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年代61-70

纯真年代 第六十一章 花儿与少年(之二)

。。。

思想和回忆在很多时候，比说话要有意思的多。

。。。

小少年长捷，在某种难以言说的时候，他是那么脆弱。

他慢慢地进入了担当责任的状况。有些是内心的，有些是外面加给
他的。

。。。

我们的体育馆，是一个古老的，外面有着花纹精美的小窗户，爬着
些老植物的建筑物。在秋冬，里面温暖而热闹，在夏天，不那么热
闹，却很清凉。

它就座落在我和我的女小朋友们居住的房子前面。

我在十七岁的年纪，不是很自知地发现，人的脑子其实是可以游离
在外部物质之外的。只要有安静，有自己出神的时候就可以了。那
时候我不会很多在这个年纪，这个身份的人，所应该会的东西。我
会的，都是相当异类的东西。

那时候我非常少参加集体活动。上课似乎也有些时光停滞的味道。

只是对於有些人，有些事物，有一些天然的，奇异的
ATTACHMENT。这些包括春天里盛开的艳丽的黄色的月季，还有槐花
的序。

我曾经是那样的没有修饰，裸露，毫无雕塑的味道。

。。。

长捷，他一定有很多东西放在心里。但是他没有人可以诉说。在那
个古老的清凉的春季的体育馆里，他认识了我。

那时，我的最多的时候是单腿骑在高低杠的顶上，把身子往下边
仰。那种视野里面世界颠倒加上身体承受着倒过来的重力的感觉真
是非常的美妙。

那个男孩子心思是那么深。可是他并不厌恶单纯而且单调的我。他
经常格格地笑着，半是亲切半是嗔怪地叫我的小名。

我流着汗，感到食物在身体里面被消化。我的青春变成一种十分紧
张的力。贴附在空气中，钢铁的物件与大地的连接的虚线上。

。。。

我们有过很多师傅。大多数是那种没有表情没有情绪的样子，在向
我们传输一些超越现实的东西。这些东西总是那么圣洁，光彩夺
目，几乎要将无限的事实照透了。

。。。

噢。女孩子在不懂事的时候，她会辜负很多人，很多事。

我真不知道那一天在他心中，原来发生了那么多翻江倒海的事。

他对我说，不停地说，对着刚刚走进自由，和北方的清冷的空气，
那个什么都意识不到的我。

他是这样一种根本想不到很多世俗之事的人。他甚至不会想到，其
他的人，某类动物，实际上有些真实的直接的直觉。她们懂得一
切。他如果不是那么聪明，那么为别人着想，情况就完全不一样
了。

。。。

(持续)

****红霞满天040414****

纯真年代 第六十二章 花儿与少年(之三)

。。。

他是这样一种根本想不到很多世俗之事的人。他甚至不会想到，其
他的人，某类动物，实际上有些真实的直接的直觉。她们懂得一
切。他如果不是那么聪明，那么为别人着想，情况就完全不一样
了。

。。。

青春是个美好的东西。我们活着，感觉着，伸展着，紧张着。这一
切都是以青春为基础。青春的身体，青春的头脑。有些发热，然而
在青春的躯体之外，阳光灿烂，空气清新。

我们学校里有很多看起来很不起眼的老师。也许是因为他们不很喜
欢时髦的装扮。可是很多人却是身怀绝技的江湖大佬，如果可以将
科学和艺术玩笑为一个江湖的话。

他们欣赏而且喜欢那些傻乎乎的少年们。校园象一个巨大的家庭。
它之所以使得多年之后的每个成员都是那么ATTACH于它，就是因
为这样的，雅典式的APPRENTICESHIP，是那么直接了当地TOUCH
着每个人的人心。

这个思想的触知，是没有尽头，是无限的。它超越一切堡垒。

。。。

我小哥和我，都遇到过那种顿悟式的教育。原来他们是那样一些积
古的老动物，而年少的我们居然不知道，也没有那种成熟的聪明，
去先验地发现他们的精灵的地方，直到我们的哪个闷穴，突然被点
醒了。

我曾经是非常的任性。在这一个校园里面是相当的一个异类分子。
在很多年，唱歌跳舞，撒把骑车，看除了功课之外的所有的书，跟
辅导员装傻，都比上课听课做功课来的有吸引力得多。在功课简单
的时候这样的孩子还可以混着，等功课一沉重起来，事情就不是那
么个样了。

