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习宽的小小说
这女人叫李爱花,南庄小学五年级二班班主任。庄上人除个别受她实慧的说亏她帮助外,大多数背地里都说她的不是。她男人的亲戚们看到她,不但毫不留情地当面说她是沽名钓誉的坏女人,有的还动武:拳脚相加。这怎么了?
这得从头说起:同村人朱聪诚那年23岁,由于在大学所学专业好,加之个人在校品学兼优,所以毕业分配顺利地被分配在政府机关工作。庄邻们敬重这出类拔萃的人物,纷纷上门表示祝贺。
李爱花那年18岁,县中高三学生,人漂亮成绩好。她星期天回家,见一表人才的朱聪诚受人敬重爱戴,也爱慕心切。心想都是青梅竹马乡俚乡亲熟人,晚上去他家聊聊天,先拉近点感情总是必要的。可是,她去聪诚家两趟都说他大姑家请吃饭还没有回来。
这小子,都晚上十点了还不回来?她想去他姑家找找,反正二里地也不远。刚走下半里地,见路边躺着个人,近前一看正是朱聪诚。想是姑表兄弟敬酒盛情难却多喝了两杯,醉了。她半抱半背,十二点多了才把他弄到他家。朱聪诚父母早睡了。她就直接把朱聪诚送到他住的西屋床上,替他脱了醉吐后脏兮兮的衣服。门前缸里有水,她顺手把脏衣服洗了挂在绳上。刚想回自己家,听得朱聪诚醉眼迷糊地说:妈,我想喝水。她倒水让他喝完,心想着他如果再要喝水没人倒乍办?咱就在他梦里再当一回妈。出于好心,她也没多想晚上男女在一起授首不清,没心没肺地顺势也就躺下了。
再说李爱花妹妹睡到天将亮醒来,见同房的姐姐说去看聪诚哥一夜未回,就起身去找,找到时却把她吓坏了。她不言声拼命跑到家喊起爸妈,告之实情。她妈说:这死妮子,怎这么不要脸?她爸说:家丑不可外扬,咱俩去找朱聪诚他爸讨个说法。
叫起聪诚他爸妈,早惊动清晨早起的左邻右舍。大家一起到西屋去看,见两个孩子折腾半宿,互相搂着睡得正香。聪诚妈-顿拳打脚踢喊醒俩人。他俩人一睁眼见众目暌暌一屋子人。
朱聪诚一骨碌站起说:李爱花?你乍在我床上?李爱花羞得无地自容,也不解释却起身跑了。聪诚有口难辩被爱花爸一把揪住:聪诚爸,我闺女一生清白你说乍办?聪诚爸不言语,村支书调解说:你两家孩子郎才女貌,旗鼓相当,就做个亲家。爱花她爸,你告诉爱花:咱村小学缺个代课教师,你叫她明儿到学校去上班。
谁知,爱花这一去学校又惹出好多事来:
先是她把自已的工资全给学校里家境困难学生交了书学费。不但吃家里喝家里的,还每月叫聪诚给她叁百元零花钱。学校有位老师和聪诚小表弟同时得了血友病,她李爱花也不征求一下家里意见,一下子就把聪诚几年的积蓄壹万多元,全捐给生病的老师,对小表弟却一毛不拔。校长见此不妥,就语重心长地说:爱花哪,帮助别人是社会美德,我要表扬你,叫大家学习你。但是你要明白:亲情和友情是有区别的,你莫为让人说你一声好而伤了亲情哪!李爱花却说:没事,没事,聪诚全听我的。那位老师死了,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两岁女儿。爱花想收养,可当年计生政策是:一对夫妻只能要一个孩子。她又不和家人商议,自已作主打掉自己巳经三个月了的儿子。医生提醒她:就你这身体状况,要是括宫就不一定再有孩子了。她说:管不了许多了,刮吧。我看那两岁的女孩太可怜了,我于心不忍啦,说刮就做手术拿了自己儿子。
丈夫对她独断独行,不顾亲情虽老大不满,仍能不言不语忍着。而聪诚父母却不接受断子绝孙,竞把李爱花撵回娘家,-纸诉状又把李爱花告到法院,要求法院解除他儿子和媳妇婚姻关系。
聪诚的大学同学,县文化站站长,对聪诚久有好感。当年不是李爱花插一扛子,早就应该是志同道合的一对。而今知聪诚要离婚,竟自荐上门,找到聪诚父母,说她和聪诚同在县政府机关工作,她打算跟聪诚重圆旧好。为他朱家传宗接代,孝敬侍候二位老人家。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品貌比李爱花更强得多,老俩口高兴地点头答应了。
李爱花懵了,又要教书又要自己带着两岁的养女,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终日以泪洗面,东一头西-头托人说情,希望朱聪诫家撤回诉状。可是任说情人跑破一双鞋也毫无办法,等待她的只有法院判决。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大家又恨又可怜这女人。
评论[0条]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