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白马风光 》（31）

长篇小说《白马风光 》（31）

参加南方农场白马中学八一届同学会活动：原加留作业区的同学合影留念。

 三十一

             迎宾阁为我们这些远程归来的同学安排了午餐，再加上附近的一些同学也来凑热闹，王宝山为我们摆上三桌。徐强富拿起酒杯说道“我代表南方农场的同学们欢迎你们这些远道而归的同学们，请大家拿起酒杯，祝福我们的同学会活动顺利圆满成功，大家干杯”。之前在学校没有与徐强富交流多少，一直认为他话很少，性格也内向。现在听徐强富讲话，大有“领导”风范，看来社会果然是历练人生的另一所大学。徐强富敬酒后，大家都随意喝酒聊天。

           王宝山之前在服务公司厨房工作，是跟我父亲学的手艺，厨艺手法基本上都继承了我父亲的菜道。做的菜式偏向广州口味，所以我吃的很顺口也很香。

             吃过午餐，张有耀见我单独住一间三个床位的房间，就说要搬过来与我住。我告诉他说道“我这是临时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被赶走”。张有耀说道“中午休息还行吧”，我说“中午睡个觉应该没有问题”，他就把行李搬了过来。

            正当我们要午休时，白海英敲开我们的门，她对我说道“散人，我们去程雄家玩玩吧”，我说“好啊，我带路”。于是我又问隔壁房间的常春兰和陈海珠，她们也要去。见大家都要去，我对张有耀说“你去把郭瑞的车开来吧，我们一起去”。

            张有耀说道“郭瑞的车是私家车，汽油都是自己花钱买的，用他的车恐怕不太好吧”。听张有耀怎么一说，我们也不知如何是好。他看我们都不说话，又马上说道“徐强富的车是公车，用的方便。你们谁去找徐强富借车，只要拿到他的车匙就行了，我来开车”。常春兰和陈海珠与徐强富是正宗的江苏海安老乡，所以她们主动找徐强富借车去了。

              不一会常春兰她们顺利拿到车匙，张有耀说道“我先去把车开出来，你们在迎宾阁的台阶那里等我”。徐强富的车就在不远处的篮球场旁，我们在迎宾阁前等了一会张有耀还没有把车开过来。常春兰有些急，就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等，我过去看看张有耀是不是不会玩徐强富的车”。我说道“张有耀在安徽是开的士车的，开车应该是没问题，还是等他把车开过来吧”，常春兰说道“徐强富的车是自动波，我怕张有耀不熟悉车的性能，所以想去看看”。

             原来常春兰她们之前是坐徐强富发车从海口回到农场，所以知道那台车是自动波。常春兰年轻时嫁回老家，在工厂工作时就是开厂里的叉车，时间长了，厂里的斗车运输车她都开过。后来自己也有了私家车，也是自动波。她见张有耀在车上摸了多时还没有把车开过来，怕他不会玩自动波的车，所以就想去看看。

               我听常春兰怎么一说也有点紧张，就和大家一起过去看看张有耀到底会不会玩自动波的车。张有耀见我们走过来，就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阿辉，说实在的，这种车我没有开过，所以先摸一摸它的性能”。常春兰果然猜的没错，张有耀还真的是第一次接触自动波的车。我把常春兰拉到一旁，小声地对她说道“春兰，这车还是你来开吧”。她笑了笑说道“阿辉，没事的，还是让张有耀开吧，我在车上看着他就好”。

            原本我想安排常春兰坐在副驾位，好让他看着张有耀开车。但她们说都没去过程雄家，不知道如何走，这样我还是坐到了前排。一路上张有耀把车开的走走停停，就如“老牛拉破车”一样慢慢行走。我坐在张有耀身旁，一再交待他“开慢点，注意安全，不要赶时间”，张有耀也小心翼翼地开着车道“大家放心，这车我是不熟悉，但不会开快车的”。

           我们好不容易到了程雄的家，程雄正在午休。原来程雄早晨割胶，刚收完胶水正要休息。他的儿媳妇正在客厅陪孩子玩，我指着白海英他们对她说道“我们都是程雄的同学，她们是专门来看程雄，你把程雄叫出来吧”。

               其实程雄也没有睡着，我们在客厅说话他早就听到，所以还没有等儿媳妇去叫他，他已经和老婆一起从卧室走出来。程雄老婆忙着泡茶，我笑着对程雄说道“阿雄，白海英他们是专门来你家找椰子水喝的，泡什么茶，还不快去摘几个椰子下来让大家尝尝”，其实是我说大话，是我自己想喝椰子水。

