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山村

三月的山村

被早晨的湿雾

喂养的雀鸟声

把堰塘水里外大鱼小渔吵醒

于是

一群云朵上飞翔的鱼

不会在意一缕阳光

穿透竹林下老屋里从前与现在的人影

与时光渐行渐远去的前辈

他们带走了饥饿与战天斗地红旗招展的时代

也留下了养活他们几辈人肥沃的土地和深沟之上的山梁

天空

早已明朗

太阳

从月亮落土的方向

洒出万道金光

那纯粹金色的光芒

刺痛泥土中怀胎的种子

那些三月的花朵在一只鱼眼神里

把水草与石头上的青苔

放置于一首诗的中间

水与阳光

在一些并不经典的诗句中

显露出自身瘦弱的肋骨

那骨头中间

有三月汉字的花骨

我在祖传的老屋门前

面对一副父辈用过的石磨

回忆煤油灯下光着膀子忙忙碌碌父亲

他们走的并不远

我常在三月的夜梦中见到他

他对我笑

我在他们身后的山村

还是那些非常熟悉的山梁与水边

那些广袤的田野与花丛

去分辨麦子、油菜、豌豆、胡豆叶瓣上

飞舞的蝴蝶与虫鸟

它们的舞姿与歌声

被雨后的清风

吹遍了人间

也挤满了整个三月的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