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姐》
《细姐》(旧梦)
(旧梦之一)
鄂东乡大别山区,有个叫唐家田的村庄,风景秀美,毗邻大别山脉,那里森林茂密,重峦叠嶂;沟壑交错,溪水潺潺;60-70年代,我就出生在那个地方,整个村子约有80户人家,沿谷自西向东一字排开成两排,两排屋中间自然形成一条狭长的小巷,直到村东头,最后被一道陡坎自然封闭,如同一条狭长的口袋造型。据先人们说,旧社会时常闹匪,这样的结构便于防匪和截匪,如果有事,邻里间相互有个照应。
我家的房屋,正处在村子的正中央,也是村子里最好的房屋。为什么我家有这好的房子呢?说来话长,我只能简单介绍,祖父是乡里的老秀才,世代书香门第,祖父的兄长曾经担任国民党驻汉口税务总局任要职,祖父在武昌曾经开过扇子厂、皮鞋厂。解放前,生意红火时,家里曾经有丫环、佣人,雇佣达百余人,据说祖父娶祖母时,每天上十桌,光过流水席,达数月之久,可谓风光一时。只是到了临近解放,祖伯父得了“哽疾病”(现称食道癌),而英年早逝,家中靠山,顿时倾倒。再加上祖父天性好赌,时间一长,家道中落。为了躲避战火,也另辟蹊径求生存,展转回到黄陂东乡,用仅存的一些钱,购得良田几百亩,雇人耕种,自己又改行,以教书为生,从此与黄陂结下了缘。后来祖父一边教书,一边不忘旧业,继续参赌,将仅有的几百亩良田,输个精光,最后只剩下栖生的那栋老房子了。既然家财散尽,本是件祸事,不料文革时,正好躲过一劫,因祸得福!
你别说,就那栋老房子,线石材沏的墙 ,屋沿雕龙戏凤,气派辉煌,记得2-3岁时,生产队里的大人们将我家屋前,做了个请示台,每逢大的批斗会、向毛主席宣誓,都会在我家们前集合,“呼口号,念语录”。村里放流动露天电影,也会选择此处,此处的优点是:地平阔、可养脚;又居中、夏避阳、冬避风、无论出工和放工,最易往前冲。
我家的对面,住着另外一户人家,他就是细姐家,虽是同姓,却另外一大房的。村里共两大房-----一个祖宗的两个弟兄的众多子分支,我的曾祖父辈算是二房的,曾祖父辈弟七个,又分了7房。爷爷是其中的一房,仅有弟兄两个,爷爷的哥哥病逝后,就剩爷爷爷一个。爷爷后来又只养育了我父亲一个独苗,因此,人丁急剧萎缩。
在文革时期的农村,人力就是实力,没有人丁,是要被人欺负的。细姐家是大房的,大房的8男8女,女的出嫁,男的又繁育出众多子孙,人丁异常兴旺。这样大房的势力和地位-----抜得头筹,无法撼动!两大房在平时相安无事,一但有擦抢走火之事,便泾渭分明,抱起团来!
这两大房虽然各出自同一个祖宗,但发展方向和特点又稍有区别:大房里的人头脑较为简单,只注重农事等活,相对来讲善于出体力,而不善经营从商,手艺人少,即使有艺也不甚精湛;二房人脑子活,读书人多,性格纯善,手艺人多,善于经商,但体能欠佳。每遇外敌(其他村或簇人来袭),大房的人总是冲锋陷阵在前,而二房的人总是在二线拿主意做配角。因此,在那个手脚基本被束缚的年代,大房人表现出站了上凤的势态。
细姐的父亲梅生权是大房的第三代弟兄中的老三,为人相对精明,年轻时是一等一的帅哥,家里弟兄又多,拿的工分又足,平常又擅长捞鱼摸虾,还会门打铁的手艺,家境算丰厚的了。18岁不到,便娶得临村松林湾一貌美如玉的夫人黄氏。黄氏年轻时,是十里八乡远近又名的美女,身材娇美,人面桃花,能干无比!生有4男4女,不幸只存活2男2女。
细姐在家排行第二,上面有个个哑巴哥哥,不会讲话,与人交流,只能用手势加哑巴声表达,人称哑巴,真名不祥。他个子高大,178左右,瓜子脸,如果不是因为出麻疹而成了个“麻子”,从外表看,他还是个帅哥列。他仗着人高马大,一身蛮力,又是残疾而横行乡野;她下面是一个弟弟,小名“桩子”,从体格上来看,他相对哑巴哥哥来说,相对矮小单薄,又有点书生气息,学名梅元春;最小的是一个妹妹,学名不祥,小名“毛”。
我做小孩时,细姐、毛都已成落落大方的美女了,在村里栽秧、割谷,养猪、种菜、浇地,样样拿得起放得下。红卫兵时代,身穿绿军装,肩挎绿书包,手握红缨枪,威风凛凛地出门进门,我总是从我家的门缝里偷偷往外看,羡慕不已。
记得那时,每到生产队收工,回家吃午饭时,母亲总是将我和姐姐关在家里,吃稀饭,怕我们看到细姐家吃的香喷喷的白米饭、红烧肉,还有被油煎的枯黄的鱼块时,怕我们馋而故意避开。但无论怎么样隔离,小孩是不长记性的,稍不注意就溜了。尽管两家矛盾不断,但在一个孩子的世界里,转身即忘。母亲用心看管,却被我逃走,偷偷跑到对门细姐家的门前,口水直滴,馋馋地闻着香,用视觉加幻想来满足自己的味觉。
当然这时爷会被母亲发现,她会非常气愤地骂着,揪着我的耳朵,我疼的眼泪直往下滴,委屈地跪在堂屋中央,直至母亲认为惩罚得满意为止。母亲这样做,是因为细姐家跟我家有隙,隙的原因我至今也没有完全弄懂,我想大概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下雨时,积水过深,细姐家的排水沟挖过了中心线,而越过了我家的门前,农村人地域、房屋界线严格,这种对宅基地、自留地、越线,的保护,如同一个国家对领土主权的捍卫,属敏感事件。细姐家的越线开挖,其实是欺负弱者的表现;二是细姐的父亲担任产生队的队长,在派工时,细姐的母亲怀疑老公有照顾我母亲轻活而有爱昧关系之嫌,而不依不饶。
