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处处有鲜花

     清明，加上“二模”放假，终于逮到了一次小长假。呼朋携妻，从张家界飞之上海，历南京，无锡，苏州，杭州，上海五市。
　　 4月3日，昼热如夏。入夜，天公不作美。张家界，杏花（雨）淅沥，使劲扯住寒风。本以为8点多上机，因上海浦东雷鸣电闪，延误了航班。凌晨1点许，才通知登机。满以为登机可飞，谁料在机上，一呆就3小时。乘客怨声载机，有人问空姐：“为什么要延迟飞行？”空姐和颜悦色，耐心劝解，一再道歉：“没有接到塔台指令，请大家稍安勿躁！”凌晨4点许，飞机才在急促的轰鸣声中滑行，腾空失重的瞬间，机舱倾似长长的履带电梯。妻因第一次乘机，异常兴奋，不住地望窗外。起初，能见机场辉煌的灯火，渐飞渐远，窗外黑黢黢的，欲瞫不能，但闻飞机的轰鸣。
　　 飞行途中，机身忽抬忽沉，或抖，或颤，怪恐怖的。约一小时，妻望着窗外，喜形于色地说：“瞅到了白云。”我伸头往窗外瞧，真的是云，白茫茫的一片。仿佛第四季冰川，入了无人之地。那竹林，白皑皑的，不见青绿，仅觑得其白绒一身。随机移动，冰川渐融渐化。视野尽头，是一段堤岸。岸边树木房屋，一身素白，凸凹呈立体感。近岸有清水，静如处子，小渚白茫茫一片。此时，山谷旷野，参天古木，溪流小桥，皆著素白于睑。云渐渐地散去，地上的房屋，渐渐地清晰而有些小样。峰峦臣服于下，稍不留神，就会擦山毁机。6点过半，播音员广播：“飞机马上就要降落，请大家检查一下安全带。”此时浦东，房屋成畦，菜地成垄，郁郁青青。著地刹那，悬着的心，有了些许平静，下意识感到安全了。
　　 下机回酒店稍加休息，8点乘大巴去南京。高速车不多，车速也不快，途中景致尽收眼底。那绿化带，沿途从未断绝，色彩斑斓。盛开的桃，艳而邀伴，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转瞬即逝。那原野，一马平川，民宅簇新类别墅。田野与溪渠，看上去一望无际，水与田混为一体。田在水中，水中有田。那鱼虾仿佛在稻田，又似在渠，仿佛庄周迷蝴蝶。那城市高楼，一片连着一片，让我感到：不到华东，不知中国之富庶。
　　 五小时车程，到中山纪念堂。前来缅怀悼念的，络绎不绝。那盛开的鲜花，仿佛为这位革命先驱，献上了一个个大花圈。那台阶，直上云霄，气冲瀚宇。之后，到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那一件件铁证，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场景，让我义愤填膺。日本畜生，该死该剐。如今安倍右翼，强词狡辩，欲盖其祖、父辈的劣迹，我们中国人决不能答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纪念馆，又入秦淮河。河堤人声鼎沸，油然想起杜牧的《泊秦淮》：“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此时，已近黄昏，秦淮河上灯了，没了月色，也没有寒沙，但闻飘香小味。金粉楼阁，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浆声灯影，莺歌舞袖。夫子庙附近的河房，绮窗丝幛，十里珠帘，灯船之盛，富甲天下。
