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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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

张振中

天色刚刚亮好，房前屋后，一片寂静。陈成文起了床，向窗外望了望，穿好衣服，站在床前。他一晚上心里焦虑忧愁，没有睡好觉。昨晚上床睡觉时，隐隐觉得腹部右下角微微地痛。低头向下仔细看，有一个小包，中间凸鼓，两端斜面较小，有杏子大。用手摸，软软的，没有硬块。他看过许多医疗保健知识的文章，清楚记着：身体哪里有肿胀，出现凸出块包，有疼痛，一天天变大，疼痛不止，就得警惕、注意，及时去正规医院诊断检查。他睡在床上，一直心里不安，担心这是什么严重的病症，久久不能入眠。每当有了问题，不明白的事。他近些年来，都是用手机在百度软件上咨询。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楼上楼下的人户全都睡觉了。老伴在右侧的床上睡着了，还有微微的平缓的呼吸声。他想，现在夜深了，我不能开灯、开手机看，会影响老伴的休息。她一般白天不午休。现在，天亮好了，正是起床时间。现在正好是打开手机查询疑惑小包块的时候。他穿好了鞋袜，开着台灯，坐在万向皮革软靠椅上。他左肘放在办公桌上，左手拿手机，右手迅速划动荧屏。点着百度软件图表，在长条方框中填写要查找的问题。

他一连查阅了几则回答的短文，知道自己腹部小包块可能是疝气，他大致知道了产生的原因、症状、治疗方法、注意事项。

患者在手术治疗出院后，为防止复发，应注意：平时饮食以清淡为主，可以喝温开水，尽量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多吃水果和蔬菜。要注意保持大便通畅，防止出现便秘的情况。因为便秘时容易导致腹压增高，从而可能会使疝气复发。尽量多卧床休息，注意保持伤口的清洁、干燥，预防伤口出现感染。平时要避免剧烈运动，剧烈咳嗽。因为腹腔压力增大也可能会导致疝气复发。

这时，陈成文听到背后老伴的叫声：“老伴，早餐好了，有红苕、洋芋，按你自己的需要去舀！”老伴站在卧室门口，叫着他，让他及时吃早餐。陈成文停下阅读，慢慢回过头，回复夫人的关切。“好的，我就来了！” 他想到，夫人已把早餐做好，又告诉了我，她已是七十六的人了，行动不太方便。及时把饭做好，让人太高兴了。我应去舀饭，不能拖延时间，免得饭凉了，影响她吃早餐。 他慢慢地从皮靠椅上站起来，左手扒着桌面，右手拿过拐杖，慢慢地走着，朝厨房走去。

饭有些烫，不能急着吃，陈成文把碗筷放在墙边的架板上，凉一凉。他又拿上手机，在银白色的灯光下阅读文章。

疝气一般是指体内脏器、组织离开了正常的解剖部位，从而形成的薄弱点缺损、孔隙，进入邻近的部位。陈成文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小包块就是在右侧腹股沟处。

文章还介绍道:发现疝气后，要做到早就诊，早治疗。如果发现后不及时治疗，疝块可能会逐渐增大，增加患者的痛苦。手术越早越好。而通过手术治疗后，一般可以改善症状。如果不及时手术，包块会“嵌顿”引起肠梗阻，坏死，危及生命。陈成文看到这里，心里咯噔咯噔了几下，身上痉挛，出了热汗，忧心忡忡。想到问题的严重性，为这个小包块，耽误治疗时间，要了自己的命，划不来，太不值得了！得尽快诊断清楚，倾听大夫之言，抓紧治疗。

男性疝气，是指腹外疝，是临床上常见疾病之一。一般来说，依据疝气的类型不同，可采取不同的治疗方法。不管是大人还是儿童，都会出现疝气的可能。一般都是由于人体内的腔内压力增高导致疝的形成。所以遇到疝气的情况不要担心，只需要及时进行治疗，愈后还是很好的。疝气手术后，做好护理。病人会恢复正常的生活、工作状态。

疝气的症状，在日常的站立、行走或者是负重的时候肿块特别明显，用手对肿块进行挤压的时候还会出现红肿、疼痛的感觉。也有部分疝气是与遗传相关。疝气的出现会存在于人体的很多部位。陈成文记得，在一年前在腹部下边沿就出现了小包块，有银杏大。有时下腹有隐隐的坠痛。平躺休息时即可消失。一年多来，陈成文对这事没有在意，认为是小问题。