。。。

这一个校园，雅典学院。大家可以随意地坐在地板上，听自然的和
人工的声音。可以在教室里赤裸肩膊。可以适当地或者非常地娇
气。

然而。。。

有几门非常重要的功课，我一直不能安心地学。这里面的原因仅仅
只是那几本教材稍微老了点，包装和语言都不是那么令人愉悦。老
教授为了让我解决这个思想问题，想了几个招数。

。。。

雅典学院。

在杨花迷漫的季节，看起来到处都摇晃着细碎的温情。我被那些复
习提纲尴尬得头疼，便拿了几张笔记纸，跑到灰色小院-淘气鬼常
溜进去午休的地方-去找宁静去了。在教室之外的念书总是要快乐
得多。不过两三小时的时间里，回忆笔记的时间只有十分之一，其
他的时候，更多的是在院子角落里瞧野花。在栏杆上走着玩，提着
气，对课本的气愤便消除了许多。

老教授其实已经多年不教小学生的课了。甚至对大学生，年轻教授
的指导也越来越少。我是多么幸运，一根钢丝没有走断，都是因为
老头要救我！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他怎么知道我已经走神-逃了-坐在课堂上-80%
的课，他怎么知道我把笔记本撕了很多遍-已经没有多余的饭票去
交换笔记本了-他，怎么知道那个小老师把我的期中考试弄丢了-她
丢了我的人-登记，他怎么知道内向的我并没有心情去跟一个不及
格的辅导员吵架？嗯，忘了，他是从哪里，哪个地点来的？

我其实也没有很任何的气急败坏。老教授一定是馋了。他一定是看
出来，这一个十七岁的青豆未开的小家伙，已经被几个豆豆初开的
二十岁的小家伙逼着，勾着，去演习罗密欧的故事和呼啸山庄。这
种状态下的新桃一般的翠间杂着白，那种经常内集的感觉，他一定
是经历过。

那天我有一个直觉。老教授一定会还躲在四合院的大窗户后面瞧
我。可是不会出来打招呼了。我翻下二八大自行车的架子，溜进四
合院的后院，左右瞧瞧没有人，便在走廊上滚了一群我和小朋友
们-包括舞蹈加游泳的健将长捷-独创的-我们不知道怎么叫它。这
个玩艺很有趣。

它深深地贴近着春天的青年的心，而古老的凝重的校园，成了永不
被磨灭的地球之风，如果它能翻到你的视线之内。金门大桥和自由
女神，它们的作者，是这种心情的延续。

。。。

那天晚上，我一时兴奋之下，顺着葡萄架翻到那小院子的灰色屋顶
上面走了一圈。不知道老教授后来发现或者想到了没有呢？

感谢他，阳光灿烂的，救了一个小糊涂虫的，会永远年轻的老教
授。

。。。

(持续)

****红霞满天040417****

纯真年代 第六十三章 花儿与少年(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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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学院。伟大的校园。
它象钻石一样坚韧不拔。
它通体透明，没有一丝杂质。
雅典学院。我们伟大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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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样一种根本想不到很多世俗之事的人。他甚至不会想到，其
他的人，某类动物，实际上有些真实的直接的直觉。她们懂得一
切。他如果不是那么聪明，那么为别人着想，情况就完全不一样
了。

。。。

(持续)

****红霞满天040418****

纯真年代 第六十四章 LA M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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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年轻的时候，委实有点头脑发热，也简单。这个状态有些限制
了我们的行动。我们坐卧不宁，走路东摇西撞，简直是无可奈何。

多年以前，男孩子维远从隔壁跑到我们校园要客串个什么人物。可
是他即使是一个长捷与我的好朋友，还是相当地被冷落着。这叫修
养十分之到家的他也不是很愉悦。

而且，当男孩子开始喜欢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即使是再纯情，一点
要强的意思也没有，仅仅只是喜欢；他仍然被淹没在矛盾之中。情
感的激流，在貌似平静的水面下涌动。

。。。

他曾经尝试着教我滑冰。可惜这美好的愿望一直没有能得到贯彻。
因为结冰的日子越来越短了。我这方面，除了上台，上杠子，上实
验室，也开始出去实习了。我们从二年级开始就有实习。那个传统
是紧张的，心慌意乱的，时刻需要唯物主义来鼓励士气的，大家都
习惯了的，都以为是自然而然的。

