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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湖(3)

作者:吴远道 阅读:664 次更新:2022-10-25 举报

老祖寺

写碧云湖是不能不写老祖寺的。天下山水之多,譬如芸芸众生,而得道、成就者寥寥,亦如这碧云湖与老祖寺了。按理说,是先有山水,才有老祖寺的;但一方山水却因一座古寺而名。于世人而言,似乎又是先有古寺后有山水的了。这个问题与一些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抑或一些所谓的哲学家所讨论的关于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不可同日而语的。

我之探访碧云湖,应该说因谒老祖寺所起。黄梅的四祖、五祖,我早已拜谒过,独老祖,我孤陋寡闻。去年春末的一个傍晚,我和一位许久未联系的摄影家朋友散步于黄州遗爱湖畔。他告诉我,这些日子在老祖寺帮忙拍照片。老祖寺的法师要他帮忙出本摄影集。他觉得图文组合是他的原创。我先前就此跟他过不去,我说,自古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图文组合早已存在。不过,自摄影术发明并兴盛以来,做加法艺术的绘画慢慢被做减法艺术的摄影所替代,犹如经典走向民间,图的艺术成为一种时尚,一股潮流。只要你端起相机,如今拿起手机,就能及时捕捉生活中的吉光片羽,从而反映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地域地貌。  

他说,更重要的是老祖寺旁边的碧云湖极具特色,希望我能写部散文,他配图。看了他微信里的照片,我答应抽空去看看。可是,因为彼此的阴差阳错,直至去年初秋才邀约同往。

前往老祖寺的车上,我看车窗外的风景,不禁思绪飞扬:在人生的旅途,我们有许多行动计划,却因为不由自主而错过,或者因为陡生迷茫而放弃,或者因为事与愿违而易辙。无论哪种理由,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无需懊恼,也不必彷徨,停下来吧,看看眼前的风景,看看身边的同行,转身看看走过的旅程。当你心如止水,平淡地面对自己之后,再作新的决定。否则,你将抽刀断水水更流,你将剪不断理还乱,你将长叹天生瑜何生亮,你将哀怨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我们做任何事情、做出任何决定,只要在心态平和的状态下行动,你将向成功迈出了一大步。无论个人、民族还是国家,无论家庭事务还是工作、创造。

参禅向佛是人类追求心态平和的一种方式。这就是为何佛教兴盛、经久不衰的答案之一。佛教传入中国,经过不断与本土的文化、体制、理念的磨合与自身改革完善,才逐步走向中国化,也是其迄今为止被接受、传承的一种答案。一种理论、一种学说、一种宗教,倘若束之高阁,不接地气、人气,势必枯萎、凋零,甚至一开始就被拒之门外。这一点,从达摩祖师来东土传教之初,到二祖慧可、三祖僧璨的传教艰难历程,我们不难理解。

我能于阴差阳错中,坚持去访老祖寺。与这位摄影家朋友的图片分不开。光影技术像其他新科技一样,在快速地改变着我们人类的审美情趣和生活。在将来真是无以想象,人类现存的一切优秀文化成果,包括哲学、宗教、文学艺术等,将会遭到颠覆与再造,有的甚至消亡。在人文与科学的二元讨论中,我更多倾向于科学的发展激发人类人文的创造力并且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改写人类既有的人文成果,而且它是推动物质文明进步的直接动力。人文许多时候以传承、迷信阻碍科学技术的应用,为了人性的弱点而将科技的优秀成果转化为扼杀人性、消灭万物的工具。我们需要将二者的优势充分加以组合,让其健康发展,从而平衡以进,以使精神物质臻于完美完善。

