地主晚上气不过，回家后半夜上吊自杀了，舌头伸得老长老长的，可吓人了！！其他地主见势不妙，纷纷把田地献给农会。农会根据人口留住一部分后全均分给当村没田地的穷人。有个大地主顽抗到底，被执行枪决，当场宣布罪状，当场镇压。子弹从后脑勺穿过，从前额壳出来。当场毙命！穷人们见状，欢呼雀跃，像过年一样欢喜。”在旁的媚娘忍不住试探地说道。

        “别说得那么玄乎！共产党，新政府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我也听说过那回事儿，不过被斗争的那几个大地主，不仅仅是不愿意均田地，而是在抗战期间资过敌，杀过不少穷人，罪大恶极。特别是被执行枪决那个地主恶贯满盈，强娶穷人女儿为妾，玩腻了卖给窖子当俵子。还强奸过不少佃户的妻女。解放后，穷人翻身，谁不想报仇雪恨。也是他命该如此。”罗古爷急忙用眼瞪了媚娘一眼，媚娘赶忙借口添茶退了出去。然后，罗古爷稳稳打了个圆场。

         一向沉默不语的李大公子，这时方才冷静地说道：“不分是不行的，过不了明路，这是大趋势。但，若说要绝对地均分，硬要整个半斤八两，恐怕也不现实。”

         “对，硬要半斤八两，神仙也做不到！”戴老爷赞赏李大公子的说法。他一向看好这位年轻才骏，认为日后必会是罗叶镇商界舵把子人物。

        “我想，新政府孙雄书记、高驹副书记、童镇长，他们也不会是这个意思，硬要辦个半斤八两，也不是共产党的风格！当然，大家一毛不拔，恐怕也抹不下这个面子。”罗古爷洞若观火，用眼睛扫了扫大家伙道。

       “大哥，您拿个真章，拿几成出来分？”樊老爷有点心慌地急忙问道。

        “叫会长！”李大公子提醒道。

         “对，罗会长！”樊老爷改口道。

          “别，在家还是称大哥吧，在外是讲说不起！”罗古爷说。

         “我看，购的田地是明摆着的，乡里乡亲，眼尖着呢，能瞒得过谁去？尽拿出来，献给政府，由政府农办均分。免得某些人，告刁状，很被动。至于，至于房屋里的财产，也拿出一部分捐给穷人，也博个好名声，日后见了新政府和那些穷人百姓的面，也有个笑脸！”李大公子瞧着罗古爷的意思，

 他这会长不好当，一要响应政策，二又要顾及大家的利益，三要在童镇长面前有个交代，四要堵住秦天老爷子一伙人的嘴。但自已又不便开口，就替他说破了。   

       “还是要均分呀？”

        “不均分，想咋的？＂   

         “田地均分，钱财嘛，您懂噻，表示表示！”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有几个还趁势抽起了烟来。烟雾和茶雾纠缠到一起，弥漫在议事室里。罗古爷有些闷不住，就起身打开了两窗楠木镂刻的雕花窗，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媚娘刚好，又提着铜茶壶进来续茶。开口的旗袍露出雪白大长腿，在各位茶客面前摇摆了一圈，又悄悄退了出去。

        “我看，李大公子这办法可行，只好这么办了。我明天，就去跟童镇长汇报！大伙抓紧时间准备，舍车保帅，各方面都好看。”罗古爷转过身，背着双手，走到中间，十分稳健地说道。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大家。大伙儿，心里明镜似的，都晓得罗古爷跟秦天老爷子有过梁子，很不对付。

       “好吧，就这么办！！”大伙儿见罗老大这么说，也就没话可说了。

        “喝茶，喝茶！”罗老爷见大家都还敬重他的一言九鼎，禁不住赶忙一边劝道喝茶，一边招呼媚娘弄几个下酒菜。

       看看，入夜了。媚娘吩咐厨子将早就准备好的下酒菜一一端上桌来。罗古爷从自个地窖摸了两瓶烧酒，逐一给每位老板斟满酒杯。大伙儿就着两碟子油酥花生米，两碟子猪耳朵，猪尾巴，两碟子剔骨肉和几个热汽腾腾的肥肠粉蒸肉，几盘豆腐干，几盘鸭舌子等下起酒来。不一会儿，猜拳行令声，罚酒声，大笑声便充斥罗府厅堂。整个罗府便被这酒香和夜雾笼罩开来。

        话分两头，再回过头来，说说罗古爷的三个儿子罗庚、罗劲、罗野。尽管在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为消灭敌人出过力、立过功，也曾英雄过几回。但不知什么原因，总入不了殷氏三姐妹的法眼。反倒是对当初穷得走投无路，逃难到罗叶镇，被爹娘收留过后不知啥原因又东渡樱花江到樱花谷那鬼地方落脚的秦家三兄弟另眼高看。尤其是，今日开荒，忙了整天，连殷氏三姊妹的影儿就没见着一个。

