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这个词实在很褒义

苗满红

教授上的一节课题目是“公平、道义与游戏”。教授问大家对这个题目有什么感想。一个同学站起来说，这三个词语组合在一起让我感到很奇怪，前两个词是很神圣的词语，让人感到庄重严肃，并且正是十八大报告中提到的一个关键词语，而后一个则让人感到很随便，我不知道教授把它们组合在一起想讲什么。教授说：问的很好。我给大家讲一个案例：一个火车司机，行驶过程中发现火车制动系统失灵，凭他当时的情况已经无法让火车停下来。他给前方车站报了警，前方车站已经采取了相应措施。但他发现在路上有五个正在施工的工人，如果继续往前，将会危及那五个工人的生命。好在有一条岔道，他现在还可以采取的措施是走岔道，他发现岔道上有一个工人。

这时教授问，如果你是司机，你将会直行还是走岔道？80%的人学员选择了走岔道，只有少数几个人选择了继续向前，还有几个同学没有表态，显然他们对这个较为极端的案例缺乏心理准备。教授让选择走岔道的同学发表看法。一个同学站起来说：因为岔道上只有一个工人，如果选择走岔道，可以把损失减少到最小。教授说很好，你很有道义感，我很赞赏，你让四个无辜的生命得到了再生。接着让选择继续前行的同学发表看法。一个同学站起来说：今天的话题是“公平与道义”，我觉得无论是那五个工人还是那一个工人，都在经受着一场他们没有预料到的灾难。而谁来承受这场灾难。完全取决于那个司机。正常情况下，应该是那五个工人，但因为司机的一个念头，结局被改变了。尽管我们可以说这个司机是出于人道主义、有人情味，还可以给他加上许多神圣的词语，但对于这个结果来说，显然是因为人，因为道义等外在的因素而改变了原来的公平。

下一个同学紧接着发言：上面是一个极端的例子。我想说一个生活中普通的我们学校评贫困生的例子。张三同学略穷于李四同学。但张三同学平时经常打架，成绩也不是太好，还上网吧。李四同学则正好相反，各方面表现都很优秀，特别是成绩在班里排前列。请大家推测一下，这两个同学面临的一个贫困指标，谁最可能得到？有同学马上说，如果我是班主任，我肯定倾向于李四同学。先前发言的同学说：这就是一个生活中很现实的例子，这两个同学本来面临的是谁更穷一点的竞争，但现在很明显加进了其他诸如成绩、表现等因素，而导致这个结局得到了改变，推而广之，那些能改变公平结果的人会因为是亲人、是朋友、是老乡、是得到了金钱或者其他利益而更多的导致改变结局。因而我能理解这种“公平”实现的难度。

我们听的有点陶醉了，再接下来发言的同学更让我们感到佩服：他说我知道教授今天要讲的问题了。我想重点说一下“游戏人生”这个词语。以往我们一直是把这个词语当做贬义词用的，意思是对人生态度不端正。把人生当游戏玩，今天我才知道“游戏”这个词实在是一个很褒义，很正统的一个词。因为游戏对于人而言，有两种情况，一是玩不起，那就不要参与。一是要参与，就要遵守游戏规则，按游戏规则玩。比如我们今次来学习，说到底无非也就一个游戏。既然是游戏，我们又参与了，那就应该按游戏规则玩。班长站起来接着发言说：我建议从今天起，我们的五十个同学除了班长、学习委员、宣传委员三个人必须称呼职衔外，其他的同学不论男女老少，不论原来是学校教办还是教育局、不论原来是教师、校长还是局长，一律改称X X 同学或者X 同学。按上课认真听讲，做笔记，积极发言，下课认真做作业，积极参加班级实践活动。户外实践活动需要资费的一律按A A 制处理。班长的话引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教授也竖起大拇指表示非常赞赏。

另一个同学接着发言说：我个人认为，我们这个社会现在需要像杨善洲、焦裕禄这样的道德楷模，但我觉得更需要所有的人都有道德底线，也就是人人都按社会游戏规则玩，不要过多的参与道义的因素，这样才可能有整个社会的公平。美国人在下雪时，早上早早的就会起来把自家门前的雪打扫干净，不是他们的道德水准有多高，而是美国有一个游戏规则那就是行人在谁家门前因雪滑道，这家的主人是要承担一切后果的。而我们的社会有那么多的道德楷模，而却出现了老人倒地不敢扶的现象，为什么？不是遇到人们没有道义感，不想救而是在之前有被救助者违反并破坏了游戏规则而导致人们对救助产生恐惧而不敢救。结论是只有这个社会人人都遵守游戏规则，少掺进一些道义、人情方面的因素，这个社会才可能会产生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