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修正无极第二章之一
在旅馆,郑博生一夜无眠。和刘紫茹意外相遇,完全打乱了他游玩的兴致,他永远忘不了那次完事后刘紫茹泪流满面的情景。他跪着向她保证:他不会忘记她,他要拼命长本事,让她过上好日子。
刘紫茹似乎也原谅了他,默默承受了发生的一切,直到和奶奶平静地告别郑家。
“见不见刘紫茹?”这个问题像只受到惊吓的老鼠一直撞击着郑博生的心。如果不和许灵结婚,他会毫不犹豫地冲到刘紫茹面前,好好倾诉倾诉多年的思念相寻之苦,问问她为什么自己去了这么多封信也没见到回信的原因,并再次请求对他小时荒唐无知、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给予谅解,以及他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要负责到底的决心。可现在,他已经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和许灵结了婚,成了不折不扣的负心郎,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刘紫茹呢?十几年了,说不定她也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既然一切已经不可能了,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吧!自己已经伤害了她一次,绝不能伤害她第二次!再说,叶楠楠那儿刚刚平息,可千万别按倒了葫芦瓢再起来。思前想后,他决定忍痛不见刘紫茹,离开山海关快点回家。
想到回家,他又想到现在的妻子许灵。许灵是他中学同学,又是他表姨家表妹,一直苦等了他八年。在他上大学的四年中,许灵主动搬到他家,承担起陪伴、照顾他母亲的重任。许灵的母亲当着他的面,有意多次对他母亲田翠花讲:“我这宝贝闺女就送给你家了。”这句话分明确定了他和许灵的关系。许灵也从不把自己当外人,不但洗洗涮涮、缝缝补补、锅前灶后的活儿全部揽下,还力劝他母亲养了一窝猪,一来添补郑博生上大学的费用,二来攒足粪肥种好郑家那几亩责任田。
对这样一个“炕上一把剪子,地下一把铲子”,模样、条个儿都出众的姑娘,田翠花自然高兴的没得说,私下多次对他讲:“多可人的闺女啊,嫁了咱家是咱的福分。早订下这门亲事,也就了却了我的心愿。”
听了母亲的话,郑博生陷入了沉思:对许灵,他从小就有好感,多次想到他和许灵、大梅、二梅一起玩过家家的情景。每次,为了能当他的“媳妇”,许灵、大梅、二梅都争得面红耳赤,特别是二梅,为了这儿,还和许灵动过手呢,现在两个人见了面还疙疙瘩瘩的。扪心自问,他很敬重这个默默能干、说话略带腼腆的表妹。但提到婚事,他就犹豫了,因为他放不下刘紫茹,他更忘不了刘紫茹离开他家时那双饱含忧郁的眼睛。毫不夸张地说,这双眼睛一直铭刻在他的心里,挥不去,甩不掉,记录着他的过去,影响着他的未来。凭直觉,他坚信刘紫茹是爱他的。尽管那时他们都很小,对什么是爱情还很朦胧,但爱就是爱,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一个十分准确的解释。从刘紫茹当时没有反抗的被动顺从中,他能深刻感受到这种爱。只是这种爱来得太早,发生得太突然,把双方应该瓜熟蒂落时才有的美好演变成一厢情愿的单纯生理发泄。就像庄稼,过早收割反而破坏了果实的营养。既然自己铸成了大错,就要想尽办法弥补,他不能有负于她,他要负起冲动后造成的所有过失的责任,用他一生的爱去对刘紫茹负责。为此,他发疯似的刻苦学习,用上大学、长本领来践行他许下的诺言。
闪过这些念头,他搪塞着母亲:“妈,等我毕业后再提这事成吗?”
刘紫茹那儿得不到音讯,许灵这没有个着落,谁曾想,半路又杀出一个叶楠楠。
叶楠楠是城市女孩儿,举手投足间洋溢着大气和洒脱。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甜味,闪着柔波,使人自然联想到置身于桂林山水中泛着竹排吃着刚收割的甘蔗的情景。郑博生心里有个评价:叶楠楠既有刘紫茹的聪颖敏捷,又有许灵的漂亮能干。对这样一个超凡脱俗的城市女孩儿,他从未闪过一丝妄想。更确切一点儿说,不是不妄想,而是根本不可能去往其他方面想。
叶楠楠的父亲是A城某区的副区长,母亲是一家大医院的医学专家,哥哥是某大学讲师。叶楠楠和他郑博生比,就应了那句话:皇姑碰见穷叫花子——地位悬殊。
他能妄想出什么呢?
可世间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怪!有时真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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