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龙民》(八十七)
第八十七章 违心劝人
邢春雷睁开眼,看着熟睡中脸呈忧郁、渐见消瘦却依然俏丽妩媚动人的爱妻,心里呼唤着:贞贞,贞贞,我最亲爱的爱人,我邢春雷对不起你,拖累了你,害苦了你!我不能给你幸福,又不能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我还能算是你的老公吗?我一定要拯救你,一定要解脱你,我一定要砸碎束缚你的枷锁,解除这有名无实的婚姻!
天亮了,曾贞要下地干活了。邢春雷问曾贞去干什么,曾贞说先拿鸡蛋去卖,然后买盐和洗衣粉,回来时顺便去看大豆苗生得整齐不整齐。邢春雷说:“你放心地去吧,顺便请国庆叔马上过来一下,我有大事找他。”邢春雷知道曾贞因为与曾春华叙为姊妹,已改口叫农国庆为姨姐夫,自己却一时改不过来,仍然叫叔。
农国庆应邀来到邢春雷身边:“曾贞说你有急事找我,什么事?”
“国庆叔,你请坐,我们慢慢说。”邢春雷用手指一指床边的椅子,苦笑了一下,“国庆叔,虽然您姓农,我姓邢,论起来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是在我心里,您是我最亲的叔叔,最信赖的长辈。我今天有两件大事要向您讨教,要请您帮忙。第一件……”
邢春雷用了很长时间,详细讲述了曾贞给他讲过的和自己知道的事,其间,农国庆几次想张口说话,都被邢春雷制止。他可能也想一吐为快,直到把再次决定离婚的意向讲出来,请求农国庆帮助,才算把第一件大事讲完,双眼平静地注视着农国庆的表情,等待着答复。
农国庆听完邢春雷的讲述和请求,双臂抱胸,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郑重地说:“春雷,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你讲得很坦率,很真诚,也很动人。做为一个男子汉,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汉,我不能不说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伟大的!可是,我还是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俗话说,姻缘往拢说,祸事往开说,拆散有爱的人,是最残忍的事情,你的国庆叔不能留下骂名。再说,曾贞确实是一个好姑娘,我们不能再伤害她。”
“正因为曾贞是一个好姑娘,”邢春雷截住农国庆的话,“而且还是一个外地人,在这里,她举目无亲,我们不为她着想,谁来为她着想?”邢春雷吞一下口水,央求道,“国庆叔,我求你了。我知道曾贞是一个知书达理,为人善良的好姑娘,在人生的旅途上,她不违规,可是人家硬要犯规。她不招惹人家,可是人家要故意招惹她!她一次侥幸躲过,二次死里逃生,三次呢?四次呢?明的躲过了,暗的呢?我现在废人一个,只能偷生于世,根本保护不了她啊!”
“你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我反复想过,我的这个决定既合法,也合理,还合情。”
“也合理,还合情?”农国庆反问,接着说,“春雷,家不是讲理的地方,是讲爱的地方,难道说你们夫妻感情是假的?”
“没有性爱的夫妻,何谈夫妻感情?我们现在只是同志感情,朋友感情。”邢春雷拦住农国庆的话尾说,“换一种说法,我爱她,正因为爱她,为了她的幸福,我只能选择离婚。国庆叔,我求您了,请您帮帮我,请您从人性化的角度来考虑。”邢春雷见农国庆低头沉思,“唉!”低叹一声,趁热打铁地说,“国庆叔,我这不是在伤害她,是在保护她,同样是在保护我自己。您也不是在伤害她,而是在……”
“国庆哥。”曾贞甜甜地一声叫。
农国庆伸手打住邢春雷的话,小声说:“好吧,我试试。”
“国庆哥,你还在这儿啊!”曾贞说着话走到堂屋门口,把手里拎的方便袋扬一扬,“我买回了一点肉,中午做蒸面条给你们吃,好吗?我马上去做!”曾贞已走进堂屋门。
农国庆站了起来:“不了,我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该回去了,你们俩吃吧!我走了。”说着走出了门。
送走农国庆,曾贞回到屋里,见邢春雷一脸严肃像,便打趣地说:“哟,在决策国家大事哩!看把你愁的。”边说边削一个苹果递过去,“想吃什么,你说,是蒸面条,还是包饺子?”
“就做蒸面条吧,”邢春雷先咬一口送到嘴边的苹果,咧嘴一笑,伸手接过来,“你现在就去做,做好之后,端一钵过去给国庆叔吃。”
“好哩!”曾贞抬身,拎起买回的肉跨出堂门,又回身说道,“不是跟你说过吗,改叫国庆哥,你怎么还叫叔?”
