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龙民》（一百零四）

第一百零四章    善良和正义特需要呵护

来到工地，农国庆下车就跌跌撞撞地向施工现场走去。

盛祖远伸臂拦住：“先到办公室坐一会儿。”强拉着农国庆的手走进办公室。

钟白美问盛祖远：“你这儿有什么吃的吗？我还没吃早饭。”

“有奶粉、蛋糕，行吗？”盛祖远一边回答，一边亲自冲了三杯奶粉，又拿出一袋蛋糕，摆在桌上。

“来，喝吧！”钟白美端起牛奶，伸向农国庆。

“好了，你们就别演戏了，我吃还不行吗？”农国庆也确实饿了。

见农国庆已经喝下一杯牛奶，钟白美又将另一杯端到农国庆面前：“说说吧，说说败诉的经过。”

农国庆端着牛奶杯，停在空中，眼望盛祖远。

盛祖远笑着解释：“就是我不说，他也会知道。”

“笑话，开庭又不是地下工作，是公开的。”钟白美微微一笑，催促道，“我回到村里就听说了此事，讲一讲经过吧。”

“一败涂地，有什么好讲的。”

“不会吧！凭你的一身正气和单刀赴会的英雄气概，对付他们还不是‘郭晶晶跳水——稳操胜券’！怎么会一败涂地呢？”钟白美批评之后，接着说，“我太了解你了，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有什么出奇制胜的法宝。”

农国庆听了钟白美对自己关心地奚落，心里一热，老实地说：“我有什么难言之隐？当时，我只是担心邢春雷的安危，我只是觉得邢春雷可怜。”农国庆将端起的牛奶杯放回桌上。

“你是不是想将他灭亡，就先让他猖狂？”钟白美继续试探，又指一下牛奶杯：“趁热喝，慢慢讲。”

“唉！”农国庆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我现在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造化弄人呐！”他讲述了法庭上的审判经过，最后说，“你们想一想，他们提的几个问题，我只能答‘是’或‘对’！再说，‘善者不辩，辩者不善’啊！”

“糊涂！”钟白美说。

“这么说，你都认罪了？”盛祖远问。

“没有啊！”

“你不是都‘是’或‘对’承认了吗？看来你还真是同曾贞发生了性……”

“绝无此事！”农国庆拦住钟白美的话尾，感叹地说，“这两天，我睡在床上就是在想这几个问题。ＤＮＡ鉴定说龙儿是我的骨肉，这是科学。但我确实没做那种事，这是事实。当科学与事实发生矛盾时，事实是不是该给科学让道？再一个问题，我借钱抢救邢春雷，墓地拯救曾贞是不是做错了？还有一个宝藏问题，”农国庆眼看钟白美，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地说，“你一定要引起重视。”

“嗯！”钟白美点头赞同，建议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下马市长，他现在已经当书记了，他对你还是很……”

“不不不，”不等钟白美说出下文，农国庆一迭连声摇手说“不”。

“法律原则是以事实为根据，但事实不一定胜于雄辩，却得益于雄辩。农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请一个律师，只有专业律师才懂得公堂之上该如何答辩。”盛祖远略顿又说，“你知道吗？要不是邢春雷服药中毒还没有醒来，安眠药换瓶事件还存有疑虑，恐怕你现在就不是在这儿。”盛祖远微微一笑，打趣地说，“农工，你是不是打算像霍克跳高——三盘为定。打官司不是跳高，打官司是对薄公堂，是你死我活的较量，你要像管理工程一样认真对待，不要菩萨心肠，不能心慈手软，不要上善若水，不要太善良。”

“我同意盛经理的观点。”陈苗苗迈步走进办公室，“不过，善良没有错，人性之善才是推动社会发展的重要的原动力。对于人性之善的坚持，对于人性之恶的超越而非放纵，才能造就真正伟大的农民英雄。”略顿接着说，“我相信科学，同时也相信国庆大伯。任何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无法可想的事是没有的，这道难题一定有解，我敢肯定国庆大伯是清白的。”

“你打算怎么办？”盛祖远面向农国庆问。

“既然龙儿是我的儿子，不管我与曾贞发生性关系与否，我都有责任，请律师，我看……”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农国庆还如此执拗、淡定，陈苗苗感到痛苦和震惊。她打断农国庆的话，义正词严地说：“现在不是谈您有没有责任，而是讨论您有没有错。有错，您罪有应得，咎由自取。没错，就不是您个人蒙冤的问题，而是生育领域需要研究的问题，是社会问题。”

