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野菊花盛开的时候】（七十六）

      （七十六）

         文/李文君

       重逢在二十多年后，褚俊冲动地尤似青春少年，还是那样地对自己一往情深，和充满着愧疚悔恨与自责的心情。这令李凡深感意外，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无论多么美好的爱情和再深沉的感情，也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地淡忘和消失在时光的隧道中。即使有些事情不可能会在你的内心世界里消失，但是，那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的固守。

    “小强，你别光顾和我说话，别冷落刚才你身边的那个人。我们可以过会再说话。”处于礼貌，李凡不得不提醒一下褚俊。

     “嗯，没关系的，你说的那个人只是我在这边业务上新认识的一个人，彼此还不太熟。” 褚俊简短地说。

     “小强，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是不是在事业上，已是春风得意是个颇有建树的赢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孩子应该有二十出头了吧。你父母身体好吧？” 和褚俊一样，李凡也很迫切地关心与他别后多年的生活和近况。

     “唉……小凡，一言难尽啊！有所失必有所得。”褚俊面露苦色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这是何出此言？什么有所得必有所失啊？”

      褚俊叹气令李凡如坠雾里。生活中每个人都有一本一字难念的经，无论你是成功人士也好，还是平凡的普通人也罢。生活就是生活，总是夹杂着：酸甜苦辣咸！

    “唉，小凡，我们先不谈这个好吗？我们去找个喝茶的地方，我在慢慢地告诉你。” 毕竟是公园里游人多， 有些话不方便谈，故而褚俊有意征询着李凡。

     “嗯，也好，依你吧。” 李凡也深有同感。

       就这样两个人，沿着湖边折回，在公园马路对面一家沿街咖啡厅，找个比较安静的位子坐下。两个人都是点了份原味的苦咖啡，在加几份西点。

    “李凡，你现在过得好吗？幸福吗？我看你现在脸色苍白也很憔悴，你是不是太辛苦！劳累过度吧！你呀就是自尊心太强太拼了，这么多年你呀还没有改变！” 褚俊看着一脸憔悴苍白的李凡，心里甚为心疼。

    “哦，唉，我就是我呀，生活就是这样啊！每个人都是很拼的，在这个现实比较残酷社会里打拼，只有努力拼命的工作才能不被淘汰生存下来，这也是很正常的呀。”李凡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深沉默然地注视着褚俊。

       别后二十五年的今天，李凡变得憔悴忧郁。岁月的年轮也在她的脸上刻了几道细小的皱纹，唯一没有改变的，依然是当年那个娇小柔弱的李凡，身材还是那样瘦弱。

       褚俊注视着李凡苍白的面容，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痛起来。

    “凡，你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啊？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对你好吗？孩子多大了？你知道吗？我很担心你现在的生活是否过得好？” 褚俊望着李凡，心里迫切地想知道他最美好的初恋情人，现在到底过得好不好，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一件事。

       李凡轻轻地抿了一口又浓又苦的咖啡，并没有直接回答褚俊所提出的问题。只是一声不响地默默地注视着褚俊，此时，她只是想要好好的看看分别多年的他，看看他是否还是当年的那个他。

       别后多年的褚俊，外貌早已从年轻帅气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富有魅力男人，相比年轻帅气的脸庞多了份优雅老练和深沉。

   “小强，先不说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幸福吗？事业和家庭应该是双丰收吧！你应该感谢她，是她给了你创业的根基，所以，你要珍惜你们现在的幸福生活。” 李凡，先声夺人与无形之中，给褚俊一个毫无退路的借口。

    “小凡，我们分别已有二十五年了吧！应该是整整二十五年了。人生中有几个二十五年啊！虽然岁月的年轮已把你打磨得形容憔悴，失去了青春靓丽的光泽，可是却没有把你改变成一个心机深沉的女性。你依然如故，还是当年那个心地善良单纯、善解人意又设身处地的女孩性格。” 褚俊零距离地注视着李凡，虽然时光老人把李凡的青春强行褪去，但曾经的清丽依然未曾褪尽。

