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同仇敌忾》三十五

 两个新四军的特工人员，一个叫白霜雪，二十五岁，中等个头，脸蛋白静，像一个阔少爷；一个叫初出征，二十四岁，个头跟白霜雪八九不离十，差不多，脸蛋清秀，两眼像闪电一样放光，透视出他的聪明和智慧。

 白霜雪和初出征两人，在孔繁林的羊肉汤馆对上了暗号，获取了重要情报后，便立刻离开孔繁林的羊肉汤馆，消失在茫茫暗夜中。因为有重要情报在身，情况又非常紧急，当遭到小鬼子的盘查紧迫时，出于无奈，情急中迫不得已，杀了小鬼子的两个岗哨，枪声引来了小鬼子。小鬼子疯狂至极，紧追不放。他们两人灵机一动就进入了慧灵师傅的寺庙。慧灵师傅掩护了他们两人，并把他们两个人送进地道，安全撤离了。白霜雪和初出征两人获得的这份情报非常重要，是大厨师时春雨提供的。

 这些日子里，县城有水青灵大佐说的话，一直萦绕在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的脑海里，“中国人炸了皇军的军火库，你们中国人尽管来炸就是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皇军再到你们中国老百姓那里去弄去抢，用弄来抢来的钱钞购买枪支弹药，建造军火库”。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根据有水青灵大佐的指示，一连几天都下乡村去抢劫中国老百姓的钱财。现在军火库建造起来了，规模宏大，造型阔气，比原来的漂亮多了；新的军火库里的枪支弹药也比先前的丰富的多了，除了飞机大炮，其余的应有尽有。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面对如此景象，真的是好不开心！

 利令智昏的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认为，建造军火库、充实弹药库对杨柳镇的皇军和他村穆斯林少佐来说，是头等大事，大功告成了。他倍感高兴满意，高兴得泪花盈盈。他吩咐大厨师时春雨给他精心烧几个菜，他要喝点酒轻松轻松，庆贺一番。

 大厨师时春雨按照村穆斯林少佐的吩咐，精心烧了几样美味佳肴，用食盒装了送到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面前，又一盘一盘地端出来，整整齐齐摆放在桌子上。大厨师时春雨半开玩笑地说：“少佐，你不怕我下毒吧？”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量时春雨不敢下毒，于是说：“我不怕你下毒。”

 时春雨说：“少佐，要不要我给你试试，你再用？”

 “不用试。”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用手指着他对面的凳子笑着说，“时厨师，你的坐下来陪我喝几杯。”

 时春雨推辞说：“不，时春雨不敢。”

 村穆斯林少佐沉下脸来说：“今天少佐高兴，你就不能陪我喝几盅？”

 “崇敬不如遵命。”大厨师时春雨坐下来了，拿起酒壶给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倒了酒，又给自己倒了酒。然后站起来端起酒杯给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敬酒说，“少佐，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酒过三巡，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话也多起来了，就把他为什么高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滔滔不绝地说出来了。

 大厨师时雨听了想，小鬼子你不能再说了，万一说漏了嘴，以后想起来后悔莫及，时春雨的人头就要落地了。时厨师深深知道，跟小鬼子打交道，就等于进入了魔窟，那颗脑袋是拎在手上的，一旦不慎，就被恶狼叼去了。时春雨于是说：“少佐，我该忙去了。”

 小鬼子的少佐村穆斯林看见时春雨要离开就叫住了说：“时厨师，你的等会儿，我还有事要跟你说的。”

 大厨师时春雨说：“少佐，你还有什么事？”

 小鬼子的少佐村穆斯林说：“明天的中午饭就不要准备我们皇军的了。”

 大厨师时春雨有点不理解地问道：“少佐，明天所有皇军都不吃中饭？”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笑了说：“不是的，留守的十几个皇军，你还要给他们烧午饭的。”

 时春雨故作关心地问道：“其余的那么多皇军午餐吃什么？”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说：“我们有罐头凑合着就行了。”