曾贞做好蒸面条,先添一碗给邢春雷,邢春雷接碗在手:“你也添一碗来堂屋,我们一起吃,然后再给国庆叔送去。”
“你先吃,我给国庆哥送去后再回来吃。”曾贞走向厨房回头一笑,“不把你们安置好,我吃不下,也吃不香。”
曾贞端着蒸面条走进农国庆的院子。因做路,农国庆的楼房拆了一半,为了老人的安全,还是做了院墙。农国庆正在房前洗衣服,农国庆的父亲坐在院子里择菜。
“大伯!”曾贞亲昵地叫一声大伯,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农”字减掉的。又喊一声,“国庆哥,你们都别忙活了,先停下来,趁热吃蒸面条。”说完走进厨房,将端来的一钵面条分成两大碗,端一碗给农国庆的父亲,再递一碗给农国庆。
农国庆甩甩手上的水,接碗筷在手,曾贞推一下农国庆:“去,到那边去吃,我来给你洗衣服,哪有一个大老爷们儿洗衣服的,以后的衣服都由我来洗。”
农国庆张口想说不要她洗,却没有说出口,他知道曾贞的脾气,说了也没有用。灵机一动,问道:“春雷他吃了吗?”
“正在吃,”曾贞坐在了洗衣盆前。
“你吃了吗?”农国庆接着问。
“没,不,吃了。”曾贞伸手将脸旁的秀发向耳后拢一拢。
“没有了,是吗?”农国庆紧追不舍。
“有,在锅里。”曾贞挽着袖子。
“我不信,你回去端到这边来吃,否则,我们都不吃。”农国庆又面向父亲,“爸,你也别忙吃!”
“别,别,大伯您吃。”曾贞看一眼农国庆的认真劲,“好,好,我回去吃,行了吧!”曾贞将已经伸入洗衣盆里的手抽出来,甩甩手上的水站了起来。
“不行,你必须端过来吃,否则,我就把面端过去。”
“好,好,我端这儿来吃。”曾贞向家里走却又回头,欲擒故纵地说:“你等着。”
曾贞回到家里,支支吾吾,邢春雷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不是戏演砸了,露馅了?”
“什么演砸了,露馅了!人家今天只是没有胃口,不想吃……”
“好好好,”邢春雷拦住曾贞的下文,“我不要听你的解释,你的那个德性,别人不明白,我还不清楚吗?蒸的肉你喜欢吃蒸菜,煎的鱼,你说鱼汤好喝,鱼骨补钙,这吃蒸面条,你应该说老公碗里的面条更有味,更好吃,知道吗?快去拿碗来,我拨一半给你。”邢春雷说完,端起放在床边凳子上还未食用的面条,心里叹道:有女人的家庭真幸福!
曾贞高兴得一拍巴掌:“你真好!”跑去厨房拿碗。
曾贞端着半碗面条,佯装边走边吃的样子走进农国庆的院子:“国庆哥,你看,这下相信了吧!”
“你总是为别人考虑,为什么不为自己考虑一次呢?”农国庆一语双关,一边将自己碗里的面条挑一部分放进曾贞碗里,一边说,“我们已经吃中饭了,这蒸面条我吃不完。”
曾贞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激动在心里:你们吃了中饭,还择菜干什么?你们吃了中饭,大伯还能吃一大碗吗?一股暖流顿时从脚底直冲头顶中枢神经,红着脸问:“好吃吗?”
“好吃!”农国庆漫不经心地说,“你做的蒸面条和卤菜确实味道独特,韵味悠长,我看你呀,离婚之后就在龙村开一个餐馆,只做卤菜和蒸面条,带卖香烟,啤酒,水果,我敢说,城里人都会开车来光顾的。”
“什么,国庆哥,你再说一遍!”曾贞恍然大悟,生气地说,“我说邢春雷今天是怎么啦?搞得神秘兮兮的,原来是在策划这桩大事啊!”曾贞抿嘴低头想了一会儿,红着脸说,“国庆哥,我是不会跟春雷离婚的,他身边需要有人照顾,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就要守着他,他离不开我。”略顿,小声说道,“除非有一个男人愿意帮我服侍春雷。”曾贞偷偷地看着农国庆的脸,真想听到“我愿意”三个字从农国庆口中说出。
可是农国庆此时正在皱眉思考往下怎么劝说,嗯!就这么说。农国庆想好措辞,脸呈喜色,微微点头。
曾贞见状,惊喜异常:“国庆哥,这么说,你是愿意了喽!”