老祖寺的圣清法师似乎比较认同我的拙见。他也是建议我写《碧云湖》的第一人。初访老祖寺的秋夜,我和他聊了个把时辰。他向我简单介绍了老祖寺——

老祖寺,古名紫云山寺,坐落于黄梅县苦竹乡的紫云山莲花峰下,地理坐标为东经115.850696,北纬30.2329,乃东晋太和年间,由印度来华高僧千岁宝掌禅师开山创建。紫云山海拔1135米,其峰巅由7座峦头相对并列,状若莲瓣相聚,故名莲花峰。峰下有盆地,老祖寺恰如莲心吐蕊,花瓣托心。寺周围群峰耸立,危岩参天,长年云雾缭绕,苍松翠竹掩映,乃不可多得之人间仙境、避暑胜地,因有"紫云佛国"之誉。

圣清法师说,据传千岁宝掌禅师行化紫云之时,恰值禅宗四祖道信、五祖弘忍住持破额、冯茂二山,因其年高岁长,人皆称之老祖,尊其所创伽蓝为老祖寺。自宝掌禅师开山以来,历代高僧辈出,盛时有600多出家人常住。宝掌和尚圆寂百年后,六祖惠能的三传徒孙天王道悟卓锡登临紫云,居宝掌故址,扩建寺院,缘得乌沙潭龙王力助,粮、木俱全,寺前尚有"出米池""出木池"等神传遗址。宋、元、明期间有静川、道安、香村等高僧大德继席于老祖寺,清有顺治皇帝赐封为圆照国师的慧恩法师住山持戒。听说,顺治当年不是英年早逝,而是因为一场爱情的无果愤然出家。出家寺庙就是老祖寺。当然,只能听说而已,至今没有定论。明朝兵部尚书汪可受在紫云山建挪步园山庄,老祖寺并入有"小庐山"之称的挪步园风景区。20091027日,黄梅县举行老祖寺重建落成暨开光庆典,来自海内外的近万名游客或香客涌向这里。 

并说,千岁宝掌和尚生于公元前414年(时为中国东周威烈王丁卯年)。初生时左手握拳不展,至七岁其父母携之拜谒佛佗精舍,左拳为拜佛而放掌故名宝掌。年少皈依佛门,谨遵佛佗教诲,遍阅大藏经论苦行修戒。一日,他对众僧言道,我想住世千年,卓锡紫云居双峰;今已六百二十有六,当游东土震旦(古印度称中国为震旦)。遂于东汉末(约公元212年前后),由川藏进入中国境内,较之禅宗初祖达摩早来300余年。他步履丛山,随缘度化,辗转至今黄梅地域,遥见紫云山双峰并立,紫烟缭绕,遂赴之卓锡,结茅成庵作修行之缘地以了夙愿。

     300年后,从印度来中国的初祖达摩,听说宝掌和尚仍然在湖北黄梅的老祖寺,便决定到紫云山去邀他一起到南京去见梁武帝,宝掌不愿意同达摩去见梁武帝,便在达摩未到之前去了峨嵋山,成了四川峨嵋山的开山鼻祖。宝掌和尚在峨嵋山隐修的数百年间,先后接引了武则天皈依佛门,又云游到中原剃度了后为达摩第六代传人的神秀。达摩和菩提流支灭度后,宝掌和尚又从四川返回紫云山定居布法,与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同居黄梅,并让神秀去辅佐武则天登基,从而使长安佛教繁荣昌盛。最后又移锡江浦,圆寂于浙江会稽云门山,时值唐高宗显庆二年(公元657年),住世实为1072年,被世人称为佛门第一寿星。

如今,老祖寺由挪步园避暑山庄乘车穿越谷道,豁然开朗——仰望双峰对峙,平视碧水天池,环视青山笔立,飞瀑悬挂,白练千寻。若漫步小径,则见花草夹道,松杉掩荫,野芳幽香,鸟语深林,步移景换,妙趣横生。 

圣清法师的这段说词,基本上是老祖寺的一张旅游名片文字。去年初秋那场相遇,适逢烟雨,我已将对老祖寺以及寺前的碧云湖的第一印象留在我的《烟雨碧云湖》里。第二次踏访她时,又是下雨,我对住持崇延法师说,怎么每次来都遇雨,而且大雨倾盆。法师微微一笑,阿弥陀佛,这是在为施主润笔。

我因雨淋湿的心情豁然晴朗了。般若之智可见一斑。难怪信众如此之多!

