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与文学（26）

宇宙也就是一个建立关系的宇宙，而不是一个单纯物质的宇宙，是情与情有所感通的关系。宇宙也不是单纯物质的宇宙，而是人化的宇宙。外宇宙是人化的宇宙，就更不必说内宇宙了。即使外宇宙，它也不是单纯物质的宇宙，而是与人形成某种关系的宇宙，当人作为情感本体的存在时，它就是情与情的关系。主体论的哲学改变了人在宇宙中的地位，它不再是被决定的地位，而是平等地和宇宙进行对话，平等地进行情感交换和信息交换的地位。当代大思想家蒲伯就用“我与你”关系来表达情际关系，而这探讨又涉及所谓永恒的造物主之问题。中国人为了批判政治文化的专横性，而借批判造物主，用造物主无上权威代表政治权威，用打倒造物主暗示批判政治。但在宗教和美感上，人跟造物主原本就是情际的关系，哲学里的造物主是理念的，宗教上的造物主是恩情性的，造物主跟人也建立一种直接的情感关系。这可构成一个普遍的人生真理，这是情际感通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