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系山里娃
苗满红
93年3月26日,是我最难忘的一天。这一天,我在*党旗下庄严宣誓:“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终生。”路校长握着我的手说:“欢迎你加入到党的队伍中来。一个党员,对自己的要求要更高,要把入党作为新的起点,要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我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对我来说不就是为山区教育再立新功吗!9月,联区决定集中八泉、寨上、南沟三个村的五年级学生到中学办一个附设五年级班。一是集中师资,二是为将来创办寄宿制小学摸索经验。这样,我就从寨上小学回到了中学,担任了这个班的班主任。学生一下子增多了好几倍,人际关系也变得复杂了,当然要求也相应更高了。
张文明,是全乡升五年级时的第二名,他也是开班十几天后唯一未到班的学生,我决定去考察一下情况。当我和班上的一个学生走了大半上午,终于到了南沟那个叫南坡的小庄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孔破窑洞,被灶烟熏得黑黝黝的,就像黑油油漆过似的。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叫喊:“别踩着猪。”我吓得不敢动脚。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逐渐适应了窑里的光线。当门口一个小猪被绳子拴在桌子腿上。桌子只剩下三条腿,另一条用砖代替着。靠窗户边有一盘大炕,上面铺着草,草上面是一个破门帘,再上边是一个破被子,缝补的已不知原来是什么样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冲我咧着嘴笑,眼睛似乎在问:“你是干什么的?”我只得站在门口做自我介绍。那女人便出去了,一会儿引回来一个男人。男人说:“原来是老师啊,快坐,快坐,文明上山采青翘去了,我是他爸,这是他妈。”我对他爸说:“文明得上学,要不国家要罚款哩。”他说:“该上,就是没粮食,等秋后有了谷,给学校送去一布袋……”看着这种情况,我能说什么呢?随便问了点其他情况,便告别了文明的爸妈。返校后,我立即汇报了此行情况。联区领导向乡领导请示后决定,免去文明的学杂费,上学用的书、本、粮食等由南昌沟村付出。小文明终于又能背起书包重返课堂了。
比张文明还穷的学生叫杨永军,爹死娘改嫁,跟着他爷爷生活。祖孙俩老的老,小的小,基本上没有什么进钱的门路。据有人说他家的年总纯收入不足伍拾元。属特困户,家里就一床被子。永军来学校上学,他爷爷就没盖的了。永军十分愿意上学,靠村里、学校的帮助勉强读完了四年级。五年级到了中学各方面开支都大了,愁的祖孙俩在一个被窝里大半夜大半夜的哭。小永军面临的将是辍学变为失学。我去了永军家一趟,看着祖孙俩给我端过来的一碗除盐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调料的汤面,我的心颤栗着,看着这碗汤面,我的眼睛湿润了。当我们羡慕许多大款山珍海味、灯红酒绿的生活时,可曾想到过这祖孙俩仍在温饱线上挣扎的遭遇?当我们整天觉得穷的不如人的时候,可曾想过在我们这块土地上还有人的境遇比我们还苦?望着白发苍苍垂暮之年的老人和穿着刚遮住小腿的补丁的小永军,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同在蓝天下,同是祖国的娃,小永军竟然生活的这样艰难。我向领导汇报后,乡村两级领导做了协调,小永军又能上学了。上课我用的是旧书,新教材让给了小永军。学生的废考试卷被我整理后,给小永军订成了特殊而精致的反面作业本。我的旧衣服经过妻子修改后,穿在了小永军的身上。学习用具是我给他买,照相费和考试费是我给他交。他过生日我就叫他到我家里,给他做些好吃的庆祝。感动的小永军说:“我虽然失去了父母,但我却又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家,老师就是我的父母。”付出的是爱心,得到的是做人的尊严。几年来在山区我的待遇虽然不高,但却为比我更穷的山里娃捐了四百多元的款物。山里娃和我结下了相濡以沫、相互思恋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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