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吟杂谈之五:鸟语传音，喜鹊扶风

平原波涛

人是一个精灵古怪的信息接受体和播放演播体。思维和意识是这个演播体最机能的部分。记忆，记录着接受和播放的过程。

童年，是人的初始和始长，是人的一生最薄弱的部分。人到了一定年岁，活跃在记忆里恰恰又唯有童年最为清晰，永远在人的记忆里散发着芬芳。

我的童年长于农村，农村的生活环境在我的记忆中刻下了烙印。童年除了应有的学习之外，那就是童真的玩耍。因为童年无所求，所以就无所欲。无欲无求，品性就纯粹天然，童年就有一股清纯之事刻在记忆之中，无可磨灭。

我的童年在农村，限于当年农村的生活条件，儿童没有玩具，好在我们是天地造出有智慧有头脑的人，虽年岁小，缺乏各种人生经验，但我们的小脑袋瓜子里不缺玩耍的兴趣和寻找玩耍的对象的能力，这就是天地赋予人的本能。我们玩耍着大自然之中我们可以玩耍的东西，比如昆虫和鸟，溪水和野生的花草，雨天的雷声雪天的寂静。

那时候的农村，青山绿水，绿茵绕郭，白云悠悠，炊烟袅袅，鸟语花香。邻里相助，情真意切，民风淳朴。没有现在农村的发达，人未变心以非。

那时候的一个农村孩童，你若问他鸟儿，他会津津有味的跟你说出一长串儿的鸟儿名字来，大概都要有几十种之多。在我们这一带，最能接近人的，让人怀感的鸟有五种。

一种人们管它叫做“吱纽鸟”，以经常学叫担水时水桶与桶梁儿扭转发出的声音“吱纽吱纽……”而被老一辈的人们所命名。说其学舌要比南方的“八哥鸟”灵透，它的叫声无定法，经常学叫听到的人为的或自然的某种声音。闻过其音，未见其容，待真想见时，此鸟以消声匿迹，直到现在未见其踪。其它几种鸟，一个叫“黄璐鸟”，一个叫“黎鸡鸟”，另一个叫“赢伯劳儿鸟”，再就是“喜鹊鸟”。

我们这一带传说，黄璐是黎鸡儿和赢伯劳儿的师傅。黄璐儿是鸟中皇帝，一身色黄。黎鸡儿是先锋官，一身黑色。嬴伯劳儿是大将，一身土色，翎上有浅色花斑。三个鸟儿的巢一致的相似。出于黄璐儿相授之机，皆在树枝伸出分叉处用马乙（马尾巴上的长毛）垂吊作巢，大小略同，色与树皮颜色一致，隐蔽性极强，不知者以为是树枝上长的树瘤疙瘩。巢结细树枝上，以利马尾丝捆绑容易，巢口向上全开。风大风小，摇荡轻重，绝无枝断巢落之忧，怀赞其机巧之妙。

这三种鸟儿的性情相似，果敢地去搏击它认为对自己有伤害的人和禽兽飞鸟。黄璐儿的巣一般建在低矮些的树上，首要条件是枝叶繁茂，隐蔽性强，比如高大些的柿子树、梨树、苹果树等。叫口明亮圆滑，转折流畅，似沃野平川，富有磁性。袭击人的时候，听不到任何声音，翅膀拍在了头上方自觉察，它确是袭击成功而去。

嬴伯劳儿选择中等高的树上作巢，比如洋槐树，叫口婉转急促，高低音分明，带有折棱的感觉。袭击人不用翅膀，用喙拧啄，成功率不高。

黎鸡儿建巢于高大树上，比如臭椿。叫口悠扬顿挫，尖锐激昂。传说是万鸟鸣唱之祖。黎鸡鸣唱四更，比五更鸡还要早一更。黎鸡唱罢，万鸟齐从。大凡养鸟者皆养黎鸡，万鸟叫口，学于黎鸡。可见，这种鸟在鸟界的地位与作用显赫而突出。攻击人用翅膀，缺少黄璐的准、很。这三种鸟皆为候鸟，春来秋去，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就很少见到这几种鸟了。最近这几年，似乎一只都没见到。若不是消声匿迹了。

喜鹊，人们赋予它一个喜兴的名字，由此可见人们对他的喜爱。古人有“喜鹊报喜”、“喜鹊登枝”、“喜鹊登梅”的说法和图画。它伴着吉祥，增强人们心目中的喜悦愉乐。

喜鹊鸟不是候鸟，随处按窝居住。喜鹊窝一般一对成鸟有两到四个，一个是喜鹊夫妻的居住窝，其余的都是孵化巢，孵化巢也用树枝垒筑，巢口向上不封顶，巢内抹泥，泥抹底部和巢壁，留二三寸不到壁顶，再垫细草与茸毛，孵化小鸟柔软敞亮。

喜鹊一般每年孵化一到四窝，一般以两到三窝居多，一到四窝要以年景而论，看年景的风云顺遂与否而为之，每窝孵化四蛋。孵化着此窝，开始修整垒筑下一个窝。以此做作，除了捕食，就在修整垒巢之中。

喜鹊崇尚一夫一妻 ，它们的居住窝夫妻同居，壁山开门，上要覆頂，雨不漏，风难侵，雪融不入。出入巢口每年不定，风雨从东北，口开西南；风雨从西北，口开东南。世传有，预知本年风雨来去，就观鹊巢口开何方之说。

喜鹊智高，易饲养，融人性。看似性情温柔，实则倔强刚强。为了挣窝，他们可以与挣窝夫妻双方对掐。由树上掐向天空，又有天空掐跌地上，脱绒掉翎，直到分出胜负为止。它们还勇斗鹰鹞，不依不饶。强富天地孕化之灵性。

儿时的喜鹊就是普通鸟儿一个，数量不是很多，上世纪八十年代，喜鹊和黎鸡等鸟的命运相同，数量急剧下降，濒临消失。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喜鹊鸟忽如一夜春风，数量急剧上升，遍地都是，以至于妨碍了农民作物的种植。就是今年夏季，农民在种植玉米的时候，还在地里看护，赶走落在地理啄拽玉米小苗的喜鹊。到了今年入秋一来，喜鹊的数量又急剧下降，虽能见到，但数量减少了。究为何顾，不知所踪？难不成是今年七月七为牛郎织女搭鹊桥被留在了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