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雁南归11集

             北雁南归（连载）第十一章

                       文／唐万清

（二十七）乡村振兴初探路     且构雅筑占先机

        且说灵萝按何老师指点，在西河台小区购得两室一居二手房，属云州小学招生范围。得以顺利将女儿康康送入该云州县城最好的小学就读。但也因购买于房产市场高峰期，价格几乎处于峰值之时而背负了十几万的按揭贷款，每月月供要近千元。再加上简单装修又花了五六万，换点、添点基本的家电又花两万多。一生积蓄所剩不多，一年拼死拼活，熬更受夜地忙碌，所挣款项除去日常水电汽和生活开支，娃娃读书费用，送礼前后，看望父母，给儿子安安抚养费等外，几乎没有多少剩余，再加按揭一交，一点活动资金就没有了。

        “长期下去，必将家库掏空，老本用尽。得想办法找钱！！”灵萝想着。但干点什么呢？靠码字？靠代做账？又累收入又低，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才能翻身，过上点好日子？

          一个偶然的机会，随同学冯玉等双休日到云州各地转了转。看见云州各类建设正搭上深化改革开放的列车搞得热闹朝天。特别是交通旅游，新农村建设，各类休闲山庄、老年康养园、度假村、特色产业基地如雨后春笋，纷纷破土而出。又从何老师在县旅游部门的朋友处得知，市县这几年正在修建和完善从县城到中山的旅游环线，云娥山，妃子谷即将迎来旅游振兴加产业发展的黄金时期。还得到一个特大好信息，何老师所在市县作家协会和旅游部门联合举办“走进凤凰岭明清山居”的文化采风活动，为将凤凰岭一带开发成“游览乡村民居，体验明清建筑”的特色旅游景点。带动“云娥山一一妃子谷一一桃花溪一一娥瑶池一一清水涧”旅游线路的整体发展。灵萝突发奇想，一个大胆的想法应运而生：筑巢引凤，借力打力，借鸡生蛋。

        一是回凤凰岭老家修缮宅院，构建雅筑，以待游客。

        二是借脱贫攻坚政策规划土地，借地搞特色产业，走项目发展之路。

        三是借乡村振兴春风引资开发，将养殖，种植，休闲，康养，旅游，明清建筑文化建设整体规划，一体建设。

        于是，将自己的想法与何老师商议，得到何老师在旅游部门、交通部门、农业部门工作的几个朋友充分肯定，与县上规划和想法不谋而合，且具有一定可行性。不过要以村社名义，制作具体规划方案，具文报告各相关部门，特别是建设资金的来源要确立好。否则，会成为一纸空文，无法落地。

        于是，灵萝决定再返凤凰岭，与父母，村社干部商议此事。第一步要获得父母支持，第二步要获得村支二委支持，第三步拟制发展规划，最后才是引资金，选地址，划区域，规模性建设。

       一念即此，灵萝连续几日往返于云州县城与凤凰岭荷塘塆之间。每次往返均选择不同路线，以便考察沿线乡村建设和潜藏的可供开发的旅游资源。

        这日，沿护城河南行，走秀岭村青泥坡，爬九倒拐，上绿杠坡，穿银垭村、黄金堡，过娥瑶池，上桃花溪，约莫四十分钟里程便到了凤凰岭灵萝她娘家荷塘塆。一路被规模盛大的青泥坡桃花林所迷醉，桃花灼灼，漫山遍野，鱼塘座座，掩映其间，便民水泥路曲曲迂回掩没于桃林之间，络绎不绝的游客穿梭其中，零食水果小摊贩，特色农家乐，热闹非凡。桃花林既可观赏，又能结桃，一举两得。桃林中间种了不少花椒树、胡椒村和其他药材。而九倒拐，曲道通幽，险峰壁立，沟谷幽深，颇有一重山，二重山，山山相出相互拦的感觉。七折八折上去就是绿杠坡，两山耸崎之间东侧设有观景台。观景台全由木板木柱木栏组成，置于高处，可俯瞰中山下半槽之全景。向东而望，群峦起伏，如踊跃的兽脊，如连续的帐篷。由北向南延伸的田土被改造得宽深平整，均被银白色大棚覆盖着。田土与山峦之间，一条溪水曲曲摇摆着身子向前流去。散落的黄墙红框黛瓦朱檐的民居或卧于篁竹桃林中，或卧于青山绿水间，美丽如画。银垭村，黄金堡之间田野平旷，浅丘相连，池塘泛波，绿树环合，展现出一片田园风光，其间几处富有中山特色名人文化的院落，也吸引了不少游人留连忘返。娥瑶池，就更不用说了，由来已久，池水青山，岛屿连珠，传说迷人，早已蕴满了杠杠的文化旅游资源。桃花溪是处女地，有待开发利用。凤凰岭周围也有许多隐含资源，如待嫁的闺中淑女，期待着人们慧眼识珠。比如：往东，深沟谷，鬼门潭。向北汤巴圩，一线天，莲峰山。往西，风凰垭，樱花岭，如此等等。小景点不少，秀美险奇，被称着民间故事的孕床。