无张力疝修补术，现在医疗技术水平高了，采取治疗。利用人工高分子材料网片进行修补。手术后，用阿莫西林胶囊进行消炎。无张力疝修补术，有术后痛疼轻、恢复快、复发率低等优点，手术过程比较顺利，身体素质好的患者在术后的第二天，就可以下床活动。在术后的第七天可以出院。

2023年12月2日下午，陈成文在新建路散步，观看街景。这时，他拄着拐杖，按照绿灯，小心翼翼地过了斑马綫。来到县城主街道。他家住在这条街上。他走到家属院大门前，停了下来。他站立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显出微信页面，用视频的功能，咨询王志明医生。王医生是县城一家个体医院的外科大夫。前一月，陈成文在这家医院住院，治疗脚踝肿胀，他是主治医生。陈成文想，百度网上告诉，做疝气手术需要腹腔镜。县城哪家医院有腹腔镜，能做疝气手术，王医生一定清楚。“喂！”手机里是王医生的声音，他没有用视频。陈成文即刻说：“王医生，工作忙？”“有些忙。”“咱县哪家医院有腹腔镜，可以做疝气微创手术？”“要去市医院才能做，咱们这里医院没有腹腔镜。”陈成文想，要是咱县哪家医院有腹腔镜，就能不出远门，就地做手术。王医生说没有，这就麻烦了！

陈成文关了手机，就地转了个圈。他又想，王医生不一定了解详情。我来问问侄儿子明娃，他是县城一家大医院的化验员。他们医院有腹腔镜吗？如果有，就能开展微创手术。

陈成文看了手机，现在快到下午6点，是下班的时间。说不定侄儿子骑着电动车回家，给他打电话，不便于接，不安全。给他发文字信息。过后，他会看见的，再给我复信也可以。陈成文用右手食指在手机上写着：明娃侄，工作忙？他按了发送。继续写着：你们医院有腹腔镜吗？他又发送。陈成文觉得背心有些冷，把手机装在上衣口袋里。用双手按好羽绒衣领的扣子。“叮铃”一声，陈成文估计是侄儿的微信。急忙开了手机看。“大爹，我还不清楚，等我问清了给你说。”“大爹，有腹腔镜。”陈成文紧接着又发一则微信：你们医院能做疝气微创手术吗？不到一分钟，“叮铃”一声，侄儿回信了：可以做，在外科做。又问：有腹腔镜几年了？回复：好多年了，之前我姨夫做过。又问：也就是说，这个手术风险大吗？回复：算是比较常规的手术。陈成文又在手机手写栏里写着：问一下，需要住几天院？回复：这个因人而异。他又写下：知道了！

陈成文给侄儿的微信回复了三个表情包：OK、咖啡、合十。

12月2日星期六下午，儿子从工作单位回到家。晚上，儿子站在卧室门口问陈成文：“爸，你脚踝肿胀好了吗？”陈成文转动办公椅子，回过头回答儿子：脚踝肿账是静脉曲张，短时间不会痊愈的。最近，我发现腹部右下边有个小疙瘩，估计是疝气，准备到医院检查。儿子关心地嘱咐：“那你抓紧治疗。”“好的”，陈成文笑了笑，向儿子点了点头。

这一天是12月3日、星期日。下午四点，有模糊糊的太阳。太阳光热度不够，陈成文感觉不出身上暖和。他拄着拐杖，在新建路上散步。他看到红绿灯的西边，有几位老年人按照绿灯，过斑马线。这时，他想起了，斑马线的西边第三家门面， 是个体医疗诊所。平常看病的人多，经常有打吊针的病人。我可以咨询一下，我的腹下小包块的事。

陈成文小心翼翼地按绿灯过斑马线，来到诊所门前。透过玻璃门，办公桌旁的皮革靠椅空着，无人坐。又仔细看，屋内矮椅上有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看手机。陈成文想，医生不在。这妇女，可能是女主人。陈成文继续向西走去。这时一个穿土色棉袄的中年人，从打印部开门走出来，对直向诊所走去。陈成文立即转身，跟在他后面。陈成文估计，他就是医生。这人走了十多步，上了屋坎。推开玻璃门，进了诊所。陈成文加快步伐，上了屋坎。轻轻推开玻璃门，只见中等个子的医生正站在办公桌后。