爷爷在世时,仅仅父亲一个独子,又是从武汉下放回来的,没有体力,被人欺负,在所难免,父母只好忍气吞声,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能过得去,就算了,很谨慎地与这个强势邻居相处着。即使两家发生不快,吵起架来,细姐不仅不帮言,反而拉架扯劝自己的家人,而她的那个哑巴哥哥,动辄挥拳舞脚,仗着残疾人犯法不被负责任的观念,而肆无忌惮。
细姐在我上初中的某年的一个冬天,即出嫁了,听说是嫁了个好人家,六指镇飞机场附近的一个医生结了婚,女婿姓周名宇驰。。。。。。
(旧梦之二)
细姐家严格来说算是我家的仇家,但对她的出嫁,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失落。可能我考虑到,今后如果我们两家再吵架,可能在中间连个阻拦的人都没有了的原因。有了她在,我们两家如果再发生争吵,就有了个缓冲的人,在中间缓和局面了,这样,战争的激烈程度和强度会相应降低些。
细姐在我心目中一直很高大,1米7几的高个,乌黑的头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恰到好处地镶嵌在椭圆形的脸盘子上,透露出善良。
好在她嫁了个好人家,一个在六指镇卫生院的医生,据说其公爹还是卫生院的院长。细姐嫁了这样的人家,可以说是攀了高枝。
其母亲每每提及女婿周宇驰,都会眉飞色舞,在村里人面前夸耀道:女婿是如何如何好,能免费看病不说,每年三节,好吃好喝的东西,成包往家里提,包括常见药品,连黄老太婆头昏时,都能喝医用葡萄糖水救急,你说奢侈吧!弄的湾里的人人羡慕,嘴馋的孩子们流口水。
细姐的母亲在农村来说是个大泼妇,经常依仗自个的男人家弟兄多,又有个哑巴儿撑腰,不管有理无理,都要占个赢。弄得乡里四邻对她害怕三分,也让她几分。
细姐一出嫁,家里做农活的帮手,突然短缺起来。回想细姐在家干活,手脚麻利不说,又舍得吃苦,干起活来,又快又好,人称“一阵风”。
我很少看到细姐回娘家来,每次都是见周宇驰来,他上身穿着雪白雪白的确良衬衣,深色的裤子,被熨得如刀口一样挺直。骑着他那辆崭新的,28型“永久”牌自行车,车身黑色油漆被擦的锃亮锃亮,那渡锌的不锈钢钢圈和辐条,在阳光的照映下,泛着干涉的波光。在村口的大道上急驰,由于反光而格外的刺眼。车把手和后座上放满了礼品,村里人每次见到这样的情形,都会快速跑到细姐家,一是为了讨好“恶鸡婆”,二是顺便讨得些糖果点心给自家的孩子,打打牙祭。周宇驰一到村口,总会将他那翠铃摇响---“激铃铃、激铃铃”的响声,引来一群接喜糖的孩子们和村民。下车推行时,自行车的钢珠发出“嘎嘎嘎”的响声,让人羡慕极了。
尽管我家和她家是对门,但也是仇家,我只能躲在门缝里往外偷窥,即使偷窥,如被母亲发现,也会被吼道:“你个死脸的!离她家远远的,你看我,望都不望她们家一眼。”
那次见细姐回娘家时,都是几年后的事了。也是个冬天,只见她一身富贵装束,黑底的细花绵袄,发结被高高地盘起,皮肤变白了许多,来时舔了两个漂亮的儿子,一高一矮,一左一右地牵着。其外型遗传了他们各自的优点,活泼可爱,甚是招人喜欢。
哑巴哥哥见妹妹及两个小外甥来了,连忙从门口,操起他那张甲鱼的甲网,张网甲鱼去了。
村里有甲网的人不多,最多有两家有这工具,用甲网甲鱼,既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力气活,体型也相应的高大,有力气的人才能使用。否则,4-5米长的竹篙,支起一张4-5米长的半月形鱼网,再撒入水中,往上提网时,除了被打湿的网重,还有水的阻力,还有被网起的鱼、及杂物重量。因此,没有点臂力和技巧,是很难鼓捣这玩意的。
哑巴自然力气大,也有几把刷子,他甲鱼时,村里的孩子往往会跟着,一是过过甲鱼的隐,二是学学技术,将来也好驾驭那玩意。
农村人经济条件有限,没有更多的钱来改善生活,只有向大自然讨要天赐之物了。农村到处是水塘,人们用它灌溉农田、菜园、洗衣、洗菜、牲口饮水、种莲、养鱼。其中,每到冬天,鱼虾都在池塘底部,用甲网甲鱼,非常容易,不一会,哑巴就甲到半篓鱼,活蹦乱跳的。鱼的品种很多,鲤鱼、草鱼、鲢鱼、泥鳅、鲫鱼、小虾等,当然也有落空的时候,往往会甲起些人们丢弃的鞋、水草、等杂物。
哑巴的母亲闻女儿回了,一边往家里迎,一边吩咐小姑娘毛:“毛!快去菜地弄点菜回来!”毛很听话,一溜小跑地往自家的菜地跑去,拔了些萝卜、蒜苗、白菜等。又将哑巴甲回的鱼麻利地刺了,将鱼肚里的内脏剔尽、洗净。往土灶里添柴引火,锅里添水杀鸡、煎鱼,鸡汤的香与煎鱼的油香相混合,香酥得令人嘴馋。然而,母亲关门闭的,逼着我足不出户,我只能捧着自家的那碗菜煮饭,在拼命地闻过香后,再也咽不下一口了,只感觉菜的青腥汽,无情地刺激我的喉管,我有想吐的感觉。
细姐的命在当时是好的,好得令村里人羡慕死了。工人家庭,在当年就是有保障的,还可以不干农活,农村人所说的:“四手不捻箱的”是谁都向往的。可是,就在细姐享受这样的幸福没有多久,命运也给细姐开了个玩笑,周宇驰在医院跟几个护士的爱昧关系,尽管极力隐瞒,然而,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长,被传到了细姐的耳朵里了。从此,细姐跟周宇驰,开始了冷战。。。。。。