日暮,踱步于老祖寺旁的茶园小径,偶尔驻足仰望莲峰,平视湖面,不禁诗意袭来。当时口占一绝:山色常青水性柔,人生风雨潤春秋;余心似是清辉主,一片光明照桂舟。

   是啊,山寺的庄严,将会让恶念顿消,湖水的澄碧让龌龊净化,莲峰的毓秀让灵魂升华。我们每个生活尘世的人,往往为生存所囿所迫,难免不染尘、不疲惫,如果适时到大自然呼吸清新的空气,沐浴那永远无私奉献给你的阳光,就一定能重新振作,精神焕发。然而,对太多的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也多是身不由己的。疲乏的身躯与久染的心尘,总让一些人不堪重负,不得不倒下。我们何不选择像到老祖寺这样清净的山水相融的地方清洗、放松呢?

沿着硬化的临湖道路,趁夜幕尚未完全封闭前,我边走边想,佛教在调和矛盾、内化灵魂,维持正常的社会道德与秩序等方面,毋庸置疑是起过非常重要作用的。但哪一天世界上没有寺庙,没有类似寺庙的身外警示,而让每个人的身心都成为自我的寺庙,那就实现了人类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迈进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人类寄居山林,狩猎为生,通过长期的艰苦探索,才走出森林,走向开阔的大地,留下诸如《山海经》、《伊利亚特》等美丽动人的认识自然、战胜自然的神话篇章。原始文明虽然原始,但人的本能是原始的,随着语言文字的出现与火、工具、金属等产生,人的生存环境与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大为提升,但自身的无知、蒙蔽日益加深,以致逐渐失去本真。

我曾与一位颇有些医术的老中医聊天。他说,自从人类食用熟食之后,消化功能大为减退,以致不得不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来研制治疗口腔、肠胃的药,以减轻人类因此带来的巨大痛苦。

然而,熟食于我们而言,利大于弊。人类从森林走向平原,也是文明进步的标志。尽管纵观人类几千年的古代、近代发展史,有人说是食人时代。而今随着物质、科学的迅猛发展,人类文明的提高,生存的需要越来越不成为难题,我们由此无比渴望从都市走向乡村。可以说,我们进入了食人与食物并存的时代。在一些过度追求物质文明的社会,资本掌握在极少人的口袋里,他们依靠现代科技成果的便利,让绝大多数人不为衣食住行烦忧的前提下,又用高科技、大数据等无形的魔掌撕裂为之服务的绝大多数的身心,吮吸被奴役者的血肉,而这些被奴役者竟如冷水煮青蛙一般失去知觉。唯有普世价值观的建立与实践者不断缩小人与人之间、地域之间的差距,让人类一切重大发明创造、一切红利惠及全世界大众,并将引领时代健康发展。

不过,人类善于遗忘,当处于安定的环境。同时,人类又特爱表现,在同类面前。对历史采取的态度不是肢解、臆造,就是放大、遗漏。我看到许多文学作品,对历史颠倒黑白,让历史由人民所写,变成由极少数不负责任的作者或御用者所虚构。也看到一些不甘寂寞的人,在那里做起县老太爷关于屁塞的考古研究了……

在碧云湖边,我想起这些,应该说是与静寂之美极不相称的,但微波泛起,又趋于静寂。我也感受到了心灵的震颤,随手摘一片苦涩的紫云禅茶,嘴嚼平生。

要想融入碧云湖,或者说参透老祖寺,文殊台,你也得必去的。譬如在当时探寻碧云湖的源头,我在一无所获几近绝望之时,置身紫云双峰脚下,仰视苍穹,突生灵感:是的,灵气与雾霭孕育了这里的青山绿水。我之明了老祖寺的古老、深幽,应该还与文殊台的独特、殊胜相关。因为曾经的高僧、大德选择层峦叠嶂、与世隔绝的文殊台修行,达到物我两忘、万物平齐的境界,继而以老祖寺为道场弘法渡众。