“我同意邢……”农国庆按照自己的思路,说同意邢春雷的观点。
曾贞却不让他说下去,截住农国庆的话头说:“只要你愿意,我就答应同邢春雷离婚。不过,我还有个条件,你必需协助我服侍邢春雷到死。”说罢,害羞地掩面奔回,“服侍你的后半生,这是春华姐的临终嘱托”的话语从曾贞身后飘来。
原来,曾春华在医院治病时,曾贞服侍好邢春雷,就跑到曾春华病房看望、陪伴曾春华聊天,论辈份该当姐妹。当曾春华了解到曾贞所面临的生活状况和危难处境后,拉着曾贞的手,非常同情,也非常痛心,流着眼泪说:“我苦命的妹子耶,你一定要坚强啊!”
曾贞也握着曾春华的手,眼内泪光闪闪,情真意切地大喊一声“姐姐”,抱住曾春华,头扎在曾春华的胸前痛哭。
曾春华抚摸着曾贞的头,眼里流着泪:“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而后,曾春华要农国庆回家拿来钻戒、金耳环及未上身的一套春秋装和一套夏装,送给曾贞做为纪念。临终前,曾春华交待儿女要“孝敬父亲,善待曾贞阿姨。”最后将曾贞叫到床前:“我就要走了,现在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你的姨姐夫。你一个弱女子,要侍候病人老公,要种责任田,还要做家务、应付外部事务,里里外外一把手,难啊!你的姨姐夫呢,憨厚善良,只会为别人着想,不会为自己打算。你看他穿着随便,天气变化也不知道增减。吃饭随便,营养不良也不懂得调理。怎么办啊!”
曾贞拉着曾春华的手劝说:“姐姐,你放心……”
“好,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了。”曾春华在弥留之际说出铁塔下救曾贞的人是农国庆。
之后,曾贞每当想起对春华姐姐的承诺,就心跳加速。她也曾经犹豫过,后悔自己太感情用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农国庆的才能、热情、正直、憨厚一次一次地打动着她的心。她对农国庆的情感在不经意中由邻里乡亲的友情转化为亲情。她认为,农国庆在铁塔下救了自己,自己在墓地遇鬼吓昏,遭强暴时,又得到农国庆的解救,这就是天意,农国庆就是缘定俗成的“贵人”。
曾贞又开始注意打扮自己了,每次出门,总要对着镜子看一看,扭动身子照一照。曾贞对农国庆的爱虽然与日俱增,却仍然是一厢情愿的四份感恩爱、三份践诺和三份崇拜的混合爱,也只是深深地压在心底,从未表白。今天听到农国庆劝她离婚,便红着脸说出了“只要你愿意,我就答应同邢春雷离婚”,这句话既是在“将”农国庆的军,也是她压在心底的情感表白。
农国庆知道春华和曾贞认做姊妹,也知道春华送礼物给曾贞,却不知道春华给曾贞有遗嘱。农国庆不敢面对曾贞,更不能再当说客,只向邢春雷说了声“对不起”,就匆匆离去。邢春雷的目光追着农国庆的背影,说还有一件大事要对他说,农国庆也不回头。
邢春雷再叫曾贞请农国庆,曾贞却说:“春雷,你太不够意思啦!拿我当猴耍,是吧!我跟你说,你听好了,我不去,你要我去请他来帮你劝我离婚,这样的傻事我再也不会干了。”
邢春雷指挥不动曾贞,他不生气,也不问理由。他也不知道曾春华在医院的临终嘱托,他只知道只有农国庆的智慧才有可能破译“藏宝地图”,也只有农国庆最值得信任。邢春雷很无奈地拉亮信号灯,招来谷尧仔,请谷尧仔传递给农国庆一封短信。农国庆展开来信,只见上面写到。
国庆叔:
您好!
不管您跟曾贞谈了什么,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您是我最信任的国庆叔,所以,家传“藏宝地图”只能告诉您。因为只有您够格,也只有告诉您才有意义,否则,我死不瞑目。书不尽言,书不能言,面谈为盼。
邢春雷即日
农国庆双臂抱胸,低头沉思,既然是家传,就是他邢春雷家庭的事,外人不便插手,也不该介入。农国庆抬起头,继续走路,谷尧仔闷声尾随其后。农国庆走了一段,发觉谷尧仔还跟着,问道:“怎么还跟着?”
“等回信啊!”
农国庆拿出电话本,在空页上写道:此乃家事,外人不宜介入。打发谷尧仔离去。
村干部换届选举,龙村“三牛”都是候选人。唱票结果,农国庆最高,罗镇长宣布:“农国庆当选村长。”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农国庆发表就职演讲。
农国庆拿起话筒:“我,农国庆,生在龙村,是土改工作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是龙村的父老乡亲教我怎么做事,是龙村精神教我如何做人,是龙村水土哺育我长大。我要用感恩的心情报答社会和父老乡亲,要用满腔地热情以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新龙村建设中去,不管有多难,我也要把龙村花园建起来,为让乡亲们走好路、住好房,空巢老人有所养,留守儿童快乐成长,为寻求农民丰富多彩的精神生活而努力奋斗。
可惜,我年龄已高,体力不支,龙村最合适、最称职的村长是陈苗苗。我提意,同意陈苗苗当村长的请举手。”
选民们沉默一会儿,都举起了手,农国庆兴奋地大声说,“全票通过!”
