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人:地怨(三)《八》
再说,王学瑞自己坐在办公室内,面对着那昏暗的灯光,黑色的文件柜、黑色的办公室,他到处感觉到这里一切都是漆黑一团冷酷无情的。他想起五年多来,从自己担任《乡村》杂志社总编辑、社长以来,按办刊宗旨、按办刊范围,依法经营杂志社,一年比一年好,曾经被省新闻出版局评为优秀刊物。自己并没有违法违纪行为,潘沿美为何采取这种拘禁的违法行为对待自己呢?而且,自己发表那两篇《评贪官分房》《靠官吃官的人》反腐败文章,其内容中也并没有点名点单位,以社会素材发表的,这是配合党中央开展反腐败工作的宣传,有什么错呢?难道潘沿美不懂非法拘禁是要触犯法律刑法的吗?身为厅局级干部真的不懂这一点,不可能。从他们的所作所为,在潘沿美的眼中权就是法,千方百计利用手中权力袒护原党组成员腐败行为,不然的话,连自己的嫖娼行为都保不住。王学瑞想到这里,“唉”他向天重重叹了一声。这一声好像大有“秀才遇大兵,有理说不清”的冤屈之意。是的,这位名为厅局级干部,其实不学不术,其法盲程度连小学水平都不如,他的领导水平是副科级以下水平。所以,只要有了权,什么荒唐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王学瑞考虑到自己身单力薄,单枪匹马,尽管有千百万条法律作为护身符,在这些人的面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斗不过他们的。为了不吃眼前亏,王学瑞拿起办公室上的电话,呼了一直站在办公楼下面等待多时的儿子。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
“王南,你到钟兰兰那里取回杂志社公章,送来给我。看来,他们不同意放我回家,准备继续关押我。只能先退一步,过后再说!”王学瑞在电话里交代儿子。
“好,我马上就去。”王南回答。
到了凌晨两时四十九分,王南从钟兰兰那里取回了公章,然后,他急急地走上办公楼,把公章交给了爸爸。
王学瑞把公章交给潘沿美后,以为马上就可以回家去了。当他拿起皮包走到门口时,那位穿着黑背心的毛大汉走过来拦住说:“站住!”
“走开,我要回家!”王学瑞大声地说。
“不能回家!”这位穿着黑背心的毛大汉粗气地说。
“不是交出公章,就可以回家吗?”王学瑞不解地责问。
“交出公章,也不能回家!”黑背心的毛大汉气势汹汹地说。
王学瑞回想起昨天下午三时,潘沿美以传达上级文件精神把他召到会,然后,进行拘禁。现在,潘沿美又提出交出公章就可以回家,如今,他已交出了公章还不同意放其回家。他知道自己第二次上潘沿美的圈套了。想起来,他怒气冲天,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用力推开黑背心毛大汉往楼下走去。当王学瑞走到一楼梯口时,黑背心毛大汉已从电梯下楼站在一楼大门口等待了。
“我究竟犯了什么法,你们拘禁我?”王学瑞大声怒斥。
“领导不同意放,我就不放你走。”黑背心毛大汉大声回答。
在七楼办公室内,潘沿美正在为拿到了杂志社公章得意忘形。这时,陈汉包跑过来说:“王学瑞走了!”
“不能让他走。一定要让他承认发表文章攻击别人的错误。”潘沿美由笑转怒地交代说。话音刚落,陈汉包就往楼下跑去。
潘沿美转过身来以胜利者的心态对刘赌伟说:“王学瑞有多大能耐,要与我们斗,要揭我们的老底。老子的底是那么容易揭的吗!乡村厅是我们的天下,不是王学瑞的天下。”说着,他露出狞狰的笑。
楼下,王学瑞正在与黑背心毛大汉、陈汉包进行激烈的辩论。
“你为什么不放我回家?”王学瑞严厉地责问。
“那我们不知道。”陈汉包接着说。
十多个小时不喝一口水,十多小时不吃一粒饭,饥饿与干渴严重袭击着王学瑞,加上强烈的精神刺激,过度的郁闷,使他精神上出现错乱。这时,他愤怒地指着陈汉包、黑背心毛大汉说:“如果你们不让我回家,强迫我承认错误,我能愿一死。”话音刚落,他的脑海就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他的头撞到墙壁,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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