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灵魂的呼唤(散文)
远山,灵魂的呼唤(散文)
文/张冰剑
已经五年没有回故乡了。昨天下午,突然接到老同学白大的电话,我的心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好痛,喘不过气来。匆匆去汽车站买了张车票,连夜回故乡。
坐了一晚上长途客车,十分疲倦,回到故乡小镇已是第二天九时。七月的夏天,十分闷热。空气像被太阳点燃,不再流动;天空,像一个无形的蒸笼,在熏蒸着大地。举目望去,小镇已今非昔比。昔日低矮陈旧的房屋已旧貌换新颜。看看左边,新建的一栋栋雄伟的高楼,安静地矗立于蓝天白云间。再望望右边,移民新村新建的一排排整齐的砖瓦房。感觉:和谐,美丽,壮观。近处瞧瞧,平整,干净的水泥路两旁,路灯整齐排列。绿树环绕,鸟语啾啾,一派新气象。
街上十分安静,偶尔有两个行人匆匆走过。小鸟也不再飞翔,藏在树阴处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白大居住的村子离镇上还有二十多里的山路,他专门派了邻居马叔,开着电瓶车来车站接我。坐上车,奔驰在山村的公路上,思绪乱飞。小镇的东方,巍巍千里山山峰,犹如一条巨龙的血脉拥抱着小镇;小镇的西方,淙淙流淌的母亲河环绕着村落。仰望蓝天,几朵悠闲的白云;高山青翠丰茂,雄鹰遨游于蓝天;草原与山丘像层层叠叠的梯田,一幅立体感十足的美丽画卷。如此赏心悦目的大自然油画,以及远方传来悦耳的驼铃声,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像被什么东西拽着,隐隐地痛。
白大是家里的独生子,是我中学时的同学,关系最“铁”,我们俩一直像亲戚一样来往着。为了生活,为了老人,为了儿女,白大和媳妇常年在外打工。他的儿子今年上大二,女儿上高一。为了儿女上学,俩口子只能拼命干活,日子还是过的紧巴巴。他的母亲十年前因病去逝,父亲五年前在山上釆石放炮,被石头压断了腿,一直瘫痪在床。听说白大给父亲雇佣了一位保姆伺候着,每个月给保姆开二千五百元的工资。
电瓶车行驶到半山腰,车速慢了下来。只见一片乌云从山头升起,上下翻滚着。我的心也像乌云一样翻腾着,一直不安地上下律动。远眺,茫茫草原,羊群像洒落的云朵;牛儿在山坡上休息,一群骆驼悠闲自在地吃草。只见一股黄色的龙卷风直冲云天,在我们面前呼啸而过。留下:敲击大地而歌,抚山为琴而唱的壮观。
开电瓶车的马叔很热情,他开着车,一边不停地抽烟,一边向我讲述了白大父亲突然自杀想离开人世的原因。白大他父亲是个性格要强,脾气耿直的好人。他瘫痪在床五年来,生活不能自理,全靠保姆照顾。他常常望着窗外发呆:想到一个儿子没白天没黑夜地在外面打工挣钱,供两个孩子上学不说,还要花钱请人照顾自己。他整天哀声叹气,常常泪流满面。虽然国家给了他各方面的帮助,但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就是杯水车薪。他心疼儿子负担太重,所以留下一封遗书,吃了鼠药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因为抢救及时……啊,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刚到白大的家门口下车,风暴卷着乌云袭来。雷霆万钧,苍茫大地震颤;一道道闪电,横空划破乌云;倾盆大雨挥洒于天地间,荡气回肠。只见白大跪在父亲床前,哭着喊着说自己对不起父亲。我的心像被雷电击穿,抽搐不停!泪珠,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啊,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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