镇委根据龙村选举实际情况,决定将书记和村长一肩挑改为由农国庆当村长,任命刚入党的陈苗苗当书记。
罗镇长找钟白美谈心,要求钟白美一如继往地为新农村建设献计献策,支持农国庆的工作,把龙村花园又快又好地建设起来。钟白美点头答应。
5月12日14点28分,一场突如其来的八级大地震,坍塌了四川汶川,也摇动了半个亚洲,让改革开放三十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考验。
在这个紧急时刻,应急预案从中央到地方迅速启动。十万大军奔赴抗震救灾第一线。
全国人民不管是农民、工人、市民、学生、商人、明星纷纷为灾区捐款捐物。国内外自愿者、专业救援队和医疗队赶赴灾区,抢救生命,救治伤员。
农国庆看到电视里那一个个惨不忍睹的画面,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大爱,感动得泪水长流,挥笔写道:
地动山流室倒悬,
母怜稚子背撑天。
突烟冒险寻生命,
义不容辞我抢先。
这时,谷尧仔又送来邢春雷第二次写的一封28字短信:
国庆叔,当您打开这封信时,您就拥有了处理这份宝藏的权力。
春雷即日
“唉!”农国庆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很小心地打开“藏宝地图”。这是一块边长为三十厘米的方丝巾,在这块质地很好、用红线绣边的白丝巾上,绣着一幅唐僧师徒西天取经画面。孙悟空手拿金箍棒在前面开道,猪八戒牵着白龙马,唐僧骑在白龙马上紧随孙悟空,后面跟着挑担的沙和尚。远山近水,蓝天白云,寥寥几笔,勾画得微妙微肖,线条粗狂,动作优美,亦真亦幻,栩栩如生。无不体现出作者的深厚功力。
这幅图画就像春节贴在门上的正方形写有吉利文字的门画,诸如“万事如意”,“龙年吉祥”等。此画不是平行放置,而是一角在上,在左右上下四角顺序的分别用红色丝线绣有一字,组合为“西天取经”。
农国庆嘴里叨念着,西天取经,西天,西天,“啊呀”一声惊呼,“不好,尧仔,快!快去看邢春雷。”率先奔出房门。
农国庆分析得不错,邢春雷将“藏宝地图”委托谷尧仔送给农国庆后,觉得再没有牵挂了,趁曾贞不在家,用草球绳套住自己的脖子,将绳子另一头拴在床头架上,身体拼命向下坠!
当农国庆和谷尧仔赶到,邢春雷已经昏迷。
农国庆和谷尧仔迅速解开绳子,又打电话请来村医疗室的医生实施抢救。
曾贞回来了,陈苗苗来了,得到消息的村民也来了。人们围在邢春雷的床边,焦急地等他醒来。
曾贞蹲跪在邢春雷床边,握着邢春雷的手,脸上滚着热泪,轻声呼唤:“春雷,春雷,你听我说,我的命是你从阎王那里夺回来的,我的身体是你抱回来的,我为你活了十几年,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活十几年呢?再说,你的生命并不仅仅属于你个人,而且属于关心和爱你的人。春雷,春雷,你在听吗。”
邢春桃进门就喊:“弟弟呀,你怎么能这样,你把图……”一眼看到守候在邢春雷身边的曾贞,怀疑地说,“你把图是不是给这个狐狸精了?把藏宝地点也告诉她了?她这是在谋财害命。”曾经温和伶俐的邢春桃怒目圆瞪,疯子似的盯着曾贞,“你说,绳子是不是你给的?”说着,伸手就去抓曾贞的头发。
谷尧仔见状,心想:邢春雷向我要草球绳子,说是要换电灯开关的拉线,原来是在骗我呀!于是,伸臂拦住:“绳子是我给的,他说要绳子换电灯拉线,我就给了。”
农国庆听了谷尧仔承担责任地解释,瞥了一眼谷尧仔,轻轻摇头,暗自叹息:难怪有人说,“好心加愚昧等于害人”。
“什么,你给的?”郭由舒挥拳向谷尧仔脸上打去,农国庆抡臂一架,郭由舒一拳落空,看一眼农国庆,正要发作。
“住手,”农国庆讲话了,“你是来看病人的,就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等病人醒来,不是来看病人的,就请出去。”
“对,大家要保持安静。”陈苗苗支持农国庆,又扯一下农国庆衣服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农国庆带陈苗苗到外面,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郭由舒本想趁机出出心头的怨气,经陈苗苗一说,不好再闹。
邢春桃也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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