那只白衣小天使的梦境便成了一个永远没能被TOUCH到的FANCY。

。。。

当春季颤栗着降临在清冷的京都，少年们的脸面变得比气候还要透
明。精气神儿从地里渗透到每一个身体里面。那个突然一夜间被催
起的浓郁的校园。

它很象一瓠清水，横冲直撞着，欢快地跳跃着，没有太多的思想的
沉重。他只是清澈透明，沁人心脾，如诗如画，意尤未尽。

。。。

我在很多的，好几个地方，不同的要求复杂的机会里，穿的服装，
都是维远张罗的。他天生有对女人的品味。他眼睛望人一眼，便知
道她是什么人，要怎么打扮才最好看。他深深地望一眼，女孩子便
无可逃避地信任了他。他是那种年轻的长者，不说话的菩萨，无语
之声，天之甘霖。

。。。

菩提莲花。

。。。

(持续)

****红霞满天040427****

纯真年代 第六十五章 LA MODE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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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很多叫你不能忘怀的时刻。

。。。

我们的体育馆一向是有些黑沉沉的。它的历史太久了，有了八十
年-它的结构。里面的INSTALLATION要年轻些，也是建筑中的中年
人了。

我是那种不怎么注意环境的人：) 我能够专心在很抽象的事情上。
但即使是这样的人，也被那种新鲜明媚的东西所感动。

。。。

那天有一点春天的暴雨。天黑得如同天狗食日。我一个人在体育馆
里，汗水有些阴冷干了，心里奇怪地孤独着。女孩子孤独的时候，
会失去对外界的应答。

那场雨下了好几个小时。那种轻松的二年级的无聊，真的很'本
事' 。它是一种人开始知道人在世界上的位置的契机。

当大雨终於从天上散去，空气一派空明。一幅巨大的安慰猛地落到
我心头。我爬到高杠上去，用膝盖挂着身子，一连转了好几个圈。
我倒着眼睛，吸着鼻子，目光扫过一扇金属花格的大窗。那里有一
张微笑着的人面。

不是我的兄弟们，也不是宿舍里极缠绵的一个姐妹。

。。。

我惊觫而逃。

。。。

那张难以言说的脸，令我惊觫而逃。

这就是很多SACREDNESS存在的理由。

(持续)

****红霞满天040428****

纯真年代 第六十六章 LA MODE (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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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很多叫你不能忘怀的时刻。

。。。

我一向喜爱雍容华贵的东西，一如我的母亲那种相貌。可是我自己
和我所能做到的，无论是言行还是作品，都很难走向那个方向。我
对母亲的崇拜和爱於是悄悄地被对自己的关注所取代。渐渐地一个
人的心中所想所念就产生了变化。

。。。

维远却不是这样。他天性记忆力惊人，毅力超群。他对任何一个东
西和事情，都是过目不忘。

这样的一个科学家的苗子，他在年轻的时候，跟少年们一起玩闹活
动的时候，那股气是很不一样的。

他对我感兴趣了很多年，在我根本不懂事的时候，大概是认为另一
个人可以用来雕琢，好实现他心目中的理想。我写这些，本来是不
该写的。这种事情一旦被说出来，便没有了浪漫的气息。

可惜这杆笔不听话，它自己再白水一杯，也得消耗自己，完成它职
业的天生的使命。

。。。

浪漫和美好得有一个基础。当我们已经年老，回忆起许多时候，浪
漫呼唤着已经成熟的人心，浪漫变得飘逸轻松。可是在那个身在其
中的时候，浪漫是一种令人流血的东西。那是眼泪往心里流，血往
地上流的时候。

好像芭蕾舞演员的足尖，歌唱家痛着的胸怀。

即使是对於金童和玉女。在浅红灰的冰面上飞驰着的攫人心魄的冰
上王子，或者聚光灯下璀璨的仙女的脸面。

。。。

我们的体育馆一向是有些黑沉沉的。它的历史太久了，有八十年的
历史，经久没有修缮，亏得基础雄健，防水措施很好，於是虽然看
起来疤痕累累，却没有漏水。

这栋伟大的建筑物。他并不知道，他的墙壁叫两个年轻人眼神交
融，而神思恍惚。这种时空的错位将所有的平淡都刷洗了一遍，好
像是瓢泼大雨刚倾身扑下的一刹那，人们龟缩在自己那里，变得十
分怯弱。那些娇惯的宠狗，就是这样最典型的人们。它们的对於大
自然的娇弱，甚至超过森林和雪野上食鲜的天之骄傲们。

