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风掀动窗帘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人。于是,起床观看。靠近窗边,一丝丝雨随风潜入屋,扑在脸上凉凉的,莫名打了个冷战。春寒料峭,还是要添衣了。
披上外套,来到阳台观雨。只见外面的雨下得正欢,鹅毛般的细雨飘飘洒洒,从墨黑的天幕降下,天地间仿佛挂满了婀娜的珠帘,随着风儿摇摆着。也许是楼高,也许是雨细,我竟听不到雨落下来的声音。“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描写的应该是这样的春雨吧。
倚着栏杆,借着灯光,看到的是一种独特的雨。此时,雨渐渐变大,风慢慢跑远,天地间的垂帘变得厚实起来,天地浑然一体,成了雨的世界。在这世界里,万物都是欣喜的——雨催生了植物的生长,雨抑制了扬尘的放肆,雨滋润了干涸的土地。“一帘鸠外雨,几处闲田,隔水动春锄。新烟禁柳,想如今、绿到西湖。”明朝,应该就是这样的一派景象。
“明月楼高休独倚”,因为会徒增忧愁;而今,高楼独自赏雨,却是愉悦的。此时的天地是具有动感的,因为雨儿在其间欢跳着;此时的世界又是宁静的,因为没有嘈杂的声音、没有繁乱的景象。夜半赏雨,有一种纯澈和欢愉在心田洋溢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仿佛雨也将我的大脑洗得干干净净,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静谧和安详在里面流淌着……这独特的夜雨,这奇妙的感受!
天渐渐放亮,雨依然欢快地下着。困意袭来,我要继续睡觉了,难得碰到一个无闲事而又下着雨的周日。我想,我的梦里会是一个鸟语花香、纯洁清绿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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