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第三十八章：落实副书记的人选

  余生虎书记·从他当农业生产合作社的社长以来，他当过余庄大队的大队长、大队书记，到现在的余庄的村支部书记，已经有几十个年头了。他是穷苦人出身，一生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罪。现在年纪大了，体力一天不如一天，一个村庄的支部书记的担子不轻，什么事情都得他抄心烦神，他怕胜任不了，便琢磨着培养一个接班人。
   原来余生虎书记看好年有余村长，希望年有余村长能够顺理成章地接替他的位子，担任余庄的村支部书记。可是余书记恨铁不成钢，这太让余生虎书记伤心失望了。
   这个年有余村长，在余庄村长这个位子上，混了这么多年了，不见进步，反而退步了。尤其是从大学生村官徐国庆回到余庄以后，当了副业主任，年有余村长嫉妒心陡增，变得自私任性，头脑不冷静，连孰是孰非都分不清了。
   余生虎书记觉得，一个不能实事求是，公而忘私的人，怎么能够领导余庄人建设余庄呢？
   余生虎书记考虑再三，认为大学生村官徐国庆是一个好苗子，有能力，有气魄，头脑清醒，遇事冷静，回村不多久就初露锋芒。在徐国庆的倡导努力下，余庄开了超市，办了工厂，开发利用南山的自然资源也很有起色。这些年来，大学生村官徐国庆一心为余庄人民，不辞劳苦，兢兢业业立下了汗马功劳，为余庄人民创超了不少财富，给余庄人民带来了幸福。
   大学生村官徐国庆，又善于做群众工作，群众基础也好，这么优秀的人才，任余庄的村支部书记，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余生虎书记的主意已定，他准备先让大学生村官徐国庆担任副书记，趁他余生虎还能动弹，带领他锻炼几年，再把余庄支部书记的担子扔给他，那样徐国庆担在肩上就不吃力，工作起来也会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余生虎书记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余庄各个党员家中，找他们谈心交换意见，看看大家对他要培养一个村支部书记的副书记人选上有什么看法、
   余生虎书记经过交谈后，获知大家都认为大学生村官徐国庆是最好的人选。那个大学生村官徐国庆自己倒是非常谦虚，也非常大气。大学生村官徐国庆认为，他的任务是搞科学研究，研究怎样科学种田，提振农村经济，不适合当村支部书记。这个书记的头衔，还是给年有余村长吧！
   大学生村官徐国庆一针见血地说：“余庄书记的头衔，年有余村长都盼了多少年啦，他对我有意见，其根子就在这里，还是以大局为重吧，况且我徐国庆不是当书记的料子，我还是搞科研合适。”
   余生虎书记说：“那哪能由着他呢？”
   余蓝莓妇女主任说：“还是以大局为重，团结要紧，老书记你还是让年有余村长接替你的余庄支部书记的职务把！年有余村长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
   余生虎书记严肃地说：“优者上，能者多劳，这是原则。”
   大学生村官徐国庆说：“年有余村长，当了这么年的村长，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吗！”
   余生虎书记说：“这些日子里，年有余村长的表现，你们都看到了，他把自己的孽根性都毫无遮拦地暴露无疑了，那根丑陋的尾巴都露出来了。他的素质太差了，怎么能领导大家搞好工作呢？”
   余蓝莓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余生虎书记批评说：“这话你也说得出来？大家都看的很清楚，好丑是明摆着的，你余蓝莓不能做好人，不能不讲原则。”
   余蓝莓咧着嘴笑，没有做声。
   “事情就这么说了。”余生虎书记说着出门走了。
   徐国庆目送着余生虎书记。
    余生虎书记随即又去了年有余村长家。当然余生虎书记，知道年有余村长绝对不会同意大学生村官徐国庆出任余庄的村副支部书记的，但必须要去探知年有余村长的口风，摸清他的思想，到时候好开展工作，让他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余生虎书记刚跨进年有余村长家的门槛，年有余村长和他的夫人殷勤地迎了上来说：“余书记稀客嘛，是那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余生虎书记调侃说：“不吹风就不能来了？”
   余夫人吃吃地笑着说：“哪里，哪里，请还请不来呢！”
    年有余村长拿烟倒水，非常客气地说：“余书记，亲抽烟喝茶。”
   余生虎书记坐下来抽烟喝茶。
   年夫人打扮得非常时髦，在成里混了几年，人也变得比过去年轻活泼多了。她非常麻利地拿来了糕点茶食请余生虎书记吃她说：“余书记尝尝糕点。”
   余生虎书记说：“你不必客气。”
   年有余村长的夫人生怕余生虎书记不知道她在城里工作，便说：“这是我从城里带回来的，你尝尝。”