(旧梦之三)
细姐刚刚嫁到六指(飞机场)那会,周宇驰还是把她蛮当人的,她的肚子又争气,2年多的功夫,就一口气飈(biao)出两个白白胖的儿子。结婚前的几年,周宇驰对细姐还是没有话说的,算得上体贴入微、关爱有加。如帮细姐带孩子,一起逛街,不时买些发卡、围巾等小礼物哄她开心,夫妻俩还算相爱,与周宇驰的母亲相处也非常融洽,两年多,也从未与婆婆红过脸。在亲戚邻里心目中,还是很让人羡慕的。 再说周家共育有三姊妹,周宇驰上面有两个姐姐:其中大姐性格憨厚,远嫁麻城一个木匠,由于有个吃香的木工手艺,每逢农闲,挑个挑子,走村串户,零花钱如菪(dang)中的泉水,总有往口袋里沁的,小日子过的还算滋润;二姐性格开朗外向,按黄陂人的土话说就是精里精怪的,爱打扮,慕虚荣,她立了两条标准,第一条,必须是吃商品粮的工人;第二条必须在六指以南;为什么这样定呢?黄陂当地有这样的说法:“宁可南进千里,不可北退一步。”有点跟我国的“拳莫往北打,戏莫往南唱”的说法相近。可能跟当时文化大革命末期南方经济及自然条件比北方优越的缘故,在一个以农业为先导的国家,以水稻为主,手工业发达的南方地区,自然成为了人们的向往地了。南方自古一来就是中国的经济中心,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盐业、纺织业(丝绸与养蝉)、茶品、磁器等都集中在南方,经济也较北方发达。所谓“人往高出走,水往低处流”。滠口在黄陂县以南,离大武汉更近。在这样的世界观与理念的驱使下,她利用去武汉途经滠口的机会,嫁到了黄陂滠口镇,跟一粮食局里工作的工人成婚了。
再说周宇驰,唯一的男丁,周家传宗接代的唯一继承人,在其成长工程中,享尽了能享的所有好的待遇,生活上吃好的,穿干净的、新的、时尚的衣服。两个姐姐只能干看着,他们在旧的传统思想的影响下,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所以,除二姐偶然发发牢骚外,基本上默认地接受这样的不公正待遇。一致认为,父母对弟弟的这些特别关照,是天经地义的。周宇驰顶职,上中医学院进修,当医生,都是父亲特意安排的,父亲的退休,其实是假退,在农村医生匮乏,周院长的职务继续兼任,对医院的行政、财务,都行使职权。
周宇驰也没有上过大学,77年高中毕业后,就在做院长的父亲的精心安排下,去孝感卫校学习了两年中医,回到六指卫生院,除了看点伤风感冒简单的疾病外,病人也不多,一旦有空,周宇驰还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家,跟夫人团聚,管教儿子。六指卫生院,准确地讲只能算一个卫生所,好一点的赤脚医生,都可能将普通疾病全部处理了,只是限于硬件设施不够。送来镇卫生院的,除非是基层赤脚医生手头没有那药,否则,人们是不会来镇医院看的。镇医院如遇到相对危重的疾病,比如肿瘤类的,割个表皮浓包尚可,再复杂一点的部位,就束手无策,向武汉市内的大医院转了。周宇驰当然也不是一无是处,她还在母亲的言传身教和自己所学到的知识,也稍带医院的接生手术,在六指医院算小有名气的了,他的医术水平,在农村卫生院来说,还算高的,又有接生的经验,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成了多面手了。
那天,后来,人手不够,卫生院又招了4-5个从孝感卫校护理专业的毕业的护士,充实基层,配药打针、发药,医生们的才稍轻松了些。再说,这几个丫头长的都还非常标志,在医院当护士,工资虽然不高,但在农村来说也算是非常吃香的工作了,轻松、干净而体面,没有点背景和路子,是弄不到的。
周宇驰的父亲是院长,在六指镇,应该算是一手遮天的了,周宇驰借父亲的威望,在结婚几年后,就被评为副主任医师了,职称上相当于大学的副教授。职称上去了,管理的范围也扩大了,内科、外科、妇产科、药剂室。人事、行政、财务、手术室、对外交往等由父亲亲自掌控。这样,周宇驰其实在六指卫生院从实权上看,已经在行使副院长的职责了。在细姐怀第二个孩子6-9月期间,由于细姐的肚子较大,怕影响小孩,总想单独睡。周宇驰正值年轻,身强力壮,要求又多,三番五次被拒绝,他的目光开始转向了身边的几个护士了。
黄陂的夏天酷热难耐,每逢夜班,几个小护士个子高挑,模样俊俏的丫头----名叫汤文玲。汤文玲的父亲是黄陂空十五军空降45师某伞兵团副团长,在父亲与黄陂卫生局当局长(前战友转业)的帮助下,就近安置,在六指镇卫生院当护士。汤文玲的母亲是武汉市人,随军在黄陂某军人服务社当售货员。周末一家人回到位于武汉市中心的江汉路胜利街(法式租界房),度周末。汤文玲刚刚高中毕业,家庭条件又好,又有汉口市中心的外婆的呵护,六渡桥、南京路、扬子街等精品店,早被她们逛的熟透了,那些出口转内销的商品,总是首先察觉到,也总是不被价格所吓倒的一群人,为了美,汤文玲的父母不惜一掷千金。80多元一克的金项链早早买了,何况这时尚的半透明的蝙蝠衫呢?