       “哥，肯定是秦天那老家伙使的坏！故意把咱哥仨分到其他组，特将他家三个臭小伙分到殷蕊殷花殷叶她三姊妹们一组。明摆着，是欺负咱们嘛！”罗野愤愤不平地说。

        “那还用你说，哥早看出来了！！”老二罗劲有些没劲地说。

         “唉，便宜秦山他们三小子了！！”罗庚十分失落地叹道。

         “咋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呢？仗还没打，就认输？”罗野不服。

         “哥，咱们不能认输，不能放弃，放弃了，咱们会肠子都悔青的！”罗劲试探着说。

        “对，论身体，论家私，论咱罗家在环顺几百里的威望，还比不过穷得丁当响的秦家？”罗庚终于又重拾信心，“我就不信，搞不过你秦山几兄弟！！想当年，咱们三弟兄深入日寇内部修建雕堡，智取敌情，将情报送出给李向红，确保李向红新四军歼灭日寇时，多威风。还被说书人讲了好长一段时间哩。这点困难算什么？兄弟们，咱们再来一段深入敌营，智取殷家三姐妹，如何？”

       ＂大哥，请讲！”两位兄弟罗劲、罗野将耳朵俯了过来。罗庚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讲了一通，然后会心地一笑！

        “妙，妙，实在是妙！还是大哥有办法！”罗劲、罗野也禁不住笑起来。

       到底罗家三弟兄出何妙计想智赚殷氏三姐妹，暂时按下不表。宕开一笔，咱说说秦殷两家老爷子自上次到新政府开会，被罗古爷指桑骂槐地乱告状并甩门而出，回来后如何坚持己见，要不折不扣执行土地运动的政策的事儿。

         话说，秦天老爷子那天参加政俯关于“均财产分田地”土地运动员扩大会议回来后，一边组织村民上山开荒地，一边召集几个儿女告诫说：“咱们千万别忘了共产党的恩情，千万别忘了父老乡亲们的信任，一定要坚决执行党的政策，将‘均财产分田地’的土地运动不折不扣进行到底，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多大的阻力！！知道不？”

        “爹，我们都听你的，一定按孙书记童镇长他们政府的意思办！”秦山代表几姊妹表态。

        ＂对的，秦山，你作为镇武装部部长，治安委员会主任，腰子一定要给老子挺起来，关键时刻，别生耙蛋！！我估计，土地运动不会一帆风顺，一场更艰苦的斗争在等待着我们呢！”秦天凭经验，预感到一场暗地里的血雨腥风的斗争即将到来。他决定联络殷缘老爷子一同捍卫穷苦老百姓革命的果实，一定把土地运动搞好，坚决执行党的政策，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没几日，秦天爷带着大儿子罗叶镇武装部长兼治安主任秦山到樱花岛拜访殷缘老爷子。

        殷缘老爷子，自罗叶镇解放后，又重操旧业，在岛上开了个酒坊，整天乐呵呵的。看着日子越过越好，三个女儿越发标致，两个儿子也如小犊子一样越来越壮实，打心眼里高兴。唯一让殷缘老爷子老两口要操心的，便是孩子们的婚事儿。前几年，战乱频繁，日子拮据，忙着驱寇打老蒋，一日不得空闲，把三个女儿给耽搁了，现都早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瞧女儿们的意思，很喜欢秦天老爷子三个儿子。秦天一家穷是穷了点，但很实诚，心眼好，为人爽直，三个儿子个个龙腾虎跃，也懂礼数，有些文化。若能结为良缘，也不辱没了咱家。虽说罗古那几个小子也很有那个意思，家境也好，但罗古这个商人很有些商人习气，铜味不净。自古商人多重利，看样子似乎对“土改”有些意见，对我与秦家很有些微词，还是离远点好。正想到这里，却见大女儿引着秦天爷儿俩走进门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急忙迎上前去笑道：“不知是哪股风将您老弟吹到寒舍？”

        “听说，老哥重开了酒坊，我是被您家酒香给引来的！！叨杯酒喝喝？”秦天双手握着殷老爷子伸出的双手笑道。

         “那敢情好！能光临寒舍，我们蓬荜生辉呀！”

           “哈哈哈，还寒舍呢？比我们山谷里好多啦！”

          两位老爷子一边寒暄一边让进内庭。殷蕊忙拉了秦山到别室说事儿去了。

         在内庭见客厅坐下后，殷老爷子才说道：“恐怕老弟不仅是为了喝杯浊酒吧？呵呵呵。”