        这日行走的路线，正是近年来云州县旅游部门打造的旅游环线。如串珠般串起若干处特色基地和景点。著名的李子园，桃花谷，草莓园，李家庄园，关山水库，也在这条线上。这条线开发游览点集中，颇有旅游价值。若围绕这些看点耍点搞些特色种植业，实施产业化，形成若干特色基地。假以时日，必将成为拉动云娥山甚至三山两谷乡民致富的经济支柱。

        灵萝将自已的想法与父母和村支二委领导们一谈。大家纷纷认为想法很好，思路清晰，前景光明。

         “好是好，关键是项目能否获批，招投标能否落地，资金能否到位？”老支书含着古铜色的烟锅斗，巴嗒巴嗒地抽着土烟，听完灵萝的思路，疑虑道。

        “老支书放心，目前脱贫攻坚，乡村振兴是国家建设的重中之重。政策大力支持，项目资金充足。我看机会难得，应乘势而为！方案项目，由我和灵萝细化呈报跟踪落实，您老召开村支二委，党员会议研究通过就是。”第一书记张宇江是从县财政局一个股室下来的年轻干部，先后在县委农办，县农业局工作过。年初主动到凤凰村任第一书记，专门负责全村脱贫攻坚，产业发展，旅游开发三块工作。这几年正处在想大干一场，有所作为，实现自我价值的年龄。有想法，有闯劲，肯实干。

       “我看可行！”年轻点的村主任，文书，妇女主任几位也表示赞同。

        于是，很快一份巜云州县云娥镇凤凰村委会关于充分利用本土特色开发文旅植一体化产业的方案》便拟制出来，讨论通过修改后逐层上报给了镇、县二级政府和相关部门。两个月后，批复后，又按县招投办要求拟制了招标书文本。进入了招投标程序。

        三月中旬，凤凰村产业开发项目公开招投标，有五家公司前来投标，最终中标的是江源省清河市农林植业融投资开发有限责任公司，配套融投资三十个亿，县财政资助五个亿，分三期投入建设。笫一期基础建设包括旅游支线，便民路，旅游中心，游乐设施等，投入十个亿。第二期修新如旧，明清古建筑民居，院落，古井，古堡修缮恢复工程，明清建筑文化艺木馆建设工程投入十五个亿。第三期种植业养殖业酿酒业规模化建设工程十个亿。

        当何老师将该特大好消息告知灵萝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半了。灵萝激动不已，彻夜难眠。

         正当灵萝为老家项目落地奔走劳累之时，从狱中传来康康她爸突发疾病去逝的消息。她带上刚放假的康康到她奶奶家参加了丧礼，待安埋好后，正准备返回云州时，康康的奶奶叫住了灵萝说：“是我儿子命薄，无福消受。你独身一人带着康康不容易。儿子曾在狱中说，你为他工程投入了四十多万，如果政府能追回款项或转其他资金雄厚的房产公司承建，会还给我们原始投资人的。到时连本带利一分不少地给你，望你好好带康康，好好过日子。婚离都离了，他也不奢望跟你复婚，更不敢奢望要康康！只望你能善待孩子！！把她抚养成人！”

        说罢，拿出一张银行卡说：“这是政府追回款项，按原始股，退给你的投资四十万，加利息，后面公司的分红，共计五十二万八千七百元，密码是你的生日800811。”

        灵萝接过卡，无话可说。去取出了二万八千元七百元钱，给了康康她奶奶，并说道：“妈，您们岁数大了，也不容易，这两万八千七百元钱给您和爸爸买点吃的吧！放心，我会把康康抚养成人的！长大了，她还是会来看您们的！！您们也要保重！！”

         烧了头七后，灵萝便带着康康回云州了。回来，正是承标方，落实具体细致的施工方案的时候。灵萝作为方案的最初策划者也被邀请到了凤凰村现场，陪同开发老板和乡村振兴局，旅游局，农业局几位领导一起对现场进行了勘察，测量和进一步详细进行了规划。