黄陂区位于湖北省东部偏北,武汉市北部,地跨东径114°09′—114°37′,北纬30°40′—31°22′。东与红安县、新州区接壤,西隔小悟山、界河与孝感市毗连,南抵府河与武汉市城区相望,北与大悟县交界。区境南北最大纵距104公里,东西最大横距55公里,境域周长273.5公里。国土总面积2261平方公里。
区境北依大别山南麓,南临长江,整个地势北高南低,自北向南逐渐倾斜。形成西北低山区,东北丘陵区、中部岗状平原区和南部滨湖平原区4级阶梯。西北低山区海拔150—180米,全区最高点双峰尖873.7米。东北丘陵区海拔50—150米。中部岗状平原区海拔30—50米。南部滨湖平原区海拔20—30米,最低处为16.5米。全境有滠水、界河及北湖三大水系和由5个主要湖泊构成的自然水系。地貌特征构成全境“三分半山,一分半水,五分田”的格局。
黄陂区属亚热带季风气候,雨量充沛、光照充足,热量丰富,四季分明,年平均无霜期255天。年均日照时数约1540—2180小时。由于地形复杂,各地日照时数及百分率有差异,山地阴阳坡的差异比较明显,但基本能满足农作物的需求。年均降水量在1000—1200毫米之间,雨量分布的时空差异较大,洪涝干旱时有发生,对全区工农业生产影响严重。
境内平均气温为15.7℃—16.4℃。一年中,以1月最低,月平均气温2.4℃—3.2℃;7月最高,日平均气温28.4℃,有的年份出现在8月。历年极端最低气温为零下15.5℃,极端最高气温为40.7℃。在六指镇卫生院,全院只有院长和手术室、药房有空调,其他部门只能使用电风扇。在电风扇下,即使是满档,被吹出的风都是火风,根本就起不到降温的作用,医院里的人都大汗淋漓,更不必说穿那密不透气厚实的白大褂了。医院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不再强调衣着,允许穿比较正规的衬衣或汗衫,但不允许过于暴露,否则,会被周院长训斥的。
汤文玲最近在武汉买了件时尚的半透蝙蝠衫,薄若蝉丝,穿上内衣,内衣若隐若现,很是暴露。但汤文玲的父亲是空军军官,与上头县里卫生局的局长是至交,她本人又追求前卫,虽然被周院长委婉地批评过几次,然仗着父亲的势力,仍然我行我素,不把院长当回事,有几次周院长下不了台,都是周宇驰在中间和稀泥,两边做好人地劝说各退一步,周宇驰因此在汤文玲心里留下了好感,也不再对老院长骂老土老顽固了。
天气的过热,使汤文玲穿蝙蝠衫成了借口,在正值18的好年华。青春年少期的她,面部容颜、气色,因雌性激素最旺盛的原因,白里透红,青春的气息,达到了人生顶峰。胸部的发育,在正常营养的作用下,发育得十分的饱满。这种饱满如同刚从泥土里挖出的花生,饱而紧。这与养育过孩子后的细姐的奶,因孩子吃奶而变得松弛下垂,虽然硕大,显然过于彭胀。与汤文玲的胸,形成了鲜明对比。周宇驰不太喜欢细姐那如弹棉絮棒槌搬的胸,过于硕大,反过来喜欢那未曾哺过乳的少女的奶型,这样的奶型有如那些挖过的花生地漏在田间的花生一样,在一阵雨、阳光的作用下,因发芽破壳而夸张地肿胀,周宇驰是格外的不喜欢。然而不喜欢,也是你老婆,在那个不算开放的年代,你总不能离异再娶吧!周宇驰忍着,一方面忍着跟老婆保持低强度的冷战与距离,另外一方面,与汤文玲保持着低强度的亲密接触,额外发点加班费,送点小礼品,特意为她超标准配些办公用品等。这些动作,还是被汤文玲的同行姐妹看出来了,羡慕加醋意开始滋生,部分悟性高的护士,感觉周宇驰缺些什么,自己又能给予些什么了,都心中有数了。。。。。。
(旧梦之四)
再说,周宇驰自恃在六指卫生院有几把刷子,又有父亲的人脉及行政量裁权,周宇驰虽是一有妇之夫,但由于长期的保养,依然细皮嫩肉的,与他那俊俏的五官,说他“才过宋玉,貌赛潘安”,有点夸张,但他那个人外表,还是能惹得不少女性私下的念想的。周边少数几个风流妇女,借看病之机,诉说身体不适,以便与周有较久的相对而视的时间,一饱周医生的眼福。周是中医,望闻问切----是必走的程序。在把脉问诊之时,就与周有肌肤之触。一套程序走完,心情一好,心病不治而愈,这就是所谓的意淫之念。这还算正常的工作职责范围内的事,更为露骨的是,周宇驰与汤文玲的工作关系,逐渐深入到了生活中,打得火热,每到周末,汤文玲回武汉,周宇驰总要借去航空侧路医药采购站采购医药用品,随汤文玲前行。
