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哥的爱情故事（小小说）

矮哥的爱情故事（小小说）

作者施泽会

矮哥有多矮？村里人说，矮哥只有1.3米，矮哥体重有多重？村里人说，矮哥只有45公斤，矮哥今年究竟有多少岁了，村里人说，矮哥今年80有5。矮哥是上了花甲的人物了，他是老还小，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吃饭像三岁小孩一样。但是，矮哥经常给村里的年轻小伙谈论他从前的爱情故事。

矮哥是母亲胎中带来的畸形矮人。母亲刚生下时准备抛入小河里，村里的周大妈说，孩子是一条人命啊，你就把他留下来养着吧。母亲就这样带着矮哥成长。

矮哥到23岁时，突然有一个晚上说，妈妈，我想讨老婆。母亲说，你照一照镜子吧，自己那么矮，样子那么丑，哪个姑娘肯嫁给你？

矮哥说,我的个子矮，也是你和爸爸的错误。为什么其他几个兄弟那么高啊？矮哥说后就呜呜大哭起来。

母亲也没有什么话说了，她想是不是自己前世做了许多缺德事，现在把灾难降临到儿子的身上啊？母亲说话时泪水不停往外涌，一股股酸楚直接往心里流。

奇怪的是，有一个晚上，居然有一个媒婆到矮哥家给矮哥提媒说亲来了。母亲喜出望外。为了不让女方的父母知道矮哥的情况，母亲想了一个办法，叫矮哥的弟弟去打样。因为在解放前这样的例子很多。

那天，媒人叫女方到一个乡场的饭馆里见面。矮哥的弟弟遵照母亲的吩咐，点了一大桌子菜。

菜毕，入座，媒人介绍。喝酒吃菜。矮哥的弟弟在心里笑，看你们瞒得了多久。

矮哥的弟弟就这样与女人谈成了。每次逢年过节，母亲只好让矮哥的弟弟去接女人到家里来过节。这时，矮哥在里屋，从门缝里往外看，他看到没有见过面的媳妇，心里痒痒的，矮哥在仔细一看，咦，挺漂亮的。矮哥这时飘飘然了。

他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与女人在亲吻在拥抱在进行一场持久战。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内裤打湿了一大半。矮哥说，我是男人，我有精液射出，我是男人……

矮哥的弟弟与女人来来往往走了一年多。弟弟有点烦了，弟弟说，妈妈，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母亲说，你忍着点，等过年就把你哥哥的老婆接到家里来生活。有幸的是，时间就这么过了一年多，村里的人没有谁去说矮哥的坏话。

过完年，矮哥真的结婚了。村里的风俗习惯是，不管那家办红白喜事，都要办酒席。今天是矮哥讨婆娘的日子，村里的人全部都参加了。一共有四十余桌。村里人有的端茶递水，有的洗菜拖地，有的陪陪客人。矮哥还是只好躲在里屋看热闹。

酒足饭饱过后，客人们就慢慢离开了，剩下来的就是村里一帮年轻小伙闹洞房。闹洞房还是弟弟顶着。矮哥在一旁干着急。怕弟弟生米煮成了熟饭，媳妇的初夜权被弟弟剥夺了，如果真的被弟弟剥夺了媳妇的初夜权，矮哥将痛苦一辈子。

一阵大叫大吼过后，山村开始寂静起来。该熄灯睡觉了。弟弟悄悄从洞房里走了出来，矮哥悄悄钻进了洞房里。房门被母亲反锁着。

媳妇说，睡觉吧，都这么晚了。矮哥躲在一边回答，媳妇你先睡吧，我收拾一下屋里的东西。媳妇熄灯后就钻进了被窝里，接着矮哥也钻进了被窝里。让媳妇感觉男人不对劲，怎么男人这么矮小？

“你是谁？”媳妇问。

“我是你男人。”矮哥回答。

“那白天那个男人呢？”

“他是我弟弟。”女人什么都明白了。

这时，矮哥已经压在女方的身体上了。女人那块神秘的阵地被矮哥占领了。女人在夜里一直哭到天亮。女人看见矮哥那么丑陋，她第一个想法就是不想活了，可是房门被反锁着。每顿的饭菜，母亲从一个汤碗大的洞口递进去，让矮哥和媳妇在屋里吃饭。

媳妇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矮哥说，媳妇你就认命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命运如此的倒霉。嫁给了一个畸形矮男人。她想着想着就想死。可是怎么也死不了，整天有矮哥守着，而且房门是反锁了的。生不如死。

时间过去了三个月。媳妇说，婆婆，我有喜了。我想到医院去检查。母亲听说媳妇有喜，心里很高兴。马上把房门打开，母亲让矮哥陪着媳妇到医院去检查。

媳妇说，矮哥，你不要跟着我太近了，人家看见要笑话我。矮哥离媳妇有5米远。媳妇一边走一边想，我这样生活有什么意义呢，干脆死了算了。她的面前是一条小河，河水很深，她走着走着一下子就跳进了河里。

矮哥也跟着跳进了河里，可是，矮哥怎么也没有把自己的媳妇救起来。

矮哥穿一身湿衣服回到了家中。母亲问矮哥，你这是怎么了？矮哥汪汪汪大哭起来。媳妇跳进河里去了，我也没有办法把她救起来。

第三天，小河的河面上飘着一具尸体，不用说就是矮哥的媳妇。

矮哥把媳妇的尸体扛回家，挖了一个土坑把媳妇埋了。

矮哥天天坐在媳妇的坟前不回家，村里人说，矮哥，你回去吧，人死不能复生。矮哥说，我不回去，我要守住媳妇，我害怕她再次去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