。。。

我在体育馆独处的时间猛然增多了。无知蒙懂的我竟然有了一种离
开世俗生活的愿望。我的体操老师为此感到高兴，她好像是发生了
一点期望，认为我是可以从舞台慢慢地转到地毯上，好帮她实现几
十前的妄想了。

可怜的老师。她未必不是从十七岁走过来。她怎么能不明白那种气
味的化学魔力呢？

尤其是对於浑身的热望和敏锐都还被掩藏在粗衣淡饭中的我们，那
种清澈的，亲切的，从里到外的温和，不知道代表了远处的什么思
想，只是这样轻易地长驱直入，将少女的心思轻轻地摘去了。

。。。

(持续)

****红霞满天040429****

纯真年代 第六十七章 LA MODE (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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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情感与世俗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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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喜爱雍容华贵的东西，一如我的母亲那种相貌。可是我自己
和我所能做到的，无论是言行还是作品，都很难走向那个方向。我
对母亲的崇拜和爱於是悄悄地被对自己的关注所取代。渐渐地一个
人的心中所想所念就产生了变化。

。。。

我的老师们并不知道，我对母亲的迷恋一直持续了很多年。她的柔
软和蔼的一颦一笑，虽然并不是步步生莲那样娇俏，却是女孩直到
成年之后很久，内心最大的支柱。

要解脱这种依赖，有些孩子恐怕一生都没有有效的办法。我在很多
年几乎对男孩儿的兴趣完全没有感觉，因此伤了一些人的心，大概
就是因为这种情结。

在几岁甚至十几岁的时候，我每年要准时回到母亲身边，躺在她身
边，悄悄地把小手放到她胸脯上。母亲总是不好意思，要把我推
开。可是那种天生的热望无法可挡地征服了这种简单的规范。我撒
娇撒到无可奈何。

为什么不呢？小姑娘是这般丑陋的模样。脖子太长，身材太瘦，一
点都没有女性的浪漫。声音嘎嘎地象只刚出壳的小鸭子。她的很多
对天地树田的理解都混乱一团，整理不清楚，时刻烧着她的心。她
无法爱人，无法规矩着走路，无法把舌头整理平伏了说话。她的旺
盛的精力全数体现在搞破坏和发牢骚那里。

而且有很多一样甚至更加糟糕的男孩是那么懂得这种巨大的破坏
性。它的魅力无穷。活生生的生命浩浩荡荡地滚动在一群孩子心
中。只要哪里有一声呼唤，群情奋涌着他们就闹成了一堆。

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什么叫做秩序，什么叫做含蓄。美
与审美，在这样的生命之流中，沉寂着。静寂着。

。。。

(持续)

****红霞满天040429****

纯真年代 第六十八章 夭桃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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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情感与世俗无关。而伟大的心灵与智慧难分。
。。。

我一向喜爱雍容华贵的东西，一如我的母亲那种相貌。可是我自己
和我所能做到的，无论是言行还是作品，都很难走向那个方向。我
对母亲的崇拜和爱於是悄悄地被对自己的关注所取代。渐渐地一个
人的心中所想所念就产生了变化。

。。。

这种对自己的形状的痛苦的不满和新的追求，一直困扰着少年时代
的我。然而这种思变的情绪是不能简单地由自己内部发生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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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远的出现象一道光芒，照亮了心灵的一些黯淡的角落。

他继承了他的聪明过人的父亲的了不起的智力，还继承了他的美丽
的母亲的伟大的无私。那时候，这阵清风徐徐吹过，使得很多顽劣
的同学，小朋友，都感觉醍瑚灌顶，心神安宁。

。。。

那时候他在行动和读书，这两个同样要紧和有趣的活动中SHIFT。
那时候的青年们能够耐心忍受寂寞的还不多。历史的长河泛着巨大
的波折，而人的视野，总是被岸边的矮小的树木栏杆所遮挡。而维
远得益于他的伤人心的家庭生活，而变得TRANSCENDENTAL。这是
一种消极的平衡。因为没有老师，也没有用心良苦的父亲，要得到
心灵的平和，一切只能靠自己的刻苦。

因此依赖是难以言说的。依赖只奔向某种直觉。他的聪明需要某种
不透明来衬托。所以他成了长捷的好朋友；而他的内省需要
BALDNESS来支撑，因此他也认识了我，开始跟我走得很近。