   余生虎书记说：“年夫人回来了？”
   年夫人笑着说：“余书记，明天我就回城去，东家还等着呢！”
   年有余村长说：“余书记，国家搞改革开放，人也开放了，她呀连家也顾不上了。”
   年夫人抱怨说：“如今城市的变化可大啦，一天一个样，谁像年有余呀，一天到晚捆绑在余庄，都快成井底之蛙了。”
   年有余村长尴尬地笑看。
   “人也开放了，这话有意思。”余生虎书记说，“过去我们都穷，愁吃愁穿，整天愁眉不展，哪能开心的起来哟！如今改革开放带来了变化，不愁吃不愁穿，还能外出去打工挣钱，人也越活越年轻，精神愉悦，也花俏活泼得多了。”
   年有余村长说：“余书记说的句句是实话。”
   余生虎书记把话锋一转说：“说句良心话，这几年我们余庄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也多亏了大学生村官徐国庆。”
   年有余村长不以为然地说：“是国家搞改革开放带来的好处。”
   余生虎书记说：“改革开放的政策固然好，不过你不去打拼，天上不会掉馅饼，还得要人去想办法，去拼搏啊！”
   年有余村长没有作声，但心里不是滋味。
   余生虎书记用老花眼从镜框上瞅瞅年有余村长说：“今天我来你家是想同你商量一件事。”
   年有余村长想，怪不得余生虎书记突然来到他年有余家，原来余生虎是“无是不登三宝殿”，于是年有余村长说：“余书记，有什么事还不是你说了算。”
   余生虎书记说：“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不是说跟你商量嘛！”
   年有余村长不高兴地说：“那你就说吧！”
   余生虎书记说：“我年纪大了，想找个帮手，希望推举一个人出来任余庄的副村支部书记。”
   年有余村长说：“好啊，你是应该歇歇了。”
   余生虎书记用眼睛看着年有余村长的脸说：“你看选谁好？”
   年有余村长想推荐自己，但又开不了口，于是说：“让大家讨论讨论嘛。”
   余生虎书记说：“这样也好。”
   余夫人在房间里听到要选余庄的副支部书记，走出来笑着说：“余书记，我们家的年有余当了这么多年的余庄村长，他是余庄最合适的人选。”
   余生虎书记说：“还是让大家讨论讨论再说吧！”
   年有余村长和年夫人两人先是面面相觑，继而又殷勤地留余生虎书记吃饭。 
   “余书记，你不常来，就留下我们喝两杯。”年有余村长转脸向年夫人说，“孩子他妈，你去做几个下酒菜。”
   “不了，不行，不行。”余生虎书记说。
   “怎么不行？在我家，又不是在别人家里。”年有余村长说。
   “我在你家吃了喝了，人家会说我余生虎‘拿了人家的嘴短，吃了人家的手软’，这万万使不得。”余生虎书记笑着说着要走人了。
   年有余村长和年夫人两人双双将余生虎书记送出门说：“余书记，你慢走！”
   余生虎书记走了；年有余村长急了。年有余村长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余生虎书记口口声声都说大学生村官徐国庆好。他想，余庄这个副书记本来就应该是他年有余村长的，平心而论，大学生村官徐国庆是省、县、乡三级政府派了的，后台硬，他有能力实绩也比他年有余村长村长多。余生虎书记也很赏识他，从迹象上看，这个副书记的头衔一定是大学生村官徐国庆的。今天余生虎书记突然来到他家里，一定是来探听口风的，其实余生虎书记的主意早已拿定了。年有余村长觉得他余庄村长当了这么多年，头发都等白了，这一天等来了，可是这个余庄副书记的头衔却不是他年有余村长的，他真有点不甘心。’
   一个人到了鬼迷心窍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年有余村长像着了迷似的，将余夫人从京城带回孝敬他的几条红塔山香烟，用包装了，到各个党员家去拜访了。年有余村长很大气的这家五包，哪家五包地散发给人家，说他不大抽烟，就烦请大家帮忙抽掉，免得放在家里抽不完霉变掉可惜。
   大家听年有余村长说的这么恳切，又不是走后门的请客送礼，盛情难却，也就糊里糊涂地收下来了。
   年有余村长真的什么要求也没有说，他也说不出口，又生怕弄巧成掘，把事情弄糟了。不过，年有余村长相信，“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到时候不怕你们不高抬贵手，不帮他年有余村长说话，不然他们在情感上也说不过去啊！
    晚饭后，余生虎书记，把余庄二十几个党员召集起来开了一次会，让大家讨论余庄副支部书记的人选。
   刚开始大家都不开口，因为大家都知道，余庄的这个副书记的人选，无非是在年有余村长和大学生村官徐国庆两人当中选一个。大家碍于面子，不好开口，会上冷场了一会儿。
   余生虎书记也估计今天的会议会出现这样的冷场僵持的局面，于是他说；“今天把大家请来是想讨论一件事，是关乎余庄今后经济发展的大事，我余生虎老了，有点力不从心了，想选一位副书记协助我开展工作，大家看这样行吗？”
   年有余村长坐着闷抽烟不开口，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心里不是滋味。