 时春雨想，这倒是非常好的情报，所以他又故意问道：“少佐，你们晚饭还回来吃吗？”

 村穆斯林少佐说：“我们下午回来，晚饭要准备的充足一些。”

 时春雨说：“少佐，没事了，我走了。”

 村穆斯林少佐说：“杨柳镇上的羊肉汤馆的羊肉汤非常鲜美，晚上有空，你可以去尝尝汤鲜味美的羊肉汤去吧！你现在可以走了。”

 时春雨一边走，一边想，明天小鬼子村穆斯林少佐要带着小鬼子到比较远的村庄折腾去了，据点里留守的小鬼子不多，只有十几个，这情报非常重要，可以传送给新四军的王大队长，让他明天上午九点钟之前来袭击杨柳镇的小鬼子的据点，稳操胜券。小鬼子的少佐村穆斯林推荐他时春雨到杨柳镇孔繁林的羊肉汤馆去尝鲜，这正中他时春雨的下怀，就用这个机会把这份重要情报传递出去。

 时春雨决心把这份重要情报传给新四军的王大队长，让他趁墟而入，袭击一下，一举拿下小鬼子的杨柳镇的据点，给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一个下马威，打掉他的嚣张气焰，岂不痛快？

 时春雨快速将情报的内容写在纸条上收藏好，他想，“兵贵神速”，情报的传出要及时，不能贻误时机。要把这份情报快速传到新四军的王大队长手中，只有孔繁林先生能够做到。孔繁林先生可靠吗？时春雨认真思考分析了一会儿。孔繁林先生同他时春雨都是杨柳庄人，家门口的塘的深浅，谁都知道。孔繁林先生当杨柳庄的保长，跟他时春雨做小鬼子的厨师一样，都是被小鬼子的村磨练少佐逼迫的，无奈之下采取的权宜之计。他们两人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些日子来，孔繁林先生时时处处都在暗中保护村民百姓，保护抗日人士，支持杨柳庄几个抗日的孩子。皇协军的队长杨大海告诉他时春雨，说是慧灵师傅透露，孔繁林先生以商会会长的名义在杨柳镇开了一家羊肉汤馆，是新四军让他开的。这是新四军在杨柳镇新建的地下联络站，他跟新四军的联系密切。时春雨获得的这份情报交给孔繁林先生是最合适的。

 晚饭后，时春雨就去了孔繁林的羊肉汤馆。

 孔繁林先生看见时春雨来了，便笑脸相迎地说：“大厨师今日稀客光临羊肉汤馆，我们羊肉汤馆就蓬荜生辉了。”

 时春雨说：“村穆斯林少佐说你们羊肉汤馆的羊肉汤味道鲜美，他推荐我来尝尝鲜的。”

 “谁不知大厨师烧菜鲜美无比啊？你先尝尝羊肉汤，若有不到味，或是味道不地道，你给指导指导吧！”孔繁林就端了一碗羊肉汤给时春雨。

 时春雨在接羊肉汤时，就将情报秘密地传递给了孔繁林先生说：“你们羊肉汤馆里有掌勺的名师，我哪敢班门弄斧呢？”

 孔繁林笑着说：“你别客气，你先尝尝这羊肉汤吧！”

 时春雨喝完羊肉汤站起身来要走。

 孔繁林先生说：“大厨师，难得来一回，不多坐一会儿啦？”

 时春雨眨眨眼睛说：“我内急，不去排掉，恐怕就来不及了。”

 孔繁林先生是个聪明绝顶的文化人，他心知肚明。他想，这不就是暗示他孔繁林要尽快把情报传递出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大厨师时春雨走了。

 这时候，羊肉汤馆里走进来两位顾客，他们喝羊肉汤吃羊肉，对上暗号，取了情报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这两个人就是新四军的王大队长派来的特工白霜雪和初出征两人。他们两人摆脱了小鬼子的追杀，从地道出去后，星夜兼程，赶回新四军的大队部，顺利地将这份重要情报交给了新四军的王大队长。新四军的王大队中看了拍案而起说：“天助我也！”

