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民长篇小说《龙民》(七十九)
第七十九章 墓地救人
那黑影一个箭步冲过去,惊喜异常地呼唤:“曾贞,曾贞,我的心肝宝贝,你怎么这么不经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嘴角微微勾起,“嘻嘻,这样也好,免得你拼命反抗。我终于能如愿以偿,吃到天鹅肉了。”
那黑影说着话,手忙脚乱地将昏迷不醒的曾贞抱起,将原本俯卧的身躯翻为仰卧姿式,毫不犹豫地脱掉曾贞的春装,又解开了曾贞的第一颗内衣扣子,他隐约看到了白皮嫩肉的脖子。他仅瞄了一眼,急切地解开了第二颗扣子,他看到了深不见底的乳沟。他的心狂跳了一下,迅速解开了其余的扣子,他看到了裹着一对小山一样的白色乳罩。他用手上下扒了一下,感觉很紧,他觉得奇怪,拿出手机打开,在荧屏电光地照射下,费劲地解开乳罩,露出两只高耸浑圆的乳房。他一下明白了乳罩难解的原因:我的那位“太平公主”黄脸婆带乳罩是为了丰胸,而曾贞带乳罩是为了约束丰乳,难怪曾贞走路胸前两座山总是上下抖动。那黑影手抚丰乳,得意地暗骂:你抖哇,你今天怎么不抖了?得意之际,将曾贞的四肢摆好,然后狞笑着扑了上去……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正在此时,那黑影人的手机响了,他恼羞成怒地骂道:这个该死的“太平公主”。非常不情愿地拿起手机,看都不看,自作聪明的对着手机感情十足地说:“老婆,我在外面有点儿事,马上回去,再见。”便挂了电话,为了免受再次干扰,干脆关机。
当那黑影人再次准备扑向曾贞时,却听到坟后传来一个男人打电话的声音:“你现在到哪儿了,已经过了二道直路?很好。曾贞被鬼吓昏过去,还没苏醒,我已经给120打过电话,救护车很快会到。你们的任务是快来曾春华坟前捉鬼……”
那黑影人闻言,顿时惊慌失措,抬头看到远处路上闪烁着的摩托车灯光向这里驶来,他顾不上理会曾贞和打电话的人,捡起自己的衣服,恨恨地一跺脚,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向墓地中心鼠蹿而去。
打电话的男人正是农国庆,他跑到坟前抓起曾贞的春装盖在曾贞的身上,右手搬起曾贞的上肢,左手从曾贞右腋抄到左腋,右手抄住曾贞的膝弯,抱起昏迷不醒的曾贞往路上跑。嘴里不断地呼叫着:“曾贞,曾贞,你醒醒……”农国庆抱着曾贞跑到路上,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拦住摩托车,只好继续呼叫着曾贞的名字,急速向村里奔去。
“曾贞怎么了?曾贞怎么了?”前面又一条黑影向抱着曾贞的农国庆迎面扑来,急切地连续发问,“是国庆哥吗?”