“说得好！”盛祖远伸出大拇指。

“俗话说，乱世出英雄，那么盛世呢？难道说盛世惩英雄？”陈苗苗深有感触地说，“国庆大伯就是用智慧点燃农村火炬、投身新农村建设的英雄！平民英雄！迁户腾田、建龙村花园是盛世龙村的新生事物，不可能一帆风顺。那些自私自利的小人，利欲熏心的恶人，难免要跳出来反对！但对政府支持，群众拥护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他们不能也不敢硬碰，于是就曲线反对。毒蛇不打伤行人，歪风不刹害众人。我们不能简单的把这场官司看成是国庆大伯的个人恩怨，这实际上就是盛世龙村中人与鬼的斗争，好人与坏人的搏击，正义与邪恶的较量！现阶段，善良和正义特需要呵护！”

“噢！”钟白美和盛祖远同时被陈苗苗的大义凛然而震撼，一个赞陈苗苗有思想，一个赞陈苗苗有正义感。

“你们把鲜花都送给了我，”陈苗苗语重心长地说，“拿什么送给英雄？”

“谢谢！”农国庆很受感动，“你们放心……”

“盛经理说得有道理。您不要机巧不用，更不要心存侥幸。如水做人没有错，但细则无声，巨则汹涌。您要像菲尔普斯游泳夺金——闪电一击！”陈苗苗接着说，“我知道，您经历坎坷，经过多次生死考验，已经被岁月磨砺得坚强而倔犟，您是一个无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的人。”陈苗苗略顿又对钟白美和盛祖远说，“说实话，我真想当一回被告代理律师，陪同国庆大伯把这场官司打到底，市院不胜到中院，中院不胜到高院，直至胜利为止！可是我们却没有时间，我们要办的事太多。对于国庆大伯的这场官司，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做一做邢春雷的工作，争取让他撤诉。再者，请生育专家找出曾贞的怀孕理由，用实际科学来证明国庆大伯无罪，但不是推翻ＤＮＡ鉴定。还要请一个知名律师，来打赢这场官司。我有一个同学是省城有名的律师，我负责请律师……”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来电话了，农国庆按下接听键，“喂，你好，啊！是盛医生啊！什么？楚医生找我？她在你那儿？啊，好，我马上就来，再见。”农国庆关上手机，高兴地说：“楚医生在调查曾贞怀孕之迷，她已经找过谷尧仔。现在，她正在村医疗室等我，叫我快去。可是，这工程验收……”

“没关系，”盛祖远忙说，“这请专家找出曾贞怀孕理由之事就由我来负责吧！走，我陪你一起去。”

钟白美没有选择地承担了劝说邢春雷撤诉。

农国庆对钟白美说：“你先做郭由舒的工作，告诉他，我这儿有他调戏曾贞的录音。”

钟白美劝郭由舒撤诉，并告诉他，农国庆有他调戏曾贞的证据。

郭由舒说：“唬谁呢！农国庆如有证据能雪藏到现在吗？他的证据能抵ＤＮＡ吗？”

钟白美劝说郭由舒撤诉失败，却奇迹般地达成了换妻协议。换妻时间定在法院第二次开庭审理农国庆案件之后。两个男人的谈判主题词是“物归原主”。两个女人也无话可说。邢春桃原本是钟白美的未婚妻，旧情复发，能走到一起欢度晚年，何乐而不为。她心里明白，郭由舒代理胜诉后便会抛弃她。

田中菲原本与郭由舒相好在钟白美之前，多年来藕断丝连，而她更看重的是郭由舒胜诉后的风光和局长哥哥的权势。

所以，两对男女是哑巴谈恋爱——没有话说。

钟白美再去奉劝邢春雷撤诉。

邢春雷说：“我不能撤诉，我要依法维护我的合法权宜。如果真像你所说，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对我是好事，对农国庆也不是坏事啊！”

钟白美也没有过多的劝说快要“转正”的舅倌。

江汉平原的７月，骄阳似火。往年此时，正是农民暑歇乘凉打麻将的时节。但对龙村来说，这不是今年伏天最重要的事情，热议农国庆的官司才是。

郭由舒在外放风，说农国庆早就跟曾贞关系不正常，亲子鉴定，铁证如山，农国庆死定了。并当众发誓，如果这次真的冤枉了农国庆，他就自杀谢罪！

农国庆听了，神色沉重。

思想守旧的人骂农国庆“老糊涂”，骂曾贞“骚女人”！

思想新潮的人说，不是强奸，何罪之有？男情女愿，爱情无罪。反而说邢春雷太无人性，早该开笼放雀，甚至骂郭由舒是精神正常的“疯子”。

看戏不怕台子高的人赞农国庆真厉害，老了还整出一个儿子来，恭贺他“喜得贵子”。

那些相信农国庆人品的人，找农国庆问究竟，出主意。农国庆十分感谢，心想，是应当给社会一个交待了。

陈苗苗多次与农国庆商量请律师事宜。

郑雪飞听了纷纷传言，听了农国庆的叫屈，听了邢春雷的诉苦，他为难了。原告是他的小舅子，被告是他的恩人。他既为小舅子叫苦，又为恩人叫屈。他思前想后，左谋右虑，想找出一个既不伤害恩人，又不伤害小舅子的两全其美之策。他穿梭于原告和被告之间，他同意小舅子向法律讨说法，却害怕恩人败在ＤＮＡ鉴定书这一证据下。没办法，他拿出一枚硬币，合掌胸前，低头闭目，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将硬币抛向空中，眼睛瞪视着落地跳跃的硬币，情不自禁的大喊：“字”。硬币听话的字面在上停了下来，他高兴得孩子似的手舞足蹈，“恩人，你一定胜诉！”

