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人：地怨（九）

　　话说林魁与莫晓兵，原是省乡村厅一对较好的朋友。可是，一年多来，由于林魁为了自己的利益，充当潘沿美的打手，到处散布谣言捏造事实打击迫害王学瑞，使莫晓兵心中不快，并渐渐对林魁的自私行为感到耻辱。因此，他们表面上是一对杀猪不洗手的老友，实际上，他们的心中早已生了疙瘩。林魁由于抓到王学瑞不少的所谓罪证，受到潘沿美的赞扬。近来，他走路的头比往常昂得更高，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蒙蒙的天与他自己。尤其是每当想到陈香香不久又要回到他的怀抱里时，那高兴劲更是显得目中无人的样子。这个时候，他总要找上老友莫晓兵到餐馆喝上二三杯。

　　这天，林魁可能是想到陈香香了，十一点半下班，他就提前来到综合处约莫晓兵到东方酒家喝酒。他们在二楼右角边一张小桌子坐下来，然后，林魁叫来三菜一汤。

　　“老莫，喝什么酒？”林魁高兴地问。

　　“喝二锅头，冲冲头脑。”莫晓兵随机应答着。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交谈。莫晓兵看到林魁这一高兴劲，料必他昨晚又整夜梦见到了陈香香了，于是，他冲着林魁这一高兴劲漫不经心地说：“老兄，昨夜又见了阿香？不然，今天这么高兴。”

　　莫晓兵话音刚落，林魁脸上就显出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来。但是，他硬压抑着心中这一欲望，把话题转向王学瑞的问题上说：“是的，今天我不谈她，而是谈王学瑞。”

　　莫晓兵见到林魁主动提及王学瑞的问题，更中了他的下怀。说真的，他才不想听陈香香的那些臭闻呢！便说：“这次，你出差青州市调查，收获不少吧？”

　　“是的，这次确实收获不少。我们抓到了王学瑞与广告科科长饶石合伙贪污广告费的证据，他们采取多收少报的手法，大约贪污赃款达三十多万元。”林魁兴趣很浓地说。

　　“我早就知道你老兄能干，不然的话，人人都称你为‘侦察处处长’吗！”莫晓兵说到这里，脑子一动，用故意煽动的话继续说：“如果抓到了证据，干脆将他抓起来。”

　　林魁见到莫晓兵这么一说，心里觉到很甜。因为，莫晓兵与自己站在一条线上，大力支持自己的调查工作，理解自己的工作。他告诉莫晓兵说：“目前，暂不能抓，等我下个星期出差高山县一趟，再抓都不迟。”

　　莫晓兵为了摸清情况，以激将的办法对林魁说：“王学瑞再高明，也逃不出侦察处长的眼光。”

　　林魁见到莫晓兵这么一赞，心上就更加来劲了，他津津有味告诉莫晓兵说：“按刊登广告的地址，我和田连首先到青州塑料厂调查，第一炮就打响了。饶石收这个厂广告费八千元，可是，交给杂志社入帐仅五千元，这明明是贪污三千元。紧接着一查，几乎每个广告都这种现象，有多有少……”说到这里，林魁干了一杯酒，带着一种很傲慢的话调继续说：“哼，王学瑞自认为有多‘捧’，可是，他能‘捧’得过我这个‘侦察处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