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文学：脚尖上的艺术传奇 ——记湖北省非遗名录项目“土家绣花鞋（垫）”传承人陈永丰 【白童】

听说过咸丰县吗？那里不仅是绿色的海洋，还藏着一个超级大秘密——那就是“土家绣花鞋（垫）”。这可不是一般的鞋（垫），而是一双双能讲故事的手工艺术品。
想象一下，从古至今，咸丰的妇女们坐在窗前，一边哼歌，一边与邻居聊天，一边让手里的针线上下翻飞。她们绣的可不是普通的图案，而是对美好生活的热爱和向往。就这样，一棵棵花草、一只只飞禽走兽、一个个吉祥符号、一种种梦想，都活灵活现地跃然鞋（垫）上。
这些绣花鞋（垫）呀，简直就是湖北咸丰的“小名片”！它们不仅工艺精湛、样式美观，更彰显、蕴含了一代代土家女的勤劳智慧和深厚的文化内涵。一双绣花鞋（垫）就是一个故事、一个传奇，讲述着一代代咸丰绣花鞋（垫）传承人的奋斗精神。这篇文章笔者要详细讲述的，是“湖北省非遗名录项目“土家绣花鞋（垫）”代表性传承人的故事。

她一生与绣花鞋（垫）的缘分

古希腊的神话故事中，有一位专事刺绣纺织的女神，名叫克罗托。在湖北省非遗名录项目里，有一位“土家绣花鞋（垫）”的传承人，犹若中国湖北咸丰的克罗托女神，她的名字叫陈永丰。
陈永丰今年已经71岁，是湖北省非遗名录项目“土家绣花鞋（垫）”的传承人。她的人生历程，就像一部绚丽的史诗，向我们展示了传统土家绣活——“绣花鞋（垫）”制作技艺在社会生活中的独特魅力。
陈永丰传承的“土家绣花鞋（垫）”，师承外婆王清平。陈永丰外婆虽然不识字，但从小聪明好学，做得一手好针线活。她做的绣花鞋（垫）不但穿着舒适，而且美观大方。她在绣花鞋（垫）上绣的，无论是花鸟虫草，或是飞禽走兽，都栩栩如生。
陈永丰自9岁就开始跟随外婆学习土家绣活，记得最开始就是学习给绣花鞋纳鞋帮、填鞋底、扎鞋底等，从简单到复杂。在外婆的调教下，她14岁就能独立完成一双成品绣花鞋了。此后，外婆又教她制作绣花鞋（垫）。那时的原料条件很缺乏，商店没有绣花线卖。咸丰唐崖镇南河有一个老大爷自家养蚕自己纺染的各种丝线，就成了陈永丰的绣花线，两角钱一小支，陈永丰就用这种花线在鞋面和鞋垫袜底上绣各种花样。
外婆教陈永丰制作绣花鞋（垫）上的花鸟虫草、飞禽走兽，从来不用笔 ，随便拿一张皮纸徒手就剪，要什么花样她就能剪出什么花样。1966年陈永丰考上初中，半年后，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父母亲和外婆不让她在学校搞“停课闹革命”，就让她去外婆的妹妹家边学裁缝、边强化学习绣花鞋（垫）技艺。在姨外婆家学艺的2年时间里，她不但学会了做各类衣服，还把“土家绣花鞋（垫）”技艺进一步提高了。
后来，“文化大革命”结束了，她又回到学校学习。在学校，她爱读书，但更爱绣活中的“土家绣花鞋（垫）”制作技艺。特别是高中毕业后，她在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数年里，在那些农民老奶奶的手里学到了更多的“土家绣活”技艺，比如做绣花狗耳帽、绣花凉帽、绣花八角帽和绣花虎头鞋等。
1976年，她被招入咸丰县电影公司工作了30多年，在这较漫长的岁月里，她将大把的时间用在了她所钟爱的“土家绣活”中的绣花鞋（垫）制作技艺理论研究上和收徒传艺上。她总结出制作“土家绣花鞋（垫）”的九个工艺流程”：即“熬浆糊”、“打棕壳”、“打布壳”、“做鞋底”、“绣鞋垫”、“做鞋面”、“修鞋垫”、“定型消毒”等；她还总结出制作“土家绣花鞋（垫）”所需的主要材料有：“山棕片”、“魔芋粉”、“麻绳和丝线”、“纯棉白布和各种颜色边角面料以及破旧衣服等。
2015年，退休的陈永丰为了将从外婆那儿传承下来的“土家绣活”传承下来发扬光大，便与下岗休闲在家的妹妹陈梅生商议，两姐妹共同创办一个传承“土家绣花鞋（垫）”的小作坊，姐妹俩一拍即合，说干就干，在没有资金、没有厂房的情况下，她们利用自己的家做厂房；后来在政府的支持下，姐妹俩的“土家绣花鞋（垫）”作坊发展成了大公司。从此，她们本着“以信誉为本，以质量求生存”的理念，公司规模越来越大了，产品款式越来越多了。她们相继开发出男女式“绣龙绣凤鞋”、“绣鸳鸯新郎新娘踩堂鞋”、男女式“绣花凉拖鞋”、男女式“绣花棉鞋”、“男式松紧布绣花鞋”、“女式方鞋绣花袢袢鞋”及各类大小绣花鞋（垫）等。
陈永丰运用精湛的土家绣活技艺，将一棵棵花草、一种种飞禽走兽绣在鞋面或绣花鞋（垫）上，制作出一件件独具魅力的绣花鞋（垫）艺术品的过程，凸显出陈永丰一生与“土家绣花鞋（垫）”的密切缘分。