陈成文说，我想咨询一下，“你说，”穿土黄色小棉袄的医生回答，抬头望了陈成文一下。这位医生浓浓的一双黑眉，明亮的眼睛，瘦瘦的黄色脸。陈成文说：“我腹部右下角有一个小包包，有杏子大，是不是疝气？”“是的。”医生脱口回答。陈成文说：“我在手机上查百度，疝气有在阴囊的，有在腹股沟的，有在脐部的。”医生说：“如果大了，就掉到阴囊里了，你喔就是疝气。你到医院检查，做B超。”陈成文问这病有风险吗？医生说：“喔就是怕卡住，那就麻烦了！有危险。”陈成文突然觉得严重了，得赶快去医院检查。他犯愁了，做手术会有风险，住院受罪。哎，天又冷了！儿女们又不在家。

下午5点35分，陈成文散步后回到家门前，面向大街站着。心里考虑，到医院做手术，必须住院。儿女们都不在家，没有人护理自己。不知县城一家大医院有护工吗？他想起了上个月在一家个体医院住院的护工刘新华。他有可能知道别的医院有没有护工的情况。陈成文划动手机，打开电话本。找到刘新华的名字，打电话。陈成文听到了刘新华的声音。“新华，工作忙？”“有些忙！”“县城那家大医院有护工吗？”“不太熟悉，”声音停了一下，对方又说：“我给你问一下！”“好的！”过了一会儿，手机里说：“有护工，我给你找了一个，他给了电话号码，你记一下！”“我在街道边，没有笔和纸，不方便记。你把他的电话号码发到我的微信！”“他也是正式的护工。”刘新华向他强调了一句。

陈成文就地来回转了两次，又给侄儿明娃发微信：侄儿，双休日快乐！他按了发送键。又发一则：你们医院能请到护工吗？他发送后，又连发两则：我想到你们医院住院治疗。望回信？不足一分钟，对方回了信：可以请。陈成文给侄儿的微信发了四个表情包：微笑、OK、咖啡、合十。

经过一段巷道，陈成文进了家属院，回到家里。他坐在写字台旁，看到了手机里的电话号码，是刘新华发的。陈成文想，等需要时，打电话联系这一位护工。

陈成文给小的司机发微信：明天下午两点，你陪我去医院咨询。请回信！不到一分钟，手机响了。是语音：“好的，叔。”其实际是，小的司机用车把他送到医院，还搀扶他上下楼，照料他。帮着排队，挂号，缴费，取药。事后，陈成文付给小的司机车费和功夫钱。一举两得，两全其美。陈成文方便、高兴，小的司机乐意、遂心。

昨天晚上，陈成文给小的司机发微信，12月4日星期一下午两点出发去医院。当时，他做了认真思考、分析，才决定的。今年夏天，他检查泌尿系统，是上午去医院的。大厅里的人黑压压的一片。挂号的，缴费的，取药的，办住院出院的人，排队十几行。每行足有20多米长。在门诊室外，拿着挂号单又要排队等候。过了两个小时，才见到医生。医生给开的作B超的单子，交在导医服务台。有厚厚的一叠单子。服务人员嘱咐他，上午12点前作不了，到下午两点以后才能做。如果在医院里等候，白白等两个小时。他与小的司机提前回家，到下午两点上班时间又去医院。如果星期一上午去医院，星期六、星期天两天的病人，都到了医院。人太多，需要等候三四个小时才能见到医生，让其看病。既辛苦，又浪费时间。

星期一的早上，陈成文为住院的事一直思考着，得提前做好准备。依照上个月在个体医院住院一周的经验教训，需要拿许多东西。都是必不可少的。缺一样都不行。为防止遗漏，他按照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在纸上一一列出东西的名字：