“尧仔,快,快来把曾贞抱到医疗室抢救。”农国庆喘着气把曾贞交给年青力壮的谷尧仔,一面给120打电话,一面小跑步跟在后面。
来到村医疗室,盛医生迅速检查了病人的病情,没有发现其它病症和致命伤。打了一针强心针,不一会儿,曾贞一声轻“哼”,醒了过来。谷尧仔抬手擦掉高兴的泪花说:“曾贞姐,你醒了,好!好!你醒了就好,快吓死我了。”
农国庆见状高兴地说:“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盛医生,谢谢。”
盛医生听一听心律,号一号脉搏,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受惊吓过度,还要打吊针。”说完,拉被盖好,起身去配药水。
龙潭湖医院的救护车来到龙村医疗室门前停稳,从车内下来一男一女两个医生和一个护士。走进医疗室,见病人已脱离危险,准备离去。农国庆在盛医生耳边一阵耳语,盛医生点着头赶到女医生面前:“请向医生再为病人检查一遍,我是一个男医生,我并没有将病人的身体全部检查。”向医生微微一笑,会意地点点头,回到医疗室病房,认真检查后才离去。
人们送走了龙潭湖医院救护车,一起走回病房。
曾贞已经完全清醒,睡在床上,闭目思考:跟在身后的黑影明显是一个人,怎么变成了鬼呢?难道说世上还真的有鬼?她回想着当时黑影鬼说的话和向自己扑来的镜头,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恐惧,左手搭在挂吊针的右胳膊上,紧抱在胸前,带得输液管乱晃。曾贞视而不见,后怕地收缩着身躯,心想:“鬼”想干什么?“鬼”干了什么?她下意识地摇晃一下脑袋,颠一下屁股,扭转一下腰肢,活动一下双腿。又伸手摸一摸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尤其是要害部位,好像没有异常。
可是,鬼是怎么被赶跑的?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她想得心发跳,头发胀。
听见脚步声,她睁目撑臂,身体慢慢地向床头移动,坐了起来,躺靠在床头架上。对走在前面的盛医生十分感激地说:“谢谢盛医生的救命之恩,不然的话,我现在已经到阎王爷那儿报到了。”
“不用谢,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盛医生走近病床,伸手调着滴管快慢键,“不过,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后果确实不堪设想。”
“我怎么会在这儿?”曾贞坚强地坐直身子问。
“是他们抱你来的。”
“谁抱我来的?”曾贞眼望盛医生。
“是谷尧仔抱你来的。”盛医生答。
“你在什么地方抱的我?”曾贞的目光射向谷尧仔。
谷尧仔听了曾贞和盛医生的对话,心里正暗自得意,曾贞该感谢我了。谷尧仔兴奋地抬眼偷偷地投向曾贞的脸,两人目光一碰,吓得身子一抖,伸手摸着自己的后脑袋,惊惶失措的后退。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我抱的!不,是我抱你来这儿的!不过,我是在二道直路抱的……”
“是这样的。”农国庆两臂抱胸,上前一步,解释道,“我在墓地给我母亲和老婆上坟,看到你被鬼吓倒,昏迷不醒,便把你抱来,正好在路上遇到前来找你的谷尧仔,所以就交给他抱来。”
“谢谢国庆哥救我!”曾贞嫁给邢春雷,随夫叫农国庆叔。因为在医院与曾春华叙为姊妹,改口叫哥。听了农国庆的解释,心里“啊呀”一声:原来国庆哥就是算命先生所说的贵人啊!想到农国庆是现场唯一的目击人,脸上红云顿生,害羞地问,“国庆哥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不要多想。”农国庆本想讲出当时所见所闻,又觉得不妥,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曾贞所指的看到了什么,决不是指她跟鬼的对话,而是指她自己的身体,所以,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国庆哥,1998年在铁塔下救我的人也是你吧?”铁塔下被救的情景又一次在曾贞脑内回放,那体型,那声音同农国庆一模一样,再次发问。
“没有的事。”农国庆矢口否认,扯开了话题,“谷尧仔,你是专程来接曾贞的吗?”
“嗯!”谷尧仔狠狠地点了一下头,接着说,“我吃了晚饭,收拾停当,正准备洗脚睡觉。猛然抬头看见信号灯亮了,我急忙跑到曾贞家。春雷哥说曾贞去龙鳞村给麦琼的父母上清明,到现在还没回来,叫我到路上看看,我就沿路找来了,没想到在路上就碰到了你。”
“唉呀!”曾贞经谷尧仔提醒,惊呼一声,“我必须马上回家,春雷一定急坏了,饿瘪了。”曾贞说着话掀起被子就要拔针下床。