  其他人都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没意见。”
    大学生村官徐国庆倒是先开了口，他说：“余庄的这个副书记的人选，我看年有余村长最合适。”
    年有余村长听了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大学生村官徐国庆竟然推荐他年有余，他心里暗喜了一会儿。他想，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如果他们抽了他送的香烟，顾点情面，根据大学生村官徐国庆的提议顺水推舟，余生虎书记，处在骑虎难下的地步，他也只好哑巴吃黄连，捏着鼻子认了，他年有余村长就是副书记了，当余庄正书记那是早晚的事；如果大家都看余生虎老书记的脸色，慑服于余生虎书记的虎威，顺着余生虎的心愿出牌，余庄的这个副书记，肯定是大学生村官徐国庆的了。事情的走向到底如何？年有余村长也不得而知。
   农业主任时克艰先来了口，他用眼睛瞅瞅年有余村长说：“我说句实事求是的话，要谈资格嘛，年有余村长的资格老些，要说能力嘛，我还是看好大学生村官徐国庆。”
   余生虎书记说：“你把话挑明了说，你赞成谁？”
   年有余村长朝农业主任看了一眼暗示说：“你就说句凭良心的实话吧！”
   农业主任时克艰看看余生虎书记说：“我觉得大学生村官徐国庆比较合适，他有能力、有水平、有知识，也年轻。”
   年有余村长气得猛抽了一口烟，三股烟并作一股从嘴里喷吐出来，呛的农业主任直咳嗽。
   其他人的发言都是一个模式的，都认为这些年来，余庄的发展变化，多亏了大学生村官徐国庆，他为余庄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个余庄副书记的人选，非大学生村官徐国庆莫属。
   年有余村长听了肺都气炸了。他想，你们这些人怎么一点不知好歹，不讲情面？他的几条香烟都打了水漂了。他脸上身上都渗出了汗水。
   年有余村长豁出去了，撕破脸愤然地说：“我不同意。”
   大家都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余生虎书记问道：“你为什么不同意？”
   年有余村长说：“徐国庆有多吃多占现象。”
   徐国庆“呼”地站起来说：“你说话要有证据！”
   年有余村长说：“那天你们徐家一家人，都到南山游览观光了是不是？”
   徐国庆说：“没错，是去南山游览了，我推着我外婆余夫人一道去了南山。”
   年有余村长说：“你们随意采摘了两串葡萄，这是不是多占？”
   “不错，当时，我外婆余夫人是随手采摘了两串葡萄，不过她是付了两元钱的。我外婆余夫人是大家尊重的老人，她一家为国家为人民做出了多达的贡献，做出了多大的牺牲？这是有目共睹的，她是两位烈士的烈属，也是一位军属，别说是花两块钱买了两串葡萄，就是不花钱，她老人家想吃葡萄，采摘两串葡萄也不为过呀？”
   大家都纷纷议论说年有余村长的做法不对，连乡里的干部都非常尊重余夫人，就因为余太太一家对国家的贡献太大了，各级政府都非常关心爱护尊重余老太太，你年有余村长也太不尊重余夫人了。
   年有余村长不仅不忏悔，他还说：“那我要问问大学生村官徐国庆，那些常绿树和风景树，这几年销售了不少，那些销售款与实际不符，是何道理？”
   “没哈道理，账目清楚。”徐国庆愤然说，“那些树苗运回来，运出去，那运费你得出吧，那树苗自己不会来回泡吧？这些运费那不成要我徐国庆自己掏掏腰包？”
   大家都说：“那是，那是。”
   徐国庆说：“说句小气的话，我徐国庆出门在外为宇宙办事，吃喝我都没有动用公费，都是我自己掏腰包，我哪点对不起余庄的人呢？”
   有人愤愤不平地说：“徐国庆说的对极了，那些树苗没有长腿，自己不会自己销售自己！”
   大家听了哈哈哈一阵大笑。
   余生虎书记说：“大学生村官徐国庆大公无私，廉洁奉公，他为人处事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会计告诉我，徐国庆的账目清楚，没有任何问题、”
   大家都说，年有余村长没有拿到事实根据就胡说八道，也太伤人的心了。
   余生虎书记说：“年有余村长私心重，心理素质差，他一直在大学生村官徐国庆身上做文章，总是肉中挑刺，鸡蛋中找骨头，都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要好好反省！”
   年有余村长坐着闷抽烟不吭声了。
   大学生村官徐国庆愤然说：“我好心不得好报，本来我就没有打算要当余庄的副支部书记，现在我想过来回来了，只要大家信得过我，徐国庆就接了这个任命，这个副书记我当了。”
   大家都拍手表示欢迎。
   余生虎书记说；“大家看怎么样？”
    大家都说：“余庄的这个副书记，非大学生村官徐国庆莫属。”
   余生虎书记斩钉截铁地说：“从今天开始大学生村官徐国庆就是余庄的副支部书记，大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