 白霜雪和初出征两人完成这一重要任务后，确实有点累了，就心满意足地睡觉去了。

 新四军的王大队长坐在椅子上，一边自在地品茶，一边想，他断定时春雨是不会当汉奸的，他给小鬼子烧饭做菜，完全是出于无奈而采取的权宜之计。如今他不负众望，传来了这份特别重要的情报就是明证。据说营救杨新鹏他功不可没。这回我们去袭击杨柳镇小鬼子的据点，顺便也将时春雨营救出来，免得他整天提心吊胆地在这个魔窟里过日子。

 新四军的王大队长，根据情报作了布局和安排。第二天六点钟起床，早饭后，便集合队伍做了战前的动员。战士们一个个情绪昂奋，摩拳擦掌，决心打好这一次的攻击杨柳镇小鬼子的据点的战斗。

 七点钟时，新四军的王大队长点名要白霜雪和初出征两人带队去了杨柳镇。

 新四军的王大队长带领着几十个新四军的战士，来到杨柳镇大约是上午八点半钟。白霜雪和初出征两人去侦察了一会儿来说，说是小鬼子的据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也没有看到站岗放哨的，据点内也看不见有人走动。他们在军火库是新建筑的，高大挺拔，非常牢固，有两个小鬼子抱着枪坐在门边呼呼大谁，鼾声雷动，见其情景我们就没有惊动他们。

 新四军的王大队长带着队伍凝神屏息地悄悄地来到小鬼子的军火库，两个岗哨还在呼呼大睡，不像是劳累辛苦那种正常的睡觉，好像是吃了蒙汗药，怎么推他们，他们都不醒。新四军的王大队长估计，时春雨给留守杨柳镇小鬼子的据点的小鬼子下了蒙汗药了。难怪我们如入无人之境！

 新四军的王大队长说：“这是天助我也，时春雨功不可没！我们将不费一枪一弹，就可以搞定杨柳镇小鬼子的据点了。”

 白霜雪说：“队长，军火库门边的昏昏入睡的两个小鬼子怎么处理？”

 王大队长说：“不要开枪，杀了他们。”

 初出征当即拔出匕首“嚓嚓”两声就把两个小鬼子杀了。

 王大队长带领着战士们悄悄深入据点里。据点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死一般的寂静，战士们如入无人之境，看看这些留守的小鬼子，一个个都在呼呼大睡。你要是推推他们，他们就迷迷糊糊，哼哼哈哈，又睡着了，看了令人发笑。

 王大队长说：“原来时春雨下了蒙汗药麻翻了这些留守的小鬼子，为我军袭击杨柳镇小鬼子的据点创造了绝佳的条件，所以我们不费一枪一弹，不费吹灰之力就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杨柳小鬼子的据点。”

 白霜雪问道：“这些像死猪一样就当俘虏一起抓起来了？”

 初出征说：“不行。”

 白霜雪说：“我军不是规定不杀俘虏吗？”

 初出征说：“战场上，要灵活机动随机应变，根据具体情况作出合理的处理。”

 白霜雪不放心地问王队长说：“王队长，这些像死猪一样的小鬼子应当如何处理、”

 王大队长不假思索地说：“统统杀掉。”

 白霜雪不理解地说：“杀俘虏了，为什么？”

 王队长果断地说：“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不然时春雨和皇协军的队长杨大海就会暴露了，事关重大！”

 白霜雪这时候才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于是就和初出征两人把十几个呼呼大睡的小鬼子都杀了，以绝后患。

 这样，杨柳镇小鬼子的据点留守的十几个打着呼噜，迷迷糊糊，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抑或正在做着黄粱美梦，就糊里糊涂地都见了阎王，上了西天。

 这一次偷袭杨柳镇小鬼子的据点，没有非一枪一弹，就成功搞定了，这多亏了时春雨。

 本来打算要将杨柳镇小鬼子的据点放一把大火焚烧了的，但看看这个据点是借用杨柳镇一所小学的校舍改造而成的。这是中国人民的财产，烧不得，等打败了小鬼子，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抗战胜利了，再交给杨柳镇人民，让杨柳镇的孩子们重新回到这所小学校来读书识字。