       就在这些陪同领导中，竟意外看到了何老师，如今已是乡村振兴局乡村旅游产业开发办的何主任了。二十多年了，他已有些老了，发福了，头发花白了许多，不过身体还健壮，走路有力，说话中气很足，眼镜背后的目光依然温柔而明亮。

        “你怎么也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灵萝牵了牵何老师衣服，悄悄挨近了说。

         “我打过你电话，几次都关机！”何老师说。

         “不好意思，前几天，康康她爸在狱中突然发病去逝去，我带康康去她奶奶家去了！”灵萝有些伤感地说。

         “对不起，不该问的！”何老师说。

         “唉，不说了，这就是命！！不过，也算一种解脱吧，如今一个人还自由些！！”灵萝说罢，转过话题突然问：“师母，还好吧？她可枉冤我了！我是不会伤害她的！！”

         “老样子，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就是有时候一根筋，狭隘，偏激，总爱把人往坏处想。你别放在心上！！”何老师反而劝慰起灵萝来。

       “ 何主任，你看，这个平坝作为旅游服务中心可好？”其他几个人中有个人问道。

         何文廷，赶紧走上前去，一看，是个不错的位置，靠山面路，两旁各有一处篁竹林。地势平坦开阔。篁竹林中各有一个古碾盆。可作古迹保存，保存着农耕时代，用牛推磨盘，木碾盘碾米的文化记忆，蛮好。

        然后，会同一起又看了好几处，何处修路，何处修梯，何处建农家乐，何处建康养中心，何处建儿童乐园，何处建水上漂流，何处植树，何处开酒坊，何处建文创园，等等等等，都画在了图纸上。

         中午，便在灵萝家中吃午饭。白发苍苍的秦晋公花氏夫妇，乐开了花。想想老家要这么一建设，还不像花园一样漂亮！？于是拿出山里人家待客之道，精心地准备了几道特色菜，什么椿芽炒鹅蛋，椿芽竹笋炒腊肉，现磨黑豆腐，豆食炒牛皮菜，鲜菇炖老鸭汤等等，就着山菜饮着凤凰村地道的粮食酒。大家赞不绝口，都说老支书（灵萝父亲曾当过一段时间村支书）家厨艺好，味道好，绿色环保，生态有营养。花点钱，把这房子整一整，弄成农家乐，肯定生意好！“不过要弄成既保存明清吊脚木板楼特色，又具有实用性强的特点的农家乐。最好保持四合院建筑风格。”何老师喝了二两酒，也来了兴趣，特意提醒道，并顺便吟了一首诗《蓦山溪:闻说凤凰岭明清吊脚楼》：

凤凰山翠，隐隐鹂偶。

眉月映秋泓，堰塘西、秋千玉手。

娉娉婷婷，恰逢细细风，

春初雨，花枝瘦，正是袅娜时候。

徐步池柳，缓缓黄昏后。

只恐迟归来，鬓如霜、倚门谁守？

竹茂山丘，少随云走，

明清楼，人知否，百年岂堪回首？

     “对，我正想巧借春风琢绣楼，构建雅筑沐和风。在老家投资搞点事业，借老板福气和各位领导的春风，建点老来存身之所呢！”灵萝决定借这次开发之机，在老家做点事情，把房子重新建一下，供二老享享清福。今后，自已老了，回老家来住，过几年＂夜枕松涛西沉月，昼看旭日东升景”的休闲日子。言罢，将目光投向何老师。

        何老师说：“那敢情好，这里山清水秀，是个居住康养的好地方！我都想来凑个热闹了！！”

          “欢迎呀！欢迎何主任同来构筑雅居，与山月同眠，以河溪为伴，与桃樱为侣，为凤凰村乡文旅建设作贡献！这里可是最适合吟诗作赋，创作文学作品的上佳之地哟！！”灵萝乘着酒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邀请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萝儿喝醉了，打胡乱说呢！何主任，何等样人，会屈尊来山野构筑什么诗画雅筑？不是笑话吗？！”秦晋公花氏夫妇赶忙打圆场。

         何老师自觉酒后吟诗，有失体面，未顾及场合，很觉过意不去。便不再言笑，车过头去，自顾向公司老板敬起酒来。

         酒足饭饱，现场勘测一行人，悉数回城。灵萝留下来陪父母。晚上，酒醒后，便郑重其事地将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秦晋公花氏夫妇不便多说什么，知道女儿从小就很有主见，一但决定的事儿，任谁也改变不了。于是顺水推舟：“爸妈老了，经不住事儿了，跟你弟弟商量一下，你们年轻人自己找钱自己作主！！”