是啊！迷信往往是人们在遇到难事、大事不决时的心灵祈求。

郑雪飞相信恩人是清白的，他支持恩人请律师、找证据，他相信法律会公正、客观、负责任做出判决。以至后来，他听说农国庆的代理人杨律师提出到联源祥集团和福建调查取证时，他在电话里对盛祖远说，“农国庆的代理律师不管到哪里调查取证，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承担，请你帮我代付。”

杨正能律师应陈苗苗的邀请，百忙之中挤时间来到龙村调查案情。他走访邢春雷，细问曾贞，咨询楚医生，调查所有应该调查取证的人。他要求农国庆详细讲述了与郭由舒几十年来的恩恩怨怨，特别是第三次回乡投身新龙村建设以来的点点滴滴。当听说２００８年清明节在墓地救人时有录音磁带，心中暗喜，觉得录音对打赢这场官司又增加了一成胜算，但仍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想起农国庆多次提及的堂哥，决定见一见农国理。

农国庆正有此意，欣然应允。

农国庆带杨正能来到乌龙水库农国理家，介绍了杨正能的身份，入座喝茶，寒暄几句，谈起农国庆的官司，农国理喝口茶，提出建议：“我们到水库大坝上走走，一边看风景一边谈事情，如何？”

杨正能放下茶杯站起来说：“好！请！”

三人来到水库大坝上边走边聊。农国理忽然批评道：“国庆老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晚节不保呢？难怪人们说，现在，老年人犯罪有上升趋势。”

农国庆认真地说：“我为什么要犯罪，答应曾贞，同她结婚，睡自己的老婆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如此说来，就是另一种结局，无路可走，就展翅飞翔，迎接胜利。”农国理微笑点头：“可是，我相信你，他也相信你。”抬手指一下杨正能，继续说，“但没有用，必须法律相信你才行。法官庭审，重证据实，ＤＮＡ是证，不是实，你要在‘实’上做文章。这官司不复杂，把怀孕实事求是说清楚就行。但不能一谓的防守，要进攻，杀伤力最大的是曾贞，只有曾贞承认‘穿短裤’并揭发郭由舒强暴她之后企图杀人灭口，方能出奇制胜。”

农国庆认真听讲，脸呈不解之色。

杨正能虚心请教：“请老人家明示。”

农国理说：“２００８年元月１７日，我回老家赶人情，蹲在路边，亲眼目睹了郭由舒用洋镐敲破冻冰，挖开冻土，推倒水泥杆打断电线后，将洋镐甩进水坑的全过程。当时我不理解，后来才弄明白，郭由舒是为了调开邢春雷，达到调戏曾贞的目的。几天前，我找过曾贞，她说１１年前，郭由舒在汉江大堤防浪林里强暴过她，还企图杀人灭口。”

农国庆说：“如此说来，哥哥是打算出庭作证喽！”

农国理说：“你们找到作案工具就行了，如果杨律师认为有必要，我可以出庭作证，但作用不大。”

杨正能说：“到时候再说吧！”拱手道别。

农国理说：“且慢，我还有话要问。国庆老弟，建‘农村花园’正确吗？你是在兑现‘植根沃土济苍生’吗？”

农国庆心里一震，明白堂哥此问的份量，慎重地回答：“‘养性茅庐瞧世界，植根沃土济苍生’这幅对联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的豪言壮语。至于建龙村花园，狭隘地说，不正确。广义地讲，正确。”

农国理打着手式：“说下去。”

“农村城镇化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由于各地区发展水平不一致，新农村建设也就不尽一样。”农国庆看一眼农国理，进一步解释，“我是龙村村长，单说我们龙村，建龙村花园的条件已经成熟。如果要求所有的农村都建农村花园，就是错误的、不切合实际的。因为中国的房地产发展过头，老百姓承受不起，好多商品房变成鬼城，出现了房地产绑架银行，继而绑架政府的现象。一旦银行破产，引发的社会矛盾冲突非常可怕。盲目的大开发热给中国经济带来困境，环境受到污染，也给后人留下隐患。现在，国家的新农村建设和惠民住房工程，受益者仍然是建筑商、地痞流氓和贪官污吏。但这些并不能说明条件成熟的乡村不能建农村花园。一个国家允许一两个省，一个省选择一两个村办试点，探索社会发展，总结经验教训，是很有必要的。何况龙村花园建设是在为民造福，为国分忧。再说，我们是把龙村花园当着汉江流域文化旅游带上的一颗明珠在打造，所以正确。”

