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白马风光》（21）

长篇小说《白马风光》（21）

左起：陈海珠、常春兰；陈小妹、陈梅。

 二十一

                陈燕芳和王宝山安排好我的住处后，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半。蒋毅刚走，程雄却从家里开着他的摩托车到迎宾阁来看我。我们在房间聊谈，陈燕芳谈了些这次同学会活动的主要情况，我马上就想到昨天在班车上高木说的“这次同学会可能要流产”的事，就把话题直接问她。陈燕芳说道“这次同学会活动修改时间是有些匆忙，但有电话联系的同学我们基本上都通知到他们。但他们来不来参加这次的同学会活动还没有给我们明确的答复，所以明天报到的人数有多少，现在还不好说”。

              听了陈燕芳的话，我心里凉了一大半，看来这次同学会活动能不能顺利举办，只能期待明天下午来报到的同学有多少。我说道“据我所知，江苏和安徽的同学都已经出发，他们在路上，应该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陈燕芳说道“你隔壁房间住的就是常春兰，她是今天下午来到的”。    

              常春兰，读书时我虽然对她没有什么印象，但在同学QQ群里我们已经交流过，知道她是一个很健谈的女人。所以我一听说常春兰就住在隔壁房，很高兴马上要程雄和陈燕芳陪我过去看看她。

              陈燕芳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动静，又大声问里面有没有人，还是没有动静。正当我们以为常春兰已经睡觉了时，房间传出了常春兰的声音“是谁呀，你们可以推门进来坐”。

           听道常春兰的声音，我在外面说道“常春兰，我是邱建辉，你已经休息了吗？我们现在进去方便吗”？这时只见门已经打开，但见常春兰边用毛巾搽干头发，边请我们进来坐。原来我们在外面敲门时，她正在洗手间洗头发。

               常春兰与程雄很熟，他们谈起话来很自然，话题也多。而我看了看眼前的常春兰，就是没有认识的感觉。我记得她在QQ群里告诉我她已经当外婆了，所以我就借这个话题与她聊天“常春兰，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海南的”。她笑了笑说道“我毕业后在农场三十六队割胶，嫁不出去，就只好回江苏老家找个男人结婚啦”。

               听常春兰说“嫁不出去才回老家结婚的”，我很好奇，再认真看了看她“一米六五左右的身材，五官端正，身材丰满，脸部表情开朗丰富。人虽然已经五十岁，也升级当外婆，但没有半点苍老的样子”。我想她年轻时一定不比现在丑，年轻时一定是一个很有气质，长的很漂亮的姑娘，在农场因为割胶嫁不出去那才怪呢。

              其实常春兰只是在说笑话，我们这批农场的父辈都是知青或南下大军转业的工人。他们远离自己的家乡在海南奋斗，年长了总有“落叶归根”回老家安度晚年的心愿。老人家自己退休回家乡安度晚年自然容易的很，但要孩子们都跟着回家乡就困难多啦。所以很多女孩子的父母都不愿意她们在海南结婚，而是托人在家乡找个合适的男人结婚。这样女孩子就能很顺利地离开海南。而他们到了退休，回到家乡安度晚年时就有自己的子女陪伴。这样的情况当时在南方农场很普遍，我的父母也有这种想法，所以我的二个妹妹都回到广州成家。

             常春兰的父亲是部队转业的，在三十六队当指导员。她毕业后被安排在父亲的单位割胶。二年后，父亲通过关系在海安县城帮她找了一份工作，是国营工厂，进了这个工厂就是国家工人，工作的调动还算顺利。进厂后不久，就被厂里的一个帅哥看中。帅哥回家跟母亲一说，男孩子的母亲亲自到工厂偷偷看了几回常春兰，结果帅哥的母亲最后还是认定了这个媳妇，就马上托媒婆说媒。

           按常春兰自己的说法“刚进工厂属临时工，怕工作不稳定，见男方是工厂的正式工人，是铁饭碗。如能嫁给这个厂里的工人，自己转正当国家工人就容易多了”，再说媒婆来提亲时又提到男方家有“祖传几百年制秤手艺”，当时卖秤砣还是一个副业的经济来源，所有就自己同意了媒婆的提亲。常春兰又说道“我是先嫁给了他们家的秤砣，再嫁给老公的”。接着常春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属于先结婚，后恋爱，夫妻感情是婚后培养的”。不久他们有了自己的女儿。

             我见常春兰的床边有一台照相机，突然想起我的照相机没有电。我在下海南时忘了带照相机的充电器，到嘉福村与苗妹喝酒时照了很多相片，结果电池已经用完。我问常春兰道“春兰，你有没有照相机的充电器”，她拿出一个手机万能充电器让我试一试，结果还是不能充电。我的相机因没有办法充电，所以整个活动都没有用上场而是用手机拍照，这是后话。

            常春兰还告诉我们说“陈梅和陈海珠也来了，住在转弯不远处的房间”，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就说道“现在时间已经太晚，我们明天早上再与她们见面吧”。