在我长达一年四个月的碧云湖体验中,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到文殊台的所在,也不知道碧云湖附近尚有文殊台,就像曾经只知寺庙对面的碧云湖,而不知道宝塔山、海螺峰后面尚存一座副湖那样。原以为我很了解碧云湖周围的山水了,其实我过于自负,以致浅薄不堪。我也如同世人一样,眼高手低,好高骛远,尤其是对自己过于自信,容不得一句他人的善意批评。世界之大,智识有限,倘若不用心细究,势必孤陋寡闻,自以为是,结果错过了身边最美的风景。

就在我收笔等待出版《碧云湖》的一年后,也就是2021年元月中旬,从文殊台闭关一年半后出关的圣清法师那里得知了文殊台。他看完我发给他的《碧云湖》WORD文档,对我说,书中还要加进文殊台章节,并邀请我春暖花开的时候去老祖寺东边的文殊台体验。

为此,我不胜纠结。许多人在我计划出版《碧云湖》时,给我忠告,劝我不要急于出书,要反复打磨,直至完美无缺,超过《瓦尔登湖》。

我深领他们的好意,依然冥顽不灵,尽管资助者因疫情受阻异国的缘故未能及时提供援助,致使计划延迟;但是更主要的缘由是我觉得我的创作是自然的流露,毫无故意做作,也极少无病呻吟和故弄玄虚。一句话,是凭感觉与感悟书写的。也许存在诸多瑕疵,我是真诚的、负责的和朴笃的,也是轻松、愉悦的。我没有作过多修改。而且,为这篇文殊台是否放在最后一节,我也考虑很久。最终决定放入老祖寺这节似乎更妥。写作时间上是有犯逻辑之嫌,如果你认真思索一下,也许对我的不合逻辑报以宽容。更有甚者,会读懂我的深意。

言归正卷。继续文殊台探访之旅。

2021年3月13日14:05,在老祖寺居士耀理的带领下,我和朋友从寺庙正门出发,驱车2公里,或者3公里,当时没有留心这段车程,来到柏油公路右边一个转弯处上山,再沿着林中小路跋山约5分钟,迎面遇见用竹木搭成的门楼。门楼右边有“文殊拜经台”朱漆大字门牌。

进入门楼,在齐人高的苞茅覆盖的小路上继续前行3分钟许,我们便来到了拜经台。拜经台分上下两处。上处是经中之母——《心经》拜经台,正面石壁上刻有观世音菩萨像和两旁的金童玉女石雕,施工人员正在打磨石壁,着手镌刻《心经》,然后打造讲经台和在地面石面上镌刻99朵莲花,莲花上届时放上蒲团,供信众、僧人听高僧讲经说法;下处正面石壁中间刻的是十方法界图,正面和左侧石壁上刻有金刚经和三品。讲经台和地面布局同上。不过,地面准备镌刻999朵莲花。我估算了下,光下处讲经台正面就有200平方米左右。偌大的花岗岩石刻是我平生头一次所见。耀理说这块石头堪称全国第一,拜经台也是碧云湖石雕之冠。

阳光娇好,风亦温柔。每行一处,风掀茅草,给我开路。我油然驻足经台旁边的山顶,一览无遗,群峰起舞,偶见薄雾轻萦,山峦亦若青龙出海。

沿着拜经台左侧下山,顺着新修的被雨水冲洗得支离破碎的山中土路,我们一路梵音相伴,目不暇接于藤蔓、灌木正在吐蕊的五彩缤纷野花。文殊台未到,仙境已显。

耀理说,文殊台的历史悠久。文殊台过去是道观,后来叫关公庙,清朝称万家堡。

她着重跟我讲解了万家堡:清同治三年(1866年),强匪骚乱,黄梅百姓深受其害,人称“湖北第一才子”、自号南阳布衣的邓文滨“留心桑梓,不肯听其崩溃”,主持这一方。当时英雄云集,万家堡住有两万余人。邓文滨建议垒石筑城,与三弟文鉴等在黄梅西北部创筑万家堡以御贼,断绝安徽、江西等地游寇的后路。开工之日,邓文滨亲与百姓一起筑工事。在守城与匪奋战时,文鉴不幸殉难,时年四十四岁。文滨悲痛万分,带领百姓奋勇御敌,终使众贼退去,百姓转危为安,均感其恩德。