“别拔,别拔,还有二十分钟就滴完了。”盛医生按住曾贞的胳膊制止。
“还是让她走吧,盛医生,你还不了解她吗?”农国庆善解人意地解围,“不过,针不能拔,就用手举着药瓶走,走到家也就差不多了”。
曾贞听到农国庆的话语,内心暗暗高兴。抬头睁大双眼,瞧着农国庆。然后,很听话地下床穿鞋。盛医生取下挂在吊针架上的药瓶子,递给谷尧仔。曾贞在前,谷尧仔举着药瓶跟在曾贞身旁,盛医生打着手电与农国庆随后一起走出医疗室。不知谁家的电视机里传来歌声,农国庆猛然想起丢在曾春华坟头的录音机,“啊哟”一声:“我还有东西忘在墓地了,我要去拿。”
“夜已经深了,还是明天去拿吧。”盛医生劝道。
“不,一定要去拿回来。如果被雨淋湿,就麻烦了。”农国庆害怕下雨淋坏曾春华最爱听的唯一的“大悲咒”磁带,坚定不移地回答。眼望着盛医生,“我想跟盛医生商量一件事,麻烦你送曾贞回家,让谷尧仔陪我走一趟。说实话,这会儿让我一个人独自去墓地,还真有点儿害怕。”
谷尧仔陪农国庆到坟地拿东西后,两人都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一起来到曾贞家。走进院大门,看见曾贞在厨房做饭。谷尧仔直接走向厨房,十分关心地问:“曾贞姐,你没事吧?你休息一会儿,我来……”
谷尧仔走到离曾贞一米外站住脚,不敢再上前。他怕曾贞生气,他知道曾贞不允许靠近她。他虽说是一个粗鲁汉子,但他心地善良,他懂得心疼人,他不能让曾贞太累,更不能让曾贞不高兴。
曾贞右手拿锅铲在锅里水中搅着面条,左手一扬,侧目看一眼谷尧仔,愉快地说:“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很好嘛!你们也吃碗面条吧。”把目光投向农国庆,见农国庆摇头,又补上一句,“多少吃一点,哪怕喝点面汤也行。”
“不需要,我们就在堂屋陪春雷说说话。”农国庆转身走向堂屋。
“也好,”曾贞笑着一挥左手,“你们都去堂屋坐会儿,我烧好了就端来。”说完到灶门前坐下,向灶膛内添柴禾。曾贞揽一把树叶刚填进灶门,忽然想起一事,扭头向门外“哎”的一声喊,把跟在农国庆身后慢慢向堂屋磨蹭的谷尧仔吓了一跳,他停步转头。却听到曾贞甜甜的话语,“国庆哥,钟村长和陈苗苗来找过你,他们说到你家里等你。”
农国庆已经走到堂屋门口,看到邢春雷睡在靠墙的床上,邢春雷的姐姐邢春桃坐在床前,邢春雷的姐夫郭由舒坐在靠近大门口的椅子上,他们正在讨论曾贞遇鬼之事。看见农国庆走近,郭由舒站起来热情迎接:“国庆回来了,听说曾贞在墓地遇到鬼,衣服被扒光,是你从墓地救出的?我们正想听你这个目击者讲述呢。国庆,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你今天看到的鬼是个什么模样?”
农国庆本不想参与讨论,因为他不好开口。说真话吧,不好;说假话吧,不行。听了郭由舒试探性的发问,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便说:“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鬼’,那是一个说人话,做鬼事的流氓鬼,他的高矮胖瘦,姓甚名谁,年岁几何,心肝肚肺,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说完也不想进门,却又不好意思退步。正犹豫间,听到曾贞恰到好处的一声“哎”,正好借坡下驴,望着邢春雷,微笑着说:“对不起,有人在等我,我得走了,再见。”转身离去。
谷尧仔愣了一愣,也悻悻离去,不管郭由舒怎么叫喊,也没回头。
郭由舒借机佯追谷尧仔,实际上是追赶农国庆。因为,农国庆刚才的话明显是说给他听的。他要感谢农国庆没有当场揭穿,还要讨好农国庆,像腊月廿三敬灶神那样用蜜糖堵塞住农国庆的嘴。
郭由舒出门赶上农国庆,一语双关地说:“三弟呀,我知道你不信迷信,但生活中好多事情不是你信与不信就可以的。”见农国庆没有吭气,将话语一转,“半年时间,你家连着病逝两人,除了伯母逝世犯‘重’,我想你的宅基是不是也有问题。我劝你到二道直路划一个新宅基,搬过去。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嘛。至于办证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出面负责帮你办好。”
农国庆淡淡地说:“谢谢你。如果是去年,我真得好好感谢你,可是现在不需要了。”
“为什么?”郭由舒追着问。
“以后你就知道了。”农国庆走着说。
“可我是真心啊!”郭由舒冲着农国庆的背影说。
“你应当理解,我并没有恶意。”农国庆头也没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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