　　 翌日晨，踩着“滚滚长江”的鼓点，兜兜转转入无锡“三国城”。仿真古雕，车马刀枪，真人物般高大。鼙鼓咚咚响，战马嘶鸣，校场三通炮响，一白衣将领，持戟大战刘关张，演艺着精彩的“三英战吕布”。演员们身手灵活，功夫了得，赢得阵阵喝彩。之后转战水泊，乘战舰巡游太湖。入寨后，观孟德点将台，战鼓矗耸，旌旗飞扬。站在点将台，举目远眺，水寨风光尽收眼底。“火烧赤壁”，在此拍摄。听着“浪花淘金”，赏着青山绿水，观着水泊寨子，让我又回三国时代。
　　 午后，觅得苏州园林，伯温老宅定园。园内小桥流水，假山池沼，花木成畦。天下第一壶，镇园流不止。花神庙，烟雾缭绕，香火旺盛。出园拾得寒山寺，料峭春风“杏花”（雨）尘。山寺钟鸣江枫火，识得寒山两尊神。入寺“三惊”而叹：寒山寺，寒山乃人名，非山中寒寺，一叹也；江枫，非江上之枫树，乃江村、枫桥，二叹也；寺于姑苏，闹市繁华，三叹也。夜游运河，灯火阴郁，“学究”导游，似太监娘娘腔，解说着运河故事。
　　 入夜，枕着运河故事，一觉到天明。这天我们游了木渎乌镇。木渎四围群山拱峙，毗邻太湖，得真山真水之趣，又具小桥流水之幽。乌篷船娘，娴熟摇橹，唱着小调，别有一番风致。乌镇，更具古韵，在我见过的古镇中，要数它保存最完美。它不仅古色水香，古得厚重，更有人杰地灵。在此，有幸参观了矛盾故居。据说乌镇一年中最美的是春秋天，特别是清明节。从清明节开始，一个月内，被茅盾先生称为“中国农村的狂欢节”。届时在乌镇，能赏到民间特色的风土民情。它一天最美的时候，是清晨与傍晚。清晨，河道漫起薄薄雾霭，似梦幻仙境。傍晚，夕照游人散尽，一个原生态的乌镇呈于眼前。可惜，我在乌镇无福消受夕阳。
　　 出镇车载宋城，穿越之南宋，但已是黄昏。街市叫卖声起，美味飘香，极具诱惑。那山城，空洞而美轮美奂。也许设计者，匠师们，都秉承着“建筑为形，文化为魂”的理念，把个宋城分为宋河东街、土豪家族、胭脂巷、非来巷、美食街、市井街六大主题建筑群。大宋博文化体验馆、柳永风月阁、七十二行老作坊皆崭新亮相。活的清明上河图、聊斋惊魂鬼屋、步步惊心鬼屋、人皮客栈听音室等高科技体验项目惊喜连连。土豪家族尝鲜年糕、览古法木榨油、吃手工豆腐、饮乌毡帽酒，可追先辈的记忆。可惜新春大庙会、火把节、泼水节、为爸妈喝彩等活动，无缘可睹。那“食诸之光”的大型表演，不逊于北京的“金面皇朝”。
　　 旦日，天还蒙蒙亮，我们又起床了。今天我格外兴奋，终能一睹“西子”真容了。可惜天不助我，瓢泼大雨不止。入湖，游船窗户紧闭，借着缝隙，隐约见湖中“三潭”。湖渚，如一块块漂于湖面的绿氅，图案青翠，檐隐若现。好在雨小了些，窗户大开，湖光山色一览无余。导游说：“什么“平湖秋月”、“苏堤春晓”、“断桥残雪”、“曲院风荷”、“南屏晚钟”、“雷峰夕照”，其景任意搭配皆成对。什么“花港观鱼”、“柳浪闻莺”，“三潭印月”、“双峰插云”，其词也颇工整成双。”突然有人惊叫：“雷峰塔，黑云密布，法海作法来了。”我随着大家的视线，瞅着雷峰塔，上方确实有黑云移动，连着塔林的白雾。有老妪担心：“白娘子又要受苦了。”下船，水漫金山，鞋早已湿透。树木静默在雨中，濡湿清新，空气中混着花草味。因道路浸水，车绕道而行。
　　 入夜，又之上海，登经贸大厦，于80层高楼观上海夜景。景致朦胧，雾笼“海市”，若隐若现，颇感上海之神秘。游黄浦江，见上海外滩，高楼林立，灯火炫丽，如广州珠江新城。第二天，实地赏了外滩，一岸新城处，高楼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一面古朴，带欧式风格的古老建筑。步入步行街，比黔城步行街大，大而店铺上档次。
　　 入夜乘机回张家界，次日返回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