邓文滨生性旷达,笃于至行,生平“以山水自放,尝游京师,历西山,过齐鲁,览泰岱”,所到之处,必交贤豪。他嫉恶如仇,遇到不平之事,必当面斥责,耿直的性格,赢得了时人的普遍尊重,在百姓中享有较高的威望。光绪年间,邓文滨于万家堡安享晚年,杜门不闻理乱,洁其身以垂训于后世,亲课子孙以读,日以著述自娱,闲暇之时则与山民野老谈论古今轶事。等会我们就能见到他曾在此修行的遗迹。文殊台的名字也像碧云湖一样,崇延法师起的。至于刚才所看到的“文殊拜经台”等朱漆字是由圣清法师在此闭关时写的。

我们下到一个石门处,没有继续下行。石门因为修路,门槛明显高出路基一人多高。耀理带我们爬上去,让我们见证一下当年万家堡寨门的风采。石砌的门模样依旧,但黯然失色,门槛上的字只有“罪”字可辨,其他几个字,我恁地也猜不出来。

从石门往文殊台荆棘丛生,险象暗伏,我们不得不原路返回支离破碎的山中土路。耀理边走边说,这是山寨南门,保存较好,其他东西北三道门,她也没见过。

我们折回支离破碎的土路,朝右步行三十来米,便能望见竹木搭成的文殊台门楼以及“文殊台”三个朱漆大字。在文殊台门楼左旁大石上依稀可见“五福泉”镌刻字迹。石底是清澈的泉水,壁上可见“洗笔池”字样,是邓文滨当年的洗笔池,听说这块石头上以及附近石头上的字迹都是邓文滨当年所书。五福泉石上的另一块大石壁上有诗文镌刻,年代久远,字迹模糊;但我从依稀可见的断文蚀迹中,估摸是一首写景入禅之作,应该也是邓文滨之作。五福泉和这块刻有诗文的石头稍右,文殊台门楼靠左的另一块巨石壁上有“万家堡”、邓文斌读书台字样以及他的印章、画像。风蚀日化,也难以辨认真切。应该说,这里是这位先贤读书修身养性之地。至于是否是宝掌和尚及其他大德、高僧当初在此修行,留下道场,这位颇有福慧的先贤与之有缘,未加考证。实际上,即使有闲,我也不做这类没多大实际意义的事。因为过去的过往,该留下的已经留下,至于能否相遇能否拥有,需要每个人的慧根和机缘。净慧长老也在此修行过,是否在此悟出生活禅的呢?我问松竹,清风作答。

走近文殊台,竹林深处的喜鹊欢叫不停,似乎跟在我的身后,陪我走进这座用竹篱围就、青石铺成的世外闲居。净慧朱漆二字,立入柴扉两侧,带你步入福慧双修的境地。篱笆院墙内种植了几棵正开得耀眼的油菜花。藏经屋门紧锁,我一介俗人,被挡槛外,但从窗户望去,经书琳琅满目。经屋右侧有文殊洞。我顺着梯子下去,打开手机手电筒,一探究竟。洞不深,大慨两米许,亦不大,差不多九十平米。洞里干净干爽,洞左侧有门直通藏经屋。门紧闭,我只好折回,沿着梯子出洞。然而就在这座洞里,古往今来多少高僧大德闭关修行,觉悟人生,奉献人生,从而拯救苍生!

我对耀理说,文殊台是自我净化升华的道场;文殊拜经台则是“教诸菩萨,无数亿众”的圣地。她深以为然。

初来乍到,来去匆匆,但我的心又一次经受碧云湖山水的沐浴,阳光满怀,不禁吟道:篱内黄花三两枝,云中桃李艳芳迟;竹林喜鹊随行叫,五福泉边福慧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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