            程雄笑着说道“要椰子，这个容易”，他让我们坐一会，就出去摘椰子。很快程雄就拿着一串刚摘下来的椰子走进来，并熟练地把椰子打开一个小口子，放入一个塑料的吸管后给我们每人一个。

              大家都觉得椰子水有点酸酸的味道，程雄说道“椰子水最好是在早上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摘下来喝，那时的椰子水又香又甜。太阳出来了，椰子受到太阳热能的作用，椰子水就开始变酸”。我们来时正是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太阳火辣辣的，难怪椰子水带有酸味。

             我看到程雄也拿着一个椰子坐在白海英身边，边喝着椰子水边偷偷地看着白海英，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白海英全神贯注地喝着椰子水，并没有发现程雄在旁边偷看她。合当此时陈海珠拿着相机给椰子拍照，结果无意中把程雄偷看白海英的那一幕给拍了下来。这张相片在同学会活动结束后，我把它放入同学QQ群里，也成了我们经常笑话程雄读书时暗恋白海英的把柄。

            我们来的人多，聊起天来也很热闹，把程雄的孙子都吵的都无法休息，只好在大厅里陪我们热闹。看到程雄可爱的孙子，我想起程雄之前说的“我现在是双重身份了，既是爷爷，又是外公”。看到程雄一家三代同堂祝福热闹的样子，真为他们这个大家庭感到高兴。

                 我在南方农场三十五队工作时也常与苗族人接触，知道苗族人讨老婆和汉人一样，是要给女家送彩礼的。但苗族人送的彩礼很特别，就是给女家“大洋”（银元）。这些大洋基本上都是“袁大头”，就是袁世凯的大头像银元。彩礼少则十多个“大洋”，多则三十个“大洋”。如果男方家拿不出“大洋”，就自动到女方家打三年的工，也就是说当三年的上门女婿。三年期满，男方可以选择带老婆孩子回家，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女方的村庄生活，当然这时已经够条件跟娘家分家生活了。

             三十年过去，不知海南苗族人的这个传统风俗有没有改变，因为我知道现在的“大洋”越来越少。在一次与程雄聊天的时候，程雄告诉我现在苗家人讨老婆还真的不用送“大洋”了，是跟汉人一样送人民币当彩礼。

         苗家人的恋爱是很自由开放的，少男少女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随大哥大姐接触学习男女交往。女孩子十五六岁时，只要男朋友提出结婚就可以嫁给男家。虽然是自由恋爱，但苗家还有一个很传统的风俗，就是男家一定得找个“媒婆”到女家提亲。“媒婆”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如果孩子们成功结婚，就得认“媒婆”为干爹或干妈。

        “媒婆”到女家说是提亲，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代男家去看看女家的家庭状况，然后帮男家定下送多少彩礼给女家。女家家境好的，男家就多送一些彩礼，女家家境差的，男家就少送一些彩礼。彩礼包括“一个猪头，几只鸡鸭，烟酒糖果等”，当然最重要的是“大洋”，而“媒婆”就收到一些辛苦费。

            随着社会文明的不断发展和文化的演变（主要汉文化的融入），苗家人也慢慢改变了许多自己的传统风俗。现在的他们不再送猪头，也不送“大洋”，而是流通的人民币。女家经济好的，媒婆就会在说亲的时候要男家彩礼大约在三万元人民币左右。如果女家自身家境相对较差的，媒婆就会开口一万五到二万元左右就可以了。当然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情况，那就是男家什么都没有，这个时候男孩子或许会偷偷带着女朋友外出打工，在外面生个孩子三五年后再带老婆孩子回家，这样就不用上门当女婿了。

            上门当女婿，本是苗族人的一种很普遍的风俗。但随着改革开放，外出打工的苗族年轻人也越来越多，上门当女婿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程雄有二个儿子，大儿子结婚时送了二万多的彩礼给女家，小儿子还没有成家。现在房子只有一栋，我问 程雄“你为什么不多起一栋房子，也好给小儿子结婚用啊”， 程雄说道“我现在地皮和钱都准备好了，只是没有好日子盖房子。再说小孩也没有找到女朋友，等小孩找到女朋友结婚，我就帮他们起新房”。

         欲知后续发展如何，且看下回更精彩。

                         邱建辉笔于羊城

                                  2012年9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