               陈梅陈海珠和常春兰都是生活在江苏的一个城市，这次参加同学会活动就很自然地一起回海南。她们买了机票，到海口机场后就通知老乡徐强富接送她们。徐强富在机场接到她们后，安排在海口住了一宿。第二天又开车和她们一起回到南方农场，并亲自安排了她们的住宿，所以她们不用像我这样为找住宿费心。

      在学校徐强富读书一般，性格有些内向，与我少有来往，见面最多只是点个头。听说他毕业后被安排在农场的南秋作业区小学当老师，后被借调到农场场部团委工作。之后青云直上，现在在海南纪委工作，这次常春兰她们能顺利入住迎宾阁都是徐强富亲自安排的。

              我们又说道了陈燕芳的事，王宝山说她老公叫阿满，她哥哥叫陈家成。陈燕芳的老公是阿满，我读小学时就认识他，但没有来往。阿满的脾气从小就火爆，读书时喜欢打架。阿满的父亲是南方农场基建科科长，南方农场的房子和桥梁建设都归基建科管。陈燕芳和阿满的父母都是广东罗定老乡，他们的婚姻是双方父母搭合的。婚会不久他们就有了一个儿子，但夫妻感情上还是常有冲突，毕竟她的老公是一个“大男子汉主义”很强的男人。

          陈燕芳的哥哥陈家成个子矮小，是一个老实人。我父亲成立服务公司后他就被调到公司上班，在厨房与王宝山一起工作，他就住在我家隔壁那间单身青年房。陈家成那时很喜欢收藏银币，还在我读书时就对他收藏的银币很好奇，所以常到陈家成的宿舍看他的收藏。陈家成也很大方让我欣赏，并给我讲解许多银币的知识。当时我看到他的藏品有“大头袁世凯，小头孙中山，光绪双龙图案”大小银币，还有旧纸钱币和铜钱等等，花样很多。那时我对收藏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好奇好看，就这样我们慢慢交上了朋友。现在想起来，我与陈家成还有一段离奇的故事呢。

        故事是这样的：

            陈家成除了喜欢收藏外还喜欢打猎，他还有一把猎枪，到了服务公司上班后他把猎枪也带来。周末休息时他就会上山打鸟。我记得有一天晚上他喝了点酒，与我聊天时突然说带我上山打猎，他说晚上会有狐狸出来的。于是陈家成双手拿着枪走在前头，我胆小拿着手电筒跟在他的身后。我们小心慢慢地走着，这时在不远处的公路旁草丛里有一双闪亮的眼睛进入我们的“光线”，陈家成手脚麻利地托起猎枪。“砰”，枪响了，紧跟着我听到身边有人大叫一声“哎呀”。我慌忙把手电筒对着陈家成照去，只见他双手捂住脸坐在地上，猎枪也丢在一旁，我上前查看“成哥，你怎么啦”。他捂着脸哭丧着说道“刚才枪托砸到我的嘴，现在应该流好多血”。我用手电筒对着他的嘴巴看去，他满嘴还真的是血。

            看到陈家成嘴巴在流血我也不知如何处理，只好陪他坐在地上不说话。好一会等他定下了心，我再用手电筒帮他看看嘴巴，发现上排的两个门牙没了。我们胆战心惊地用手电筒照着在地下寻找，很快就找到了那两个门牙，陈家成把地上的两个门牙带回宿舍。在房间里我们默默无声地看着摆在桌上的二个大门牙，最后陈家成对我说道“阿辉，你明天陪我到医院把这俩个门牙装上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宿舍找陈家成，看到他拿着一面镜子正对着嘴巴看来看去，见我来了他就说道“阿辉，我的牙子已经安好，我们不用去医院啦”。我大惑不解看着他的嘴巴，那两个门牙果然“安然无恙”。 原来在我走后，陈家成担心摆在桌子上的那两个门牙晚上会被老鼠偷吃掉，于是他就用清水洗干净，把牙子安回原来的位置，没想到早上起来一看牙子竟然“安好”如初。这就是我与陈家成发生的真实故事。

            服务公司解散后，陈家成就自费到文昌卫校学医。卫校毕业后，他通过关系进入农场的医院上班。不久，因与医院领导的关系恶化，自己出来开私人门诊。但因与医院领导的关系不好，县卫生局自然不会发营业执照给他，门诊变成了“黑店”，很快就被查封关门。我离开海南后，再没有与陈家成联系过。

            原来陈燕芳是我好朋友的妹妹，我告诉她说道“燕芳，你哥哥陈家成是我的好朋友，。陈燕芳告诉我说道“阿辉，我哥哥现在在南方农场的电力公司上班”。第二天我还专门到农场电力公司看陈家成，这些都是后话。

           正聊天时陈燕芳接到一个电话，跟着她告诉我们说道“郭瑞的车就要到了，他那里还又几个同学一起来”。我突然想起浙江的白海英曾经告诉过我“坐飞机到海口后，郭瑞到机场接她，再会合几个同学一起回南方农场”，我问陈燕芳“是不是白海英她们也来了”，陈燕芳说道“是的，是郭瑞开车送他们回来的”。

         欲知后续发展如何，且看下回更精彩。

                               邱建辉笔于羊城

                                     2012年8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