        “知我者莫如老哥也！哈哈哈！”

        “估计是为‘均财产分田地’的土改运动一事儿吧？我听说为这事儿，镇上几个富商还老大不情愿？我看，老罗对我俩似乎大有意见？”

        “可不是，那天开会，您也看见了，打柱头印桑礅嘛，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甩门而去，连童镇长、孙书记他们的面子都不给！！”

          “可不是，我就有些看不过了。老罗性格也太粗了些，以前我敬他是位‘大善人’，捐资剿匪，率领几个儿子抗击小曰本，打老蒋那阵儿，也算是条汉子。不曾想，在这件事儿上沉不住气。您老弟想，他罗家是颇有些资产，也是辛苦挣来的，还遭过匪劫，还捐资助过抗战，估计也快尽上来了。共产党新政府都知道，能不具体问题具体解决？再说人家选他当商会会长，还不看在他开明，曾有过功劳？本还想倚重他在商界的威望，为土改起好带头作用！可他到好，为了鼻子那么大点儿的利益，跟政府丢眼色，甩大门！真是太欠考虑啦！”殷老爷子缓缓分析道。

           “我看是狗改不了吃屎，商人重利轻义的本性不改！”秦天直逗直肠，气乎乎地道。

           “也不全是，也有商人很有慈善义举！他以前不这样！！”

           “听说，他还在罗府以商会的名誉邀请团邻商界名人开会，不知商议什么军国大事儿？我看，新的风暴即将来临。”秦天担忧地道。

          “没那么严重吧，老弟？！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傻，不会拿鸡蛋碰石头。只怕别有用心的商贾们会利用他会长头衔向政府施压，达到谋利的目的！”殷缘劝慰的同时也有点担心。

          “小弟我也是这个想法！但，不管什么理由，是不可能阻挡土改潮流的。我们坚决捍卫革命胜利果实，一定要实现住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人人成为田地的主人，让穷人真正翻身得解放，过上好日子。这是孙书记曾经讲过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不就是每个穷人都应有房，有田，有地，有饭吃，有衣穿吗？”秦天斩钉截铁。

         “这是自然，我完全赞成您的说法。要是广大穷苦老百姓过不上好日子，那我们跟着新四军八路军解放军干革命，驱日寇，打老蒋，建立新中国，有什么意义呢？”对秦天的想法，殷缘立即毫不犹豫地表示赞同。

          两位老爷子多年来，患难与共，互相支持，从未红过脸。这次也不例外，心有灵犀，都想到了一块儿去了。

         秦天摇稳了殷缘的立场和想法，感到浑身轻松。正欲从侧面探探殷缘老哥对秦山的看法，被进来招呼吃午饭的殷叶打断了话头。于是，殷缘便邀秦天爷儿俩吃过午饭再回。秦天也不客气，欣然应允。

        来自餐桌前，早见秦山殷蕊并肩与殷家几姊妹立在两边，等候两位老爷子上坐。

         殷缘笑呵呵拉着秦天向上方一坐，其他人便纷纷入坐。殷蕊悄悄拉了秦山到侧旁坐了，悄悄吃起来，两人脸泛微红，悄无声息地吃起来。殷缘夫妇和秦天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互相会意一笑，便假装低头喝酒吃菜。殷蕊窘得不行，借故到另一桌吃起来，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菜，耳朵却立起来听父母亲与秦叔们说些啥。

        殷缘和秦天三杯酒下肚，便禁不住话多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回忆起当年逃难的事和后来打仗的事来，末了，互相夸对方子女如何好，有本事，有出息，又孝顺。

         真是苦难时间难挨过，高兴时候过得快。不多时，便酒足饭饱，秦天在秦山搀扶下告辞回去。殷缘也不挽留，招呼殷蕊送一送秦天叔，并嘱小心用船渡他们过江。

         殷蕊便伙同两个妹妹一起送他们回去了。一路上，殷花和殷叶旁敲侧击问了不少秦峰秦岭为啥不一起来耍？

        秦天心里直乐，心里却直说很忙很忙，下回一定带齐全了来拜访。也欢迎殷氏五姊妺空了到樱花谷去捉螃蟹耍，用油煎，焦黄脆香，可好吃了。

         一直用船将他爷儿俩送过江，看着他们上了岸，走上石板路，才返船回航。

        “大姐，秦天好俊哟，又长壮实了许多，眼睛真亮！”殷花率先笑道。

          “牙齿真白！”殷叶也夸道。

           殷蕊娇俏的脸瞬地泛起粉红，如三月的樱花，娇慎地瞪了两个妹妹一眼，用手狠狠地向水底撑下青青的竹篙，船便向离弦的箭，迅疾轻快地向樱花岛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