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龙民》(八十二)
第八十二章 一妻多夫逼曾贞出山
清明节是我国传统祭拜先人的日子。曾贞为了安慰、温暖邢春雷的心,除了给公爹公婆扫墓外还主动去给邢春雷前妻的父母上坟,因此才引发了曾贞遇鬼鬼窝惊魂的故事。
晚上,听曾贞讲了遇鬼、吓昏、被救的经过,看到曾贞几个月来为服侍自己而消瘦,憔悴的脸,想到曾贞还年轻而自己高位截瘫不能给她幸福……思维正常的邢春雷的心前所未有地震撼了,他认为是自己害了曾贞,觉得对不起曾贞。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邢春雷却伤心地、偷偷地哭了,哭得很伤心。他想起了一句不知是谁说过的话“一个没有性爱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他下决心要解除这个徒有其表的不道德的婚姻,他对曾贞说,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大家一条生路。
可是曾贞说什么也不同意离婚,她说,你这不是在放我一条生路,而是在断我的活路。还说,既然我嫁给了你,既然我们走到了一起,你就是我的男人,我就是你的女人,活着同床睡,死后共穴眠。至于性爱固然重要,但性爱不是爱情的全部。人是有感情的高级动物,难道还不如小小的低级动物壁虎吗?
邢春雷听了曾贞地述说,想起了他俩在书上看到的《壁虎情》故事。某户人家装修,住宅的墙壁是用方木组成骨架,两边钉上木条再抹灰,里面是空的。拆墙时,发现一只壁虎被钉子穿钉在骨架上,而这个钉子已经钉有十年了,壁虎竟然没有死!它不能动,周围也没有“粮食”,它为什么没死呢?房主要一探究竟,暂停装修。过了不久,终于发现另一只壁虎不知从何处钻来,嘴里含着许多食物,爬向被钉在骨架上的壁虎……
房主一时愣住,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啊!为了被钉在墙壁里而不能走动的壁虎,另一只壁虎竟然在十年的岁月里一直不断地衔食喂它。曾贞感动得热泪盈眶,抹着眼泪问,你说这两只壁虎是手足,挚友,母子,还是爱侣?
邢春雷的心也受到极大的震撼,感慨地说,它们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永远不要放弃你爱的人。邢春雷想到这里,无言以对。
曾贞继续说,《壁虎情》故事中那被钉在骨架上和含着食物的壁虎,一定恨死了房主,就像我们现在恨死了低温雨雪一样。可是恨有什么用?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依为命,共度日月。春雷,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
邢春雷还能说什么呢!凌晨四点多钟,邢春雷要曾贞起床做饭,请农国庆、谷尧仔吃饭,他要亲自表示感谢。
曾贞明白邢春雷是有话要对他们说。
钟白美、农国庆和陈苗苗来到曾贞家,谷尧仔看到信号灯亮了,也迅速赶来。
吃饭结束,钟白美看到邢春雷要讲话的样子,便抢先说:“春雷,你是为抢修供电线路而摔伤的,是为村民负的伤,是英雄,我们会尽力帮助你。曾贞是一位好妻子,我希望你们相敬如宾,相依为命。”看到邢春雷急待表白的样子,接着说,“春雷,你有什么话,就对你国庆叔说,有什么困难、要求、想法都可以说。我现在要把国庆的‘新龙村建设三部曲’迅速向镇领导汇报,我先走一步。”
罗镇长听了钟白美的汇报,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他再一次登门拜访,与农国庆足膝谈心。
农国庆详细讲解了“新龙村建设三部曲”后,提出:实现龙村花园建设的关键是农民愿意买房。农民愿意买房的关键是房价,要农民买得起才行。再就是要有人愿意投资。愿意投资的关键是要有钱赚。要农民买得起又要投资商有钱赚的关键是政府的支持和优惠政策。
罗镇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农国庆,坚持做镇道,已经发生的做路矛盾怎么解决?农国庆微微一笑,十分有把握地说,对做路扩宽取直所占用的土地,按国家规定给予青苗补偿和征用土地费。对于已有建筑物,按面积以成本价购买,然后,在龙村花园等面积还建,成本价销售。
建龙村花园用地也是这样。不需要的土地,待村民搬家住进花园新区后,谁承包该土地,谁出钱。这属于新龙村建设第三步考虑的问题。但是,对村民现有的住房面积,要测量登记签字,确定还建面积。
陈苗苗插问,麦芒称他的房子是商店,不能与民房同价,应当定什么价?