         ＂谢谢爸妈支持！！”灵萝悬着的心落地了。早跟弟弟商量好了，他们支援二十万，我出二十万，建！！

          心动不如行动。灵萝立即在老家宅基基础上加批了200平米，按图纸建成了小型三合院建筑。正是按何老师建议设计的，极具民族特色，特别是明清建筑特色。墙面一律用木板嵌成，里面才是砖混实墙。背映凤凰青山，左右篁竹掩映，隔院坝外临荷花池塘。坐西向东，正面五间正房，二楼一底，双层吊脚栏，飞檐翘壁，雕梁画栋。左边两人间一楼底，右边一楼一底，均单层吊脚栏。院坝外三步满阳梯，满阳石梯下是四米五宽的黑化公路，公路外白石栏杆，栏杆外是加深加宽后的荷花池塘。

         建成后，灵萝，还专门在房周围栽上了两圈白樱花树。想着今后，雪白的樱花怒放，簇拥着古朴高雅的房屋，如诗如画，一定十分幽美雅致。灵萝还为雅居题了个诗化的名儿：灵萝雅筑。

（二十八）伴母雅筑消长暑   陪女闲说望娘滩

        七月初，按照与父母的约定，灵萝带着女儿康康到凤凰岭山中度暑假，消长暑。因为县城里十分炎热，而山上凉快，不用空调，睌上还盖被子呢。空气也新鲜，没受污染，对大人孩子都好。再则，二十多年来与父母聚少离多，现在条件好了，多陪陪年迈的父母，将功赎罪吧，以往也没少惹父母生气，不知父母暗地里为自己这个倔强的女儿流过多少回泪，伤过多少回心。现在，父母岁数大了，多陪陪吧。

         康康好几个月没上外婆家了，这次一回来，发现变化太大了，大大小小的路都黑化了，不少坡坡被挖土机整得一横式横的，不少小块地被平整成一大块大块的。不少旧房正在修缮之中……特别是外婆家，原来陈旧的斜斜的楼房影子就不见了，出现在面前的是好漂亮好漂亮的三合院吊脚楼房哟，新崭新的。她十分高兴地飞进外婆怀里。外婆一把将康康搂住，笑问道：“漂亮不？喜欢不？”“漂亮，喜欢！”康康满心欢喜，外婆在康康稚嫩的脸上波了一下，也自十分欢喜，“幺儿真是姥姥的开心果！”

         灵萝在父亲帮助下将自己的装有换洗衣服的皮箱提进早已收拾好的第三楼雅阁里。雅阁内装修时，地板墙面嵌着用特殊工艺处理后的青青竹干，青竹如绿玉一根根紧挨着，一踏进雅阁，就好似来到幽静的翠竹林中，满目青翠，倍觉清爽。又好似进入儿时自己用竹子围成铺成的闺房一样。

       晚上，桃花溪溪口吹来的山风，拂过荷塘，从窗口送进来，果真十分凉爽。灵萝坐在窗前，想着儿时的趣事，忍俊不禁。回想这一路走过的岁月，又感慨不已。轻轻启开珍藏多年心底的执念，又隐隐作疼又心有不甘。想着今后可能还会相逢而又激动不已，推断孽缘可能终修不得正果而又茫茫然若失。灵萝心里好像打翻了佐料瓶，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为了心中的那点执念，历尽了多少离乡背井，远嫁他乡的苦难。品尽了多少倍受情感折磨、生活艰辛、命运坎坷的滋味！！

        悄悄从箱底取出初三那年毕业留影，目光游离过许多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最后将目光痴痴地定格在那个人身上，多年轻，多英俊，多爽朗的人儿！浓浓的黑发，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红润有轮的嘴唇，微微上翘的下巴，多有轮有型，文采风流啊！可恨，岁月不饶人哩，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何老师五十好大几了。那次偶然相逢，老多了，头发白了，有鱼尾纹和额头纹了，人发福了，拥有了明显的将军肚哩。不过，反而更有了一种稳健成熟的美，一种睿智敦实的美，同样诱人哩。

        灵萝眼里看着那个人，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我要用笔与他相会，在创作世界里享受与他相识相知相爱的快乐，在创作世界尽情地作心灵的奴隶，心之所属，行之所至，不受世俗的约束，不看别人的脸色。这小说就取名巜心奴》，从读书相识，打工相思写起，写出一世坎坷，真情不泯。任心之翅膀自由飞翔，也不失为对现实遗憾的补偿。宁可乱七八糟地活着，也不能如同一张白纸一样死去。