汤文玲的工资不高,连工资加补贴还有加班费,共200多元,在武汉这样的大城市生活,杯水车薪。虽有父母的贴补,还是入不敷出,工资一发,就逛街买东西了。周宇驰工资是不用往家里交的,有父母全额工资补贴,他的钱确实可以不用拿出来。细姐及两个儿子,由公公婆婆悉心照料。然周宇驰整天不归家,有时周末休息,也撒谎说:武汉的朋友约他叙旧,即使回来,也满身酒气,一旦细姐唠叨,就会拳脚相向,对她使有家庭暴力,嘴角,鼻子常被丈夫打破。父母看见了,过不得细姐,拼命用身体护挡,有时也被周宇驰打中,致老人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细姐委屈地嚎啕大哭,两个孩子也如惊弓之鸟,哭喊着“妈妈”,快速地依偎在细姐的怀里,懂事地替母亲擦眼泪。周宇驰酒醒过后,也对自己的行动内疚过,他的父爱之情也有时非常强烈,买些玩具和零食哄孩子开心,如:奥特曼、小汽车、哇哈哈等。孩子也硬气,就是不接他的东西,非要细姐发话接受才肯要他买的东西。时间一长,周宇驰宇细姐的关系逐渐变为冰点,两人同卧一床,都分被子盖了,最后公开分床睡了。
周宇驰拿着公款,揣上工资,陪汤文玲去武汉玩,虽然他也采购些医院的必须医药用品,但还是慷慨地替汤文玲购物,逛美食店、住旅馆,两人形影不离。汤文玲有这样一个体贴的又舍得为自己花钱的顶头上司,心里闷着乐,他们在武汉的一切行动,双方家人都蒙在鼓里,全然不知。
那天,周宇驰与汤文玲正在熙熙攘攘的杨子街服装市场看时装时,被母亲的一个好同事发现,就问:“你家文玲回武汉了?”“没有呀?”汤文玲的母亲吃惊地回答道。“那她谈了男朋友了吧?”那位好事的女同事用诡异的目光接着询问道。“才多大哟,刚刚参加工作,她工作在乡下的医院,怎么可能呢?”女同事见汤文玲的母亲不承认,就没有勉强再追问了,那天,正好是个周末,母亲计算好了汤文玲的班,本周一个回武汉的,可是女儿没有回,他打电话给部队的老公,让他开车去卫生院看看女儿,一打听,女儿回武汉已经2-3天了,汤文玲的父亲询问老伴:“女儿回来没?”老伴说:“没有回!难道她偷偷回武汉,在别人家住?”老两口急了,找周院长询问此事。最后,周院长出来澄清道:“她是周四跟自己的儿子周宇驰一起回武汉的,儿子是去武汉采购药品,不知道你女儿回武汉后去哪了!”听周院长这样一说,汤文玲知道女儿要出事了,他军人的威严及天门浓重的口音对周院长抖狠道:“我女儿无事则罢,如有事,你们周家吃不了兜着走!哼”一甩手,登上军绿色的北京212吉普车,将那带玻璃的帆布门带的重重的,吉普车一冒白烟,沿凸凹不平的沙石公路,一溜烟向武汉方向驶去。。。。。。
周院长知道儿子跟儿媳冷战中,儿子又只有20出头,正血气方刚,做点愚蠢的事是非常可能的,老头子再也坐不住了,一口气跑回家,与老伴商量对策。商量的声音,无意被细姐听到,细姐叹息着,她满以为周宇驰会改善与自己的关系,重新回归家庭,没有想到,他用实际行动,彻底抛弃了自己和孩子。她一气之下,清理了些换洗的衣服,拽着两个孩子,搭乘公共汽车,回到了娘家----唐家田。
再说细姐结婚2年多,很少回娘家,这次突然带两个孩子回唐家田,还是引起了村里人的猜想的。有的猜想是跟周宇驰的母亲搞不好关系,闹矛盾回来的;也有怀疑跟周宇驰闹离婚;还有的怀疑细姐跟周宇驰的父亲扒灰(农村公公跟儿媳搞不正当男女关系也叫-----扒灰);众说纷纭,致有细姐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她满着母亲,借故说自己想老娘了,跟母亲一起亲近几天。
再说细姐带回的两个儿子,一个两岁多,一个一岁多;大的走路非常稳,甚至能笑跑,语言能力强,又肯叫人(喊叔叔、阿姨、舅舅、爷爷等),甚至能根据对方的年龄,判断自己该叫别人什么,很是招人喜爱!小的一个1岁半,正学走路,行走虽不太稳,却能坚强地站立,保持平衡,尤其是周院长平时教的一些唐诗,能朗朗上口地完整地背诵几首: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一绝技,逗得村里的大人们惊奇不已,“个日的,这伢有个玩意的啊!能背这么多诗,真是个神童!”细姐的母亲黄老太婆,不仅对细姐的处境全然不知,反被自己的两个出色的外孙的表现所淘醉,整天笑呵呵地,带着两孙子,在乡亲们目前显摆,有如当年的故事《伤仲永》里的父亲,暂时掩藏起不快,乡亲们见道黄老太婆,虽厌恶其平常的叼占,却在此时恭维她:“你屋的两个外孙该有几痛人哟(可爱的意思),人见人爱!你对他们也舍得,蛋、肉当顿地弄他们吃!”黄老太婆也故作礼让地用我们老家的一段农彦:“鸡胞(bao(孵)鸭,鸭下水,家家痛外孙活见鬼!”---意思是说:鸡孵了鸭,鸭最后下到水里了,外婆疼外孙,白白痛的。黄太婆唱农彦正欢之时,小外孙尿尿一不小心,尿到了衣服上了,黄老太婆用浓重的黄陂话骂道:“勾爹的,拉了我一身的!我把恩(en)(你)的个雀雀(生殖器)系起来的!”湾子里的人见了,笑的合不拢嘴的。。。。。。