 王大队长急火火地来到小鬼子的食堂见了他的同年兄弟时春雨，两个人久别重逢，相拥良久。

 王大队长说：“时老弟，你给小鬼子下蒙汗药了？”

 时春雨说：“小鬼子经常放毒气毒害我们中国人，我让小鬼子呼呼大睡有什么不可以的！”

 王大队长拍拍时春雨的肩膀说：“妙极了，可是战士们都感到有点遗憾。”

 时春雨非常惊异地问道：“大获全胜，哪来的遗憾？”

 新四军的王大队长非常诙谐地说：“战士们如入无人之境，不费一枪一弹，杨柳镇小鬼子的据点就搞定了，战士们摩拳擦掌，实指望来真枪真刀跟小鬼子拼杀战斗的，结果一枪没有放，就拿下了杨柳镇小鬼子的据点，你说遗憾不遗憾？”

 这时候，时春雨和新四军的王大队长两个人都“哈哈哈”开怀大笑起来了。

 新四军的王大队长不无关心地说：“春雨啊，你不要在这个狼窝魔窟受苦受累受气了，就跟我们的部队走吧！”

 时春雨作古正经地说：“跟你们部队到哪里去啊？”

 王大队长脱口而出说：“当我的助手打鬼子啊！”

 时春雨说：“跟你去就能打鬼子杀鬼子，不跟你去就不能打豺狼杀鬼子啦？”

 王大队长有点尴尬，他说：“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这个杀人魔王，凶残毒辣，朝令夕改，疑神疑鬼，见风就是雨，早晚一天，他会把你当抗日分子杀掉的。”

 “抗日就不怕死！”时春雨“噗呲”一笑说，“我不能走，我这一走，杨大海怎么办？”

 王大队长说：“要杨大海调转枪口，杀了小鬼子就走得了。”

 时春雨笑着说：“你啊，这是吃了灯草放的轻巧屁，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这么容易哟？”

 王大队长说：“说不容易也不容易，说它容易也容易，事在人为呗。”

 时春雨说：“中国有句古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时春雨和杨大海两人跑掉了，我们两人的家人和孩子跑得了吗？杨柳庄的村民群众跑的了吗？”

 王大队长说：“你说的倒也是。”

 时春雨继续说：“如果我们两人跑了，凶残歹毒的小鬼子杀了我们的家人，我们无话可说，打豺狼杀鬼子，就不怕牺牲个人利益，可是如果因为我和杨大海两人牵连了村民群众，杀人不眨眼睛，暴戾无常的小鬼子村穆斯林少佐，也像南京大屠杀一样也来一个屠村，抢光村民的财物；杀光了村民群众；烧光了村民的房屋，我们就是在九泉底下也不得安宁啊！”

 新四军的王大队长听时春雨这么一说，觉得问题严重，先是点头默许，没有做声。后来他又担心地说：“我们部队开走了，你怎么向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交代？你怎么应付小鬼子啊？”

 时春雨笑了说：“这你还用问我吗？你们把我捆绑起来，堵上嘴，写一张新四军落款的字条放我身上不就得了。”

 这样，王大队长就叫人将时春雨五花大绑了，捆在椅子上，写了一张字条放在时春雨的身上后，两个同年兄弟又拥抱了一下，王大队长就依依惜别，离开了时春雨。

 新四军的王大队长带领着新四军战士来到军火库，用枪托砸开军火库的大门，搬走了许多枪支弹药，在军火库里倒上汽油，从门外投掷了两枚手榴弹，就迅速撤走了。

 新四军的战士们走在路上，有说有笑，十分开心高兴，他们听到军火库的爆炸声，都开怀大笑着说：“杨柳镇小鬼子的军火库的爆炸声，像燃放的礼炮；冲向蓝天的闪烁的火光像燃放的烟花，是欢送我们胜利凯旋而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