         于是，灵萝铺开了二十多年前从何老师案头取得的印有红色＂云州县永兴中心小学”字样的稿笺本，居中写下了“心奴”二字。

        ＂妈妈，妈妈，姥姥说云娥山有个‘望娘滩’的故事。你知道吗？你能给我讲讲吗？”正当灵萝陷入小说《心奴》的构思之中，女儿康康跑进来缠着要讲故事。

         “好好好，康儿你坐好，妈妈给你讲！”灵萝只好搁下笔，将儿时从母亲那儿听来的关于云娥山“二十四个望娘滩”的故事讲给康儿听。

         从前呀，云娥山不是山，而是由二十四个小湖泊组成的大湖泊。湖泊由北向南延伸开去，东西两侧倒是有山起伏南去，但均是悬崖峭壁，如同斧削一般。湖泊北边尽头有几户渔家，要到湖泊南边去必须走这条水路，这是唯一的一条线。但湖泊里生活着二十四个水怪，每个水怪镇守一口小湖泊。专以捕捉鱼虾为生，偶尔也会吃人充饥，特别是吃妇女儿童，细皮嫩肉的好吃。山中居民以渔业为生，而湖泊水怪也争吃鱼虾，让渔民们无以为生。

        相传北边有户渔家，姓余的。一家三口，父亲捕鱼，母亲织网，儿子余孤勇打猎，习得一身好武艺。那日，余孤勇将打猎来的货物交由父母划着小木船穿过湖泊，到南边集市去卖。不料走到湖心，突然，狂风大作，黑云压来，一股黑影从水底窜将出来，掀翻了木船，顿时木船上连人带货倾入湖心。父亲水性好，奋力拼搏，挣扎出水面，抓住浮于水面的空船，才免于葬身湖底，然而，母亲却无影无踪，尽管母亲也颇识水性。但伧促之间，料也凶多吉少。一会儿，水面上风平浪静，阳光灿烂，清风徐徐，一切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幕不曾发生。父亲焦急，多次不顾安危，潜入水底，寻找母亲的身影，终无所获。

        余孤勇，在家盼望父母归来，却一等不来二等不来。直至午后申时，才见父亲独自一人驾着空船湿淋淋的回来，一上岸就倒地不醒。待左邻右舍一起抬进草房，掐人中，换衣服，灌姜汤，好不容易才弄醒。醒后，一口鲜血吐将出来哭道：“翻船了，孤勇他娘不见啦！”边说边捶打着胸膛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孤勇早已听得咬牙切齿：“肯定是水怪作怪，我要杀死水怪，寻回母亲。”还未等大家醒过神来。孤勇早已背了箭弓，提了当年师傅送给他的烈火金剑，水遇则退，削铁如泥。一个猛子扎入湖底。大家无奈，只好守着声嘶力竭想拦儿子的老父亲悲叹不已。

       不一会儿，夕阳下的湖面又狂澜涌起，一股黑影和一股红影追逐起来，一会窜入水底，一会跃出水面，一会冲向高空。整个湖面如沸腾的大锅，热浪腾腾，风起云涌，十分凶险，整整激荡了一夜。

         次日凌晨，人们发现，湖泊出现了二十四个沙滩，滩形像矮矮山丘，又像奇怪的蟒蛇，还长有长足。湖水大大退去，变得极少极浅，后来仅仅形成一条小溪流了。原来湖底上形成了槽谷。余孤勇杀死二十四大水怪，便成了二十四座滩丘后，仍不见母亲身影。思母心切，天天到由北而南的滩丘上焚香祭拜上苍，望佑母早早归来。常常茶不饮，饭不吃，泪流满面，额头磕头磕得鲜血迸流，但很多年也不见母亲归来。于是踮脚仰望，天长日久，便坐化于滩。灵魂终于得以升天与母亲在天之灵团圆，在天上过着美满的生活。

       人们为了纪念这惊心动魄的孤勇，便将这二十四座滩丘叫着“望娘滩。”

         灵萝绘声绘色，入情入景地讲述着这云娥山祖祖辈辈口口相传的神话传说，常常为自己惊人的描绘能力惊叹不已。然而，康儿却早已呼呼入睡了。

        灵萝心想，还是她姥姥讲得通俗易懂些，娃娃爱听。我这样描述，几个小孩听得懂呢，不打瞌睡才怪。于是笑了笑，抱了康儿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