农国庆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这好办,请税务局核查一下,看他的房子究竟值什么价。
“好办法!”几个人同时拍手称妙。
罗镇长临走,要农国庆把新龙村建设三部曲整理成文上报,还要写出迁户腾田,建龙村花园可行性研究报告。
送走罗镇长,钟白美在去村委会的路上,打电话通知全体村干部到村委办公室开会。看到纷飞的杨花,猛然醒悟“飞杨花种棉花”,这会儿,他们肯定都在田里。就改变了开会地点,在田间地头开了个短会。
会上,钟白美还未讲完农国庆的做路建议,与会人员就炸了锅,你一言,他一语:征地钱从哪里来?为什么不做户道?闹事人的工作叫农国庆去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农国庆也太自负了吧?钟白美等他们说完,才详细讲解了农国庆的新龙村建设三部曲,讲了农国庆打算将龙王庙马路南移几米,以身作责先拆自己的楼房,讲了罗镇长的指示。人们又啧啧称赞,鼓掌叫好。
钟白美通知承包做路的李工头复工修路。
接下来的日子,农国庆要打理自己的责任田,要参与做路工程的监督检查,要应付麦冬生等想划宅基地人的纠缠,还要抽时间调解邢春雷和曾贞的“感情纠纷”,他忙得有时连饭都吃不上。
农国庆接触邢春雷和曾贞的次数越多,时间越长,越被他们夫妻恩爱,互为对方考虑的真情而感动。
曾贞1979年生于深山老林一个靠山屯,乳名叫兰花。97年高考落榜回家,算是靠山屯少有的文化人。她得山之灵气,水之秀气,出落得身材高挑、花容月貌,被邻屯一个做酒生意的小伙子看上。小伙子用深山难得的好酒“灌活”了曾贞的继父,曾贞的继父把曾贞许配给他,三天后接人。曾贞不同意。晚上母亲来做工作,曾贞对母亲说:“男女结婚要以爱情为基础,我跟那卖酒小伙子没有爱情也就罢了,还要同他那呆头呆脑的哥哥上床。妈,难道你还没受够这一妻多夫的苦难吗?”
“唉!”母亲长叹一声,说,“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千百年来,男婚女嫁,哪个不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哪有什么感情、爱情?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叫着先结婚后恋爱吗?有感情无感情,不照样睡在一起,生儿育女嘛!
至于说到这一妻多夫问题嘛!这不是穷吗?你看这山里的姑娘长大一个飞走一个,却没有一个姑娘肯嫁进山里来。这男多女少,比例严重失调,男人找不着媳妇,也没有钱找媳妇,弟兄几个能娶一个媳妇凑合着过日子就不错了。俗话说:歪歪倒倒两间屋,凑凑合合一家人,将就着过吧。
再说,我觉得一妻多夫也没什么不好,他们哪个对我好,我就对他好。你看你继父不就是因为你爹不在了,没有人同他争了,才对我又打又骂的吗?要是你爹还在人世,他敢吗?”
曾贞只是摇头,心想:我这个愚昧的妈呀,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封建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陈芝麻烂谷子,理由一套一套的。她想发火,可转念一想:母亲不就是这样生活的吗?她要下地劳动,要带孩子,要烧火做饭做家务,还要伺候两个男人。她逆来顺受,忍辱负重,任劳任怨。她人未老,体先衰……想到这里,曾贞心中的火气一下被冲涮得一干二净,代之而来的是同情,怜惜。我该怎么办?认命吗?不,自己的命运一定要自己掌握!