“噢！”农国理点头挥手，“你们走吧！”

杨正能回到龙村，反复思考农国理“反客为主，出奇制胜”的战略，心胸豁然开朗。又一次找曾贞谈话，做好安排。

２００９年７月２２日上午，农国庆在工地巡视后，走进办公室，对盛祖远十分严肃地说，“日全食马上开始，怎么工地上还有人在做事？电灯也没有全部打开。”

“是吗？”盛祖远马上拿起桌上的照相机，“走，出去看看。”

两人来到工地上，吩咐打开了所有的电灯，人们集中在龙吟广场大型舞台上，有的用照相机、有的用手机摄像头、有的戴上墨镜、更多的人用涂上墨汁的玻璃片，对准太阳，大呼小叫，争睹这场五百年一遇的天文奇观。忽然，黑色的月亮撞上太阳，把太阳撞了一个缺口，接着像蚕吃桑叶，缺口逐渐扩大，很快将太阳全部遮盖。黑色的月亮周围出现一圈白色高光，形成“钻石环”，人们情不自禁齐声惊呼。此时是９点２３分５６秒。大地突然进入黑夜，星光闪闪，华灯耀眼。动物“回家”睡觉，儿童指天数星星，老人感慨此生值得，情侣接吻表爱心……“哇噻”，人群中一声娇呼，黑色圆月的左上方猛然冒出一束刺眼的强烈白光，白色的太阳光越来越大，很快全部露了出来，太阳的光辉又照亮宇宙，温暖人间，这时是９点２９分２４秒。

“没想到太阳也有失明的时候。”观众甲感慨地说。

“不，应当说太阳也有受委屈的时候！就像人间的好人受委屈一样。”观众乙迅速纠偏。

“听说陈苗苗从省城请来律师为农国庆打官司，到时候我一定要去参加庭审。”观众丙立即表态。

“不知你们听说没有，市法治频道播报，为了配合普法教育，市法院接受龙村‘法律进乡村’的建议，决定把这次审理‘性犯罪破坏他人家庭和谋财害命’诉讼案放在这‘龙吟广场’公开审理。”观众丁说出爆炸性新闻。

“我一定来参加”“我也是”“我也是”人们纷纷响应。

２７日上午９点３０分，龙吟广场的临时审判台上，国徽高悬，市法院再次开庭审理“性犯罪破坏他人家庭和谋财害命诉讼案”。较之上次开庭，最大的区别是，上一次在法庭开庭，观众席上空无一人。而这次因为在龙村龙吟广场开庭审理，龙村留守村民及邻村村民都勇跃参加，龙村在城里打工和经商的农平平夫妻、农格格妇夫、郑雪飞夫妇、石二柱还有郭由舒的儿子郭凯凯、郭半农和麦和尚等从外地专程赶回来参加今天的庭审。

由于新闻媒体的报道，一些关心本案和热爱法律的仁人志士都开着车或是坐出租车来到庭审现场，有些出租车司机干脆停车学法，伺机带客。龙吟广场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审判台上，左边原告席上坐有代理人郭由舒、代理律师钱律政和曾贞。

右边被告席上坐有农国庆和代理律师杨正能。

审判席上，审判长居中端坐，审判员和陪审员分坐两旁。

庭审开始了，原告代理人郭由舒抢先发言：“被告农国庆人伦伤失，天良伤尽，道德败坏，品质恶劣……”

被告代理律师杨正能站起来说：“抗议！这是恶意损毁他人名誉，侮辱他人人格。”

审判长说：“抗议有效，请原告代理人注意言辞。”

原告代理律师钱律政及时发言：“被告趁原告伤残之时，借调解之名，勾引调戏原告夫人致怀孕生子。以帮助研究藏宝地图之便，企图谋财害命，吞占原告财产。使原告无法面对痛苦与难堪，失去生存的勇气。被告适时买送安眠药致原告自杀。被告的言行，严重损害了原告的经济利益，造成了精神伤害，被告必须依法承担侵害责任，赔偿损失。”说完，向法庭出示了亲子鉴定验血报告；ＤＮＡ检测结果；藏宝地图；原告住院费用清单和出院证明等证据。

原告代理律师咄咄逼人的发言及证词证据，犹如擂台比武，拳拳击打在被告的身上。打得被告摇摇晃晃节节后退，眼看已经退到擂台边沿，身后再没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