    “是啊！别后整整二十五年啦！你变得比以前成熟了、睿智了，还多了一份男人的魅力！是不是我在你眼里变得是这样的憔悴苍老、令人不忍直视目睹啊！” 李凡故作镇静，嘴角微露一丝牵强的笑意。         “哦，这倒不是，只是感觉你比以前那个娇小柔弱的李凡坚强多了。”褚俊吸了一口咖啡，很认真的看着李凡，不紧不慢地说。

   “嗯，一个人在经历人生坎坷多灾多难和各种各样的事情磨炼后，总会在多事之秋中慢慢长大，并且变得更加坚强起来。” 李凡漫不经心地用汤匙搅拌白色陶瓷杯里的苦咖啡，平静而缓慢地轻轻地像是对自己叙说。

      李凡轻轻吐出的每个字，看似轻如空气，可是对褚俊而言，却是字字重敲。

    “李凡，到底怎么了？这些年，你都经历了哪些事情？怎么这么说啊！？今天，就是现在，你一定要告诉我你现在的境况。现在就告诉我你的处境，务必要如实地告诉我！” 褚俊紧紧地盯住李凡，语气里充满着满是关心焦虑、和迫切中夹带着一抹霸道的意味。分明是那种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架势，丝毫不给李凡拒绝的借口，抑或生怕李凡在他眼睛面前逃之夭夭一样。

    “哦，没什么，一切都已过去了，并且都已随着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过，有时想想这一切就像做过一场梦一样。好梦，美梦，还有噩梦早已是曾经的过眼烟云。无论你得到过，拥有过，一切还是在你不知道珍惜的时候失去了。甚至是连一次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唉……这就是人生！我的人生是如此的狼狈不堪！而命运之神又是难免戏弄我、捉弄我！” 李凡神情平淡地向褚俊叙述着，又像是在叙述着别人家的故事一样，丝毫没有经历过那种生离死别的痛楚一样，冷静得令人窒息。

   “哦，小凡，你说的“什么”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梦”和“弥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听了却像是云山雾罩的，什么也没有听懂？”

       李凡的话令褚俊如坠雾中，但是却听出来这些年李凡遭遇的恶劣境遇。

  “凡，你直接简单的告诉我你的境况！是不是他对你不好！还是别有原因？” 褚俊更加急切地想知道李凡的境况遭遇了。

   “小强，我的境况遭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那我就简短地告诉你吧，希望你听了之后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就好。”

      褚俊点点头，一副俯耳恭听认真的样子，神情专注似小学生听课般。

      李凡不再犹豫隐瞒把这些年自己的遭遇，和远嫁苏州以及婚后的矛盾，直到他突遭意外把她冠一个寡妇的名衔，还有后来被不良小人等欺骗算计，毫不隐瞒避讳地诉之与褚俊面前。

     李凡平静地告诉褚俊这些年来自己所遭遇的境况，心情反而轻松舒畅了些。就像这些年来自己的心中，一直就像一个重如山的石头，死死地压在自己的心头喘不过气来一样，现在卸下沉重的石头来，自己的心中甚觉轻松许多。

     但褚俊得知李凡这些年来遭遇如此沉重的打击时，心中深感歉意深重，如果不是当年的自己那样轻言放弃，接受李凡善意的拒绝，也就不会造成李凡今天所受的伤害！最重要的一句，但李凡叙述到林剑生前看到过李凡写的日记（李凡和褚俊恋爱时的日记）非常生气，那是李凡和林剑婚后不久的事情，还有李凡把褚俊在天涯海角旅游时拍的照顾，贴在床头，引起了两个人的战争旷日持久难以消除。

     褚俊深感自己罪孽深重！李凡今天所遭受的伤害，与自己有很大的关系，甚至是自己就是头号伤害李凡的人！怎么可能就能脱掉干系呢？现在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事，就是要好好的弥补李凡。无论在精神上或者是物质上的，一切都还来得及，不管李凡接不接受！自己一定要设法弥补李凡，否则，老天都要惩罚自己了。

     褚俊心里想着，脸上却丝毫未显现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