1、衣：红丝围巾、棉大衣。

2、食：好吃点饼干、小玻璃杯、保温杯、大瓷碗、茶杯子。           

3、住：被子、枕头、剃须刀、毛巾二条、刷牙缸（杯）、牙刷、牙膏、风油精、雪花膏。

4、行：旅行双肩包、大提包、充电器。

旅行刀叉剪小工具、大小塑料袋。

5、拉撒：卫生纸、抽纸、脸巾纸、尿壶、便盆、白瓷缸。

6、写作工具：填字笔（黑的、红的）、稿纸、笔记本、老光镜。

   为了早作准备，免得到时手忙脚乱，以防下午两点前不能装好住院的物品，陈成文照着列好的清单，顺手拉开三斗桌抽屉，取出小圆镜子、指甲剪、旅行小刀具。与清单放在一起。都摆在桌面上，放在显眼处。为了便于拿取，用时不碍手，这些物品放在哪个背包，提包里，都有讲究。红色、黑色填字笔，与稿纸、笔记本，一齐放在双肩背包的正面小包中。碗、保温杯、茶杯子、牙膏、牙刷、牙刷缸子、毛巾，分别装在小塑料袋子，一齐放在旅行包大口袋里。充电器、老光眼镜、指甲剪、小圆镜、风油精、清凉油、雪花膏等小件用品，装在旅行包的左侧右侧的小口袋里。衣物、餐巾纸、卫生纸等杂物，全放在大提包里。大提包，这是前些年陈成文夫妇每年去外省市旅游的必不可少的工具。

陈成文到医院住院，只所以要自已带枕头，原因是医院的枕头枕着不舒服，难受。内面的填充物质量差、陈旧，数量少，是个干瘪的蔫皮，厚度不够，太低。头枕着，难以向左向右转动。引起头昏头晕。

拿自已的被子，盖上舒服。睡觉易入睡，睡得深沉、睡得香。休息得好。它轻巧、柔软、保温、暖和。陈成文上次在个体医院住了一周，体会很深。医院的被子是多年的棉絮，陈旧、死板、僵硬。盖在身上沉重、冰冷。简直是受罪。并且长度不够，盖着它脚下露风。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陈成文才坐下来，举起有把子的玻璃杯，饮刚沏泡的高山云雾中的清明前采集的仙毫绿茶。萦绕的热气、朴鼻的清新香气、微苦而甘甜的美味。令陈成文心情愉悦、陶醉。他剥开两颗巧克力，慢慢咀嚼着。用小汤匙舀了八九粒山东滕州市出品的琥珀核桃仁。一粒一粒地品着味。

12月4日下午两点，小的司机准时到陈成文家门前。他搀扶陈成文上了车。小的奔驰在花园般的新街路上。陈成文坐在车的第二排，上身紧挨靠背。心情平和地望着车前的景色。他想，需要告诉小的司机现在去医院要办的事情。昨天说的咨询医生，咨询的事需要简要地告知他。陈成文笑着说：“这几天，我发现腹部右下边有个小包，让医生看一下，是疝气吗？需要做手术吗？”小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十几年前，我们村里一个小孩得了疝气。外地来了一位游医，看后，配了几付中药，喝了后好了。包块自然消了。”陈成文警异地说：“太好了，神医，不动手术，少受痛苦！”

小的司机把车转了个弯，来到医院门前。

陈成文由小的司机陪着，乘电梯来到门诊二楼。看见有十几个人，是患者和陪护家属。陈成文坐在椅子上休息，小的司机拿着挂号单，在外科第一诊室门前排队。等了十几分钟，小的司机在门口叫了一声：“叔，该你了！”

陈成文走进诊室，向大夫举手打招呼：大夫好！陈成文站在办公桌傍。解开上衣扣，解松腰带，露出下腹部右下边的小包块，让大夫看。

医生看了陈成文下腹部右边的小包块，即刻说是‘上疝气’。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上下划动，一边听着。医生没有用手去触摸陈成文腹部小包块。陈成文问医生是疝气吗？医生说是的。陈成文说自己八十岁了，这病是不是很严重？需要做手术吗？

医生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听陈成文说话。有时他向左边扭头看看，微微抬起眼镜中的双眼，斜视陈成文一下。医生不慌不忙，轻言细语地回答：“你八十岁了，就不做手术了。”陈成文说，我用手机查了百度，说是要抓紧看医生，做手术，等嵌顿住了，有危险。医生一点也不惊慌地说：“不会的，就这样，好吧？”陈成文看出来了，医生的意思是：我不需要吃药，不需要住院。算是给我看病结束了。陈成文从内心感激他。又问医生：“我的病严重了，如果做手术，需要住几天院？”医生说：“一周就行了，如果痛，严重了，我亲自给你做手术。”我陈成文说“要是鼓小包，痛了，咋办？”医生轻言细语地说：“痛了，鼓小包，不舒服，你可以躺一会儿。”

陈成文说：“小包块有时会缓解的。昨晚睡觉时，我摸了腹部下沿，没有包了，找不见了。”陈成文面向医生，笑着说：“多谢大夫指点，这小包块我有些担心，害怕！”医生和蔼地说，不要紧的。陈成文说：“你是专家，我听你的，你解除了我的心病。”顿时，陈成文心宽了，放心了！他把双手举到胸前，向医生作揖，“谢谢大夫！”