曾贞摇着母亲的胳臂,哀求道:“妈,我坚决反对这桩婚事,妈啊!女儿还小,女儿现在还不要结婚,女儿求你啦。”
母亲把曾贞抱在怀里,头贴着女儿的头,略思片刻,抬起头,双手抚摸着女儿的脸,擦拭着女儿眼角的泪水,流着眼泪说:“十七十八不出嫁,邻里乡亲说闲话。我16岁就生了你的大姐,你已经18岁了,不小了,我知道你不同意这门婚事,要不,你也飞吧。”
“妈。”曾贞扑在母亲的怀里,伤心地痛哭。
曾贞连夜逃出了靠山屯,正巧遇上有人在邻村招工,便报名乘车出山。在一个城市转车时,招工老板见曾贞长的标致,寻机调戏她,曾贞拼命挣脱逃跑,见路边停有一辆客车正要启动,抢步上车,逃脱了招工老板的魔掌。车到终点站平原市,曾贞下车后,漫无目标的在繁华喧闹的大街上游荡。看到卤鸡王酒店门前的招工启事,她眼前一亮,整理一下衣衫,抬头走进酒店,说明来意,酒店老板答应包吃包住月薪300元。
卤鸡王酒店是一个夫妻店,卤鸡做得很有特色,生意经营的也很灵活。顾客可以买了带走,也可以在酒店进餐,还可以打电话送货上门,生意不算红火。但是,自从曾贞进店后,卤鸡王酒店的生意出奇的好了起来,特别是电话购货都点名要曾贞送货的客户成倍增加。
一次,曾贞送菜后,出来却不见送她来的摩的,只好步行。她想迅速走过这段僻静的小路,上大街坐公交车回酒店。
没走多远,在路的转弯处,有两个男人头顶着头横趴在路上打牌。这两个男人一胖一瘦,右边的胖子肥头大耳,一身横肉,一颗脑袋剃得光光的,像一个推倒的大门柱头上安装的大灯泡,浑名叫“胖头陀”。左边的瘦子尖嘴猴腮,骨瘦如柴,脑袋上一头乱发,像竹杆上顶着一个刺猬,浑名叫“瘦麻杆儿”。两个男人将曾贞前进的道路封死。曾贞见状,知道这不是好商量的两个角。可是两边都是水坑,又没有其它的路可走,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礼貌地说:“请两位大哥让一让。”
接连说了三遍,胖头陀借瘦麻杆儿洗牌的机会抬左手指一指自己的背,嬉皮笑脸地说:“从我背上跨过去。”
曾贞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好从胖头陀脚后的高压电线铁塔下穿过,正要矮身迈腿钻进铁塔,瘦麻杆儿“哎哟”一声尖叫,吓得曾贞心里猛一跳,停步观察。只听到瘦麻杆儿的鸡公嗓音说:“我的乖乖,你找死吗?铁架上有电”。
曾贞明白瘦麻杆儿是吓唬她,可是钻过铁塔之后,如果胖头陀把脚北移,仍然走不过去。与其钻铁塔沾一身灰,还不如就从铁塔脚与胖头陀脚之间近十厘米的间隙走过去。曾贞很小心地走到胖头陀的脚跟前,瘦麻杆儿的鸡公嗓音又是“哎哟”一声惊叫,曾贞还未反映过来,胖头陀抬脚一勾,曾贞不由自主地倒了下来,摔倒在胖头陀的身上。
瘦麻杆儿跳起来亮开他那特有的鸡公嗓音大喊:“抓女强奸犯哟!”扑在曾贞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揉揉。
曾贞手推脚踢,三个人搅作一团。
两个男人猫戏老鼠似地疯了一阵,便将曾贞仰按在地上。瘦麻杆儿抓着曾贞的两只手,胖头陀骑马式跪坐在曾贞的肚子上。双手捏着曾贞的脸蛋、乳房,淫笑着说:“我的宝贝儿,谁叫你长得这么性感迷人、妩媚勾魂?我们的郭老大早就看上你啦,今天是老大设局让你送菜来,我们赶走送你来的摩的,在这儿已恭候你多时了。”嘴里说着话,双手撕扯着曾贞的衣裤。“我们要先睹为快,品尝品尝你这‘天鹅肉’的美味。”
曾贞脑袋乱晃,身体乱扭,拼命挣扎呼喊着:“救命啦!救命啦……”
正当危急时刻,农国庆碰巧解救了曾贞(见本书第四十章,救美。)
曾贞的美貌不但引起社会混混的欲望,还勾起了官场好色之徒的“青睐”。
公安局副局长郭由安便装进卤鸡王酒店目睹了曾贞的芳容。他两眼直勾勾地随着曾贞端茶来回走动的身躯转动,啧啧称羡: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瘦,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真是怎么看怎么中看,怎么看怎么爱看。禁不住淫欲翻涌,顿生歹念。
一日傍晚,夕阳的脸蛋已经贴近了地平线,黄昏伴随着徐徐的晚风轻轻飘来,残阳的余辉染红了在蓝天飘荡的白云,还给它们镶上了光彩夺目的花边。突然,氤氲的地平线下冒出一块乌云,遮住了太阳,乌云迅速漫延,很快就盖住了变成玫瑰彩霞的白云。
卤鸡王酒店老板对曾贞说:“有人电话定购了卤鸡,点名要你送货,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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