(旧梦之五)
细姐这次回娘家,是动了真格的了,接连20多天,都没有要回六指镇的迹象。又是夏天,气温又特别的高,行人在路上,会汗流浃背的。周宇驰虽然艳遇颇多,可真正能与他来真感情的却不多。
男人,天生是感性动物,尤其是已婚男人,长时间没有夫妻生活,是非常痛苦的。那天周宇驰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灰头灰脑地跑到岳母家,请细姐回家时,正碰到细姐的幺叔家盖房子。农村人盖房子,通常是叫上村里的,那些有点泥瓦匠手艺的师傅,特别是盖房的掌作师傅。
掌作师傅必须在房屋的规划尺寸、基础、水平、掉线、平水等几要素方面,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掌作师傅。另外还要请些小工,搬砖的、和灰的、递瓦的、烧火洗菜做饭的等。主要泥瓦匠师傅们干完活,是有一些工钱的,其他帮工只能是尽义务。当然,几大碗、几大钵的饭菜,是必须要吃的,还要有些荤,少量的酒。因为吃了饭还要干活,还有些要爬高,所以安全问题都会有所考虑的。
幺叔家请的掌作师傅是邻村高家湾的,一个叫高兴栋的,40多岁,身材高大魁梧,肤黑。可能是长期在露天的太阳下,风吹日晒给弄的。泥瓦匠的活越是有太阳越是要上马的。农村人普遍黑廋,只是兴栋跟一般农民要黑得更厉害一点了。结了婚。老婆是他替苏家湾村的一户夏姓人家盖房子时,先是高兴栋看中了夏家的女儿----夏妮。夏妮只有初中毕业,很早就没有上学,在家帮助父母干农活,芳年18,个不高,只有157,黑发长辨,脸盘子大而圆,浓眉、上身长,下身短,屁股盘子也大,但脸略显清秀,一看就是个身体好,能干活,会生孩子的女人。
在农村,只有有门手艺,人不懒,长相一般的男人,都很容易找到媳妇。何况高兴栋长相也不差,手艺上,也人人认可,算“瓜瓜叫”的了。这样,在那次主人房屋封顶,喝酒结账,主人顺便提起来的。高兴栋见主人主动提此话题,心里早就惦记上了,这下可真是“猫子掉了爪子----扒(巴)不得了”,工钱也免单了,主人找到了女婿,高兴栋找到了媳妇,真是两好合一好的美事。
不久,高兴栋就物色媒人,上门说媒定亲。在农村,即使是自由恋爱,也要绕着弯物色个媒婆,农村人把自由恋爱视为不守女道,不检点。设了媒婆,就表示名正言顺,水到渠成,属正统。3个月后,吹吹打打,就把洞房入了。一年后,育有一女儿,在幺叔家干活时,孩子已经上了小学4年级了。
掌作师傅、主要师傅都请够了,还需要请些村里的没有什么手艺但能出力,搬搬、扛扛的事也很多。这样的在农村不少,有壮年男子,也有上了年纪的老头,还有妇女帮忙。因为在农村,婚、丧、嫁、娶、盖房子等,都需要大量的人手,没有哪一家能独力完成的,即使能独力完成,如一某家有人去逝了,需要办丧事,没有外人参与,表示逝去的人活着时,没有什么功德,无人拢边,是件很尴尬难受的事。另外,黄陂当地有这样的风俗习惯,自家人不抬自家的棺,即使家里的弟兄再多,也不能抬,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黄老太婆要照看孙子,自然只有细姐去帮衬了。细姐正愁在娘家憋的慌,出去跟幺叔干点活,一说一笑,心情可能还舒坦些。再说,周宇驰的到来,完全算是不速之客,家里完全没有准备。黄老太婆抱着两个孙子,将细姐替幺叔家帮工一事说了。周宇驰简单地喝了口茶,没顾得上多想,就去了村南头的幺叔家。
来到幺叔家,只见旧房被完全扒掉,在原址上,用青石下厚了墙脚,新屋已上粱,大红纸已经包住了房粱柱,地上也有刚放过的鞭炮粹屑,红红的一大片。农村人有房屋上粱、挂红、彩纸、放鞭等的习俗,其目的是为了震妖、驱邪,交得好运!
看来新屋比老屋高了不少。细姐没有跟娘家人透露与周宇驰的矛盾,这次长时间不回,即使在饭桌前,也没有理周宇驰。周宇驰在两个孩子面前,关心地提醒道:“这些时想爸爸吗?”孩子们都没有回答,可能想回答想爸爸,但见细姐的面部表情,依然郁郁寡欢,没有和解的意图,也都不敢跟爸爸有过份的亲近的动作,只有不自在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周宇驰也感觉尴尬极了,拿出事先买好的棒棒糖,哄着孩子,两孩子吃着棒棒糖,无心思吃那家常菜,害的黄老太婆端着碗,到处撵,追喂着孩子的饭。
周宇驰一半教育孩子,一半教育细姐,顺便拍着岳母的马屁,一本正经地说:“你老人家这样多累呀!他们不吃算了,别惯坏了孩子,你这样追他们,莫把自己弄嗒倒了,让他们自己吃;他们是没有饿得,饿狠了,会抢着吃的!”