陈成文又和蔼地问：“大夫，方便吗？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告诉我？”医生虽然说话声音小，但态度很坚决，回答很直接、果断：“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那样的话，深更半夜，电话就多得不得了。不单是患者打电话，光其子女的电话就多的很，搅和的人无法睡觉休息！”陈成文立即说：“是的是的，你们白天太辛苦了，上一天的班，晚上要休息好才行。”陈成文和蔼地问：“大夫贵姓？”“姓周”“周恩来的周？”“是的。”

“周大夫忙！”陈成文向周医生告别。他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扶着桌子，慢慢从乳白色独凳上站起来。小的司机扶着他，走出小诊室。他们从二楼乘电梯下到一楼，经过大厅，来到楼前广场。

小的司机从医院外边停车场开来车。陈成文上了小车后，小的司机开车向回走。陈成文高兴地对小的司机说：“志斌，你今天帮了我大忙呀！”“哈哈……”小的司机响亮的笑声。陈成文把上身挨紧靠背，又说：“这下我放心了，下腹部的小包块不需要动手术，不太要紧。最近几天，我思想负担重，怕这个病严重。今天你陪我看了病，解除了我的担忧，除了心理负担，好得很。”小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笑着回答：“你虚惊一场！”现在，陈成文心里踏实了。他想，不需要住院了。作为老年人，冬天住院太麻烦了，是受罪。

出租车停在大街边，到了陈成文家门口。小的司机搀扶他下了车。“我给你以微信转账！”陈成文告诉小的司机。“好的，你慢慢地！”小的司机嘱咐着。

陈成文拄着拐杖，穿过巷子，进了家属院。他用鈅匙开了门。“回来了，老伴？”陈成文的夫人满面笑容，热情招呼丈夫。“李老师来了！”她提醒一句。陈成文看见了站在餐厅的人，举起左手，笑着说:“欢迎李老师来我家！”“老伴，你看，李老师给我们送的菠菜、蒜苗。”陈成文走到小方桌子前，抓着桌子上的小袋子，看了看。绿莹莹的，晶莹碧绿，十分可爱。蒜苗茎干粗壮，叶子寬长，茎干上有淡淡的红色彩。“谢谢李老师，给我们送这么好的菜！”陈成文面向李老师笑着说。陈成文的夫人又解释着：“是李老师乡下娘屋弟弟给他们拿的，今天早晨。”陈成文笑着说：“谢谢李老师关心！”李老师微微一笑，给以回答。

陈成文的夫人送走李老师，进屋里来。微笑地问：“老伴，你看病情况咋样？”陈成文笑着回答：“病不要紧，医生说是‘上疝气’。说我八十岁了，年龄大了，不需要做手术。”“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她高兴地望着丈夫，会心地笑着。几天来，她心里一直为丈夫的病担忧。现在，她心里畅快多了，只觉身体轻松多了。

晚上，陈成文和夫人坐在客厅看中央电视台主持人大赛。老两口看的很认真，兴趣极浓。陈成文的夫人还不停地在笔记本上作记录。利用电视里作广告的间隙，陈成文给小的司机转账。

陈成文算了算，从下午两点乘小的司机车开始，到回到家里，是下午三点，用了一个小时。因为高兴，心情好，陈成文给小的司机转账付50元。

12月6日晚上8点40分，陈成文看手机，儿子于晚7点47分与他视频。当时他在厨房做饭，未接。现在他按了儿子的微信视频。手机上现出图像。儿子光着头，面有微微的不解表情，比较沉闷的样子。他问：“你现在在哪里？是在办公室吗？”手机里出现小房间，有办公桌，多层立架，床铺。“在单位的宿舍，”儿子回答。儿子又说：“我操心，打电话问一下。你到医院去看来吗？”陈成文说：“噢，是前天吧，我去医院看过了，外科医生，是专家。医生说是上疝气，不严重。不会有大影响。劝导我，年纪大了，没必要作手术。”儿子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儿子嘱咐：“多注意些，不要劳累，适当休息。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陈成文望着手机上儿子微笑的面孔，高兴地说：“多谢儿子的关心！”他也嘱咐儿子：“你晚上加班不要熬夜太深，损伤身体地很。”“好的。”陈成文举起右手掌，在手机前摆了两下：再见！”手机里的图像：儿子说“再见！”

这天晚上，陈成文睡得很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