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顶（外二首）

站在山顶立在云下

我想起杜甫看到中山湖

以及村庄升起的炊烟

有一种心情无以言状

如果你站在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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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总是有风

放牛的孩子和牛的戏逐

不时改变着图案的造形

时有笑声隐约传来

洗衣服的姑娘挽着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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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顶也在人间

牛们翻到山的那边

吃      草

的确聪明了不少

思路放开来又收回来

一如把牛放了再牵回来

很是需要一番周折

牛们需要草

我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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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们视野开阔

满山地寻找那些肥硕的山草

那悬崖上的草

那荆棘里的草

那石缝中的草

都逃脱不掉

被吞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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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绪从山顶出发

越过村庄以及村庄之上的

炊烟。越过湖泊以及湖泊之下的

阡陌。进入城市的一条街道的

一栋小楼的一个窗口

窗口里站着的美丽的姑娘

冲我迷人的笑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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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们吃草的时候

用的是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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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姑娘把我从窗口接进去

再放在可以当镜子照的地板上

我发现自己英俊无比

桌上的咔啡凉热适中

姑娘递给我杯子时

碰到了我的右手

我递给她杯子时

碰到了她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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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很快落山

不知道谁扔给我一条鞭子

牛温顺地着舔我的手背

痒痒地醒来

牛的肚子胀胀的已经吃饱

我的肚子空空地鸣着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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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失落时正在下山

伙伴们情绪悲伤地唱着情歌

那双迷人的眼睛

以及动人的笑容

好几次使我双脚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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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们前边走去了

黄昏的启示

使我不再留恋

山顶的空虚

远方的那一扇窗户

却一直为我执着的敞开

（于1990.7.6.时晚10时35分作于北七汲村）

失眠

失眠的晚上

月亮失眠

星星失眠

灯也失眠

心也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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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的折腾

让床也失眠

三番五次的喝水

让暖瓶、杯子

以及杯子中的水都失眠

时断时续的看表

只有忠实的钟表整夜陪我

轻轻地呼唤

她她她她她她她

（于1991.正月十三晚10时50分作于法院）

正月纪事

祈祷夜晚来临

好让我掸去全身疲惫

去访一扇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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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窗户泛着柔和的灯光

那张恬静的脸

总是夜夜等我到来

才绽开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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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边打毛衣边听

听我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

便忍俊不禁

时间嘀哒着走到十点

语言与思想在空气中沟通

又在茶水中渗透

然后在毛衣中编织出

留恋

（于1991.正月十三晚十二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