房内,掉扇,快速地旋转着,将那热风往桌前吹,周宇驰并没有凉快,汗仍然暗淌。
黄老太婆今天见女婿来了,也开始讲究起来,套上了件黑色肉质纱稠褂。黄老太婆平日里可不怎么讲究,她非常怕热,一到夏天总爱光着上身,一对干瘪的奶,如两只袋子一样,掉在胸前,左手拿着吃完饭后吃剩的碗,右手拿着一把诸葛亮式的鹅毛扇,有气无力地摇着。精神好时,会讲一些神呀、鬼的故事来,很能吸引一些村里人旁听,成为茶余饭后的营养品了;精神不好时,会半眯着眼,轻摇着毛扇,在那养神。下身穿的是一条黑色的稠布料的细裤子;脚穿一双开口的头尖尖的小布鞋,很明显是旧社会过来的,被缠过脚的---小脚美人。她很随和地在腰际间对折后,再转紧成麻花状,这就算是裤带了。村里的几个老光棍男人,还不时来瞅瞅,顺便占点便宜。苍蝇似的在黄老太婆的白腻的上身糊乱转悠,仿佛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或在联想黄老太婆年轻时的身姿什么的?可能是黄老太婆也老了,不再忌讳和害羞了,见的世面多了,显得一副无所谓的的样子,甚至带有挑逗的动作来,打趣地微笑着问道:“看么事呀!想吃老娘的奶么?”
细姐也热的不行,但她是没法脱的,她必须穿着领口很上的圆领衫,紧身的收腰将她那刚脯乳不久的丰满身姿,显露无遗,轮廓凹凸有致。本村里的男人们目光都有所回避,可那些外村来的,包括掌作师傅高兴栋,没有见过这靓的、身材这样好的女人,在他眼里,如果拿细姐跟夏华琴相比,简直是:西施对钟离春。如果高兴栋以前对墩实屁股大的女人感兴趣的话,那么,他现在却改变了方向,反过来对身材纤细的小蛮腰型、大胸的女人渴望,巴不得透视细姐,一览无遗。
周宇驰,陪着岳母,来查看细姐时,高兴栋和这帮帮工门,对细姐的偷窥眼神,被周宇驰逮了个正着,周宇驰满脸的不情愿不甘心,可是,他本人已经出了轨,还要将细姐进行苛刻的要求。他老早准备发一铺烟的心情,一下被打击回去了,已经拿出的烟,愤怒地又揣了回去,嘴里叨唠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快步回到岳母家,推起自行车,沿村大塘埂,直指通向六指的公路方向,头也不回地走了。。。。。。
(旧梦之六)
周宇驰走了,幺叔家的房子刚上梁,只要房子一日不完工,细姐就不能离开,掌作师傅的作用,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一般来说,掌作师傅是可以离开的。因为做一栋三间瓦房的定额是一定的,按理说,高兴栋是可以转移战场,去另外一家赚取新的一份承包费了。然而,因细姐的原因,高兴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且比以往来的更早,走的更晚了。这一切显然跟一个人有关,那个人不是别人,她就是细姐。
高兴栋的特殊手艺,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养的又是一个丫头,也不在乎多一家两家的定金了。他留下来的目的,无外乎是想能跟细姐多共几日事,挂挂眼科而已,当然,如果有其他方面的意外收获,会更好。
其实,细姐对来自周围人偷窥的眼光,早就有所察觉,只是,没有太过分,也就没有计较许多。她对高兴栋这位掌作师傅的手艺,还是蛮欣赏的,但对其人品方面,却是十分不看好。闻其早年曾经爬人墙头,偷看良家妇女洗澡;与寡妇鬼搞;如果细姐没有跟周宇驰结婚,她只是跟了一个普通的农民过日子,兴许没有那搞的眼界;然现在的她,毕竟是城镇人的媳妇,更重要的是:丈夫是一个医生,其职业在农村来说,荣耀至极。所以,她的眼界相对地被拔高了,虽然也长久没有碰过男人了,但像高兴栋这样的农村手艺人,在细姐面前,除了尊重,还是尊重,压根就不会有什么想法的了。而兴栋却还是认为细姐也是农村人,跟自己是同一范畴里的人,因此从地位上讲,他们是平等的,他就有想入非非的资格了。这样两个人从认知上就有了落差,这就决定他们之间今后所发生的一切,注定是一厢情愿的。
村里的那些帮小工的人,说实在的,也想偷窥一下细姐,只是他们往往会掩盖得更深一些,农村人有把同村未出嫁或已经出嫁的女人,当亲姊妹来看待的,因此,尊重细姐的程度比外村人要多得多;但出于生理上的或偶然的,或者实在是没能避开的情景除外。如:看到了细姐在哺乳孩子时,无意中看到了细姐的乳房等,都会感觉不自在,或难为情。外村人或外姓人,就不收敛了,他们往往大张旗鼓,毫不收敛地抓起一切机会。
高兴栋在幺叔家干活的卖力程度,是从来没有过的,功劳当然是是细姐的。他每天早早的来,晚晚的走。晚餐的酒桌,他总能细细地品,经常喝到很晚才走。细姐是有孩子的人,不能久等,她要回家照顾孩子。所以,在男人们还在推杯问盏时,她却要添饭先吃,好早点回家。即使这样,也要礼貌地跟桌上各位打招呼!