可怜的，多愁善感的，懂得很多的男孩；他喜欢歌剧' 费加罗的婚
礼' ，遥远本真的歌子' 草原之夜' ，喜欢江南的上青的气味，喜
欢有点顿着嗓子说话，还有穿一些整洁的衣服。每天睡觉之前，他
把毛衣和长裤叠得规矩。

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野游的时候很多；他们会对着说一些高深的话
题，开意味深长但是透着悲切的'玩笑' ，有时候有比较大的集体
的活动，可是三个人在一起是一种标志。缺了一个就如同日食一般
有些奇怪。这是因为山庙需要前殿后殿和山门，如果缺了一个实
体，再种很多树，都不好遮挡那种虚空。

普天之心，慰藉我灵。

。。。

小姑娘曾经很羡慕那种书卷的清香。他们的形状上有些阴唳的校
园，常常涌动着说不清楚的思想的暗流。他得携着那股罡气，无语
而言地渗透外界。

那时候非常淘气的我，只爱抱怨他们的保守和死板；为什么一进了
那个门，就不许大撒把骑车了呢？那个巨大的花园是天生没有被造
成来淘气的地方的，小姑娘只好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摇摇摆摆，
走着度数为负的的交叉的步子，被憋成一股书中气，画中仙，好让
某种未知的人和事满意。

倾倾我心，荆棘绕行。

。。。

(持续)

****红霞满天040430****

纯真年代 第六十九章 夭桃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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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情感与世俗无关。而伟大的心灵与智慧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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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孔圣人在现代重生，他一定可以整天端坐在宽大的现代"马车"
上，向热爱他的聆训的青年们讲述被历史表彰过很多次的那些珠煜
灼灼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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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可爱之处在於它的自由。它逍遥，离开有色有泽的东西很
远。它神圣，只是晦暗不明地从日常生活中呈现。

男人之间的友谊，常常以打仗的方式见出。好像纯粹的社会性的奉
献不会在强者之间存在。他们互相欣赏，隔着遥远的太平洋。北阿
尔卑斯山和南阿尔卑斯山，双峰耸立，互致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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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远的出现象一道光芒，照亮了心灵的一些黯淡的角落。

。。。

他和长捷之间，很快发生了全方位的切磋和较量。他们都一样博学
多才，脑力充沛，思维慎密，容易切中要害。他们之间的区别只是
构筑每一次MISSION的方法不同。

他们也经常互换角色，来切磋领略不同的方法对脑子的修炼。有时
候他喜欢主动地念出很多的事件，而让长捷去完善和总结要点。长
捷在有十分的爱好和激情的时候，也会提出一些富有倒置性的提
纲，让维远去置放内容。

这种的时候谈话和情景的气氛会有些怪异。但是在更大的框架内正
好结合了两大学派的精髓之处。

他俩成功地在不少的准职业和准科学的环境下"迷惑"了很多的人。
他们装模作样，面无表情，心里敲着细小几乎听不见的鼓点。眼光
交流的刹那，很多对自然的敬畏和对人生的局限的感伤，一起发
生，叫所有的骄傲自得，都被交付给某些超自然的力量。

。。。

他们之间的推手在很多时候是赤裸裸的。但是未必能为外人道。那
里有着一些很纯粹的东西，有着很自由高远的意向，基於一些很超
脱很无私的关注。他们的节奏总是浓缩着过去的积淀。

伟大的心灵不仅来自智慧，也创造智慧。

。。。

我的很多开心的天真的时候，从那座心的大花园开始。那里翠鸟飞
旋，异香扑鼻，即使是古代的仙境，也没有那样的丰盛的筵席。

我心领神会地听着他们有时候彻夜的长谈，眼见得一个将字典铺排
开来，另一个将那些片段顺理过去，一如很多的姿态和力的各种支
点，方向，趋势，在飞速后退的冰面上，被变幻成美妙的冰之舞
蹈。

喂！小妹妹！

小哥会这样亲切地叫我。

我已经困倦了。声响的红酒盖了我眼前的光。还有一些缓缓的光点
在闪动。

这种大洋的边缘，大陆架上的丰盛的珊瑚礁的世界。他是什么颜色
都有的珊瑚，他是挂了阴影的条状的光柱，我是那浓稠的海水。

。。。

知己，诗人，是你。

。。。

(持续)

****红霞满天040501****

纯真年代 第七十章 夭桃 (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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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之始。呕心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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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

****红霞满天040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