她是中国湖北咸丰的克罗托女神

陈永丰为了不辜负政府的扶持，她和妹妹及徒弟们在传统“土家绣花鞋（垫）”的基础上加以改革，例如将原材料灯草呢改为黑色不倒绒，将填充毛底改为包底，将传统的坐上改为边上，再绣上各种花样......一批批绣花鞋（垫）完工了，看着这些美观大方的土家传统绣花鞋（垫），她们充满了成功的喜悦。这些经过改良的土家传统绣花鞋（垫）一经推出，便迅速受到了广大顾客的热烈欢迎，并争相购买。人们惊叹这些绣花鞋（垫）所散发出的独特魅力，称赞陈永丰是湖北咸丰的克罗托女神，称赞她的“土家绣花鞋（垫）”产品是“脚<尖>上的艺术传奇”。2018年，陈永丰的公司已经成为当地“土家绣花鞋（垫）”知名民营企业，她们的绣花鞋（垫）不仅在国内市场上销量颇佳，还远销海外。
陈永丰的成功并非偶然，而是她具有“克罗托女神”一样的奉献精神。她的故事不仅是对传统工艺的坚守与传承，更是对传统工艺在现代社会中的创新与发展的生动诠释。她用自己的聪明智慧和勤劳双手，将传统工艺与现代审美完美融合，创造出了独具特色的“土家绣花鞋（垫）”艺术产品，让传统绣活中的“土家绣花鞋（垫）”工艺，在现代社会中焕发出崭新的生机与活力。
陈永丰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只有不断传承和创新发展，才能让传统工艺和文化焕发出新的生命力。她的成功不仅是对自己的肯定，更是对传统工艺和文化强大生命力的肯定。她让我们看到，传统文化并不是过时的、陈旧的，而是可以通过传承、改革和创新来实现与现代生活相融合，并使其成为现代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让生命开花，为时代添彩

陈永丰自我总结式地告诉笔者说，我们手中的绣花针就是一根接力棒，让“土家绣花鞋（垫）”的制作技艺一代代传承下去，是我们“土家绣花鞋（垫）”传承人的历史使命。为了不断延续这个使命，我们将从如下方面努力：一是坚持以传承为主。即在广泛收徒传艺的基础上，让徒弟们全面掌握传统“土家绣花鞋（垫）”的制作工艺，让个体化制作“土家绣花鞋（垫）”制作技艺的原生态山长水远；二是坚持以创新为辅。即引入现代科技，将个体化制作“土家绣花鞋（垫）”的手工流程转为半手工制作；让图案与色彩由单一化土家文化呈现向多元文化转型；让个性化自产到标准化、多性化多产。在现代科技的参与下，陈永丰的“土家绣花鞋（垫）”的传承制作工艺正在发生着崭新的变化。这种变化对于非遗名录项目保护传承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因为全手工流程转为半手工制作，能促使“土家绣花鞋（垫）”标准化、规模化生产的实现，为“土家绣花鞋（垫）”的市场化开辟了通道，让其进一步壮大拥有了可能。
陈永丰的一席话，展现了她作为“湖北省非遗名录项目“土家绣花鞋（垫）”代表性传承人的远大志向与信念。笔者深信，土家绣活中的”绣花鞋（垫）“这一传统手工制作技艺，一定会在在陈永丰为代表的核心传承人的带领下，不断传承、创新，不断焕发出崭新的生机与活力，让一批批土家儿女走上创业路和致富路。
作家巴金有一段名言:“人活着，就要给自己生活于其中的社会添一点光彩。我们每个人都有更多的爱，更多的同情，更多的精力，更多的时间,比维持我们自己生存所需要的多得多。只有为别人花费了它们，我们的生命才会开花。一心为自己，一生为自己的人，什么也得不到。”
陈永丰醉心于“土家绣花鞋（垫）”的传承、发展与创新的奋斗精神表明，她是一个真正“让生命开了花，为社会添了彩”的人，我们为湖北咸丰工艺美术界有陈永丰这样优秀的非遗核心传承人而感到骄傲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