那天,细姐照常早早吃过晚饭,准备先回家了。可能是饭菜不卫生的原因,细姐又点闹肚子了,她捂着肚子,跟大家打了招呼,先行离桌,快速朝村南最近的茅厕走去。
黄陂农村的茅厕,大多极简易,基础部分用了半尺高的砖石砌过后,上部分就用土坯砖加黄泥堆砌,直至砌到大半人高的样子;茅坑也是简易的,用青石条做蹲步,通常男厕所有3-4个档位,女厕所1-2个档位,粪坑一律在院墙外,与茅厕里形成一个大概的正方形结构。为防止粪池过满,拉大便时溅起粪便上身,每个档部会斜置一根棺才板木,作为大便下行的缓冲,以防止粪溅。
农村除了有满野的庄稼绿,更有泥土的黄,还有满坡的坟墓。人类的演化,就是生与死的挣扎,就是生息交织过程,没有坟墓,何谈生息?
每个村里都有自己固定的坟场,由先祖选定,一代代地传承下来,也按长幼顺序葬入,形成一个有规模的墓地。当然一个村落的繁衍,是随机的,它是要受命运、时运、社会变迁等的影响而兴衰。那些非本族的人丁已经消亡了的孤墓,还有部分发展不正常的村落(如某姓氏群体)如:疾病、迁徙、邻村村民争斗、天灾等意外减员运动,往往会在几十年间消亡,其坟墓最后成了孤墓,最终的结局就是被人敞掉。那些,这样他们的祖坟及自身的坟墓,没有后代人的看护,在地少人多的文革晚期,会因扩地的敞坟运动。那些被敞的坟墓,人的尸骨,早已腐烂了,可是棺木尚很完整留存,一部分被焚烧了,另外一部分被拿回到公共厕所,做了厕所档粪板了。
我上小学时,老师经常骂我们顶嘴的孩子:“你就像茅坑的档屎板,又臭又硬!”因为这句话,曾经刺激过我,所以,我格外用心地观察过那东西。那些茅坑档屎板的,确实耐腐蚀!在粪坑里浸泡多年,风吹日晒的,又硬又精用,真是个奇迹!
细姐的入厕,被兴栋看的清清楚楚的,半个人头露在外面,他怎么能不知道呢?兴栋可能是酒和多了,也可能是要故意跟随细姐,即使看不到其人,也可以闻其入厕之声。他脚步轻盈地来到男厕所,在紧靠女厕所隔墙的一个蹲位蹲下,他竖起了双耳,如超精度雷达一样,迅速全程地搜索起来自隔壁传来的声音。隔壁茅厕,传来细姐小解时清晰的“嘘嘘”声,兴栋感觉很爽,将口中的口水拼命地咽了一口,他眼睛沿墙壁仔细地搜索着,希望能有个细缝,能偷窥见细姐的身影。
农村的厕所,管理混乱,又有淘气的孩子,在男女厕所干墙间扣了个小洞,一直在村里住的人,都了解有个窟窿眼,因此上厕所时,部分讲究的女人,往往会避让开那个洞。细姐出嫁了,对村里的茅厕,已经有点陌生了,尤其是村南头的那些茅厕,自己做姑娘时都不会上。这次,被高兴栋看了个正着,雪白的屁股,揩屁股时,因为女人一月一次的例假未尽,有红红的血迹染于纸上,兴栋是一个已婚男人,他对女人之事,完全了解了。尤其是对经血的敏感,预示着,女人的排卵期在近,生育正旺之时,也是男人性欲被视觉冲击,激发得最猛烈之时。
细姐搂起裤子,利索地细紧了裤带,回到了家里,兴栋的心却怎么也不能平静,她有幸偷窥到了细姐的腚部,细姐全然不知。
第二天,是幺叔家房屋封顶,盖瓦的日子。一般盖瓦,是需要多人从堆瓦处,先从第面接力,再沿梯子爬高,接力上传至屋顶,形成默契传递。封顶之时,当然,是人越多越好。幺叔叫了更多的帮工,兴栋有心站在了细姐的下一级的梯子上,这样,兴栋的物理位置跟细姐,就形成了一个60多公分的高度差,这是兴栋继续实施对细姐偷窥的最佳位置。细姐没有在意,也没有防范,只顾专心递瓦,好早日完工,自己也可以一心一意带孩子了。传瓦是个不累但费时的活,还要转着移传,好覆盖整个屋顶。还有小心翼翼的,因为稍不小心没有接住,就会“咔嚓”一声,摔碎了,一块瓦可能只有几分钱,但摔的多了,还是让人心痛的,所以农村人会替人着想,尽可能传递得稳稳的。
细姐也是这样的心态,她仔细传递着每一摞瓦。可是,兴栋却因此找到了她的弱点,他假装没有接好,而使细姐的双手长时间地向上用力扬起,扬起的手臂,将细姐平常看来很严实的领口扩大,露出她那洁白粉嫩的胸和胸罩。兴栋站在梯子上,裤裆早已扯起了帐篷。他为了掩饰,本应站成直立的腰,弓了起来;接瓦显得笨拙而不流畅;再加上他故意沿长传递过程中的时间,以体会异性的手背肌肤,忽然走神,将一摞黑瓦,正好沿梯子滑落到地面,摔的粉碎,细姐还感觉是自己的问题,连忙表示歉意。。。。。。
瓦传到11点多时,黄老太婆将最小的外孙送来,让细姐喂奶。细姐跟众人表示要歇下喂奶,大家的传递间距要稍调整了。兴栋也体贴地提议,歇会,喝点水,抽支烟。
细姐见孩子饿的急,顾不了手上的黑灰,迅速地搂起衣服,露出硕大的奶,迅速塞进了孩子的嘴里,边挤奶围,边拍着孩子的背,防止孩子呛奶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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