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的鸵鸟肉
清晨,我在小区里晨练。
“铃……”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我停止了晨练,掏出手机接听,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我是弄光村阿克,今天是中秋节,今早我杀了一只鸵鸟到集市上去卖,留得几斤给您。您在家吗?我到县里来看您了。”我谢意道:“留着自己吃吧,我家已买有鸡肉的。”“鸡肉经常得吃,鸵鸟肉少得吃,而我已坐车到路上了。”阿克执意着说。“好的,你过来吧,我在家等你。”打完了电话,我不再晨练,回到家洗好凉,坐在沙发上等候阿克,脑子里涌现出阿克的影子……
2018年5月,单位派我到田林县潞城瑶族乡弄光村作驻村工作队员,阿克是村里一名身残志坚的贫困户。
阿克出生第二年就患有小儿麻痹症。小时候他病很重,到走路的年龄还是用手脚爬地,父母看在眼里痛在心上,辗转了县内外几个医院进行救治,但他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1990年,阿克转到市里的医院治疗,病情才有了好转,虽然不能直立行走,但能驼着背缓慢迈步。
阿克坚持读完初中毕业后就不再升学,因为那年他家正好分家,母亲和二哥心疼他就把他分在一起。打那以后,阿克就陪着母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艰辛地劳作,过着平淡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二哥和母亲相续去世,家里只剩下孤零零的阿克,他情绪一度低落,生活看不到希望,迷迷糊糊地过着日子。
2016年,弄光村正好开展精准扶贫工作,通过精准识别,阿克被评为因残致贫建档立卡贫困户。党的扶贫政策像春风一般拂暖他的心,将他从低迷的生活中拉了回来。他充分利用扶贫政策,凭着自己的才干,因地制宜,用政府补贴的“以奖代补”资金办起了小型养猪场,办起了小卖部。阿克精打细算,统筹规划,将养猪作为主业,小卖部作为副业,每天都不停奔忙。生猪养殖是技术活,他时常请乡畜牧兽医站技术人员下来指导,慢慢学会了养猪防病治病的基本知识和技术技能。单凭养殖业这一项收入,2018年阿克实现了脱贫,村里人都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铃……” 门铃响了。
我打开了大门,阿克满面笑容:“哥好啊。”“好好,进屋进屋。”我迎着阿克说道,他迈着一高一低的步伐进了屋。
“哥,这是今早刚杀的鸵鸟肉,拿点来给您尝尝。”进屋后,阿克将一个装有三斤左右鸵鸟肉的黑色塑料袋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这鸵鸟肉,它超乎万斤之重,它浓缩了阿克的情和意,我的眼睛湿润了,脑海里浮现了扶贫驻村工作时的情景:那一幕幕与群众朝夕相处,那一幕幕走访入户,那一幕幕参与田间劳作,那一幕幕解决民忧………我把自己从思绪中拉回,将黑塑料袋放在茶几上,招呼阿克坐下。
“村里古树下盘息的老人们都健康吧?”“去瑶娘亭的路铺水泥了吗?”“我们的光棍兄弟都有老婆了吧?”“阿克你有小孩了吗?”……我兴奋地一口气问个饱。“都有实现,都有实现。”阿克也一一回答,听了他暖心的答语,我心里蜜一样的甜。
“乡村振兴这些年,你又做出哪些产业呀?”我迫不及待地问阿克。
“我现在建有庭院经济了,在家后院养有鸵鸟、鸡和鸭,一年单卖鸵鸟我就有不少收入啦!” 阿克两眼眯成一条线,高兴地说到,我除了这养殖业外,还种植有杉木,感谢党的好政策每年还领得种养补贴。乡村振兴的今天,我们老百姓的生活越过越红火了。
坐了好一会儿,阿克说有事要回去了,我给他鸵鸟肉的钱,极力挽留他吃饭,他都没有依。
送走阿克,我回到茶几边坐下,望着眼前装着鸵鸟肉的黑塑料袋,看到阿克的身影不再是残疾,而是顽强不屈、百折不挠、催人奋进的身影。
作者简介:黄泽宁,1970年出生,壮族,广西百色市田林县人,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学历,现就职于田林县教育局,百色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中国网》《中国文明网》《广西文明网》《广西日报》《广西新闻网》《右江日报》《百色新闻网》及《三月三》杂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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